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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贼王同人)誓约与海[特拉法尔加·罗BG]——此木柴【完结+番外】

时间:2024-10-23 14:37:21  作者:此木柴【完结+番外】
  布兰缇挪了挪屁股,而后往床头靠,单手准备去拿身边的枕头。不过罗却先拿了过来,而后为她塞进腰后,方便她舒服地靠着。
  “罗,你对最后的那段时光,还有多少的印象?”她牵着他的手。然后他顺着她的意愿,往床边坐。
  距离是那样神奇的东西,就像现在这样稍微坐近,还不必紧贴胸膛,就能感觉安心与信任。
  时钟似被温情催使,往回拨动,昏黄的历史模模糊糊地,像锈蚀了的,沉船肚子里的宝藏,在记忆之海中被打捞。
  最后的时光……他其实记不太清什么细节,影影绰绰地从画面中分辨出来的,不过就是家里的壁炉,温和的灯光,一如既往很融洽轻松的氛围。干净又细软的床褥,躺在上面温暖得像奶糖化在热可可中。没有痛苦、没有悲伤和愤懑,安静平和的心一直像驶入港湾的船。
  只知道毫无疑问,他一直都在被特别精细地贴身照顾着。
  哦对,她甚至会在他盯着诗集看太久的时候提醒他要做眼保健操。
  “眼保健操?我的天,亲爱的。”罗被她搞得有点无语,甚至连脱口而出文学作品里热情腻歪的称呼都没注意:“你和一个都不知道能不能过完这周的老头谈视力衰退的问题是不是有点没必要?你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不至于血检报告都看不明白吧。”
  “你要是懒得做我可以帮你啊。”她捧着一杯热茶,温暖自己的手指,“而且说不定明天上午突然来了个技术革新,一颗万能药就能延长100年生命呢对不对,还是要未雨绸缪的。”
  “真有那种革新,你得担心要打仗了。你该未雨绸缪的是屯点粮食和枪支。”他虽然老去,头脑却十分清醒,“这种万能药可没有不抢的道理。”
  ??
  她用热热的手指给他按着眼眶,非要被这么多此一举地照料,他也只能闭上眼去。
  ??
  布兰缇太细心了,她本人的体温在冬天一般偏低,为了达到和热敷差不多的按揉效果,和他聊天的时候通常都捧着一杯热饮。不一定都是用来喝的,多数情况只是为了暖一暖手指——为了防止肌肉萎缩或者肢体麻木,她还通常要给他按腿,即便特拉法尔加医生三番五次说没必要,但她还是坚持。甚至有时候会蛮不讲理地搬出“那你就当我只是想摸摸你的大长腿揩油”这样的离奇借口逼他就范。
  ??
  “哇……无论多少次看,你的这个骨相还真是无敌的优越啊。”她有时候会在按摩的中途发出感叹。
  “然后呢?你想说你对我的爱完全出于长相这样肤浅的东西?”
  ??
  “怎么会呢?我们相爱本质上是因为,你是个喜欢好人的好人,而我也恰好是个喜欢好人的好人——关键点在于我们俩都是好人。这点居然没达成共识?”
  ??
  “那你还扯什么骨相优越。”
  “好人很帅气这不是更完美了吗?”然后她会亲吻他。或者去玩他的发丝,夸两句银白色的头发也很漂亮。
  ——再然后他就会笑。
  一个垂暮的人,一个临终时刻接近失能的人,保持体面和平静是不容易的。
  身体干净舒适和温暖,即便功能会走向完全丧失,也不会变得脏污浊臭。心境和尊严被温柔坚定地支撑和承托。
  仿佛他完全没有在卧床,而是一直在温暖惬意,又没有风的海滩享受日光浴。
  医生更明白这样的终末会是多么难得。
  安宁祥和在旅途尽头其实一直都是稀缺品,只不过热血和梦想从未将它明白阐述。正如同大多数童话定格在了王子和公主在一起,而没有描绘可能温存依偎,也可能如同仇敌,或许幸福美满,又或许鸡飞狗跳的中晚年。
  “真好啊。”有的时候她会说,“没想到七八十岁了还会感觉爱人是一件很快乐又满足的事情。”
  “嗯哼。”特拉法尔加医生微笑回应:“你这到底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有信心呢?什么叫做‘没想到’?征服了伟大航路的爱在你的眼里竟然如此脆弱?”
