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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好玩极了！”德拉科说，“真是有趣，给我们的课本想要扯断我们的手！”
“闭嘴，马尔福。”哈利轻声说，海格看上去垂头丧气，哈利希望海格的第一堂课上得成功。
“那好吧，”海格似乎乱了头绪，说道，“那么……那么你们都有了课本，现在……现在……现在需要的是神奇动物。是啊，我这就去把它们带来。等一等……”
海格撇下他们，走进禁林不见了。
“天哪，这学校算是完蛋了，”德拉科大声说，“那个笨蛋也来教课，我爸爸听说了准会发心脏病——”
“闭嘴，马尔福！”哈利又说了一遍。
“小心点儿，波特，你后面有个摄魂怪——”
桃乐丝掏出她的留影珍珠对着德拉科拍个不停，她觉得德拉科这幅样子可爱极了。
她完全忘记了占卜课上的不愉快。
“哦哦哦哦哦哦！”拉文德.布朗指着围场对面尖叫起来。
十几只动物朝他们小跑过来，德拉科从来没见过这么古怪的动物。
它们有着马的身体、后腿和尾巴，但前腿、翅膀和脑袋却像是老鹰的。
它们冷酷的利喙是钢铁的颜色，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是橘黄色的。
它们前腿上的鹰爪有半英尺长，看上去令人生畏。
每只怪兽的脖子上都围着一个粗粗的皮项圈，由一根长链子拴着。
所有的链子都抓在海格那双大手里，他跟着这些怪兽慢慢走进围场。
“快走，那边！”他吼道，一边晃着链子，催促那些怪兽朝全班同学站的栅栏走来。
海格走近，把怪兽们拴在栅栏上，同学们都稍稍往后退了退。
“鹰头马身有翼兽！”海格朝他们挥着手，开心地吼道，“多漂亮啊，是不是？”
哈利有点儿明白海格的意思了，一旦克服了第一次见到半马半鸟怪物时的恐惧，便会开始赞叹鹰头马身有翼兽那一身光亮闪烁的皮毛。
从羽毛逐渐过渡到毛发，每头怪兽的颜色都不一样：暴风雨一般的灰色、青铜色、粉红的花斑色、晶莹闪烁的红棕色和墨一般的黑色。
“好，”海格搓了搓两只手，笑眯眯地看着大家说道，“如果你们想再走近一些……”
似乎谁也不想，只有哈利、罗恩和赫敏小心翼翼地靠近了栅栏。
“记住，关于鹰头马身有翼兽，你们首先需要知道的是它们都很骄傲，”海格说，“鹰头马身有翼兽很容易发脾气。千万不要去羞辱它，不然可能会送命的。”
德拉科、克拉布和高尔根本没听，他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桃乐丝连这幅画面都没放过，依旧拍个不停。
布雷斯站在桃乐丝身后有点一言难尽：德拉科，你是否需要魔法部的法律援助？
“一定要等鹰头马身有翼兽先行动，”海格继续说道。
“这是礼貌，明白吗？你朝它走过去，鞠一个躬，如果它也朝你鞠躬，你就可以摸它。如果它没有鞠躬，你就赶紧离开它，那些爪子会伤人的。”
“好了——谁愿意先来？”
听了这话，大多数同学又往后退了退，就连哈利、罗恩和赫敏也心存疑虑。
那些鹰头马身有翼兽甩着凶恶的脑袋，伸展着强有力的翅膀，似乎不愿意被这样拴起来。
“没有人？”海格说，脸上带着祈求的表情。
“我来吧。”哈利说。
他身后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拉文德和帕瓦蒂异口同声地说：“哟，不要，哈利，别忘了你的茶叶！”
哈利没有理睬她们，他翻过围场的栅栏。
“好样的，哈利！”海格粗声大气地说，“好吧——让我们看看你怎么对付巴克比克。”
他解下一根链子，拉着那头灰色的鹰头马身有翼兽离开它的同伴，解下了它的皮项圈。
站在围场另一边的同学们似乎全都屏住了呼吸，德拉科不怀好意地眯起眼睛。
“现在容易了，哈利，”海格轻声说，“你已经跟它对上了目光，别眨眼睛——如果你眼睛眨得太频繁，鹰头马身有翼兽就会不相信你……”
哈利很快就开始流眼泪了，但他没有闭上眼睛，巴克比克转动着它那尖尖的大脑袋，用一只凶狠的橘黄色眼睛盯着哈利。
“对了，”海格说，“对了，哈利……现在，鞠躬……”
哈利不愿意把自己的脖子后面暴露给巴克比克，但他还是按海格的吩咐做了。
他很快地鞠了一躬，抬起头来。
鹰头马身有翼兽仍然傲慢地盯着哈利。它没有动。
“啊，”海格说，声音里透着担忧，“好吧——现在往后退，哈利，轻松地往后退——”
然而，令哈利大为吃惊的是，鹰头马身有翼兽突然弯下它布满鳞片的前膝，做了一个确切无疑的鞠躬姿势。
“干得好，哈利！”海格欣喜若狂地说，“好了——你可以摸摸它了！拍拍它的嘴，去吧！”
哈利觉得还不如奖励他往后退退呢，他慢慢地朝鹰头马身有翼兽走去，向它伸出了手。
他拍了几下它的嘴，鹰头马身有翼兽懒洋洋地闭上眼睛，似乎很喜欢的样子。
全部同学欢呼起来，只有德拉科、克拉布和高尔除外，他们似乎失望极了。
