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不叫?”
“嘶——”
指甲和美甲上的小蝴蝶故意刮了他一下,施漾深吸一口气,额角暴起青筋覆上一层薄汗,浑身绷住,喉间发紧,汗珠顺着额角滑到眉尾。
缓了一口气,他咬牙切齿:“……应湉。”
应湉停下动作,笑眼盈盈,扬声:“不对哦。”
她另一只手撑着他的腹肌,偶尔握住他。声音含混着笑意,甜的要命。
喉结滚动,他忍耐的气息沉重,腹部不断起伏,微微发颤。
半晌,他小声囫囵过去:“……姐姐。”
应湉跪坐在地毯上,施漾背靠沙发,也坐在地毯上。她闻言蹙眉,凑近,皱了皱鼻尖,很是不满:“没有感情。”
施漾抬手,抚上她的后颈,往下压,亲了上去。深吮碾磨,咬了咬她的下唇,有些发狠,又欲求不满地亲了亲唇角。
不够,感觉怎么都不够。
昏暗的客厅里,周遭一片寂静,暖气开的很足,他们俩也很热。
眼尾早已是潮红,像夏日三伏天的雨季。
他的嗓音低沉磁性,声线略压低,丝毫没有落得下乘,钩子似的:“姐姐。”
这一声听得应湉骨头都酥了,一个没留神,手上的动作重了些。
施漾刚想问她这够有感情了吧,突然身下一个激灵,他猛地捉住她的手腕,额角突突地跳:“要我死啊?应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慌乱松手,应湉下意识低头就要去吹一吹。
施漾拎着她的后颈把人扯回来:“这是能吹的?”
应湉眨眨眼睛:“能啊。”
吹那什么箫嘛。
“……”操。
搞死他得了。
-
许久之后,那东西全部涌在她的手里,黏稠滚烫,几乎要烫伤她的手心。
施漾扯了两张纸巾擦了擦,穿好裤子,又把整包抽纸拿过来,扯了几张,握住她的手腕给她擦拭。
借窗外月色看了眼,应湉轻声道:“好黏。”
施漾有点头疼:“闭嘴,行吗?”
应湉瘪嘴:“你好凶啊。”
老天奶他哪凶了?他语气都没敢重一点。
把垃圾桶扯过来,施漾低头仔细擦着她的手,动作很轻。
没开灯,擦完后把纸团扔垃圾桶里,他伸手,胳膊钻进腿弯,把人抱起来。
一路进了空房间的浴室。
把应湉放在宽大的大理石洗漱台,施漾打开水龙头,调试了下水温,握着她的手,给她冲洗。
温水顺着手心往下,流过指缝,他温热宽大的手握着她,慢条斯理,惹得她手心有点痒,泛起一丝奇妙的酥麻感。
应湉看了眼自己的手,又偏头,一个劲儿盯着他。抬腿勾住他,慢悠悠地蹭着他的腰和大腿,衣摆都给他撩起来了一点。
施漾垂眸瞥了眼,一只手捏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膝盖上,把她的腿压了下去。
她又抬起来,勾着他。不厌其烦,乐此不疲。
施漾沉沉泄出一口气,有些无奈,人突然偏过来,双手撑在她身侧,俯身凑近:“非要在这种时候招我是吧?”
应湉笑起来:“明明是我感觉你有点欲求不满,想再帮帮你。”
轻嗤一声,他拿毛巾给她擦手:“你是想帮我?你是想榨干我吧。”
“榨干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啊?方便我去找下一个?”她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晃着腿,“宝宝,我怎么舍得你。”
施漾随手把毛巾挂上,偏过头,挑眉:“叫我什么?”
应湉:“宝宝。”
黏黏糊糊地重复一遍,她停顿两秒,“不喜欢吗?”
抬手,轻轻抚顺她的头发,施漾发现她今天兴致有点高。
他收手,抱着胳膊站那儿,眼眸低垂,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瞧他不说话,应湉望进他眼底:“什么眼神啊?”
施漾眼底含笑,懒洋洋的:“不管你是谁,从我女朋友身上下来。”
“……”应湉愣怔须臾,倏地笑出了声,清脆短促的一道气音。
她伸手掐住施漾的脸,装凶,“怎么,好听的话不乐意听?那算啦。”
作势要收回手跳下洗漱台,被施漾拦住,宽阔的身躯很轻易就将她禁锢在方寸之地。
拇指指腹压着她下唇,轻轻摩挲,又蹭过她的唇角:“就这种时候说点好听地哄我。行,起码能说点儿。”
应湉干脆凑上去亲了他一下,肉眼可见他的嘴角快要克制不住地往上扬。
卧蚕先一步出卖了他,盛着饱满的笑意,偏又要摆出那副冷淡的拽样儿。
洗漱完,应湉被抱下洗漱台,拿房东姐姐提供的一次性棉垫铺在床上,钻进被子里躺下。
舒舒服服,困意袭来,准备睡了。感觉身边的床被塌陷,继而是熟悉的味道和体温。
她侧过身,一瞬不瞬地盯着施漾,眉间轻蹙,稍有疑惑。
嗯?你不回应与峥他们那个房间睡吗?
