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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兄他清冷撩人/嫁给清冷表哥——袖中剑【完结+番外】

时间:2024-10-18 14:41:06  作者:袖中剑【完结+番外】
  “但属下觉得他好不容易设了这么一场局,肯定会迫不及待想看结果,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回来了。咱们人手比不过他,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早些回去吧。”
  不料大公子看了他片刻,却是忽然提起了毫不相干的一件事。
  “你好像已经放下了。”
  周斌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苦笑着摇头,“大公子就别取笑我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快走吧。”
  可裴珏脚下未动,缓缓道:“苦心设下的局,若是就这么作废,怕是要辜负韦大人的一番心意。”
  周斌闻言不解。
  不然呢?还要感谢一番不成?
  裴珏看出了他眼里的疑惑,“我记得韦屠的幺子在云州的书院读书,是个混不吝的性子,当初和你打架的便是他。”
  周斌涨红了脸,点头。
  都猴年马月的事情了,怎么自家大公子还记着呢,也太丢人了。
  不过那小子何止混不吝啊,简直是人憎狗厌。
  即使后来的他离开了这里,也能偶尔从旁人口中听到那么一两句消息。
  无非是年纪轻轻便学得和他爹一样到处沾花惹草,妾室通房一大堆的桃色八卦,令人闻之不齿。
  哎,等等……
  周斌有点儿咂摸出了自家大公子的意思,不确定地道:“他吗?”
  话甫一出口,便同时在心底暗暗估摸着从书院到这里的距离,犹豫道:“能来得及吗?”
  可语气虽然透着丝犹豫,脸上却已经跃跃欲试。
  得到了首肯之后,周斌脚步一转,神色兴奋地走了。
  还未完全明朗的天空隐隐透着丝暗沉。
  一袭单衣的青年抱紧了怀中纤细的人影,抬步离开。
  将烛火未熄的雅阁和那一片狼藉的屋子留在了身后。
第73章
  潺潺的流水声将姜姒轻轻唤醒。
  她眼神迷茫地瞧着眼前一片氤氲热气, 有些恍惚。
  这里……是哪儿?
  疲惫的身躯被四周温热的水包裹,水波荡漾,像是一双温柔呵护的手拂过, 将身上那难以言齿的酸疼一点一点消去, 也将她的思绪一点一点慢慢拉回。
  四周入眼是熟悉的房间布置。
  是了。
  她恍惚记起,自己被青年一路抱回了客栈。
  现下很安全, 门外也并没有那两个不怀好意的守卫。
  姜姒心下微松, 可下一瞬便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
  浴桶里哪里来的潺潺流水声?
  她忽地扭头。
  裴珏就坐在浴桶旁边的凳子上, 眼帘微垂,神色专注地捞起她浸在水下的手臂, 掌心掬起热水,仔细为她洗去浑身上下的黏.腻。
  “醒了?”
  青年的嗓音犹带一丝哑意,不似往日的清润。
  “衣裙都湿透了, 不洗个热水澡怕是会着凉,表妹担待些。”
  是在解释为何到了客栈不让她睡觉,反而不打一声招呼便让她洗澡。
  可姜姒听后一点儿也不觉得感动,甚至觉得这声音可恶极了。
  是谁害她衣裙湿透的?
  明明让他停下,他却不肯。
  甚至明知她害怕掉下去, 还故意偶尔松开力道吓唬她,害得她紧张得不得了, 勾住青年脖子的手腕都不敢放开。
  可后来的她哪有那个力气……
  心有余悸的她又忍不住委屈到眼眶发红, 可下一刻便从旁边伸来一只略带薄茧的手掌为她轻轻擦去眸边的水光。
  瞬间回忆起什么的姜姒眼睫一颤, 下意识缩了缩。
  裴珏察觉到少女因自己的触碰而一瞬间颤栗的身躯,修长的手指微顿, 而后在那略带红肿的眼角处轻轻揉了揉, 低声哄道:
  “莫哭了。”
  气得姜姒瞪了他一眼。
  怎么哭都不让人哭了吗?
  已在昨夜丢尽了脸面的她此刻无所畏惧,甚至在瞧见青年齐整的衣衫时更是恶从心中起。
  凭什么他总是穿得端庄而又一丝不苟的模样?
  昨夜也是, 明明是两个人的事,怎么散落在地的却只有她一人的衣裙?
  而可恶的青年身上的衣衫齐齐整整,只是凌乱了些,皱褶多了些。
  越想越气的她一把拍开青年的手指,从桶里掬起一把水便泼了过去。
  一次不够便再来一次,直教那干净清爽却无比碍眼的衣衫也像她那被脱下搁在一旁的衣裙一般湿透才肯罢休。
  可只这一点哪里解恨?
