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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着迷——茶暖不思【完结+番外】

时间:2024-10-21 17:32:25  作者:茶暖不思【完结+番外】
  身后落地窗的窗帘合拢住了,但他的腿敞着。
  系带从他指间慢慢扯落,睡袍失去束缚地垮了开,里面赤着,外面虚掩,尤其是腰腹部分。
  他身上每处的肌理都结实得恰到好处,没有一寸是松弛的,此刻睡袍要褪不褪,营造出一种神秘的性感,在女孩子眼里,若隐若现永远比全光更能勾起探索的渴望。
  他胳膊搭在沙发扶手,许织夏眼看着他另只手垂落下去,她心脏一悸动,骨头倏地发软。
  许织夏原本被他放坐在床边,但眼前的画面,以及他沉沉的那声“看着我”,让她感觉有无数根羽毛在挠着她。
  她坐不住,不由地往后挪,一直挪到背抵床屏,借力靠住,双腿略显拘谨,并着侧放在被褥上,又扯过只枕头搂在怀里,下巴深深压进枕端。
  就着这般身姿和动作,离远了望着他。
  彼此交缠的目光像一条鱼线,不知鱼钩子是从哪边甩出的,勾在空中谁都扯不脱。
  盖住部分腰腹的睡袍,也虚盖着他的手背,面料是冰丝的质感,在灯下反出的光,好似西湖的水面。
  高悬的明月映照着湖面,水波随着他握拢的指掌,缓缓流动起来。
  许织夏不由自主地敛住呼吸,脸颊一层薄红。
  思绪飘忽地回到初中的生物课,老师在课堂上说着:“在雄性激素和雌性激素的刺激下,男女开始出现第二性征……如有自足行为,是与生俱来的本能,这是正常的生理需求,并非是不良的。”
  她懵懵懂懂地就想到了他。
  但当时的她,实在难以想象她坐怀不乱的哥哥也会如此。
  然而悬想止于今夜。
  月下湖面的波纹隆起得愈发突兀,光影从起初的涟漪,逐渐荡漾开来,湖水层层地泛起高浪。
  许织夏感觉房子里的全空气空调系统失灵了,夏夜的温度,把她的血液都烧热。
  空静的环境里,开始出现他闷重而深沉的声息。
  许织夏终于受不住地躲开了眼。
  “今今。”靠仰在沙发的男人气息低喘,一开口才知道,他的嗓音不知何时已经透哑得不成样子。
  但唤她的时候,他依旧有几分冷静,语气是种不带命令感的软性命令。
  许织夏刚逃走的视线又被他勾回去了。
  她盯着他的喉咙,不敢看湖面,也不敢看他的眼睛,可余光总不听使唤地往湖面瞟。
  “哥哥……”许织夏眼睫毛簌簌地颤着,调子都不经意间缱绻了,羞怯地温吞:“你好了没有?”
  她这么叫着哥哥,着实考验他耐性。
  纪淮周颈部后仰下去,枕在沙发背垫上,喉骨鼓动着,声线不如寻常平稳:“得慢慢来。”
  许织夏半张脸藏在枕头后面,枕边的桑蚕丝布料在指间不自觉揪紧。
  “我、我不急……”
  他一声带喘的哑笑,而后说:“过来。”
  许织夏眼帘犹豫地掀上去,怀揣着疑心对上他不甚清醒,略显意乱情迷的眸光。
  “你过来,”他喘了口气:“能快点儿。”
  许织夏脑子一片空白。
  在他的眼神和气息下,心跳就要超负荷,身体里的微妙感觉被唤醒而不自知。
  她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过去的,好似遗忘了那一分钟的记忆,等反应过来,人已赤足踩着地毯,站到了他跟前。
  他抬起扶手上的胳膊,拢过她腰。
  那时的她就像一条柔软的柳枝,风一吹,她就倒了过去,挨着他跌坐进沙发里。
  他宛如盛夏高温的源头,一贴过去,许织夏霎时间就感觉到一把火引到了自己身上。
  “哥哥……”许织夏半伏在他怀里,无措地捏住他睡袍的领子,无意间将他的睡袍扯得更开。
  她害臊,在他肩前低着脸。
  湖面仍有规律地波荡着,纪淮周的嗓音颤哑之中,挟着几分柔意:“抱着哥哥。”
  好熟悉的对话。
  之前在那间小小的船舱里,要亲吻她的时候,他也是如此说的。
  许织夏像个一学就会的聪明学生,闻言,攥着他领子的双手向上,因羞窘慢慢吞吞,但胳膊还是环抱住了他的脖颈。
  她的脸埋进他颈窝里,呼吸暖暖的,倚着他的身子柔弱无骨,真实的存在比幻想更容易激起最原始的本能疯长。
  纪淮周握着她细细的一截腰。
  另只胳膊手背延伸至小臂的青筋紧绷着劲,脉络道道清晰。
  月影融融,湖面惊起狂澜。
  他脖颈高仰,深重的鼻息间都是她身上沐浴露或洗发露的淡淡香调。
  掌心离腰,情不自禁握上她的脑袋,手指陷入她乌黑的长发,控制着力道温柔抓住。
  时间在湖水的兴风作浪中被无限拉长。
  指针一分一秒地伴随着男人不可言说的喘息而跳,许织夏牢牢屏住,听着他的声音,不敢呼出一丝气。
  不知过去多久,他突然低下颈,脸深埋进她浓密的发间,唇抵住她的耳廓,一口气深吸到底。
  惊涛拍岸,卷起的千堆雪闷哼着刹那之间全都迸涌上了岸。
  夏天清晨的太阳,照得落地窗透亮,餐厅一片明媚的光线。
  许织夏有吃早餐的习惯。
  她坐在餐桌前,吃着一屉蟹黄小笼包。
  “宝宝,豆浆想喝甜的还是咸的?”周清梧从厨房探出身问道。
  许织夏两颊鼓着,口齿含糊:“甜的!”
