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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蔷薇——芒厘【完结+番外】

时间:2024-10-18 14:45:28  作者:芒厘【完结+番外】
  爱意至深至沉,压得人接不住。
  “容隐。”
  他阖了下眼,转温和为疾风。
  旗袍上红色流苏也在摇曳晃动,速度越来越快。她今天身上的金色、红色,都极衬她的容色。
  极致的明艳,极致的张扬。
  她适合温和内敛的
  柔,也适合盛放张扬的艳。
  或者,更合适的说法是——它们适合她。
  她亲自代言的那组国风系列,以重工鲜艳为主,由她演绎,一举爆火,是意料之中。
  他的指尖碰上盘扣。
  只要垂眸就能看见扣子是如何系起来的。指尖只需轻动,也很容易便能解开。
  在视线的一片黑暗中,她仍是意识到了什么,准确无误地抓住旗袍前他的手,声线轻颤:“容隐,你挑的这一身,你不准弄坏。”
  他的眸色深黯不明,捉起她阻拦的那只手,亲了亲她莹润的指尖。
  ——可她真该穿这一身的时候,那个晚上也应该是洞房花烛夜。
  弄坏,似乎也是常事。
  他敛眸,低声道:“还有很多。”
  舒清晚心一惊。
  ——很多?!
  这种极像嫁衣的旗袍,他还能准备很多?!
  “什么时候心甘情愿嫁我。”
  他嗓音很哑,“我给你一个盛世婚礼。”
  她的心尖仿佛被他掐住晃动。
  涟漪不止。
  男人如同想象中的那样,轻而易举解开胸前的四五颗盘扣。
  也无需全解。
  她逐渐紧咬住齿关,忍受住某一阵肌肤相近时的颤栗。在指尖触及他身上的衬衫时,来了灵感,伏上前,咬住他的衬衫。
  即便看不见,她也想象得出来,只有她一个人衣衫全乱,这人还是衣冠楚楚的模样。
  只看他上半身,恐怕还是芝兰玉树的贵公子。
  她也不甘,想捣乱掉他的这副整齐。
  咬住之后,逐渐用力,贝齿陷进衬衫、留下牙印。
  他吻着她,在嵌入。情欲蓬勃时,这点疼意只是调情,容隐丝毫不介意,由她去咬,力道在刺激下也不可控制地加重。
  她咬住他的贝齿都在打着轻颤。
  这边条件有限。
  他忍无可忍地带着她倏然起身,大步往房间走去。
  浅尝辄止,远不能够。
  他脚步很急。
  舒清晚一开始以为只是个小游戏,最多几分钟。她额间的头发都被汗水浸湿,没想到,他还打算继续。
  她想去解开系带,被他强势地控住
  手腕,“别动。”
  “小瞎子。”他轻一声。隐带笑意。
  男人喉结明显一滚,她刚要反驳,他哄着道:“答应你的事情还没有做。”
  要她做的她都已经做了,可是他答应她的那件事还没有做。舒清晚犹豫地停住了手,勉强被哄住耐心。
  看不见男人眼底幽深的炙烫。视线的阻碍很大程度地阻拦了她对于危险的察觉。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紧闭,只有隐晦透入的一点光亮,微弱不明。
  他垂头,瞳孔的颜色有如深夜夜幕。
  舒清晚刚回到床上,她的脚踝突然被握住。
  她心一惊。
  原本以为是普通的事情,心脏却突然被莫大的陌生感所席卷。
  他微弓着背,俯身而下。
  她浑身上下所有的器官好像都在绷紧。
  他说、他为她做一件事、但她没有想到……
  她缓了半天,无法接受。
  陷进某种陌生又奇怪的感觉之中,被开拓推进了新的世界。
  “容隐……”
  她很无助地唤着他,想要叫停这场游戏。
  她像是一个要被他弄坏的娃娃。
  可他没空应她。
  …
  夜色有如长河,漫无边际。
  他们悠然待在深山里,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找。
  容隐走到今日,不知多少事情早就无法绕过他这个枢纽,不是说放权就能放权。
  那天他交代得突然,容衍和宋棠音应接得也很突然。之后再要联系他时,如他所说,果然联系不上了。
  而职位不同,职权不同,有时候交叉管理负责并没有那么简单。他们这一接手,忙得可谓焦头烂额。
  找了几回人,全都无果,宋棠音一个头两个大。
  连轴转了两天,这天她好不容易按下所有事宜,早了一点回家,点出一段视频在看。
  这是在苏城拍的一段视频,以山水为辅,行于其间。
  以非遗的文化为主题,视频中的人好像也被揉进了古典的美感,是个很漂亮的孩子。
  看着也会让人觉得很舒服。
  相比之下,谈微很明显的就带有一种功利的感觉,总会叫人不能那么自然地喜欢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平日也喜欢视频里的这些,单看着这段视频,宋棠音就觉得心生喜爱。
  容衍代替容隐去了一场应酬,刚刚回来。看见她罕见地在看什么视频,好奇地问了一声:“在看什么?”
