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想说被拍下来还被上传了。所有
人都看到他亲她了。
却不想,他根本不接,眉梢轻扬:“嗯。怎么,不让亲么?”
他这人,还挺有反骨。
慢慢地分开她的齿关,舔舐着柔软的唇瓣上那一点水分。
还没进家门……
虽然柏悦苑的安保条件摆在那里,不是所有人都能随意进出,他们也不一定会碰上认识他们的人,但她吃了教训,心生警惕。
咬着他含住自己的唇说:“要是被拍到,我这辈子都不要理你了。”
容隐忽而笑了下,“这死刑是不是下得太容易了?”
他好不容易追回来的人,怎么被拍一张就要结束了?
得到难度十颗星,失去难度半颗星。容先生这辈子没谈过这么不公平的买卖。
这场死刑条件被他一票否决,温热的吻始终未停。
握着她的手,感受着纤细的指尖慢慢蜷起,被磨得抓紧他的衣服。
他堵住她唇。
但有了前车之鉴,她一直紧绷着。无论如何,在迈进家门之前,不管怎么哄,就是拒不回应。容隐要被她的执拗给气笑。
小姑娘看着柔软,实际上比谁都有原则。
而在家门打开又关上后,舒清晚才终于肯好心地理他一下,亲了下他高挺的鼻梁。
已经入夏,有些发热。
他的衣服上纽扣原本紧系,被她拆开了几颗,领口敞露着。
像是斯文败类,被她慢慢拆解。
解了,但又没全解。
男人狭长的眼眸微敛,不跟她讲什么斯文客气,在她意外的眸光中,直接扯掉剩余两颗。扣子崩掉的声音响起,仿佛伴随着脑海里同样一根弦的断裂。
所有伪装的表象,好像全都撕开了。
他等一场尽兴等得有点久。
他偏了下头,吻从颈侧转移过来,“叫我什么?”
“什么?”她已经不知道叫了几次他的名字。被突然一问,反应不过来他的意思。
他的眸底暗涌着情绪,重复问题:“叫我什么?”
还差一点。
她蹙着眉尖,不知道哪里突然冒出来的题。
有些无助地唤着:“容隐……”
“换一个。”
她的呼吸加急
,咬紧唇。被他贴着耳畔,紧缠着厮磨。
脑海里被紧急逼出了好几种答案。她隐隐猜测到他想要的是什么。但最终,她将那个答案埋起来,阖了下眼,“隐隐?”
容隐浅淡勾了下唇。
——隐隐?
他让她按纲答题,她倒好,直接超纲了。
长指在她后腰上轻抚着,他没说对或者不对。
她感觉有点渴。没再逗他,给出了一个既陌生、又悸动的答案,“……阿隐?”
男人撩起眼,望进她的眼眸。
她感觉得到,他明显静了两秒。
他的喉结滚了滚,嗓音闷重,倏忽很重地咬了一下她的唇,道:“再叫一声。”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他最初时想要的答案,但看得出来这个答案他也满意。
“阿隐,”她没有吝啬,一旦开口叫过一次,接下来就不难了,“阿隐。”
“——嗯。”
他的嗓音哑得不像话。像是恨不得用力将她揉皱、揉坏,才能将胸腔里无处发泄的那股喜欢尽数放出。
容隐的长指扣住了她的手腕,指骨在上面不轻不重地按着,意味不明道:“怎么办。”
在她疑惑的眼眸中,他补上没说完的话:“今晚放不过你了。”
她眸中波澜倏然惊动,被他吻住。
…
后半夜的时候,她在很久没有睡过的那张床上睡熟了。
今天跟她在一起,容隐屏蔽了所有信息。不论是什么事,不论事情多少、大小,一概没有理会。
直到这会儿,才拿过手机,打了几通电话去交代事情。
打完两通,他想起什么,点开了微博。
确实热闹,直到这个点各个词条下面依旧活跃。
在今天之前,网上还没有过任何他们被关联在一起的消息,包括照片。也就显得那一张两张合体的照片格外珍贵。直播时被截图了不少,除此之外,他们今晚也被拍了几张,那是新冒出来的cp粉们为数不多的食粮。
目光从他们两个并列在一起的名字上面掠过,素来没有温度的眼眸也出现了柔和。
词条到现在都还稳居热搜前排,想也知道,她那边的消息肯定不少,只不过他们没有他的账号,他这边才会得了
几分安静。
容隐把转着手机,若有所思。
他离开得有点久,被窝里他产生的热量都消失了。舒清晚睡得不太深,睡着睡着,忽然转醒。
习惯性想找他,却没有摸到人。旁边的位置一片空荡。
她坐起来,身上的被子柔顺地滑落,但四下也没有看到他。
困意还没消退,坐了两秒,她起床去找他。
