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抱了很久,像是在伺机休息。
他也没催她。
舒清晚抱了一会儿,自己睁开眼。她状似无意,低声呢喃:“你最近有点忙。”
出差也多。
“嗯。”他的手随意地放在她的腰间。
她重新埋进他怀里,闭眼赖着。
有点困了。-
择暮的发布会,州越作为代表邀请了业内不少人士。
在网上的受关注度亦是不低,后半程也会专门开一个现场直播。
林桉收到消息,准备亲自参加。
林馥一有些奇怪,她大哥平时不会管得到这些事情。但可能是刚忙完,准备放松一下。
她本来就要过去,既如此,便一同前往。
在车上,她跟林桉说着:“听说,这次负责这个项目的是个新人。”
之前没有过项目案例,但这次实在出彩。也是因此,她才准备过去看看发布会。
林桉颔首,理了下领带。
他都懒得理会林檐那个蠢货。他的飞机刚落地,就被通知了不要再过去。
见不了了。
不过转眼的功夫,林檐就完全处理不了局面。
他当时的凝滞简直震耳欲聋。
林桉不会像他那么突兀莽撞。
州越和林氏本就有合作,这次的发布会也在受邀之列。
他们到时,时间也差不多。
今晚是舒清晚的主场,由她亲自主持。
她的作品,她最了解它的理念。
她身着一条红色礼服,手里拿着手卡,在旁等待开始。
场内灯光璀璨炽烈,像是澄亮的月光,映照着她精致的侧颜。她身上流露出少许温柔的古典美的味道,盈盈站立,便已足够吸睛。
偏偏又选了这么浓烈的颜色,被衬得宛如清雪般白。灯光照在她身上时,对视觉的冲击可谓震撼。
太过惊艳。
毫无遗漏地展示出了她的美。
而她仿佛并不知道自己有多惊动别人的眸光,神情沉静。
舒清晚没有戴那枚戒指,身上的首饰与今天的妆造穿搭配套,也都是出自“择暮”系列。
严序过来跟她交谈一个工作事宜。
看着她的明艳照人。
他垂下眼,调出一份数据给她。
容隐和虞杳杳他们于此时进场。
台上的两个人太过吸睛。
一红裙,一黑西装。
郎才女貌,十分惹眼。
容隐撩眼看过去一眼。在负责人的指引下落座。
虞杳杳他们是自己要来的,特地跟他要了邀请函。尤其是她,一副容隐要是不给她她就把他位置给占了的模样。
在看到舒清晚的时候,她的眼前便是一亮。足足看了台上好几秒,才挨近容隐问说:“二哥,真没有危机感啊?”
容隐淡淡睨她一眼,没有回答。
“你怎么还不着急呀?我都要替你急死了。我要是个男的,还有你什么事?”虞杳杳各种口嗨。
容隐被她吵到,长指一支太阳穴,忍无可忍:“闭嘴。”
谈完事情,严序离开,那边只剩下舒清晚一人。
看着她身着这袭红裙,容隐忽然想起了那天虞杳杳送给她的那身红色旗袍。
眼眸微深。
邀请的宾客陆续到齐,发布会准时开始。
舒清晚独自掌控台面。
灯光更亮地打在她身上的时候,完全让人难以转移目光。
那抹红太过热烈。
今晚确实是她的舞台,由她做主。
虞杳杳在他旁边,拿着手机不停拍着照。待会等她忙完全都发给她。
跟虞杳杳的忙碌形成对比,他神色淡淡,目光只落在台上。
看着她掌控全局,看着她将发布会变成自己的舞台,镇定自若。
他还记得她大二时主持学校晚会的那一次。
那晚他抽空去到现场。偶然抬眸发现他时,她眸光盈盈,压住了些紧张。他明明只是露了个面,像是就给她心里坐了镇。
当时她的经验不多,羽翼尚浅,还可见青涩与忐忑。而今已然长成,
面对这样大的场面亦是游刃有余。
花已长成,正在怒放。
很荣幸的,他见证了她从青涩到坦然的全程。
容隐的视线忽然落到她的手上。看着上面空无一物,眸光微顿。