  “你儿子的心有所属。”她戏谑地随口道。
  听说,这姑娘已经是非遗苏绣的传承人了。被官方一盖章认证,她这儿子恐怕还得想想能不能配得上人家小姑娘?
  闻言,容衍来了兴趣,他也停住脚步看起了这段视频。
  他问说:“想见的话怎么不直接见见真人?”
  宋棠音“呵”了一声,想起来就不满,抱着手道:“那也得我能见得到?”
  如果容隐没有直接带着人消失的话。
  容衍一默。他最近参加都参加不完的应酬,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这么忙过,不也是因为这个逆子?
  …
  睡醒时,眼前遮挡的领带已经消失,舒清晚一睁眼,视觉已经恢复。
  而房间里所有的狼藉也都已经不见踪迹,被他收拾了干净。
  酸软无力的只有她,他的体力过分充裕。
  她陷在厚实绵软的被窝里,动都不想动。
  简直禽兽。
  她不知道他藏了多少花样。在这空闲无事,他的自制力好像都成了空,他们之间的厮磨也过度。
  赖了好一会儿,舒清晚才终于肯起床,自己去拿衣服穿。
  他不在房间,她准备自己挑,像是拿到了藏宝屋的钥匙。
  她打开了一面柜子,眸光倏然一动。
  柜子朝她展示,她看到了各种形制、各种风格的裙子。
  她踮起脚,取出其中一件青绿色的襦裙。飘飘曳地,颜色让她一眼惊艳。
  舒清晚的指尖掠过这个柜子里的其它衣物。
  容隐走过来,他倚在门口出声,“换上?”
  舒清晚都不知道这栋别墅里到底藏了多少东西。
  她抓紧裙子,自己去换。生怕他又想“帮”她。
  更衣的地方就在旁边,隔着一道门,他与她说话。
  “这组系列结束,是不是在考虑新的系列?”
  “是呀。”
  她褪去睡衣,清晰地看见身上或深或
  浅的痕迹。昨天的荒唐,仍然历历在目。
  她手里还没有公开的存货不多,当然是要实时推进新的工作。
  不过,她与苏城那边的合作与宣传也会一直继续。
  “杭城的宋韵,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切入点。”容隐开口道。
  她今天挑中的这一身就是。
  突然跟她聊起工作,舒清晚愣了愣。
  江南那边,苏杭总是被一起提起。
  她之前专门去了苏城,杭城也在她的计划之列。
  包括他所提到的宋韵文化,也在她的计划本之上,作为接下来要做研究与探讨的计划之一。
  宋代的青色艺韵清雅精致,青绿山水有如宝石。
  她若有所思。很快先将裙子换好走出来。
  她好像总能将各种风格演绎自如。
  容隐眼眸微深,他将取过来的玉镯,套进她的手腕。
  和这身裙子是同一色系——祖母绿的手镯。
  色彩莹润,颜色深郁。戴在她的手腕间,像是一抹浓郁青绿的山水。
  一套又一套的搭配,他像是在她身上玩着奇迹暖暖。而他手中的东西,仿佛无穷尽。
  搭配是搭配的,但是舒清晚认得,这个手镯价值过于高昂。
  她还在想着他刚才提到的宋韵,他没有打扰她的思考。吃完饭后,他继续练字,她也在旁边的纸上写写画画。
  宋韵文化在杭城的传承至今仍然迸发出强大的生命力。
  不经意间,她画出了一抹山水。
  舒清晚偏头看着。
  午后闲暇无事,她去书房里逛了逛,想找点相关的资料。
  但书房还没逛完,她的注意力就落到了大书房中隔出来的一个小房间里。
  舒清晚绕过屏风,走了过去。
  带着星点好奇。
  像是在寻宝。
  她问他准备这里准备了多久,他让她猜。
  ——她猜至少也是以年计算。
  因为这里就连抽屉、小格之中都放着东西。而且并不像是管家安排放的,而是正常生活中的存放。
  她的指尖从桌面上掠过,桌上东西不多,摆放得整整齐齐。
  看着看着,她的视线下落到了一个没有关紧的抽屉上。
  有人上次打开后没有完全合上,留了两厘米的缝隙。
  她应该将它推进去合上,可她想做的却是相反。
  这里仿佛有她探寻不完的秘密。
  指尖停顿在抽屉的把手上面,她犹豫了下,担心是什么不能看的密辛,或者是旁人的隐私。
  但是,又觉得应该不会。
  太重要的东西,他们这样的人,都会谨慎地放置好,基本上都会收在保险柜。
  或许是空的呢?
