“怎么?”
“我一直好奇,”纳西莎开口道。
“哦,不。”
“是的,我们知道格兰杰治疗师是否是单身吗?”
“母亲。”
“我就是好奇一下。我一直在思量——可能性。别这么防备。你看起来好像刚舔过荨麻似的。你喜欢她吗?我想你应该喜欢她。她完全不平庸。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告诉我你们是以什么身份一起工作呢。”
“我真的不能告诉你。我已经被牢不可破誓言绑住了。”
“是吗。唔。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事。一定要搞明白她是否单身。积极主动点,德拉科。”
“母亲。”
“我就是建议一下。被动只会滋生痛苦,亲爱的。这是我在过往的无数岁月中总结出来的。别像我一样。哦——注意你身后——那个孤儿又回来了——注意你的口袋——不,孩子,我不想要香肠——”
纳西莎迷迷糊糊地继续唠叨着,并含糊地答应在她回到塞维利亚时给德拉科用记事簿发一封短讯。
现在轮到德拉科接受《预言家日报》的采访了。他说了些关于长期护理和“给予”的重要性的官话,同时心里暗暗对他母亲对格兰杰的新迷恋感到震惊。
那个流浪儿幼童继续在四周横冲直撞。他使劲地拽着隆巴顿的裤子。德拉科正好在错误的时刻看了过去。裤子滑了下来,在他面前打开了隆巴顿长长的屁股的壮丽全景图。
克拉奇利治疗师给了德拉科和格兰杰巨大的拥抱,成功将两人分别闷进她丰硕的胸口。
格兰杰回过神来后看起来有些不安。德拉科则更习惯于乳房在他脸上的感觉,只是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待两人摆脱了克拉切利丰满的胸部后,格兰杰把德拉科拉到了一边。
“斯迈思威克刚刚告诉我麦克拉根在董事会席位的事了。是你干的?”她问。
“我?当然不是。我才不会插手医院管理的事务。”
“我可不相。”
“你确实不应该。斯迈思威克有没有告诉你空缺的席位会给谁?”
“没有...?”
“我。”德拉科说。
格兰杰的眉毛挑了起来。“恭喜。一个全新的无能瘟疫正等着你呢。”
“不。是在等着你。”
“什么?”
“我已经任命你为我的代表,负责这个席位了。我希望这样做没什么问题。”
那个笑容,神啊,那个笑容。
“那真是——完全没有问题。”格兰杰说。
那眼里的亮光,那轻咬着的嘴唇,那含羞垂眸。
“好好鞭策他们,格兰杰。”
“我荣幸至极。”
他们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水。现在她开始用一种意味深长的,充满好奇的眼神盯着他了。
“怎么?”德拉科问。
“没什么。好吧——有什么。我同意厄尼的看法。”
“哦?”
“说到底,他们还是不错的,这群马尔福。”
德拉科用自己的杯子和她碰了碰杯,嘴角挂着他最马尔福式的笑。
庆祝活动接近了尾声。告别之后,德拉科陪着幻身的格兰杰来到了圣芒戈的门厅。在那里,一排飞路壁炉不断闪着跳动的火焰。
他们发现这个地方异常地拥挤。四周都是人和他们所发出的混乱声音。羊皮纸碎片到处飞舞,有的粘在天花板上,有的扒在窗户上,有的被人流带得飞来飞去。
值班的傲罗之一,蒙乔伊,挤到了德拉科和格兰杰身边。
“把她带出去。”他走近后悄声道。
“这儿到底怎么了?”