  然后他凝视着她,眯着眼勾起嘴角的神色仍然是个什么都不怕的船长:“还是说我曾经做过什么令你产生疑虑的事情吗?要真是如此的话建议你抓紧时间,这时候挫骨削皮或者一刀一刀给我凌迟了还是会痛的,真到了死了之后尸体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可就没有解气的渠道了。”
  “不……你脑袋里面为什么装着这么血腥的提案?”布兰缇给扩香木加精油,“我没说不信任爱情啊,只不过从‘海洋派’到‘陆地派’的转型我没想过这么顺利。这毕竟是完全不同的路子嘛。”
  “可是作为内核的爱又没有分别,你指的路子不同是?”
  “海洋的考验是生死一线,爱欲在尖刀的胁迫下热烈地进行危险的抉择。勇敢和坚定才能保全爱不再惊涛骇浪、威逼利诱中倾覆。甚至需要时刻做好下一秒就抛头颅洒热血的准备。”布兰缇试图在脑海里翻捡一些合适的比喻:“而陆地的审判是高息信贷和延后结算,爱欲会在纸醉金迷的诱惑中横死,亦或是在鸡毛蒜皮的生计中煎熬炖煮。人们会像被钝刀子割肉那样,一片一片剜掉鲜活的情感,然后被现实与算计活生生地抽干水分,变成没有灵魂的干尸。”
  她能感觉到她的先生看着她的眼神带着点,跳跃烛火一般的光芒。
  “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打算出书呢?”
  “啊?”
  她这个摸不着头脑的样子逗笑了他,然后他移动目光,看着远处被小暖炉温着的红茶:“你看……‘爱欲会在纸醉金迷的诱惑中横死’,多好的句子。”然后笑着看她,“你看我刚认识你的时候,都不觉得你有发展成哲学家的潜质。我的妻子脑袋里都是流动着的灵感,时不时地就令人感到惊喜。”
  “你这样说让我觉得有点害臊。”
  “但不过哲学通常也不是能快速变现的学科,文学也一样。”老旧的赚钱能力嘲讽再次浮出水面:“你擅长的东西总也不能带你发家致富。”
  “喂。”
  “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和高收入的职业绑定生活吧。不然你哪辈子都穷困潦倒。空想家就该有个任劳任怨的土壤来滋养,才能开出漂亮的花儿。”恶劣的船长笑得放肆。
  “呵。比如医生吗?”
  “最好是外科医生,赚的多点。实在不行海盗也不是不可以,有金银珠宝可以肆意挥霍——当然如果能合二为一或许是最优选。”
  “那找个金融家是不是更快更合法?”
  “噢?”他摘下老花镜,稍微放松一下自己被眼镜压着的鼻梁,“你觉得我现在开始学这个来得及吗?”
