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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修罗场里狂飚演技——闫桔【完结+番外】

时间:2024-10-18 14:42:36  作者:闫桔【完结+番外】
  萧煜忽地翻身看向她,眼下泛青,显然昨晚没睡好。
  他发出灵魂拷问:“这都有现成的了,我为何还要费心去找赝品解馋?”
  甄氏:“……”
  萧煜猛地坐起身,像下了某种决定似的,严肃道:“我若真寻了赝品替代,那对以后的女郎是不是不公允?”
  甄氏一时答不出话来。
  萧煜盘腿道:“嬷嬷你说,这是人干的事吗,哪个女郎愿意做替代品?”
  甄氏应答道:“也算不上,只是样貌相似而已。
  “你看国公爷,几房妾室都长得差不多,这并不能代表她们都是谁的替身,只不过刚好符合国公爷的喜好罢了。
  “以往四郎没对哪个女人动过心,想来是沈氏的样貌刚好合你的眼缘。
  “日后还会有其他相似的女郎合你心意,这并不能说明她们都有沈氏的影子,只能说是你刚好喜欢这样的女郎。”
  她说的很有道理,萧煜倒也没有反驳,只道:“我就想找现成的。
  “昨晚我仔细想了一夜,沈氏都没有与我接触过,她怎么知道我们不合适?
  “倘若我就此罢手,回京找个相似的,以后待我想起这事,心里头始终不痛快。
  “嬷嬷,我才十八岁,以后还要活很久的。
  “倘若现在就留下不痛快,以后那么长的路,岂不活得像条狗?
  “现在你让我事事去权衡利弊,遵循理智屏弃内心,我还太年轻做不到。”
  甄氏想说什么,萧煜打断道:“或许待我而立之年才会理解你的良苦用心,但现在我做不到。”
  甄氏:“……”
  萧煜:“你莫要再劝我了,不撞南墙不回头,你让我去撞了南墙再说,反正我受得住。”
  甄氏无奈,萧煜下床道:“我饿了。”
  他从头到尾都很冷静,不是胡搅蛮缠,甄氏一时也说不出什么来。
  十八岁的年纪,正是青少年最莽的时候,也是最疯的时候。
  给他讲的道理他都懂,但就是不愿意去克制,也不想。
  劝不住他,只能任由小祖宗胡作非为。
  彻底想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后,萧煜那厮又爬了一次吴家的墙头。
  那天晚上沈映蓉歇得早,吴阅则在书房难以入眠。
  自上次被萧煜那祸害拦截后,他在心神不宁的同时也生出挽回之心,想试图跟沈映蓉说说自己的悔意。
  戌时四刻院子里陷入了寂静中,家仆已经歇下,守在门口的大黄狗睡得死沉。
  上次萧煜翻墙差点被狗咬,这回长了经验,特地避开黄狗。
  书房那边的灯还亮着,他绕开书房,摸到了沈映蓉睡的寝卧背后。
  上回他从后窗逃跑便已猜到这间屋的主人。
  不出所料,那狂徒从后窗钻进去后,沈映蓉在睡梦中被惊醒。
  她听到响动,还以为是吴阅进来了,迷迷糊糊撩起帐幔一角,还没反应过来,嘴就被大手捂住。
  沈映蓉的瞌睡顿时醒了大半。
  她把对方当成吴阅,奋力挣扎试图呼救,耳畔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莫要弄出动静来。”
  猝不及防听到萧煜的声音,沈映蓉整个人都炸了,她忘记挣扎,彻底受到了惊吓。
  萧煜把她按在床上,捂住她的嘴,怕她喊人。
  沈映蓉万万没料到他竟然胆大妄为到半夜翻墙入室,一时又惊又怒。
  她懊恼掰他的手,奈何男儿力气大,她哪里掰得动,不由得急了,使劲蹬腿儿,被他压住。
  萧煜也怕被人发现,再次附到她耳边提醒,“莫要弄出动静来。”
  沈映蓉也怕了。
  那祸害半夜翻墙入室,一旦事发闹到衙门,通奸罪他俩是跑不掉的!
  她没有胆量敢赌吴阅的人品。
  也在这时,外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床榻上的二人立马竖起耳朵,全都绷紧了神经。
  吴阅心中憋着许多话想诉说,他想打破目前夫妻之间的疏离隔阂,一直犹豫不决。
  屏风遮挡了门口的身影,里头的沈映蓉替自己捏了把汗,她猜测应该是吴阅在门口,索性故意弄出响动。
  外面的吴阅听到房里的声响,试探道:“惠娘睡了吗?”
  沈映蓉扒开萧煜的手,应答道:“郎君?”