  还是待她恢复力气以后,再在他的身上一雪前耻。
  心中突然升起的恶念将她吓了一跳。
  可随即她又安慰自己,不是自己的错,一定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来着。
  笃定原因必是这个的她思及此,又恨恨地瞪了青年一眼。
  可误以为自己颇有气势的姜姒却并不知晓此刻她在他人眼中的模样。
  未着寸.缕的少女无力地倚在桶壁上,垂落的青丝紧紧地贴住柔.嫩的肌肤,顺着水波荡漾,恰好遮住那一点险些乍泄的春光。
  微微红肿的双眸里泛着盈盈水光,令人心底暴.虐顿起。
  毫无威慑的一个眼刀,其实更像是爱侣间偶尔调情的嗔怒。
  三分怨,七分娇。
  青年叹了口气,望向她的目光十分柔软。
  这是知道错了?姜姒心中稍缓。
  于是放松了警惕心的她,便眼睁睁地瞧着青年施施然从凳子上起身,又施施然地褪去那身被她弄湿的衣衫,在她不敢置信的目光下进了浴桶。
  青年从身后拥住她,将她拉入怀中,在她耳边轻轻叹气。
  “都说了莫哭了。”
  无力挣脱的姜姒用力地喘着气儿,有些崩溃,“不是都解开了么?!”
  羞恼的质问却只换来了一声低低的缱绻呢喃。
  “表妹秀色可餐,表哥情难自禁。”
  “而且……”
  “我知道表妹也喜欢的。”
  姜姒闻言,乌亮的瞳孔微微睁大,白皙清丽的脸庞霎时热得快要烧起来。
  心虚掩藏在色厉内荏之下,一时间,竟忘了去反驳。
  于是结果便是,被猜破心思的她哭得更厉害了。
  鬓发散乱,满脸清泪。
  青年略显粗粝的指腹为她拨开额边汗湿的发丝。
  然后捧起她满是晕红的脸庞,俯身一点一点温柔地琢去她眼角挂着的莹莹泪珠,轻声诱哄。
  “表妹可以的。”
  而后捉住她颤抖的手指,领着她一同细细描绘。
  “发现了吗?”
  “其实表妹远比自己想象的厉害。”
  青年轻笑着咬住她的耳垂。
  客栈原本干燥的木地板上,泼了一地的水。
  晕晕乎乎的姜姒鬼使神差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
  明早若是客栈掌柜的发现,会不会生气地把他们赶出去啊……
  ———
  雅阁。
  听了整宿,还偏偏什么都做不了,兢兢业业守在三楼门口的两人除去疲惫之外,更多的是心底越积越多的烦躁。
  “到底什么时候才好啊?老子都守了一夜了,眼睛都没合上,怎么里面还在弄?是个铁人也该倒了吧?难道那药真那么神?”
  同样站了一夜的男子眼下也满是青黑,语气不冷不热道:
  “急什么?只要主子没吩咐,我们就得一直在这里守着。”
  那人闻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嗤道:“是是是,你不着急,光老子一人着急,就你清心寡欲。”
  男子默了默,并未反驳,按在腰刀上的手指却微微动了动。
  脑海里满是昨夜见到的那个清丽小娘子。
  那人见他不说话,也觉无趣,许是实在无聊,开始夸夸其谈。
  “哎你说,雅阁的姑娘吧,乍一看好像都一样吧,但还是有差的。”
  男子瞥了他一眼。
  那人见男子看他,来了兴致,继续道:“不是老子吹,老子御人无数,光听那声儿就晓得好坏。”
  “昨夜到今晨的那个就明显是个极品,嗓子娇娇媚媚的偏偏还带着股清纯劲儿,跟雏.儿一样,听得我浑身都酥了。”
  “现在的这个明显就不行,矫揉造作的,差远了。”那人故作姿态地摇摇头,嘴里啧啧出声。
  “里面那小白脸也是个识货的,不然怎么就只抓着那一个小娘子?嘿嘿,等他玩完了……”
  男子忽然被旁边人撞了下肩膀,看见一脸“你懂的”的挤眉弄眼的表情,神色无语。
  不过这话也提醒他了。
  昨夜晚到的那个小娘子,他听过她的声音,不知和旁边人夸赞的那声音比起来,到底哪个更动听一些。
  男子扶在腰刀上的手紧了紧,感觉浑身燥.热难消,眼眸晦暗,语气却无比严肃地警告道:
  “好好站你的岗吧,小心办砸了差事惹了主子生气,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那人不屑地撇了撇嘴,伸手指指摇.晃动静不止、甚至声响还越来越大的屋子,意味深长道:
  “能有什么事?听听这里面,一切都在主子的计划之内。你就是杞人忧人!”
  ……
  但俗话说,好话不灵,坏话灵。
  当韦屠当日晌午盛情邀请了几名军中同僚和云青两州颇有才气的文人来雅阁喝茶时,守在门前的二人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
  好戏来了!