  嚼着咽下,许织夏再夹了只小笼包,塞进嘴里。
  抬眼望出去就是庭院,植物染上阳光柔和的金色,扶疏的花叶在暖风中摇曳。
  听见拖鞋踏过瓷砖的声响。
  许织夏回眸。
  他穿着居家的深灰色短袖和短裤,短发没打理,只胡乱抓了两下,眉眼间神情散漫。
  走过来,拖出她旁边的椅子,疏懒地靠坐下。
  “起床不叫我?”纪淮周漫不经心说了句,执起汤勺,给自己舀了碗馄饨。
  许织夏神经不由绷直。
  也许是昨夜睡得晚,他今天的嗓子比平时刚醒要哑得多,引得她回想起昨晚耳廓那一阵阵急促的热息。
  现在想想,他可能是故意的,要在宣出之际,喘得最厉害的时候,压在她耳边,给她听。
  完全没有要克制的意思,性感又色气地,时不时喘得逸出过瘾的声来。
  许织夏泛红着脸:“你别说话……”
  生怕别人听不出他昨晚睡在她屋子里。
  纪淮周搁下汤勺,侧目去端详她,她还是昨晚在门前那副不给他亲的埋怨模样。
  他笑出一声,用只有彼此能听清的音量说:“还不高兴呢,哥哥昨晚喘得你不满意?”
  许织夏心怦着,佯装平静,低头去夹小笼包,勉勉强强回答:“还可以吧。”
  纪淮周似真似假思索道:“那再罚我一次?”
  体验过他的所谓的罚,许织夏觑着他,瘪瘪嘴小声说:“这是罚吗?我看你挺……”
  她吞了个关键字,补上句末:“的。”
  纪淮周好整以暇看着她,有意无意追问:“挺什么的?”
  许织夏不上当,往嘴巴里塞了只小笼包,原本想晾着他,但随后他自己就往下接了一句。
  “挺爽的?”
  许织夏冷不防停止咀嚼。
  她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表情中任何一丝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眼,见状他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她心思。
  纪淮周掠过一丝笑:“好,哥哥错了。”
  他无端认错,许织夏纳闷地瞧过去。
  相视间,他拖腔带调地反省:“哥哥只顾着自己爽了,没考虑到你。”
  许织夏心脏酥酥麻麻了一下。
  昨晚看着他那样,她自己莫名也有难以言说的微妙感觉,好奇,异样,隐隐约约的冲动,也伴随着对未知的惴惴不安。
  “我没怎么……”
  “下回哥哥伺候你。”
  许织夏慢腾腾嚼着,屏声好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怎么伺候?”
  他嘴角微微抬着:“随你高兴,哥哥都配合。”
  这话一下子就让许织夏想歪了,可能她也没想歪,他就是那意思。
  她低咳了声,装模作样一手撑住下巴:“不用。”
  纪淮周笑得深了。
  安静坐着吃了片刻早餐,他忽然随口提了句:“我今晚的航班。”
  许织夏愣两秒,意会到他意思。
  他是要回英国了。
  昨晚在西湖边散步,加上先前的细枝末节,许织夏依稀能从他和陈家宿的对话中听出纪家现在的些许情况。
  许织夏想了想,“嗯”了一声。
  “讲什么悄悄话呢?”周清梧莞尔,端着杯现打的豆浆从厨房过来,放到许织夏手边。
  周清梧一眼就留意到了她红红的耳根:“热吗宝宝?还是你哥又惹你生气了?”
  许织夏一瞬从要分别的复杂情绪中脱离而出,心虚不已,脑中闪过一个借口就急忙逮住:“嗯,哥哥说我长得不好看。”
  “……”纪淮周舀了勺馄饨的手停住。
  那个早上,他挨了周清梧一顿批评。
  陆玺和陈家宿昨晚也住在这里,只不过他们两个起不来,通常要睡到中午。
  或许只有纪淮周的话,他们愿意听进去,当天下午他们就离开了,一个去EB收拾残局,一个去纪淮周交管的飞行器品牌港区总部新官上任。
  终于有一天,他们也要面对一个现实——假装成长是一场庞氏骗局。
  送走了陆玺和陈家宿,当晚,许织夏又送纪淮周到了庭院门口。知道他们兄妹分开前有话要讲,周清梧和明廷送到这里便回屋了。
  庭院大门没开,他们在门前告别。
  门侧围墙的壁灯映下一圈暖光,像在他们周身,打下一束舞台的聚光灯。
  “哥哥再见。”
  许织夏渲开笑意,如同过去每次他送她去上学,她都这样朝着他挥挥手,乖乖说这句话。
  只不过这回是送他。
  她倒是平静,纪淮周噙起笑:“就这样?不怕哥哥又被关着,你还得再救我一回?”
