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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当天。
黑狼俱乐部的粉丝感谢日。
播出时间正好是酒吧营业的时段。
看来要错过这个节目了啊。
大御门要一边游刃有余地跟客人谈天，一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手表。
不知道小臣怎么样了。
粉丝感谢日会让他们做些什么来着？
好像是一个访谈类的节目，小臣应该没问题吧？
算了。
之后再去黑狼的网站上看好了。
大御门要决定打起精神好好应付今天的客人。
她把今天会来喝酒的人简单分成两类。
要么就是暧昧着需要酒精催化的同行者。
这种客人不需要太关注。
喝酒只是他们的下一步的过渡而已。
要么就是单身没有人约的。
后者无论是纯粹为了排解孤独还是打着寻求安慰的名义寻找目标，只要不在店里闹出点儿什么事，大御门要都可以接受。
在酒吧遇到醉鬼是一个很正常的情况。
只要不闹事，即使喝多了会一直拉着人絮絮叨叨，大御门要也依然愿意奉陪。
会来酒吧喝酒，说明这个人需要一点放松的氛围。
而成年人一放松之后，总会有这样那样奇怪的事件发生。
随着各种酒香逐渐在室内蔓延，越来越深的夜色也沉醉了更多的人。
吧台边首先醉倒了一个上班族。
趴在那里嘀嘀咕咕地骂着上司。
大约是讲工作太忙没时间恋爱，公司里也找不到喜欢自己的女孩子之类的话。
说着说着悲从中来忍不住开始落泪。
“老板娘，你能懂我的感受吗？”
他泪眼朦胧地问道。
“寂寞啊，真的好寂寞啊，我会这样寂寞到死掉吧。”
“只是因为今天是圣诞节而已。”
大御门要安慰道。
“但是圣诞节还在努力工作不也证明了客人您在贵社的重要程度吗？”
“肯定会有优秀的女孩子喜欢上这么优秀的客人您的呢。”
“已经好久没有被这么温柔地对待了啊。”
年轻的上班族盯着面前酒杯中的液体喃喃自语。
“如果是你……如果是老板娘的话，会喜欢我这样的男人吗？”
他眼含希冀。
“放心吧这位客人，努力工作的人还是会被很多人喜欢的啦。”
大御门要说着就替对方续了杯。
“多谢。”
那人明显脑子已经转不过弯来了，也听不出来她说的只是客套话。
“真的十分感谢。”
他像是真的有被安慰到。
“不用客气。”
大御门要的脸上挂着名为“真诚”的礼节性笑容。
*
因为是圣诞节，酒吧结束营业的时间往后推了几个小时。
等到店里只剩下还没离开的客人，几乎没有新的客人再来的时候，大御门要点开了黑狼俱乐部的官方网站。
粉丝感谢日相关内容的更新显示在了首页。
她靠着吧台，等着手机里的视频加载出来。
虽然没有第一时间看直播，但是自己好好看回放了，应该也算得上有诚意了吧。
跳过前面的开场白，她看到黑狼俱乐部的成员们穿着队服整齐地坐成了两列。
主持人无外乎就是问一些训练中的趣事、请他们表达对粉丝的感谢之类的。
从流程上来看倒是没什么特殊的东西。
大御门要看到佐久早圣臣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只有在问到他时才给出点反应。
很乖的样子。
宫侑一直试图讲笑话，然后会莫名的冷场。
倒是木兔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引来场外善意的笑声。
相比之下年纪最小的日向翔阳显得靠谱多了。
大御门要看着看着忽然听到主持人问起了感情问题。
“所以黑狼的各位，能讲一讲你们的理想型是哪种动物系女孩子吗？”
他们这群人里有些已婚，有些正在恋爱，有些单身。
但是无论是怎样的婚恋状况，依然有很多女粉丝喜欢他们。
这种问题也很容易吸引眼球。
当问到佐久早圣臣的时候，他回答道。
“狐狸。”
主持人以为他还要展开讲讲，甚至还特意停顿了一会儿。
结果他说完这句话就没了下文。
当别人都在说“兔子”、“猫咪”这种常见的软萌宠物系，并且能简单描述会令自己心动的动物特质的时候。
“狐狸”这种除了作为神使的那种故事性的存在之外，平常几乎是属于毁誉参半的动物。
这就很难评了。
他的回答导致主持人有一瞬间没接上话。
但是即使如此，主持人还是努力圆场。
“啊，你的意思是那种聪明的女孩子吗？”
“不愧是佐久早选手啊。”
他未置可否。
而屏幕外的大御门要意味深长地笑了。
原来自己在他心里是狐狸啊。