  “来不及吧。这玩意再怎么水也不能三两天速通。”
  “那就对了,死了这条心吧。”他很满足地把眼镜收入盒子,心情好极了。
  看着罗的眼神坠入遥远的海,却迟迟没给出什么回应。她明白其实他已经记不起那么多的东西。
  “果然啊。人在弥留之际的时候,可能大脑已经快宕机了。看到的东西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觉。”布兰缇说到这里,怀念旧事而带来的神色半是温柔半是苦涩,“在最后的时候,你与所有人告别。我吻着你的手,就在你的身边,倾听你最后的心愿和话语。然后你说——”
  房间内是暖黄的灯,垂泪的人们默不作声。其实和他差不多年岁的人也走了七七八八,比如前两年,他还曾为佩金的墓地送过花儿。贝波并非人类,毛皮族是动物衍生的人类形态,寿命较人类的平均值来说更低……总之在场的旧人并不太多。现场告别的更多是家里人,还有卢卡斯这样的青年——哦不,那时候也是中年人了。
  他握紧了自己那刚被她捧起又亲吻的手——其实也没多大的力气,开口的声音轻得像积雪在融化:“你还是那么漂亮……像精灵一样。”
  “多想给你棕色的头发,系上缎带做成的蝴蝶结……”
  而她的眼神因惊讶和困惑凝滞,毕竟她从未有过棕色的头发,哪怕是在奇妙的航海历程中需要易容的时候,也没有过。
  在场能听见这轻声话语的人,全都看向了特拉法尔加·罗这唯一的妻子。
  “希望你还能永远那样明媚、快乐,无忧无虑,就像你一直以来的那样。”
  ——明媚、快乐、无忧无虑。
  基本上都是不太和她沾边的形容词,三个词连在一起的氛围感不要说像了,几乎与她的总体气质南辕北辙。—— 一定要说的话,可能只有快乐能多多少少擦个边。
  泪水从眼眶里不受限制地滑落,她几乎很难维持一开始想要展现的温和笑容。
  但这于她而言,其实不像个沉重的打击,大部分的悲伤还是来自于即将分别的不舍,以及在他身上那衰弱的气息,给她带来的难以克制的心疼。按说她也年纪不小,不该这么放任情绪激烈地涌动,但她就是克制不住。
  所以她更不忍戳碎那临终的幻梦,轻轻地安慰他:“会的……一定会的……”
  没有关系,她这么安慰自己,即便最重要、最想说上话的人不是她,也没有关系。数十年的爱意并没有掺入什么虚假。
  只是……
  他曾为她造过那么多、那么多的梦,而她却不明白他牵挂的到底又是谁,也未能达成这个心愿。
  愧疚像一柄标枪,被时光蓄力投射,然后穿透了她的胸膛。被撕裂的痛感令人呼吸困难。
  而这份无法被揭开的难过,随着生命的终止而贴上封签,她怀抱着他那最后的心愿,却无处问询——因为他的友人也大都不在人世。
  布兰缇平静地叙述完那段他已经没有印象的旧事,然后顿了顿:“我知道在我之前,你又不是第一次……所以我以为是你的,呃,比如说英年早逝的初恋什么的。”
  “就因为这句话,我后来的几年难过了很久。一直在想怎么没早点知道这件事,这样在你临终的时候,多少能带点相关纪念物,让你怀念和安心一点。”
  说到这里,布兰缇仰起脸来看天花板,这段记忆还是太过沉重。
  她往罗的肩膀靠去,他还是那么温柔地将她环抱。
  然后她叹了口气合上眼。
  “所以我一直在想,既然这个世界平安祥和,应该不会出现太多早夭的孩子。那么我不干涉的话,说不定你还能在这个世界和初恋好好发展什么的——毕竟到七十八岁还忘不掉的人嘛。”
  “但,三年前。我在展览里认识特拉法尔加·拉米的时候,第一眼看到她,我就明白了。”
  金棕色的头发,笑起来太阳一样的温暖,脚步轻盈得像精灵一样。
  明媚、快乐、无忧无虑的人。头发上系着缎带蝴蝶结,可爱得像童话里的姑娘。
  “你一直没有忘记你的家人,一直记得,那没有成年,还没感受过美好世界,就已经逝去的妹妹……”她说到这里,声音发抖,“你希望她健康平安地长大,可她其实很早就已经离去。”
  直至生命的尽头,他大脑的深处,都还未曾忘记弗雷凡斯曾经明亮温暖的夜。十年,除去小孩没有记忆的前两三年,大概也就七八年的记忆。这于他七十八年的时光而言,只是生命数字的一个零头,可那样美好的,转瞬即逝的梦,他从此再未拥入怀中。
