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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蔷薇——芒厘【完结+番外】

时间:2024-10-18 14:45:28  作者:芒厘【完结+番外】
  眼眸微垂。
  换作从前。
  这是与她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她甚至无法触及,遑论迈入。
  是因为他带着,她才置身其中。
  恍若一场梦。
  他们说完话,虞杳杳伺机凑过来。
  她早就知道他们也来,专门过来找舒清晚玩。
  容隐刚想和她谈论杯中酒,虞杳杳过来,他淡淡扫过一眼,随意地将手中的酒杯放回侍者的托盘。
  那眼神,虞杳杳一不小心就读懂了——碍事。
  嘁。
  她才不理会,看着舒清晚,尽是惊艳,嘟囔着好久没去戏院,听说有上新戏,到时候约她一起。
  舒清晚腰身纤细,她依偎在旁边,怎么都不肯走开。
  “对了,宝贝,送你个礼物。”虞杳杳朝助理示意了下,很快就有人取来一个盒子。
  光是盒子的质感都是上乘。
  容隐随口问她:“什么东西?”
  虞杳杳却卖关子:“晚晚回去看看
  就知道了。你们接着忙吧,不打扰你们,回头约。”
  她好像将礼物送到就满足了,朝舒清晚眨了眨眼。
  暗示意味十足。
  指尖落在锦盒上,接收到她这个眼神,舒清晚隐隐预感到什么。
  他们还有事要谈,她没有拆开,暂时让人将盒子交给了在外的杭助理。
  宾客众多的晚宴当场,舒清晚见到了她最想见的钻石合作方。
  容隐没有干涉太多,将场面交给了她自己处理。
  她的眉眼认真,有她此刻独特的清绝。
  林太今晚也是挑了一件旗袍,和丈夫一同出席。
  她隐约有看见舒清晚的身影,还以为是自己看错。直到第二次距离比较近地看见人,才确认真的是她。
  林太的视线不自觉地停留。看见她身边的人时,有些许意外,没想到会是容隐,但也很快就恢复如常。
  想起那天朋友说的话。
  她们穿着旗袍,真的很像。
  本就相似的五官、姿容,在一样换上旗袍时,那股相似根本掩不住。
  确实很有缘。
  但可能不止是有缘。
  这一身真漂亮,很适合她,身体线条被勾勒得很美。
  丈夫注意到她的视线,一边顺着看过去,一边问说:“看见谁了?”
  宾客走动,加上距离,看不太清,他也没在意。
  此时商界的合作伙伴正好过来交谈,林太简单揭过,“一个很喜欢的小姑娘。”
  晚宴结束时,时间已经很晚。
  走出来时,风有些大。这个时候的北城,夜里还有些微凉。
  容隐偏头叮嘱了声杭助理什么,很快,他带着一件白色披肩回来。
  容隐朝舒清晚看了眼,杭助理心领神会,将披肩交给她。
  舒清晚接过来披上。
  她实在明艳。
  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与几个合作方寒暄完,车辆早已等候在一旁,他们也准备回去。
  舒清晚与他并行。
  踩着高跟鞋,旗袍裙摆随风轻动。
  也是这时。
  他们忽然被一道声音叫住。
  谈微脚步赶了两分,声音轻扬,唤住前方的人——
  “二哥。”
第10章
  舒清晚回眸,看向叫住他的人。
  这是她们第一次见面。
  而对方显然也早就看见了这个他身旁的女人,只是注意力没有刻意的太放在她身上。见他们停下脚步,微微弯唇,轻拈裙摆朝这边走来。
  在浅淡的月光下,舒清晚一身淡紫色旗袍,神情平静而清浅。
  就那样与他站在一处,只是安静地旁观等待。
  她像局外人。
  容隐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当,静看向谈微,似乎是在等着看她叫住自己脚步所为何事,眉宇清冷。
  这边生起的动静自然有吸引到其他人的注意。
  虞杳杳刚走出来就看见了这一幕,脚步都吓得下意识缩回去。她在旁看着都觉得修罗,奈何当事人心里太强大,一派自然。
  啧。
  她开始期待起她送的礼物来了。
  谈微落步在容隐面前,唇角衔起笑,姿态得宜,“二哥,好久不见呀。”
  容隐行二,关系近些的世家里的朋友会这么称呼,显得亲近。
  但凡关系远些的都不能。
  一个称呼而已,也显亲疏远近。
  近距离地看就能发现这是个很精致的女人。她的身上从大到小处的细节,无一不是精心修饰。温柔而自信,像月光一样柔和。
  社交距离一近,对方身上的香水味道也有淡淡弥漫在周围。
  很熟悉。
  舒清晚的目光很适当地敛回。
  身旁的两人在说着话。
  “有点生意上的事情想找你,可你一直没时间给我。”谈微轻声说着,却很平常心,并无埋怨意,再次主动提出想跟他见一面谈下事情。
  说完正事,她便没有再阻拦他们离开的步伐,同他道别。
  她也礼貌地看向舒清晚,对视上后,柔柔一笑,轻一点头,不忘记也同她道别。
  舒清晚看见,谈微笑起时那眸中明亮的光。
  璨如星月。
  她和他一道上车离开。
  谈微还在原地目送,并不着急离去。
  夜风吹得起了一片寒意。
  而她刚才却是眼看着他那么细心妥帖,叫助理拿来披肩给身边的人。
  虽然没有亲手给披上,但意思也不差了。
  谈微抱着手臂,静静望着离开的黑色车子,眸光有些深邃。
  …
  见到谈微,舒清晚能将所听见的不少传闻和人对上号了。
  也见到了她想象过的人。
  她看向坐在身旁的人,问说:“是故人?”