发布会在继续,他阖了下眼,敛神继续往下听。
舒清晚把控住了节奏和流程,将“择暮”的每一抹亮点与色彩呈现。
她惊艳着所有人。
云淡风轻的,就释放着颜色。
一样一样的流程走完,前半场进入尾声。
舒清晚流畅的声音一顿。
她微落下眼睫,唇边的笑意轻绽。
“最后。”
“择一人至暮年,择一人终老——”
“择暮很高兴与各位见面。”
她离开原来的介绍位置,走到台中央,朝所有人郑重鞠躬。
仪式感拉到了位。
完美开启,完美与世界见面。
现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全都为在她带来的这一场所惊艳。
后半场的网上直播由其他人负责。
舒清晚无意在镜头前出现。
她完成了它,将它推到世界面前,自己便往后退去。
但前半场的相关照片和视频已经流出。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她是州越请来的主持人,刚想搜一下她的信息,却很快听到介绍,发现她就是“择暮”的负责人。
不由惊讶:
【州越你到底都背着我藏了多少好东西!】
【这么漂亮的女生竟然被你们藏起来苦哈哈地做项目?!】
【你不说我还以为你们今晚请了哪位女明星,还想说内娱怎么这么淹没人,她竟然都没有名气,也刚准备入坑:)】
【她好漂亮她好漂亮我啊啊啊,一分钟,我要知道她所有的信息。把她社交账号交出来!!!】
【把全系列allin可以拥有她吗……】
一抹红色,出现在了网上的众多角落。
舒清晚身上所佩戴的首饰也吸引了无数关注。
很快,择暮产品刚刚上线,她的同款就已经全被抢空。
带货能力简直惊人。
而她手上没有戴任何非单身标志的饰
物,也直接被认定为单身。
发布会这边现场的热闹继续,虞杳杳抽空瞄了眼手机,突然看见什么,颇感兴趣地分享给容隐。
“抢着当她男朋友的已经排起队了诶。要不要帮你拿个号?”
正牌男友皱眉,睨了她一眼。
发布会还没结束,舒清晚在后台。电话响起时,她看了一眼,走去外面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接。
里面声音太大,回荡着整个场馆。她径直走到了场外,才给已经挂断的电话回拨过去。
林桉出来抽根烟。
余光掠过一抹红色,他微撩起眼,眼眸轻眯。
过了片刻,见她还在打着,他迟疑了下,抬步走过去。
还是将那个蠢货的提醒抛之脑后。
却很偶然地听到一句:
“明明所有的资源都倾向了你,你为什么还要抱怨这世间不公?”
他脚步微顿。
舒清晚沉默了下。说出口后,她也意识到了她的情绪有些过激。
是她弟的电话。
和她抱怨了很多事情,包括家里,舒母对他操心太多。
其实他没有错。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情绪压了太久,才会在刚刚的某个瞬间那样失控。
舒嘉越也愣住:“姐……”
她咬住唇,垂下了头。深呼吸了下,哑声道:“对不起,我刚刚情绪不好。”
她可能是心生羡慕,觉得那样已经很好。舒母所有的爱都给了他。
而且,他也不会像她这样,想要的无论如何也得不到了。
兴许,在面对舒母的偏待时,她也有一丝怨恨。
舒嘉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舒清晚掐紧了手心。
“妈妈她很爱你,你多给她一点耐心。从学校进社会,迷茫是肯定的,不要焦虑,一步步地走下去,会好的。”
舒嘉越问她:“你当时是怎么过来的?”
