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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吧，前辈？”
“一定要注意身体啦。”
大家虽然想看自家王牌的热闹，但是注意力依然不由自主地被引开了一小会儿。
于是两人所在的这个角落短暂地出现了一个无人关注的小盲区。
“交往吗？”
佐久早圣臣垂下眼帘盯着大御门要。
在她正要开口的那一瞬间又皱着眉毫不犹豫地补充了一句。
“我不接受拒绝。”
第25章
当井闼山排球部的成员重新望向“全员心碎小剧场舞台”所在的角落时，只看到佐久早圣臣面无表情地转身朝他们走来。
“结束了？”
“佐久早说了吗？”
“大御门同学拒绝了吗？”
刚刚光顾着主将的喷嚏，不小心忘记了这里还有自家王牌的大戏。
只是现在那两个人从表情到行为看上去都跟平常没什么差别。
该微笑的还在微笑。
该臭脸的依然臭脸。
没有过程。
结果不详。
大家忽然有些索然无味。
“肯定是今天看多了同样的戏码，所以免疫了啦。”
“所以到最后还是大御门同学跟古森的那段还算让人有些记忆点。”
“就是，我还真的以为大御门同学在犹豫要不要答应呢。”
“说到底都怪前辈，忍住喷嚏不就好啦，真是的。”
“臭小子你最好有点礼貌哦。”
“散了散了散了。”
社团活动结束之后，大御门要跟着顺路的队员走在回家的路上。
夕阳在天边悠悠地晃，逐渐入冬的东京已经开始准备起年末的最后一次盛大节日。
“商店街那里好像有很多圣诞活动。”
有人提议道。
“大家要一起吗？”
话语一出，意外没有得到太多的响应。
“三年级要备考。”
“我们有家庭派对。”
“那个……”
一个二年级的前辈支支吾吾了半天。
“我有同班同学的邀约了？”
“是女生吧？”
有二年级的同级生看他一脸春心荡漾，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这一点。
在得到承认的回答后，同级生们暴起。
“可恶啊，现充去死！”
古森元也试图拉架，结果被裹挟着加入了战场。
大御门要和佐久早圣臣跟他们隔着几步路，明智地没有继续往前走。
“难得有机会跟大家一起回家呢。”
大御门要看着闹作一团的几人。
“没想到前辈们居然这么活泼。”
“你们每天结束部活都这样吗？”
她身边的佐久早圣臣不忍直视地避开眼。
“偶尔。”
不过在大街上闹成这样实在太不像样了吧。
周围的行人来来往往，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这群高中生。
由于穿着同样的校服，连带着大御门要和佐久早圣臣都受到了波及。
“反正之后跟大家也不同路了，要不我们先走吧？”
她眼神还停留在那群人身上，只是侧过头悄悄对佐久早圣臣说道。
“嗯。”
他也实在有些难以忍受那些来自陌生人的探究的目光。
“那个，我们先走了。”
大御门要说着就准备绕过堵住了步道一半空间的名为“男高”的障碍。
“大家记得要早点回家哦。”
“啊啊啊，那我也……”
古森元也趁此机会想要脱身出来。
结果刚迈了一步就被拖了回去。
“看来大家很喜欢和你相处呢。”
“辛苦啦，古森同学。”
大御门要甚至还站在那里朝他礼貌地致意。
杀人诛心。
她是懂这回事的。
*
“圣诞节的时候应该已经放寒假了吧。”
跟佐久早圣臣单独一起走在路上的大御门要算了算日子。
“寒假之后的二年级又要分班了呢。”
社交圈就是这样一次次被迫扩大的啊。
虽然到时候新班级里认识的人肯定比一年级刚进来的时候要多。
但是重新建构圈子什么的，有种打怪升级又从零开始的感觉。
不过这也是像她这样的普通人才会面临的问题。
佐久早他就安心得多了。
反正无论是新班级还是原班级，他都不爱搭理人就是了。
大御门要甚至觉得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会选择一人成班的。
肯定是这样。