  容隐嗯了一声。
  “她刚回国。”解释了下刚才谈微为什么会说好久不见,他又接着介绍道,“谈家的人。这次两家合作,谈氏那边主要就是由她负责。”
  上次谈微发信息相约,他没应约。她回国,他只让助理按照礼数给她送了份礼。
  到底是曾经的旧相识,这样看难免生疏。
  可这个男人惯来凉薄。
  今晚相见,谈微没有表示出任何意见,只是积极地再次递来邀请。
  不得不说,她也极会处事。
  两家合作顺利,以公事为名,他也没有再拒绝。
  他介绍得很清楚,坦荡镇定,却完全站在公事的角度。
  舒清晚之前就知道这个合作,就只是点了下头。
  两家牵起合作,谈家那边又是由谈微负责。
  有点有缘。
  就着车里的暖光,舒清晚看着他的眉眼,眸光静静地流转。
  她很好奇,他与谈微相爱时他的模样。
  那时年纪轻,正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没有现在这样沉稳冷峻,爱起人来会不会比现在热烈张扬?
  抵达柏悦苑。
  舒清晚没忘记拿上刚才虞杳杳送的礼物。
  她亲自抱着。
  容隐的目光从那个盒子上扫过一眼。
  到家后,他去书房接个工作电话,舒清晚则去拆礼物。
  打开盖子时,浓烈鲜艳的红色映入眼帘,她的眸光为之颤动。
  ——盒子里端放了一件旗袍。
  正红色旗袍。
  上面的图案花纹都是用的金线来绣。
  金色一笔一笔地落在正红色上面,贵重、正式……喜庆。
  这未免太像婚服。
  舒清晚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天在那家旗袍店里看到的那件秀禾服,它们给她一样的感觉。
  这件旗袍的红色很正,想也知道会很显白。而她皮肤又白,穿上它应该是会很不错。
  指尖从花纹上抚过。
  就连刺绣的手艺都是上乘。
  容隐还在书房处理工作的事情,暂时不会出来。
  没有辜负虞杳杳的礼物,她去衣帽间试穿了一下。
  按照她的尺寸做的,大小合适,都贴合得正好。
  站在落地镜前,舒清晚看到了她穿着正红色旗袍的模样。
  她平日里的旗袍以浅色居多,很少穿这么浓艳的颜色,可是穿起来的效果竟然意外的好。
  衬得眉眼明艳,热烈如花。
  她都快不认识镜子里的人。
  舒清晚弯唇,拍了一张发给了送礼物的人。
  ——返图。
  虞杳杳刚到家,累得穿着晚礼服就直接躺在床上。她随意点进对话框,却是腾地一下坐起来。
  有过心理准备,但视觉还是被冲击到了。
  她的彩虹屁连续发射。
  【我靠靠靠靠!!要不要这么绝!!】
  【你穿红色真的绝了你知道吗!!晚宝!】
  【我真的要跪下,呜呜呜呜我就知道你穿起来肯定很好看!!】
  【我也很厉害!我真会送!我眼光真好!】
  【(单膝下跪)嫁给我吧[心碎][心碎]】
  她将照片保存下来,恨不得舔屏。
  想到自己送的目的,虞杳杳不忘问:【容隐看到没?】
  舒清晚一时没回。
  她试穿了下后,确认合适,也看到了效果,就将它换了下来。
  虞杳杳发消息的时候她已经在更衣。
  换上家居服,她将旗袍整理好,重新收进盒子里。
  他忙完工作从书房出来时正好看见她将盖子盖上,随口问说:“她送的什么?”