他的定位很好确认,客厅里传来他打电话的声音:“嗯,不用压。”
以前但凡是他的信息,他都会叫人压掉,所以手下人才会有这个请示。
可他这回选择直接放任。
“可以,让杭助去办。”
“……知道了,我会处理。”
只言片语不甚清晰地传来。
舒清晚没有过去打扰,她去倒了杯水喝。腿部酸软,腰部也有点使不上力的感觉。
刚才,她像是要被他玩坏的娃娃。身上缝制的所有线都要被玩到崩开崩断,毫无休止。
到现在都还感觉骨缝里泛着酸,懒得根本不想动。
放下杯子,她准备回去睡觉。却在经过自己以前的衣帽间时,侧眸往里看了一眼,脚步停顿。
想起自己今晚的好奇,舒清晚走了进去。
她以前的所有东西都还在这里,被收得很好。
舒清晚还记得这边的收纳情况,翻了翻,很快就翻出来当年收到的情人节礼物。
——果然,还在这里。
这个盒子从到她手上开始就没有被打开过。
因为当年在收到它的时候,在她心里,他们已经要结束了。但也导致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当年送了什么。
疑惑一旦被勾起来,就再压不下去。纤细的指尖迟疑须臾,她将它打开。
却是没有想到。
——一枚戒指出现在了眼前。
第97章
戒指上钻石的光芒闪动了眸光。
舒清晚想过会是别的首饰,却没有想过会是它。
和之前那枚不一样,它更加闪耀,存在感也更强,没有那么日常低调。主钻周围所有的钻石都是深海颜色的蓝钻,托起了白昼星芒。
它猝不及防地闯入眼帘,不知所措的反而是她。
这个礼物盒里可以是任何首饰,却唯独不能是戒指。
舒清晚还将盒子拿在手里。她不知道,他当年送她这个,是想做什么?
过了须臾,她才将它取出来,套进中指试了一下。
尺寸松了一点,卡得没有那么合适,但也还可以。她不知想到了什么,随意地取了出来,在无名指上也试了一下。
眸光忽顿。
——这一回,卡得完全刚好。
它似乎,就是按照她无名指的尺寸来做的。
这一回,谜团不仅没有被解开,反而缠得更乱更紧。
她的喉间发哑。
发现了这边的灯打开,容隐一边接着电话一边走过来。
看见这一幕,他神色不变,提前结束了通话:“就这样,其他事情你看着办。”
舒清晚下意识抓紧了那个盒子,想放回身后。但很显然,已经是徒劳。
他看起来很淡定,捉住了她的指尖,只是问说:“怎么突然起来找它?”
他刚才见她睡熟了才离开房间。
半夜时分,没有继续睡觉,倒是起来找起了他当年送给她的情人节礼物,看起来是有些奇怪。
舒清晚低头看了看,轻声回答着:“突然醒过来,见你不在,就出来看看。”
她的声音微低,好像还带着没睡醒的困意。
——然后,就迟了四年地拆开了当年的情人节礼物。
可他太坦然,只是答说:“处理了一点工作,没什么事。”
那枚戒指已经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容隐低眸扫过,时隔四年,他终于看见了她戴上它是什么样子。
舒清晚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跟她不知道他当年送她这个礼物时在想些什么一样。永远看不透。
容隐的指腹抚过它,嗓音微低:“怎么自己戴上了?”
这是无名指。好像,应该等他
给她戴?
舒清晚扯了扯唇,“容隐,它是我无名指的尺寸。”
她与他直面对上,没打算让他回避。
他撩起眼看她,在她执拗的目光中,“嗯”了一声。
本来就是的事实,没必要否认。
猜测得到了印证。
她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时他已经送过她戒指了,就戴在她的中指上。而他这是准备将“中指”改做“无名指”。
这意味着什么,舒清晚当然不会不知道。
他所想要给她的,似乎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多很多。
也是因此,她才沉默。
当年他准备了这一样礼物,那在接到她电话说分手的时候,又该是在想些什么?出差回来,在看到没被拆开的礼物盒时,想的又是什么?
——舒清晚不知道。
“为什么会送这个?”