  或许,是寻常的小东西。
  舒清晚抬睫,像是冥冥之中的指引,拉开了那个抽屉。
  这边的所有东西都没有落灰,之前应该有人天天打扫,包括这个抽屉,也很干净。
  里面不是别的东西,是一叠机票,像是坐完飞机后随手放进去的。
  这种东西没有什么好看的。
  但她在这边无事可做,多的是时间。舒清晚拿出来,看着机票上的信息。
  北京、到纽约。
  她的眸光轻动。
  看着下面的机票,别无二致,全都是同样的地点。
  整整一摞,上百张机票。
第78章
  她的心中微震。
  像是迈进了一个秘密的大门。
  机票上的城市是纽约,虽然她不在那里,但舒清晚知道肯定与自己有关。
  几年前她在报道上看到过他在纽约开启了个新项目。但是那个项目的规模,还不足以让他动身前往太多回。
  而且,如果是与工作有关的话,这些机票会在助理的手中,早就随手丢弃,不可能会全在这里。
  她并不傻。
  与谁相关,一眼分明。
  纽约到她所在的城市,开车大概四个小时。
  上百张机票,不知又是多少趟的车程往返。
  在她以为已经分开的日子里,却不知道他曾去见过她多少回?
  她的视线停留在机票上面的信息上。
  看着时间。
  以及,登机人的名字。
  有时隔十来天,有时隔半个月。他往来纽约之频繁,就跟回家一样。
  她原以为,只是投资商“W”先生,原来还不止。
  也是这时,她听见容隐在叫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将手中的机票合整齐,放回原位,又将抽屉关上。
  等恢复完原样,才意识到人是在楼下,并没有上来。舒清晚轻吸一口气,离开了这个小书房。
  楼梯很长,她拾级而下。
  到了楼下,发现今天别墅有来客。自从他们入住以来,这是这栋别墅的大门首次打开,显得都有些稀奇。舒清晚的目光也落了过去。
  住了好几天,她其实已经有点坐不住了。
  容隐锁住了她的目光,“有朋友送了一点私人酒庄的酒过来。”
  言外之意,这与他们的离开无关。
  这才三日而已。
  他扣住她的手,嗓音薄而淡:“没有这么快。”
  连声线都溢出危险。
  她的眸光轻一颤。
  现代社会,有谁能往深山里一待就是多长时间的?
  他倒是在这里坐得很稳。也不知道习惯了纸醉金迷的都市的容先生,怎么会习惯猝然安静下去的深山?
  舒清晚不主动去挑动他某根危险的神经,更何况,她现在的心思也不在那。听见不是,她也就收回了注意力。
  她低下头,手指收拢,握住他的
  一根手指。
  “容隐……”
  容隐低眸扫过她的手。
  她想问,这些年,他曾去看过她多少次?
  他跟她说会弯腰,原来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而是远在更早之前。
  她以为他会很洒脱。
  在她眼里,他这样的人,就该永远在高处。坦荡从容、一切顺意。
  ——而不是,北城到纽约的上百次飞行。
  有些话,他真的从来不会说。
  他们也都不了解他。
  人人只道容先生的薄情……
  她艰涩地空咽了下。
  那句话到了喉口,又缓慢地咽了下去。在他等她后文时,她转而问说:“谁送的酒?我认识吗?”
  她认识他身边的很多人。他亲自带着她认识、梳理过很多关系网。
  “黎城傅家。你应该不认识。”
  容隐微顿。在想着,那两位的喜事是不是将近了?
  将那身旗袍和那套首饰拿出来后,他还觉得不够。
  他阖了下眼,心中作着盘算。
  舒清晚确实不认识。不过她也只是随意地一问,并没有在意。
  旁边的桌上整整齐齐地摆放好了几瓶酒,地上还有两箱。
  她看了它们一眼,接着问说:“那我可以喝吗?”
  有些私人酒庄的酒不对外出售,有价无市。
  专门送到他深山别墅来的,更不会差到哪去。她升起了兴趣。
  容隐眉梢轻挑。
  他倚在桌边,凝视着她。
  好像是在思考要她怎么支付酒的费用。
  舒清晚看出来了,咬牙:“一瓶酒而已,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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