施漾关掉床头灯,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双目微阖,下巴蹭着她的头顶:“懒得走了,也不想和醉鬼一块儿睡。”
应湉能感受到他喉间和胸腔的震动,有些闷闷的。声音低沉,带着气音,卷着困意。
房间陷入黑暗和寂静,窗外的雪没有止息,夜里起风,雪在半空盘旋,簌簌落下。
应湉平静地眨了眨眼睛,想到他们睡在一个房间,一张床上,明天上午出门被人撞见,两张嘴都说不清——虽然他们确实没干什么好事。
过了好一阵,她出声,似有些担忧:“那明天早上……”
施漾把她抱紧了些:“我早点滚出去,行吗?”
第59章 乖狗
雪下了一整夜, 一觉醒来,并没有停。雪顺着山脉一路堆积,俨然变成一座雪山。
应湉翻身摸到身边的床被, 空空荡荡。缓缓睁眼,看着床单只留下一点睡过的折痕, 脸埋在被子里笑。
这狗还真是一大早就起床了。
躺了会儿,她才起床洗漱,拖沓着步子走出卧室, 迎面撞上走廊里往这边走的施漾。他正要敲应与峥和黄泽类那间屋子的门,瞥见她出来,收了手。
应湉靠在门那儿,不怀好意荡漾在眼波里,笑着说:“帅我一大跳。”
昨晚睡得有点迟,但她睡得很好, 这会儿精神也不错。醒的不算太早,但很显然其他人醒的更晚, 尤其是应与峥和方盈可这两个喝醉了的。
施漾收手插兜,肩膀微微歪斜,抵着墙, 随意倚在那儿:“睡好了?”
应湉:“特别好。”
话音刚落, 对面的房间的门开了,赵予溪打着哈欠,先是看到应湉,正想说你今天居然起这么早, 一扭头又看见施漾, 吓得她猛地退回去关上门:“打扰了,你们继续。”
应湉张了张嘴, 都没来得及说话,对面的门就已经关得死死的。她干脆往客厅走,打算找房东姐姐准备早饭。
刚从施漾身边路过,被他抓住手腕,拽回来两步。
“又想干嘛?”她问。
施漾好整以暇地靠在那儿,指腹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她的手腕内侧:“我今天嘴巴又润又软,要亲吗?”
应湉吓得一巴掌拍在他胸口:“你收敛点行吗?”
站在应与峥房间门口说这话你真是色胆包天。
她的力道很轻,调情似的。
施漾顺着她的力道往后歪了下,眼眸缱绻,笑意更甚。挨了这么一下,落在他的胸口,就跟小猫挠一样,不疼,但有点痒。
松开她的手,施漾屈指,敲了敲应与峥和黄泽类的房门。
应湉联系房东姐姐点了早饭,顺便给赵予溪发消息,说你别蹲房间里了赶紧出来吃早饭吧。
赵予溪:[我真的可以出去吗?]
应湉:[应与峥都出来了。把方盈可也叫起来吃早饭吧,等会儿放凉了]
“妈的,我再喝酒我是狗!”应与峥撑着脑袋出来,面目狰狞,表情痛苦。
方盈可跟着赵予溪一块儿走出房间,从应与峥面前路过,瞥他一眼,眼神充满鄙夷:“叫的比狗还大声,也不过如此。”
应与峥回嘴:“你很强吗?”
方盈可打了个哈欠,用手顺了下头发,拿手腕的小皮筋绑好一个低低的马尾:“一般,也就比你多半瓶。”
“……”无语,他怎么能输在半瓶上?
拉开黄泽类旁边的椅子,应与峥轻哼一声,“哼,半瓶。下次再来,我不可能输。”
应湉神色冷淡地剥着鸡蛋,瞄他一眼:“是谁刚刚说再喝酒就是狗?”
应与峥:“超过两分钟了没?没超过我撤回。”
应湉:“……”
无语。
一顿早饭吃的格外安静,几乎没人说话。不是边吃边玩手机,就是边吃边发呆,窜进脑子里的酒气儿似乎还没有完全消散。
施漾吃完饭,懒散地靠在椅背,眼眸微垂,视线落在右边。
应湉左手撑着椅子边缘,伸手探出上身去拿赵予溪撕给她一半的吐司,突然一顿,感觉到左手手指被人勾住。
她坐回来,瞪了眼施漾,眼神警告他,干嘛呢你?