不过分班这件事如果从自己个人的角度看……
“果然还是舍不得柴……古森同学啊。”
她幽幽地感叹道。
无聊的作业和上课时间什么的，如果身边没有狗狗就真的更加无聊了。
没有柴犬君治愈自己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光是想想失去天使就令人绝望。
既然命运要收回她的柴犬君，那就在一开始就不要让她得到啊！
啊，等等。
“得到”什么的好像用词有些不太准确。
听着还挺暧昧的。
那可不行。
毕竟自己跟古森同学只是纯洁的人宠关系而已啊。
“喂。”
佐久早圣臣出声打断了她飞奔的思绪。
“嗯？”
大御门要一抬头就瞥见了他不善的眼神。
这人总是仗着身高的优势用眼神瞥她。
就不会好好转过来正视对方吗？
“您有何贵干？”
在那种仿佛带着实质性压力的眼神下，她甚至被逼出了敬语。
“舍不得元也，需要这么久吗？”
他的语气和眼神保持了某种程度的一致。
“也没有很久吧。”
大御门要觉得自己只是在脑海里闪过了几个小片段而已。
毕竟跟柴犬君做了短短一年的邻座，但是每天都很快乐嘛。
“哼。”
即使佐久早圣臣惯常地戴着口罩隐藏了表情，但是大御门要还是感觉到了某种山雨欲来的气息。
小洁癖的性子怎么变得更古怪了？
等一下。
她猛然想起这会儿两人的关系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
啊，还好还好，差点忘记今天自己刚刚还答应了他说的要交往的事情来着。
所以现在这家伙是自己的……男朋友？
大御门要有些不习惯地在脑海里将这个词盘旋了几周。
虽然当时他告白的现场有些奇怪。
虽然他提出交往请求的语气也跟走在路上对陌生人说“请让一下”没什么区别。
甚至都没有用上“请”这么礼貌的用语。
还有什么叫“不接受拒绝”？
活像个强买强卖的冷漠奸商。
冷静下来想想就在那种离谱情况下还答应了他的自己那时候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吗？
大御门要在心里疯狂吐槽，但是她也明白要是佐久早圣臣再有一次告白，自己还是会答应的。
即使场景会比这回更加匪夷所思。
所谓的“喜欢”这种情绪真的很容易令人盲目啊。
“佐久早君。”
大御门要忽然停下脚步，神色认真。
“抱歉，我想再确认一下。”
“我们现在是在交往是吗？”
佐久早圣臣转身望着她。
“嗯。”
他回答。
“在交往。”
第26章
北海道的大雪积了一夜。
眼前雪白的世界里只有一只柴犬在欢快地蹦哒。
隔着和室延伸到阳台的巨大落地窗，室内的温暖与院中的外景对比明显。
又是一个跟往年没什么区别的新年。
新年的第一天，大御门要和全家人去神社初诣。
“还是新年最有氛围了啊。”
大御门妈妈穿着隆重的冬季传统服饰，满意地望着两个女儿。
“新的一年也要继续相亲相爱哦我珍重的女儿们。”
大御门要和姐姐异口同声地应是。
但在妈妈转身的那一瞬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微妙地发生了变化。
“在东京……还好吗？”
姐姐支支吾吾地没话找话。
“托您的福，一切顺利。”
大御门要头也不回地回答。
“明年阿要你就要上二年级了……有什么需要的东西……”
“没什么需要的呢，姐姐。”
她笑着说道，眼神却如同檐下锐利的冰棱。
“能时隔这么久再见到您，真的十分令人开心。”
“……”
妹妹阴阳怪气的礼貌真的是比大吵一架还可怕。
姐姐想起大御门要在上高中之前的样子。
多么完美的小白花。
从课业到社团活动，从成绩到性格。
无可挑剔的标杆式人物。
连妈妈都觉得意外。
“还以为你一直忙着称霸全国呢，没想到把妹妹照顾得这么优秀。”
当时忙于工作的父母对于大女儿成为当地混混头子这件事情没什么意见。
“每一个行业都会有成功的人嘛。”
他们甚至能够接受小女儿继承姐姐的衣钵。
不过没想到两个女儿的个性会有这么大的不同。
“阿要会不会太安静了点？”