  一袭缁衣、腰束银带的韦屠顶着难以启齿的为难表情,领着神色愤愤的众人来到了三楼的雅间房门前。
  站在房门外,韦屠的脸上还有些犹豫,迟疑着半晌没动作。
  可他身后的几名军中同僚却耐不住了,沉声道:
  “韦兄,你不用觉得为难。不说姜将军以前为大晋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光冲着姜将军在世时对我们多有照顾这一点,我们就不能放着他的千金被人如此羞.辱!”
  其他人也附和道:“对!那小子太过狂妄了些,以为自己是什么人?新婚燕尔一去数月,还推了林将军的举荐,我们初时还以为他是个好的,万万没想到……”
  “这才多久,那小子就公然狎.女.支,不把正妻看在眼里。他这简直就是把姜将军的脸面往脚底下踩!”
  众人义愤填膺。
  他们虽常年驻守青云两州,对远在上京的姜府鞭长莫及无法照顾一二,但并不代表他们就丝毫不关心。
  事实上,偶尔从这边千里迢迢去上京述职而后又回来的同僚们,会捎来一两句姜府的消息。
  不多。
  都是些姜将军的大女儿定亲了,二女儿嫁人了之类的比较重要的只言片语。
  但也足够,毕竟对于他们这种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不知什么时候就意外死在战场上的人来说,活着,就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远在天边的事情他们管不了,但近在眼前的事情还是可以管一管的!
  众人神色坚定,开口催促着韦屠快点推门,好抓个现行,好好教训那个姓裴的小子。
  一脸为难的韦屠叹了口气,在一众人炯炯的目光下,慢慢推……
  没推动。
  “?”韦屠皱眉。
  这门什么时候从里面栓上了?
  难道是昨夜派进去的那些女子做的?违抗命令,看来给她们的酬劳还是太丰厚了。
  他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退后两步,为难道:“这门好像锁住了。”
  众人大怒。
  有那身形高大的军汉大步跨出来,沉声道:“我来。”
  随即一脚狠狠踹开了紧拴的雕花木门。
  木门受袭,哗啦一声散倒在地。
  众人目光沉肃地快步踏入房内,在看清眼前的一切时,顿时神色讶异,彼此面面相觑。
  最后姗姗来迟的韦屠迈着悠悠的步伐,准备收获自己精心设局的果实时,抬眼便瞧见了四周向他投来的难以言喻的眼神,不禁心下一跳。
  待他看清那和数名妖艳女子翻滚在一起的人影时,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老血哽在喉间,怒喝道:
  “逆子!”
第74章
  “那后来呢?”
  红蕊杵着下巴, 一脸好奇地追问。
  “唔,后来啊……”姜姒神思飘远,回忆着。
  后来, 原本还被韦屠潇洒的外表以及和善的语气欺骗, 以为坐镇青州军多年的韦大人只是私生活上不羁了些,其他还颇有可取之处的几名军士们, 纷纷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
  难道是自己常年呆在军中少见外人所以不识人间险恶了?
  这韦大人该不会是个忌贤妒才的吧?
  但纵是再没心眼的糙汉, 也不会傻到大喇喇地把这话说出来, 故而面上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
  而那些当日受邀而来的文人们,过了几日之后也渐渐明白过来自己差点儿被人当了枪使。
  若是那日众人推开雅阁三楼的门, 看见的正是所谓的“鲜廉寡耻”的裴都尉,那他们会如何?
  大抵是义愤填膺继而泼墨挥毫,誓要对其口诛笔伐一番。
  文人大多恃才傲物, 可经此一遭也免不了自我怀疑,过往从他们笔下流出去的那些文章里的“恶人们”,真的应该受尽千夫所指吗?
  越怀疑,便越受打击。之后,干脆一个个闭门谢客起来。
  官场太复杂, 韦大人位高权重,惹不起, 还躲不起吗?
  于是, 当韦屠再次相邀欲为那日的事情描补一二时, 却无一例外地碰了壁,气得他在人后无能狂怒, 发作了不少下人。
  当然, 姜姒听见“无能狂怒”这个词时还是无语了下。
  自他们二人离开雅阁之后的消息,全都是由周斌一人去打探得来的。
  她很怀疑这转述的话里, 是不是夹杂着些不为人道的私人恩怨,毕竟虽然她只见过那韦屠一面,但应该不是会无能……额,这个词实在是又生动又好笑。
  “小姐,您笑什么呢?”
  姜姒从回忆中抽身,摇了摇头,揭过这个话题。
  恰好此时马车停了下来。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轻轻掀开了车厢窗边的帘子。
  红蕊见状,颇有眼色地一溜烟儿下了车,临走时还不忘对坐在小榻上一动不动的自家小姐甩过去一个挤眉弄眼的表情。
  姜姒:“……”
  她轻哼了声,对自顾自上车坐过来的青年不屑一顾。
  看人好整以暇地坐下了,当即拎起裙角便要下车。
  可刚一起身往外走,袖角便被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后给轻轻拽住。
  她拉了拉,没拉动,转头怒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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