  舒清晚动作照常。垂下眼,将盒子推进收纳的地方,“一点小东西。”
  她没有过多介绍,准备去卸妆洗澡。
  折腾了一天,她也有点犯困。
  容隐的目光落在那个被她收起的盒子上面。
  原本只是随口一问。
  可他看得出,她在掩藏。很明显是不想告诉他,也不想让他知道。
  他平时疑惑心不重。今天却罕见地生出探知欲。
  虞杳杳,送的什么?
  他走过去,将那个盒子取出。也没去注意她会不会出来,这个男人有他浑然天成的从容。
  在看到里面的正红色旗袍时,修长的指尖明显一顿。
  容隐没有作声。
  半晌,将它恢复原位。
  狭长的眼眸中掠过几缕情绪。
  可一想到这个礼物是虞杳杳送的,一切就变得很合理。
  凤眼微眯。
  她没有出来取东西,也没发现他知晓了盒中之物。
  他兀自静了半晌。
  拿出手机,从微信里拉出虞杳杳——
  容隐:
  【你想做什么?】
  男人的冷淡清晰可见。
  这一声问明显危险。
  虞杳杳挑眉。
  哟,质问这就来了?还挺快。
  她大胆回说:
  【没想做什么啊,我只是给我晚晚宝贝送个礼物,有什么问题吗?】
  她就是故意的,这会子故作无辜。
  容隐垂眸敲字,神色冷峻:
  【没什么问题。】
  【你很行。】
  虞杳杳后背一凉。
  明明知道是虎须,却还硬着头皮去扯。
  她想,全天底下应该也就只有她了。
  她缩了缩脖子,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没敢再回。
  容隐握着手机,下颌微紧。
  这件很明显是婚服。
  可是收到这件旗袍,她没有打算让他知道的意思,也没跟他提。
  他的眸光愈深。
  只是她忘了,她是他带出来的,她云淡风轻的遮掩怎么会瞒得过他。
  舒清晚洗完澡出来便上床休息。迷迷糊糊睡着时,靠进了充满熟悉气息的怀里。这个地方对她来说很安心,她并无动作,睡得渐深。
  她没有说。
  他也没有问什么。
  ……
  林太和先生到家时已经过了零点,应酬一晚,她的面上有些疲惫。
  将包拿给阿姨,才听见阿姨说林馥一身体不舒服,但撑到下班后才去打吊瓶,也是刚从医院回来,现在应该睡下了。
  就是没有跟父母多说,只自己处理了身体出的小毛病。
  林太刚准备休息下,这下坐也坐
  不住,悄声去看过后才放心。
  只是看着孩子苍白的脸色,不忍得心疼。
  工作负荷太重,可这孩子自己愿意接。他们心疼不让都没用。
  先生洗漱完来叫她休息,她应着声。
  静谧的大厅里,只剩下她一人。她支着太阳穴,垂着眼,心里装着事,有些发沉。
  左右两难。
  她很想自己的孩子。
  过去好久,乍然回神时才发现,她将手都攥青。
  ……
  林太提了邀约,没有让人等太多天,一寻到空舒清晚就预约了位置、给林太发信息。
  ——合该她来请。
  不能总占人家便宜。即便对方身家优渥也是一样。
  出门前,她化完妆后挑了一瓶香水。
  只在要喷时,忽然想起了那晚闻到的谈微身上的香水。
  动作只是微顿,她垂下眼,喷了一点便换鞋出门。
  赴约前舒清晚还是有点忐忑。滑了下她和母亲的聊天记录,聊的都是家里、或者她弟,而舒母发的比较多,她基本没怎么回。这样看她确实没有和妈妈辈相处的正面经验。
  但好在林太很好相处,没有给她那种差生应试的难度感。
  她带了一点跟鹿苑做的小饼干来,但没想到,林太不仅也准备了礼物,而且更加有心。
  “我看你没有戴耳环。”林太把手里的首饰盒推过去,笑说:“这一对很搭浅色旗袍的……希望你喜欢。”
  她在看到这对耳环时,就知道会很适合舒清晚。
  虽然担心会有点突兀,太过热情反而吓到年轻人,但她还是拿了过来送给她。
  舒清晚想还一下礼,但没想到越还越是负债累累。
  不过,对方一片诚挚的心意,她笑笑,也就没有拒绝。
  ——那就再还还吧。
  总能还清的。
  而且她也有点被这位偶然相识的长辈所打动到。
  这家餐厅在年轻人里很火,但混在一群年轻人里,林太却不显得违和。
  她说话很随和,没有什么架子,也没有什么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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