  回顾那天她坐上去往伦敦的航班,直至此刻,这些时日经历的每一个画面都历历在目。
  许织夏凝思了会儿,冲他摇摇头:“昨晚你跟家宿哥讲话的时候说,纪家你做主。”
  “嗯?”他等着她下文。
  许织夏眨了眨眼:“其实我们不去纪家闹腾,你也能回来的,是不是?”
  纪淮周抬了下眉骨。
  “但哥哥还是陪我们闹了,”许织夏接着说:“是为了陪我们开心。”
  “就这么确定?”纪淮周两根手指捏着她脸颊肉,轻掐了下:“吃死我了?”
  许织夏笃定一点头:“嗯,哥哥答应过我一定会回来,你的话我都信。”
  他在这话里笑了,等同于默认。
  “纪家的事情,我知道三言两语讲不清,就算哥哥讲了,我大概也听不懂。”
  许织夏仰着脸,她的眼里盛着清泉,深刻而柔软的眼神望向他,似能洗净落了他一身的尘埃。
  她静静地,慢慢地说:“但是我知道,哥哥这四年,肯定辛苦。”
  纪淮周眸光不经意一闪。
  这个世界上,除了纪淮崇,这样的言语,他只能从她口中听见。
  他不显山不露水,抬手去揉她的脑袋,像小时候那样揉得她脑袋轻晃。
  出于分别的真情实感,也可能是在他这一贯的动作下受到触动,许织夏发自内心道:“我也很想和淮崇哥哥一样,为哥哥做点什么,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
  纪淮周弯唇笑着:“哥哥不要你为我做任何事。”
  “为什么?”
  纪淮周眸光深静,定在她眼瞳里。
  绿化照明下的植物枝叶碧绿,小桥静卧池上,月亮照进院子里,月光碎了一池,几条小锦鲤和汨汨的水流声一起,在池子里嬉戏。
  轻柔的天籁中,纪淮周缓声开口:“因为哥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他蓝色的眸子宛如一片午夜的深海。
  “哥哥所做的一切,”他总算亲口告诉她:“都是因为想要早一点回到你身边。”
  许织夏顿时透不过气,鼻腔发涩起来。
  陈家宿说,他被困在英国四年,想尽办法安排她去港大交流学习,才有了这么个见她一面的机会。
  刚到港区时,她趴在的士的车窗上,望着外面的垂丝海棠,还纳闷,是谁这么有闲钱,大费周章在港区种江南的海棠。
  原来是他为她高兴。
  他自己说,和她从别人口中听说,前者能直面感受到爱意。
  许织夏一对瞳仁浮着薄薄水光,却又笑得双眼亮盈盈,昂着下巴,拉住他的手:“哥哥,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回棠里镇看看吧。”
第64章 雨濯春尘
  【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
  不行,不能想了。
  哥哥会一直打喷嚏的。
  ——周楚今】
  -
  夏季的最后一个月,日升月落,杭市闷热的三伏天也在日渐过去。
  在这段需要熬夜才能看到同一个月亮的日子里,他们都在北半球各自好好生活。
  许织夏又想起曾经,陪着芙妮窝在斯坦福宿舍里,看廊桥遗梦这部电影。
  “我不想再需要你,因为我无法拥有你。”
  电影里的这句对白,在过去的某段时间,曾被她奉为感情永恒的真理,她试着接纳现实,不再执着要朝夕相伴。
  现在因为需要他,她又如此地想要拥有他。
  生活就是一个永不止息地,向内探索的过程,那个流落在雨夜里的小女孩,起起落落地长到今天,她的心理是一副拼图,在越长大越完整。
  生活是,学问也是,学无止境。
  虽在暑期,但周清梧身为浙校教授,常能接触心理学培训或演讲课,有时她是受邀讲师,有时她是听者提升自己,许织夏就跟着她一块儿去。
  虽然没有他的陪伴,但她依旧过得很充实。
  某夜,许织夏坐在书桌前看了会儿书,日常临睡前,又在群里和孟熙陶思勉聊天。
  他们三人的小群,群名天天在变。
  今天叫:周公主解孟。
  永远不能上桌的陶思勉,在群里拍桌。
  陶餮:【每改一个群名,就会有一个陶思勉心碎】
  陶餮:【我质疑!】
  于是孟熙在群里发了个红包,陶思勉立刻就领了,红包金额一块钱,对于平时只能收到她一毛钱红包的陶思勉而言,也算涨了十倍。
  陶餮:【孟姐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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