跟大女儿每天习惯不着家对比起来，妈妈一度还提出这样的质疑。
然而一年未见的姐姐还是回来了。
在新年这种被家里十分看重的节日里，她不敢不回来。
“要是真想在新年避开我，你怎么不去结婚？”
她在高中混迹了一年的妹妹端坐在和室里对姐姐冷嘲热讽。
“入籍之后就不用被迫回来过年了嘛。”
“阿要……”
一头妖娆波浪卷的姐姐此刻彻底失去了在外一呼百应的气势。
“姐姐有跟你好好道歉了嘛。”
“不要生气啦。”
“而且高中生活明明也很棒吧。”
“我的高中生活看起来很好完全是因为我自己的努力，跟姐姐骗我没有关系。”
大御门要轻啜着刚刚泡的茶。
“而你呢？”
“如果姐姐的道歉只是留几个字的话，不如不要。”
“毕竟没什么诚意的道歉还挺恶心的。”
这句脱口而出的话让大御门要愣了一秒。
自己是不是在哪里听过这句话来着？
但她没有深想，顺手将粗陶制成的茶杯咚地落在桌面上。
“要说不失望肯定是假的。”
“只是生气也只是一开始的时候。”
“姐姐躲了我这么久，是自己想太多的缘故吧。”
“……你确定只是我想太多？”
深知什么叫物极必反的姐姐狐疑地反问。
*
“不在家多住几天吗？”
姐姐好不容易能跟大御门要恢复正常交流，没想到她三天后就准备回东京了。
“嗯，跟人约好了。”
春高在一月五日。
“要我陪着一起去吗？”
闻言大御门要懒懒地看了姐姐一眼。
“你回去，能派上什么用处吗？”
“……”
年轻人说话怎么会这么不好听呢？
她虽然没有再生气了，但是却像打开了什么毒舌开关一样。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的……”
姐姐嘟嘟囔囔地抱怨。
“哈？”
玄关处的大御门要挑眉回头。
姐姐赶紧摆摆手。
“没什么啦，你要走就赶紧，不然赶不上车啦。”
新年过后的东京很快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大御门要回到这里之后总觉得生活节奏快得令人一下子转变不过来。
“大御门同学，新年好啊。”
刚到家没多久的大御门宅就迎来了新年的第一个客人。
“啊，古森同学，新年好。”
大御门要从古森元也手里接过伴手礼。
“是茶点啊，太棒了，我还正想着要出去采购呢。”
“是我妈妈和姨妈自己做的哦。”
“诶？好厉害。”
“嗯，本来她们是喊小臣一起帮忙的呢，结果他一直打岔，就被赶回去了。”
古森元也说着就笑了起来。
“嘛，感觉是他做的出来的事情。”
大御门要表示眼前都快要有画面感了。
“古森同学如果不忙的话，要来家里坐一会儿吗？”
“那就打扰啦。”
客厅里的被炉暖洋洋的。
大御门要端出红茶，打开了古森元也刚刚拿来的茶点。
“大御门同学你是刚从老家回来的吗？”
“是啊。”
“那我运气还挺好的，不然可能遇不上你在家了。”
古森元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我妈说伴手礼要在今天送完的。”
“其实我也很意外啦。”
大御门要捧着茶杯笑道。
“马上就是春高了吧，还以为你们都会忙着训练呢。”
“日常的训练已经足够了啦。”
古森元也摊摊手。
“过度的话反而不好。”
“最后几天还是充分休息比较合适。”
“感觉你们还是很有信心的呢。”
记得上次王牌好像也这么说过。
“很令人期待啊，你们的比赛。”
“大御门同学会过来看吗？”
柴犬君的眼睛亮闪闪的。
“会去的哦，毕竟也做过一段时间的经理嘛，虽然时长很短，但还是想看着三年级的前辈得偿所愿啊。”
之后两人聊着寒假以来的各种事情。
等到古森元也要从大御门要家里离开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准备西斜了。
“那我就先告辞啦。”
“啊，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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