  吴阅迟疑了半晌,才道:“我想同你说说话。”
  沈映蓉痛苦地摸到身边的野男人。
  那无耻狂徒像奶狗一样讨好地拱了拱她,又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颈脖,她一把推开。
  “天晚了,郎君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也不迟。”
  “惠娘……”
  沈映蓉没有答话。
  萧煜块头大,几乎占据了大半张床。
  他无耻地环住她的腰身,轻嗅她的发香,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夜里的荒唐。
  更或许今晚更荒唐。
  沈映蓉是清醒的,他也是清醒的,门外还站了一个吴阅。
  好像有点刺激。
  吴阅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听,自顾说道:“这些日我度日如年,有许多话想同你说,我是真心实意悔过,想求得你原谅。”
  沈映蓉仍旧没有吭声,萧煜撇嘴,故意作死附到她耳边咬她的耳朵。
  沈映蓉被撩拨得发痒,没好气打到他脸上,用力掐他,试图把他推开。
  萧煜却跟无赖一样,就喜欢跟她亲昵贴近,哪怕仅仅只是抱着对方,都无比满足。
  沈映蓉又气又急,想挣脱他,却又怕弄出响动惊到外头的吴阅。
  那男人似乎被自己感动了,沉浸在苦情的思绪里诉说他的忏悔之心,听得萧煜直翻白眼儿。
  “夜深了,郎君回去歇着罢。”
  “惠娘……”
  “有些事情,需得时日去淡忘。”
  听到这话,吴阅不再多言。他在门口沉默了许久,才道:“我愿意等。”
  沈映蓉没有回答。
  萧煜附到她耳边,也学吴阅的口吻道:“我也愿意等。”
  沈映蓉:“……”
  好想掐死他。
  外头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确定吴阅回书房那边后,沈映蓉才受不了道:“你赶紧滚。”
  萧煜偏不滚,“我怕黑。”
  沈映蓉被他气得半死,“你若再纠缠,我就喊人了。”
  萧煜把头埋到被窝里,“通奸罪,捉奸在床,挨板子判流徒少不了。”
  沈映蓉:“……”
  她真的低估了他的无耻。
  这时候她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偏偏那厮毫无怕惧,只道:“我就想抱一会儿,等会儿就走。”
  沈映蓉:“疯子。”
  萧煜:“你逼疯的。”
  沈映蓉:“……”
  她真的服了!
  萧煜:“烈女怕缠郎,纵使你一副冷硬心肠,我也得把它捂热了。”
  沈映蓉觉得他有病,再次推开,对方却像石头一样根本就推不动。
  折腾累了她索性懒得动了,所幸那狂徒仅仅只是抱着她,并无其他动作。
  她稍稍放下心来。
  室内一片寂静,静得只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在某一瞬间,沈映蓉只觉得不可思议。
  她从未料想过,有一天她身边躺着的人不是吴阅,而是一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野男人。
  这个世界终于癫成了她看不懂的模样。
  那男人像八爪鱼似的把她搂着,身后是结实的胸膛,温热的气息。
  他厚颜与她十指紧扣,全然一副情人架势,十足的依恋亲昵。
  沈映蓉动了动,环在腰间的手收拢腰肢,她气极反笑,没好气道:“四爷是特地爬墙来做姘头的么?”
  “姘头”二字极具侮辱性,萧煜却t毫不在乎,无赖道:“姘头就姘头,你不要也得要。”
  沈映蓉:“……”
  他真的有大病!
  萧煜腻腻歪歪,贪婪地嗅她身上的体香,说道:“好香。”
  沈映蓉脑中警铃大作,提醒道:“你莫要胡来。”
  萧煜闷笑,“那天晚上你可不是这般模样,非得挂我身上,把我当泄-欲的工具使。”
  此话一出,沈映蓉面露羞恼,不敢乱动。
  萧煜继续道:“你还咬我,你们女人的清白是清白,我的清白就不是清白了?”
  沈映蓉露出痛苦的表情,她确实一点也记不起曾经的荒唐了。
  当然她也承认吃醉酒会发疯,但疯成什么样子她是没谱的。
  萧煜满腹委屈,抱着她不撒手,讨债道:“我哪能巴巴送上门儿来让你白嫖呢?
  “吴阅给你下了药,我成了你泻火的玩意儿,你们夫妻欺人太甚。”
  沈映蓉羞恼道:“你休要胡说。”
  萧煜:“我给你掰扯掰扯,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当即去咬她的耳朵,她连忙挣扎推他。
  萧煜小声道:“你含我的耳朵,我都没碰过女人,哪能吃得消这个?”
  沈映蓉:“……”
  萧煜:“臭不要脸。”
  沈映蓉:“……”
  萧煜又抓着她的手摸自己的紧实的腰腹,说道:“你还掐我的腰,醉言醉语说喜欢,可把我哄得欢喜。”
  沈映蓉连忙缩回手,脸红得像猴子屁股,只觉晚节不保。
  萧煜控诉道:“吴夫人可真会玩花样,骑我的时候可不是这般模样。”
  沈映蓉受不了道:“你莫要瞎说。”
  萧煜怕惹恼她,适可而止。
  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各自僵持。
  沈映蓉一直紧绷着神经,生怕他再有其他举动。
  莫约过了两刻钟后,她终是绷不住眼皮直打架,犯起困来。
  而身后的野男人似乎已经睡熟了。
  沈映蓉不安地扭动身子,伸手推他的胸膛,萧煜呓语道:“我就在隔壁街,一会儿就走。”
  原是有备而来。
  沈映蓉彻底无语。
  晚些时候她终是抵挡不住瞌睡来袭,昏昏欲睡。
  待到丑时,她迷迷糊糊醒来,身边不知何时空了,她又睡了过去。
  这样荒唐的夜晚好似一场怪异的梦。
  翌日晨钟声响,沈映蓉浑浑噩噩睁眼,还真以为做了一场梦。
  结果看到身侧的一根头发,她再也受不了惊叫一声。
  前来伺候她起床的魏氏听到声响,连忙问:“娘子怎么了?”