桃乐丝又在拍德拉科垂下去的铂金色呆毛。
布雷斯目瞪口呆：快逃，德拉科。
“很好，哈利，”海格说，“我想它会让你骑它了！”
这可是哈利没有料到的，他骑飞天扫帚已经习惯了，但不能肯定骑鹰头马身有翼兽的感觉也是一样的。
巴克比克驮着他绕围场飞了一圈，返回地面。
这是哈利最害怕的，当那光滑的脖子低下去时，他拼命往后靠，觉得自己就要滑到巴克比克的嘴上去了。
接着，他听到砰的一声重响，巴克比克四只搭配不匀称的脚落了地，他勉强稳住身子，让自己重新坐好。
“干得漂亮，哈利！”海格大声吼道，除了德拉科、克拉布和高尔，同学们都在欢呼喝彩，“好了，谁还想试试？”
在哈利成功的鼓励下，班上其他同学也都小心翼翼地翻进围场。
海格把鹰头马身有翼兽一只只地解下来，很快，在整个围场里，同学们都在紧张地鞠躬。
纳威一次又一次地从他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前面后退，因为它似乎不肯弯下膝盖。
罗恩和赫敏选中了那头红棕色的，哈利在一旁观看。
德拉科，克拉布和高尔选中了巴克比克。
德拉科正在拍它的嘴，摆出一副傲慢的派头。
桃乐丝正在拍着德拉科高傲的样子。
“这很容易嘛，”德拉科拖着长腔说，声音大得让哈利能够听见。
“我早就知道肯定是这样，既然波特都能做到……我敢说你一点儿也不危险，是不是？”他对鹰头马身有翼兽说：“是不是，你这只丑陋的大野兽？”
钢一般的利爪忽地一闪，德拉科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巴克比克伸着脖子还要去咬他。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谁也没想到刚才还好模好样的巴克比克突然就发了狂。
海格挣扎着给它重新套上了项圈，德拉科蜷着身子躺在草地上，鲜血染红了他的袍子。
“我要死了！”德拉科嚷嚷着，全班同学都惊慌失措，“我要死了，看看我！它要了我的命！”
布雷斯不安的看向桃乐丝。
洁白的珍珠从她手里滑落，滚在草地上，但桃乐丝没有去管它。
她眼里只剩下了德拉科，鲜血染红了他的袍子，草地，他苍白的脸颊，还有他铂金色的发丝……
这其实是幻觉，德拉科根本没有伤的那么重。
但桃乐丝眼里就是这幅场景，德拉科躺在满是水渍的地上，身上不断有鲜血涌出来，染的水都是一片红色。
铺天盖地的红色，德拉科躺在地上……
全世界的红色，那么刺眼，把铂金色和灰蓝色掩盖了过去。
那么刺鼻的铁锈味，掩盖了青苹果的甜味。
桃乐丝浑身颤抖，视线开始模糊，耳边传来的是焚钟的轰鸣……
“桃乐丝？桃乐丝！你冷静一点！”布雷斯在那里徒劳的呼喊着。
但桃乐丝只能听到一片耳鸣，连旁边学生的窃窃私语都听不到了。
她一步一步朝德拉科走过去，旁边的学生都给她让出来道路，没有别的原因，桃乐丝身上的死寂让人心惊。
桃乐丝一下子跪坐到草地上，苍白的指尖颤抖着抚上他的脸。
德拉科只觉得有炽热的东西落在了他的脸上：“桃乐丝？……嘿！别担心，我根本就不疼的。”
但桃乐丝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了下来，这是德拉科从小到大第一次看见桃乐丝哭——在他记忆里，她从来没哭过，还哭得这么惨。
德拉科挣扎的从草地上坐起来身子，他用他没受伤的手，摸了摸桃乐丝的头。
桃乐丝把脸埋进他的脖颈，滚烫的泪珠顺着德拉科的脖子流进他的衣襟。
“我没有保护好你……这是第二次……”桃乐丝的语气很轻。
德拉科有点手足无措。
桃乐丝的手揪住他身前的袍子，她声音这次大了点，带着哽咽：“第二次，德拉科……第二次。”
桃乐丝松开了德拉科，她面无表情，眼泪却不断滚落。
她站起身来，面对巴克比克，她轻声细语：“嘿，你知道吗？”
“德拉科是我的宝物。”
“为了他，我谁都会去杀死。”
在场的学生们脸上都露出恐惧。
斯威特从来不会背弃她的誓言，从起誓那一刻起，直到她生命的尽头……
桃乐丝缓缓吐出一口气，她眼里满是血色：“呐，拜托你，去死，好不好？”
在别人没注意到角度，金色的诡异眼瞳在眼罩下转了转。
铺天盖地的冰刺，像是雨一样落了下来，似乎连空气都一同冻结了。
它怎么敢的？它怎么敢的？它怎么敢的！
她从三岁看到德拉科的那天，就发誓要成为那耀眼存在的守护者，她要德拉科肆意妄为一辈子。
它怎么敢的？它怎么敢认为，它的那条贱命比得上她最珍贵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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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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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乐丝在神奇动物保护课上发了疯，尖锐的冰刺将巴克比克刺了个半死，要不是最后还在受伤的德拉科拦住她，她估计就真的杀了它。