  家庭在他的心中,其实比她想象的还要重要。
  堤坝破溃了。山洪在此刻无法阻拦地撞入河谷,蛮横激烈,声势浩大。
  她在安全的臂弯里试图把啜泣的声音压低,单手却掩不住崩断的泪珠。
  “……哭吧。没关系,哭吧。”他的声音在劝告,而环抱着她的手臂在安抚,“宣泄出来会好很多。”
  他其实没怎么见过布兰缇这样情绪激动地落泪。
  唯一的一次发生在立博岛的咖啡馆,但那时背对吧台的座位,让他仅仅只能听见声音。
  生分的关系、疏远的距离让那时候的二人只能保持沉默。
  但现在想来或许这是件好事,因为他发现就按现在的情况,他都已经不知道如何才能安慰她。
  哪怕疲惫使热情褪色、才华减退,眼睁睁地看着暮色爬上身体和面庞,她都没有这样痛心。
  经年的孤独、长期的担忧,枯燥的生活、拮据带来的困窘,在这小小的房间里被他观测过数次得出的结论——那些令他心疼的生活碎片,甚至不曾出现在她的话语里成为言说出来的委屈——她连提都没提一句,半个字眼都没有出现。
  哪怕是轻易地说出曾经重要的物品是废品,也是无比坦然,云淡风轻,如同世界上最坚强的勇者。
  但没能完成他那压根不可能实现的,最后的心愿,却让她这样难过到泣不成声。
  他几乎也要抱头痛哭了。
  “所以我就想,只有这件事,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它重演。”她接过罗递来的抽纸,缓了缓,继续说下去。
  家破人亡的悲剧决不允许发生,无论怎样都必须阻止,无论何种代价,无论以何种形式。
  ——她要亲手扼杀一系列可能有危险的因素才能安心。
  “上个时空无法为你弥补的遗憾。”她说到这儿,总算带着一切尘埃落定的满足,“这回一定要做到。我就这样一直告诉自己。”
  多弗朗明哥、凯多、黑胡子。那都是她从听到名号起就重点关注的对象。
  “可……那个情况从非知情人的角度来看,也足以令你误会成更恶劣的东西了。你不怀疑我对你不忠诚吗?比如说那时候实际上和别的女人暗通款曲什么的。”他问。
  “可你没做过啊?别说肉t出g了,连聊天文字泡儿都没有,即便老特拉法尔加医生是个帅老头,但我上哪儿怀疑去。再加上你也不是那种人——”布兰缇挠挠头:“至于结婚或者恋爱之前的经历,我又没有立场干涉。毕竟你又不是生来就是为了和我结婚,没必要要求你和个白纸一样吧?只要不违法乱纪我都可以接受。”然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啊但是说到这里我就不得不问了,你现在还是……吗?”
  “你视J的方面不包括这个吗?你到底在搞什么啊……”他叹了口气,带着某种无奈和庆幸:“谢天谢地,在这个合法为主旋律的时代我倒确实还是。”
  “嘶,那这走向确实和原世界有微妙的不同啊。”她皱眉捏着下巴思考。
  “原世界也不是你捣毁的黑胡子海贼团啊,这种区别有什么好纠结的。”
  “但你已经快26岁了,没有#经历我可以理解,很多人都没有——就我本人来说,也不太愿意进行婚前#行为。但没有情感经历,对不上你这身材和脸啊。”
  “你不也没有吗?”
  “我那是天天撸铁练枪什么的没空,而且累得回去倒头就睡了。别说恋爱冲动了,连自#都懒得做,可你又是为什么呢?”
  “是吗。那我可能……”特拉法尔加·罗忽然从她刚才的话里提取素材:“——生来就是为了和你结婚吧。”
  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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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法小暖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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