  沈映蓉拈起那根男人的头发,绿着脸道:“做噩梦了。”又道,“我等会儿再起。”
  魏氏应声是,便退了下去。
  沈映蓉披头散发地坐起身,神经质地翻找床上萧煜留下的痕迹,以及整间屋里的每一个角落。
  确定他没落下半点疑迹才放下心来。
  晚上她得把后窗锁住。
  另一边的萧煜在隔壁街的院子里睡到日上三竿。
  这院子是常生给他找的,空置着没有租赁出去,他特地租下来方便晚上爬墙。
  昨晚他出去,常生一直不敢睡,就怕他被逮住。直到他回来了,常生才谢天谢地。
  萧煜起床洗漱后,常生送来胡饼和温羊乳。
  在小祖宗进食时,常生心惊胆战道:“四爷就饶了小奴罢,你昨晚若出了岔子,小奴十颗脑袋都不够砍。”
  萧煜睇他道:“你怕甚?”
  常生差点哭了,“四爷翻墙入室,若是被逮着了,可是犯了通奸罪,甄嬷嬷多半得扒了小奴的皮。”
  萧煜觉得有趣,“我若被逮着,只怕京中那边得炸锅。”
  常生受不了道:“哎哟祖宗!你可别不当回事儿!”
  萧煜道:“你急什么,就算吴阅真把我抓住了,也不会闹到衙门里去,至多我许他前程息事宁人。”
  常生哭丧道:“四爷息事宁人了,小奴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萧煜:“……”
  常生继续道:“四爷这样下去可不行,你得拿出魄力来,既然打定主意要强取,就别顾忌那么多。”
  萧煜没好气道:“你莫要怂恿我,在沈氏跟前我还想做个人。”
  常生无语。
  萧煜道:“沈氏跟吴阅不一样,我想要她的真心实意,许多混账事,我不能做。”
  常生打趣道:“烈女怕缠郎,四爷一表人才,又有家世背景,沈娘子若跟了你,后半辈子无忧无虑,她着实眼瞎了些。”
  萧煜:“我也这么觉得。”
  主仆一通牢骚,都觉得沈映蓉眼瞎。
  话说明天就是萧玉如出嫁的日子,萧煜没心思去闹场子,也知道沈映蓉肯定不会去,兴致缺缺。
  晚些时候二人回府,甄氏见小祖宗回来了,忙上前询问,萧煜敷衍道:“我昨晚去偷人了。”
  甄氏没好气打他一板,“莫要不正经。”
  萧煜咧嘴笑。
  甄氏试探道:“待萧四娘的喜事办过之后咱们就回京?”
  萧煜睇她道:“嬷嬷去把沈吴二人的婚拆了我就回去。”
  甄氏“哎哟”一声,摆手道:“拆人姻缘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萧煜哼了一声,“既是如此,那今年都别回京了。”
  甄氏急得跺脚,懊恼道:“你这孩子,怎么就油盐不进呢!”
  萧煜背着手,懒得理会,只道:“明儿去吃喜酒,嬷嬷可要把随礼备好。”
  甄氏满脸不高兴。
  不远处的常生怕挨训,连忙回避,却被她眼尖瞧见了,立马道:“常生你过来。”
  常生苦哈哈过来,行礼道:“嬷嬷有何吩咐?”
  甄氏指着他问:“昨晚四郎歇在哪里了?”
  常生眼珠转了转,甩锅道:“嬷嬷赶紧想法子劝郎君回京吧,他昨晚真去吴家偷人了,小奴急得半死,倘若被人家逮着,嬷嬷定会扒了小奴的皮。”
  听到这话,甄氏懊恼道:“你莫要瞎忽悠!”
  常生闭嘴不语。
  甄氏没好气走了,常生松了口气,这日子过得心惊胆战,可着实不容易。
  回到寝卧的萧煜也意识到这样拖延着不是个办法,他想在沈映蓉跟前做个人,决计不会伤害她。
  但见昨晚吴阅的反应,是想修复夫妻关系的。她又这般排斥他,用吴阅做盾牌护身,若想把她从吴家剥离出来,确实需要点手段。
  不能在她身上用强,也不能利用沈家胁迫,要如何才能让她脱离吴家的庇护呢?
  萧煜摸下巴陷入了沉思。
  先前已经用前程去吸引吴阅了,结果他及时收手,要怎么才能让那个伪君子再次卖妻?
  萧煜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绞尽脑汁琢磨着拆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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