她垂落着眼。
当时,她有他在身边。她很不安的每一步,会被他的强大所包容、消除。
一下一下地掐着手心。
好像只有那样才能抑制住所有的情绪。
“熬过去就好了。”
这句话,她不知道是在跟
他说,还是在跟自己说。
眼角落下了一行泪。
照着月光,剔透晶莹。
林桉恹恹地耷着眼,抬手掐住了烟尾。
舒清晚自己在外面冷静了一会儿。
她也有迷茫的时候。
就比如现在。
项目完成了,好像该做的也做完了,可她不知道他们之间要怎么做。
知道没有结果,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
也知道不能陷进去,但还是会恋恋不忘。
过了一会儿,她才转身回去。
台上的发布结束,州越在招待着所有来客,或是聊着合作相关,或是解答他们对产品的一些疑惑。
林馥一也终于见到了舒清晚。
很难想象,这么大型精细的项目是出自她之手。
林馥一颔首,打着招呼。
舒清晚回以一应。
说起来,林太送给自己的那件旗袍原本是给她做的,自己拿走的是她的旗袍。不过林馥一不认识她。
今天也算是见到了人。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舒清晚就听说了她在家中的受宠。他们都在保护她,也很会照顾她。
比如,不会放心让她一个人太晚回家,也舍不得让她经历太多。
而她本身也很优秀。听说,大学开始就在外留学,前两年刚从MIT毕业,从小到大的履历都很出彩。
精心培养,优秀且自信。
就连随便一个人都能看出,她的人生,一定平坦顺利。
舒清晚没有过多留意,回答完几个问题后便离开,继续去忙碌。
……
这个项目结束后,州越直接给整个择暮项目组放了个假。
而且这次成绩斐然,项目奖金也会不菲。
接连忙了太久,尤其是发布会前几天,几乎是昏天暗地。一下子放松下来,舒清晚先窝在家睡了两天,就被虞杳杳拉出了门去聚会。
容隐比她还忙,也顾不上和虞杳杳抢人。这两天都回来得很晚,加上她补觉补得多,感觉都没怎么跟他见面。
而这个圈子的聚会,舒清晚也从几年前的陌生不安到现在的游刃有余。
她着了件浅金色的新旗袍,腰部比较收了些,很显身段,也
戴上了那天收到的那只翡翠玉镯。
“唔,这个绿怎么这么显白呀。”虞杳杳捧着她的手,抱在怀里,又恍然地嘀咕道:“原来那天拍卖会上的那只镯子是被容隐拍走了啊。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觉得你戴着肯定好看,这个狗男人还挺有眼光。”
虞杳杳对容隐真的越来越不客气了。
信口拈来。
过了会儿,她去洗手间,舒清晚找了个位置,坐下休息会。
纸醉金迷,有它的吸引人之处,但也会累人。
她端过来一杯酒。
这个圈子的聚会拢共就是那么些人。
周围的各种谈话声音也不停进入她耳中。
“微微和容家的婚事也快了吧?”
她们也没注意到她,接着在聊。
“谁知道呢?容隐的意思,又没人拿捏得准。”
“你懂什么?嘘——容家那位二叔和谈家三叔在……的联系都牵上了。这种情况下,不可能不联姻的,必须绑在一条船上。”
“容隐外面不是有个女人吗?”
“养着就好咯。谈微又不会介意。她那个人你知道的,最会装清高咯。”
她们拿完了酒,声音渐远。
舒清晚随便拿的酒,虞杳杳回来一看到,便赶紧夺走,“这可是出了名的‘失身酒’,别被它的外表骗了。”
舒清晚心不在焉,由着她拿走。
她看着虞杳杳,忽然出声:“杳杳,跟我说说谈微?”
第19章
虞杳杳愣住,可能就没想过会从她的口中出现这个名字。
下意识的又问了一声:“什么?”
舒清晚神色静静,却很认真。轻声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谈微。”
她之前从未问过,这一次,却想了解对方的存在。
虞杳杳脑袋嗡了下。
之前他们以为她不知道谈微。可现在一想——
是了,她偶也会在这个圈子里,风声张张,她总会听闻这个名字。
想清楚后,虞杳杳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容隐,你完了。
她不可能瞒舒清晚的,但也可想而知容隐会是什么反应。
她感觉她都快要碎了。
虞杳杳可怜地咬了下唇。
她知道的其实也不多,毕竟具体的事情,只有两方当事人才清楚。她便只将自己所知道的告诉了舒清晚。
而且,她也只是一个旁观者,或许会有误会,或许会有局限。
——虞杳杳可谓是小心翼翼,将这些事项说在前面。
舒清晚轻一颔首,随手拎着酒杯,示意她说。手腕细白,那只玉镯像是一抹浓郁的碧色在腕上流动。
会传出什么白月光,当然不会无缘无故。
据说他们当初刚分手的时候,谈微出国,容隐还追到国外去过。
那可是容隐啊。他们什么时候见过他做过这种事情?
当年惊住了一圈的人。
舒清晚也怔然。她几乎想象不出那个画面。
她一直好奇他们相爱时的模样。
而现在,好像有了答案。
虞杳杳停顿了下,“他们当年,好像还是谈微提的分手。”
加上谈微出国,容隐会追出去……看得出来,他应该是不愿意分的。
舒清晚动作微顿,愣几秒。
她扯动了下唇,垂下眼,忽然有一种颓败的感觉。
原来,他们曾经这样相爱。
他也这样爱她。
所以才会谈微一回国,各种当年的传闻就甚嚣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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