他搞这些小动作搞得极其自然,在桌下很不安分地动手动脚。还微微挑眉抬了抬下巴,意思是你吃你的,我玩会儿。
玩她的手,他真是……
这感觉太微妙了,应湉连吃饭这种事都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余光有意无意地往下瞄。
她的手纤细修长,手指头泛着淡粉色。
他的手相较她而言宽大不少,勾着她的手指,时而捏捏指骨,时而捏捏手心的软肉。
黄泽类放下筷子,弯腰低到地板上去系鞋带。低眉搭眼,神色倦怠,身体里的灵魂还在梦游。
正系鞋带,一抬眼无意间一瞥,看到桌下的暗流涌动,眼睛顿时睁大。
他猛地抬头看了眼对面两个人,又趴下去看桌下那两只纠缠不清的手,激动得“嘭”一声撞到后脑勺。
呲牙咧嘴地捂住脑袋,他看着对面云淡风轻的应湉和似笑非笑的施漾,脸色唰的黑下来:“施漾,你跟我过来一下。”
话没说完直接起身把人拽到楼梯上,他双手叉腰,深吸一口气,重重泄出,神情严肃:“在我给你一拳之前你给我解释清楚。你小子出轨,出轨对象是应湉姐?”
施漾皱眉:“嗯?”
“嗯个屁!”瞧他这态度,黄泽类一点也忍不了,那股火蹭的一下窜了上来,嗓门大了又马上扭头看了眼上面客厅的情况,稍微压低声音,但情绪依然激动,“我系鞋带都看见了!!”
施漾这下听明白了,刚才他在桌子下面勾着应湉的手玩,被这小子看见了。
他双手插兜,散漫地往栏杆上一靠:“有病吧,谁吃饭系鞋带。”
“……你别管,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出轨勾引人家姐姐了!”
施漾听了这话,觉得应湉之前确实想多了点儿。
看吧,都不用她装什么,大家都会觉得是他这个狗东西勾引她。她只是一时糊涂,误入歧途,或者被他搞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强制爱。
被看见了,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眼前这人又不是应与峥,是他兄弟,没所谓。
就算是被应与峥看见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挨顿揍。
见他没说话,黄泽类伸手,一拳不轻不重地怼在他胸口:“心虚了是吧?被我说中了?”
施漾抬手,食指挠挠眉尾,慢悠悠开口:“我牵我女朋友的手,出的哪条轨?”
黄泽类:“!”
简直平地惊雷,对面直接扔过来一颗地雷把他脑子都炸没了。
震惊地瞪大眼睛,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黄泽类张大嘴巴,死死盯着他,艰难地消化这件事。
施漾随意抬了抬下巴:“再不闭嘴你要流口水了。”
“……”黄泽类猛地把嘴巴闭上,缓了好一会儿,在楼梯上面上上下下来回走,试图用他那没多少有效脑细胞的脑子,把这件事捋顺,“你女朋友是应湉?应湉是你女朋友?”
施漾:“嗯。”
黄泽类停下:“这才几天,你就换女朋友了?”
施漾:“……”
唉,难怪你能和应与峥玩到一块儿去。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暑假那会儿、上次、现在,都是应湉,没别人。”
黄泽类:“!”
第二颗雷扔过来,黄泽类觉得他真是嫌他命长,干脆一炮轰死他得了。
“我……你……她……”
舌头打结半天,黄泽类指着楼上,颤颤巍巍,不可思议,“她把你甩了,你又和她复合了?!暑假那会儿你俩就搞上了?!”
施漾:“嗯。”
“你他妈——!施漾我操你大爷!狗东西啊狗东西,你真他妈不是个东西!”黄泽类骂骂咧咧,恨不得把所有能骂的一股脑儿全丢施漾身上,狠狠砸死他。
什么兄弟?这什么兄弟!
瞒他瞒得这么狠,他半夜想起来都得哭。
他这张嘴喋喋不休,骂了很多句,还有诸多后知后觉的不对劲,义愤填膺,“怪不得你昨天看应湉都那眼神,还体贴得不得了。宙草,你堕落了,舔狗啊你!你俩什么时候复合的?”
施漾:“有一段时间。”
黄泽类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一时间有点殚精竭虑,都不知道该骂什么了。
看到他一脸无语至极又深恶痛绝的表情,施漾抬手摸摸鼻尖,解释了句:“她不让说。”
黄泽类奇怪地看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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