蒙乔伊用低级别的“速速退去(Depulso)”把人推开,德拉科拉着格兰杰那不可见的身子走向壁炉。
“数以百计——千计的这些,遍布了门厅。”蒙乔伊说着抓起一张羊皮纸,“汉弗莱斯刚刚给我发了个短讯——说它们也飞满了魔法部。”
羊皮纸上有一个“复制成双(Gemino)”诅咒——甚至在蒙乔伊拿着它的时候,复制品也喷涌而出,洒在地板上。
羊皮纸上是一张格兰杰的照片。而在它的下面,是用粗糙的、不平整的手写体写下的几行字:
给我格兰杰,攻击便停止
~~~~~
他们已经预料到格雷伯克的手段会升级了,而它这就出现了。
但它不是以另一次对她的直接攻击的形式发生的,而是以更阴险的方式。它使整个巫师群体的目光都转向了她,并提供了一个可怕的刺激来帮助格雷伯克接近她。英国的主要魔法场所都得到了与圣芒戈相同的“礼物”。
在与格兰杰的合作下,魔法部发布了一份关于她突破性的发现的声明。随着治愈狼人的方法被宣布进入临床试验阶段,格雷伯克自私自利的懦弱行为也被揭发了出来。
但是, 11月的满月逐渐临近,社会上也出现了一些窃窃私语。两个充满恐怖的满月已经过去,另一个满月即将到来。人们的心弦都绷紧了。有些人已失去了亲友,另一些人则因害怕失去而惶惶度日。
伤害已经达成。格兰杰不再能在公共场合露面了。考虑到所有的意图和目的,她被限制在了庄园和实验室之间。
正如德拉科所期望的那般,她对这种困难接受得很好。如果格雷伯克打算孤立她,他失败了。她的记事簿无休止地震动着支持的讯息。她的小屋里有一半被信件埋没。来自世界各地的参加临床试验的请求充斥着她在剑桥的邮筒。《预言家日报》的头版贴满了社论的愤怒和民众的来信,表达着他们对格雷伯克的胁迫企图的厌恶。
纳西莎给德拉科发了一则充斥着担忧和惊恐的短讯,让他保证自己不会让那疯子碰到格兰杰治疗师哪怕一根头发;他们应该把庄园提供给她吗?当德拉科把纸条给她看时,格兰杰露出了他几天来看到的第一个笑容。
在11月的满月期间,丹麦傲罗总部派出了一支由30名自己的傲罗组成的分队,以协助应对下一轮攻击。由于他们的帮助和民众如今对威胁的重视,这次只有八个人被感染,无人死亡。
十一月渐渐转入十二月,一切有好有坏。格兰杰内心的火焰丝毫没有被格雷伯克浇灭,反而更加令人印象深刻地燃烧了起来。
在胜利降临在实验室的那一刻,德拉科很荣幸地亲眼见证了奇迹的发生——她完成了第一批治愈狼人的药剂的合成工作。实验室里的尖叫声、跳跃声和掌声几乎掀翻了屋顶,格兰杰的整个团队都叠罗汉一般垒到了她身上。然后他们或坐或躺在地板上,有人打开了香槟。因为太累了而无法变出杯子,他们只是将瓶子传来传去。格兰杰试图发表讲话,但没有声音发出,她反而把脸埋到了手中,无声啜泣起来。这触发了她整个团队哭泣的连锁反应,哭声直到又喝了三四瓶香槟后才停止。
许多小时后,德拉科发现自己正在午夜时分站在一个寂静的实验室里,所有人都在他脚下的地板上睡着了。
他通过飞路把格兰杰抱回了家。
之后格兰杰完成了向由法典、权威机构、标准规范、研究和道德审查委员会组成的可怕迷宫提交资料的流程,并开始了她的临床试验。
卢平是第一批接受药剂治疗的病人之一。德拉科护送幻身的格兰杰来到圣芒戈医院为他进行治疗。卢平的家人都守在他身边。唐克斯握着他的一只手,他十几岁的儿子握着另一只,他的女儿跪在他的膝盖上。
格兰杰在进行注射时展现出了绝对的温和的专业精神。卢平瘦削的脸上挂着微笑,眼中希望的光芒与被注入他血管的希望相辉映。
那是德拉科第一次看到唐克斯落泪。
~~~~~
当天下午德拉科和格兰杰回到庄园时,格兰杰眼神明亮地表示她想要去散步,并问他愿意来吗?
他愿意。当然了。
他们在自己身上施了暖身咒,然后沿着一条结了霜的小路走着,两侧是冰蕨和风中咔咔作响的白桦树,银覆雪白。他们的呼吸在他们身后凝出水汽的路。
一段时间内,他们什么也没说。格兰杰若有所思地走过结冰的水坑。德拉科与她的小步子保持着同频,有时跟在她后面,有时在她旁边。
他们来到了小路的尽头。这条路通向一个如镜子般无波无痕的湖,湖的边缘新凝结的冰霜闪着阳光。
空气中弥漫着冰冷和清新,纯净得让人头晕目眩,不敢深吸一口气。
格兰杰站在堤坝上,把戴着手套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德拉科来到她旁边站定。
他们就这样无言地站着。
他用手肘碰了碰她。
她抬头看向他。
“你做到了。”德拉科说。
格兰杰把她的手套按在嘴上,微笑着,自己也难以置信。
“我——是的。我们还需要看看前几次注射之后收回来的数据如何。但——是的。”
她抬头看了看被风绞碎的天空。这是12月的某一天,苍穹呈现出纯粹的蓝色光辉。一声轻叹,白雾被风卷起,消散在其中。
她以一种可爱的、颤抖的方式喜悦着——那种疲惫的、不敢相信的喜悦。像是一个人经过无数努力,终于取得了某种成就,而今正慢慢地开始陶醉在这种喜悦中一般。
她的眼睛里包着泪珠。
她颤抖着吸了一口气。
德拉科给了她一块手帕,而不是他想给她的那个刻骨铭心的拥抱。
“我觉得有必要指出,这些是快乐的眼泪。”格兰杰吸了吸鼻子说。
“当然。”
格兰杰擦了擦眼睛,然后把手帕握在胸前。她清了清嗓子。“既然现在我的工作已经公开了,我准备就这个项目写一篇文章。也许甚至是一本书。我将会有一长串的献词和感谢。这是需要无数人的双手和头脑才能做成的事。肯定有实验室里的每个人,当然了。还有许多同行,他们的研究成果被我吸收借鉴。还有在我之前的研究人员,还有...”