她想知道答案。
他抬手抚了下她温热的眼底,眼眸很深,“可能当时也曾想过,放掉这一切,给你个承诺。”
老爷子自以为分量很重的威胁,其实在他这边分量有限。
当年年纪尚轻,仍带有意气风发。
兴许并不缺从头再来的勇气。
这枚戒指能不能给她戴上,他不知道,但他在从安排到送出的这个过程,起码他都是想过的。
如她所想。也因此,心情才变得有些沉重。
他们之间,好像有很多的无可奈何,而他独自一人担起了很多。
会叫她反思,她对他好像一点也不好。
容隐甚至还想对它下手,抬手便想将它取下来,毫无征兆。舒清晚下意识挡了一下,就跟他要跟她抢东西似的防备。
他动作微顿,同她解释:“这枚不要了,回头送你新的。”
当年他没能送得出去,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它不够圆满。
——一向都是唯物主义者的容总,在他们之间的事情上,谁能想到竟也信起了这些。
新的戒指他早就在准备,在挑钻石,在定设计。
可她还是摇头,没有理会他的挑剔,“刚收到的,我戴一下。”
她的手指纤长漂亮,很适合戴戒指,但是已经空了好几年,干净一片。这是距离上
次那枚她还给他的戒指后,她再一次愿意戴上。
舒清晚埋进他怀里,伸手环抱住他。
心口的酸涩压不住。
就是突然有点后悔,没有对他好一点。
这一回换作她对他有瘾,松不开手。舒清晚空咽了下,她低头去捉他的手指,眸光轻眨,看似不经意地、食指和拇指在他的无名指上圈了一下。
他已经送过她两枚戒指了,随时会有第三枚。她自己设计出过很多作品,各有特色,也广受欢迎,可她还没有给过他任何一枚戒指。
不说别的,单看物质上,她所给他的远不及他给她的多。
她闭了下眼,没有说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想抱他。
今年的情人节,不知道他又会准备些什么。
刚才只是夜半短暂地醒来一下,舒清晚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再也睡不着了。
她被他捞进怀里好久,才在絮絮叨叨的聊天中重新找回困意。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后,不知不觉阖下眼睡觉。
她还维持在一只手抱着他的姿势,容隐扫过那枚戒指。忍了忍,还是把它摘了下来,放在了床头。
今日她对于看到它的反应有些超出他的意料。
但还是换一枚的好。
他们当然可以重新开始。
夜深人静,只有极少数人发现了一个事情。
别人上传的容隐跟舒清晚接吻的照片好像刷不出来了,全被下了。
有人不信邪,特地又搜了一下,却毫无收获。
今晚被偷拍了那么多张照片,只有这个被制裁。他们一时都不确定,是官方下的图还是……有人插手??
舒清晚重新入睡,这回容隐没再出去,只是倚着床头,打开手机。
他将账号处理了下。
一下子简洁明了,很容易就能找出,也能认出是他。
以往他素来没什么兴趣的事情,第一次因为她开始涉足。
操作完后,他才关掉手机入睡。
那个微博账号,关注数只有一个。
这么多年,他们也是终成眷属。
在所有人面前公开,他很淡然,甚至可以说这是他想要的。
次日,州越负责打理官博的员工收到消息想去处理的时候都风中凌
乱了一下。
——不是,容总,咱们连自己家公司都不打算关注一下的吗?
随着舒清晚澄清完毕,整场风波的关注点已经转移。热度确实还很高,但是现在关注的好像变成了她的恋情,而不是走后门的质疑。
并且Night还及时跟住老板的脚步,给几个传播得最厉害的账号发去了律师函。
雷厉风行,先前那一波声音完全被力压。
整场风波完美地解决,落下帷幕。不少关注着的人全都放下了心。
翌日清晨,舒清晚赖在床上,抱着手机和妈妈在聊着天。
覃漪刚才正好给她发消息,她便跟她聊了起来。
舒清晚有一点陷入迷茫。
可能是因为从小所生长的环境原因,她感觉她不会很好地爱人。
包括于,她在担心与疑虑自己没有很好地爱他。
那枚戒指她起来时就发现又被他摘掉了。简直是伺机等待着,她都要气笑。但他没有擅作主张做什么,它还被放在那里。
编辑完信息,她将它拿过来,握在手里,感受了下钻石在手心里硌出来的硬度。
她跟覃漪说:【妈妈,我想学会好好爱他。】
从前算是被忽略的课程,这次她想将它纳入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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