如果那真的那么干了，神奇动物保护协会绝对会找她的麻烦的。
桃乐丝的冰刺没顾忌任何人，就连要上前救下巴克比克的海格都差点被一根冰刺贯穿了脑子。
草地上坑坑洼洼的，全都是冰刺扎出来的。
桃乐丝最后抱着德拉科直接飞着离开去医疗翼，全然没管一地的狼藉。
据说，邓布利多找她谈话，都被她面无表情的威胁了一通。
“如果你不想霍格沃兹变成一片平地的话，先生，就别来追究德拉科的责任。”罗恩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里活龙活现的演示着桃乐丝当时的状态。
“她真的疯了，她平时不会这样的。”赫敏心有余辜。
“我在担心海格，巴克比克不知道还能不能活成了——它伤得那么重。”哈利一脸担忧。
罗恩搓了搓发凉的手：“桃乐丝发起疯来真可怕，我敢打赌，当时要是谁敢拦着她，她准会把那个人直接杀死。”
医疗翼里——
庞弗雷夫人反复对桃乐丝确认了德拉科伤的不重，而德拉科也不再叫嚷着疼。
但桃乐丝坚持让德拉科在医疗翼里躺着。
她坐在德拉科的床边，没有说一句话。
“……桃乐丝？”德拉科试探的开口。
桃乐丝歪了歪脑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德拉科凑上前来，在桃乐丝的嘴角亲了一口：“抱歉，让你担心了。”
“这不是你的错，德拉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不是——确实是我——”德拉科第一次要承认自己的错误，却被桃乐丝打断。
“你不会有错，德拉科。你永远不会有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的错。”桃乐丝垂下眼睛，遮住瞳孔里的亮光。
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危机呢？为什么不时时刻刻守在他身边呢？
是了，还是她对自己的能力太自负，她以为她能做到一切，但事实上，她终究还是无力的。
“你没有义务一定要保护好我，桃乐丝。”德拉科有点苦恼，他不知道要怎么哄桃乐丝才好。
“不，德拉科，你是最宝贵的，你得好好的才行。”
桃乐丝在德拉科包扎好的伤口上落下一吻，落下的发丝遮住了她眼底的阴霾。
庞弗雷夫人开始撵着桃乐丝回宿舍——已经是宵禁的时间了。
桃乐丝一个人回到了休息室，那里坐着布莱兹和里德尔，他们看起来很是担心。
桃乐丝强扯着笑意应付了他们的担心，之后借口自己累了回到宿舍，在她身后，里德尔看着她的背影，表情带着探究的意味。
回到寝室的桃乐丝径直坐到了床上，昏暗的光透过窗射了进来，湖底有什么东西迅速略过了床边，但桃乐丝没去管。
有着破坏一切的念头在她的脑子里挣扎着涌现，似乎还有她自己的声音在大声嘲讽着，嘲讽她自诩魔力强大，竟然还让德拉科受伤了。
吵死了！桃乐丝猛的掏出大腿外侧绑着的匕首。
她在自己手臂上比划着，在德拉科受伤的同样位置，划了一道比他还要深，还要长的伤口。
桃乐丝完全没有收力，伤口边上的肉都微微卷起——这是她对自己的惩罚，因为没有保护好自己的珍宝。
手臂的疼痛冲淡了脑袋的痛苦与疯狂的念头。
手臂上的神经牵扯着她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不肯停歇，但好在，耳边自己发出的嘲讽也听不见了。
桃乐丝任由鲜血染红了床铺，她没有管伤口，像是它不存在一样，整个人往后一昂，把自己扔到床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桃乐丝做了一个梦——
昏暗的灯光下是已经长大了一点的德拉科，她不明白自己去了哪里，任由德拉科一个人活在这窒息的沉默里。
桃乐丝站在德拉科的身后，也出现在镜子里。
德拉科站在镜子前静静注视着自己的脸庞，眼睛，发丝……注视着那马尔福的象征，那让他无比骄傲的象征。
突然，眼泪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德拉科崩溃的哭着，哭声很压抑，他一向是那么骄傲耀眼的一个人，现在居然也开始掩饰住自己的绝望，只在昏暗的灯下，一个人无声的崩溃着……腐烂在无光的现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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