“还有?”
“我还想加上你。”格兰杰说。
德拉科心中意外地燃起了幸福的火花。“你会的吗?”
“是的。”
“我很荣幸。”德拉科说。那爬上他脸颊的喜悦笑容,是他没有能力阻止的。
“我还没有决定好如何措辞。你希望匿名吗?我可以用某种称谓——我想感谢我身边的麻烦精?”
“讨人嫌的傲罗?”德拉科提议道。
“投机取巧的盗墓者?”
“真正的无能瘟疫病原体携带者?”
“‘裤裆’?”
“那你就必须以‘荷尔蒙’著名。”
“这将很难向编辑解释清楚。”
“你认为‘未指明罪行的同伙’会构成认罪吗?”
“我不知道——你才是傲罗。”
“唔。那最好还是不要罢。”
“也许我应该简单地说,我衷心地感谢德拉科·马尔福——”
“我喜欢这个。”
“——他的头发曾多次为此牺牲。”
“这很好地增加了所需的庄重感。”
“那就这么定了。谢谢你。”
“我们应该庆祝一下。你今晚想邀请谁来庄园吗?我有一瓶1972年的Beaujeu-Saint-Vallier?”
“1972?! 天哪,不了。把它留到一个特殊的场合罢。”
“你就是那个特殊场合。”
格兰杰笑了起来,然后转为沉思。最后,她说:“坦率地说,今晚,我宁愿什么都不做。”
她望着静止的湖面。在她的外套下,她的肩膀放松了。随着第一批药剂注射完成,一种巨大的压力从她的肩上卸了下来。
名为“狂热”的火焰已经小了下来。她又回到了身体中。
当他们的目光相遇时,德拉科感到了这种变化。现在,他不再被热浪所驱赶,也不再被过于心事重重而无暇顾及工作以外的事情的大脑所挡在外了。现在他又迷失在了昔日常在的温暖。无声无息的致命引力。拉着他坠落的拉力。
他向她伸出手肘。“那就让我们什么都不做吧。我相信没有人比你更值得它了。”
自西班牙以来,他们还没有真正触碰过对方。
她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他感到她抓住了他的手肘,手指的热度穿过他的巫师袍直达肌肤。
她回来了。
他的心此刻随风飞扬,亲吻着天空。
文末注释 :
【1】The (J)anus (T)hickey Ward.
【2】巴波块茎 Bubotuber :bubotuber是一种魔法植物,其可见部分类似于一个大而粗的黑色蛞蝓。植物的这Bubotuber 巴波块茎:一部分也会主动蠕动。泡桐的表面覆盖着闪亮的突起,挤压后会产生浓稠的黄绿色脓液,有类似汽油的气味。Bubotuber脓液可作为严重痤疮的治疗方法,但未稀释的脓液会对未受保护的皮肤产生意想不到的影响。正因为如此,人们强烈建议在处理它们时戴上龙皮手套。这表明bubotuber脓液是一种皮肤表面治疗方法,但实际的药膏是由脓液稀释后的溶液或与其他成分混合组成。脓液还被用于酿制某些药水,如治疗药水和假保护药水。
【3】锐步喜多 Rebujito:Rebujito是西班牙南部安达卢西亚省Andalucía的骄傲,使用曼萨尼亚雪利酒和汽水调和而成的。当地盛产雪莉酒,莎士比亚曾经说过:“雪莉酒就如装在瓶子里的西班牙阳光,给人们带来灿烂的心情。”现在雪莉酒虽已在全球多个国家有生产,但仍以西班牙产的为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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