粉丝感谢日的最后，说是会在给队员们来信的粉丝们抽取几人赠送黑狼俱乐部的纪念品。
然后在“未来还请大家继续支持黑狼”的总结和掌声中圆满落幕。
此时送走最后几个客人，等工作人员清场之后，大御门要也走出了酒吧所在的大楼。
大阪的冬天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
她一直怀疑是北海道基因支撑着自己坚持在这种天气里不穿臃肿的冬季大衣。
不过刚从室内移步到室外的话，多少还是能感受到些许温差的。
大御门要在门口缓了缓，这才准备迈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喂。”
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大御门要回头一看，佐久早圣臣半个人隐藏在了黑暗里。
“小臣？”
她有些意外。
“你什么时候来的？”
“不是说在家等我就好了吗？”
佐久早圣臣站在她面前，挡住了一阵阵寒风。
“太晚了。”
他说着就将大御门要整个人都圈了起来。
“我来接你。”
“多谢啦。”
“嗯。”
两人并排着走在几乎没人了的街道上。
打烊的店铺关上了闪烁的霓虹灯和圣诞节的装饰。
节日的气息逐渐消散。
只有街心那里的硕大圣诞树依然璀璨夺目。
“这个应该要亮一整夜了吧。”
经过那里的时候，大御门要说道。
“好像每个地方的圣诞节都会在街心弄一棵这么大的圣诞树。”
“这么一看其实大家庆祝圣诞节的方式也很单一嘛。”
“这种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
佐久早圣臣看了她一眼，又把她往身边搂紧了一些。
“不过穿这么少是你们北海道人的传统吗？”
“感冒一下表示对冬天的尊重？”
“不愧是优秀的北国文化。”
“……”
“小臣你也只有在毒舌的时候一下子会讲这么多话了。”
“哼。”
第60章
回到家里的大御门要径直去冰箱里取出了一瓶酒。
“今天看别人喝了这么久，忍得都有些难受了。”
温暖的房间和被炉配上冰爽的啤酒，冬天的快乐就这样简单地被拥有了。
“小臣要来一点儿吗？”
“难得你会在这种时候想起我。”
虽然这么回答着，佐久早圣臣明白她也不过只是顺嘴问一句罢了。
“这算什么话嘛。”
大御门要拿手指戳着他的手臂。
“我可是一～直都有在想你的啊。”
她歪着头寻找了他的目光，直到和他的视线交汇。
“每天都在好好地想着小臣哦。”
她看似语气真诚地说道。
可是佐久早圣臣还是下意识地试图判断她是不是又要开始某些小情侣间被称为“情趣”的恶作剧行为了。
虽然这种举动作为男朋友的他算得上甘之如饴。
他也知道不管在外面多礼貌多客气，私底下的她就是这个鬼样子。
但是她戏真的很多。
而且是只要单独两个人就随时随地开演的那种。
该死的令人沉醉的撩人。
“你要是这么想把时间花费在床上，我可以请假一段时间。”
为了让她收敛一点儿，那天他的话已经近似于小小的威胁了。
结果她说“只在床上吗？其实别的地方也可以哦。”
令佐久早圣臣无言以对。
这种故意不抓住重点的四两拨千斤的话术她一直信手拈来。
明知道结果是什么，这家伙也完全一点儿都不担心。
总之嘴上的便宜是无论怎么样都要占的。
之后求着他轻一点儿也好、慢一点儿也好，似乎全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小臣又在想什么呢？”
这时候大御门要捕捉到了他一瞬间的情绪变化，于是便毫不犹豫地把他压倒在了地板上。
她跨在他的腰上，手指顺着他的衣服下摆往上推着。
“在想狐狸的事情吗？”
“说起来小臣希望看到的是狐狸的哪一面呢？”
“我太好奇了，到底哪个特质才会让小臣觉得满意呢？”
佐久早圣臣握上她的腰肢。
“不是哪一面和哪一个的问题。”
他的手掌摩挲着那里的细腻皮肤。
“这个事情，我在很久以前就说过了。”
他的瞳孔背后是暗流涌动的深海。
“因为是你而已。”
*
从井闼山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圣诞节。
学校在圣诞节的两天前开始放寒假。
街上的各个店铺的里里外外都已经充满了迎接这个节日的热情氛围。
町内商店街那里树立着一棵巨大的圣诞树，上面挂满了亮晶晶的装饰。
应该会在节日那天晚上变成一整树的夺目璀璨吧。
街面上，放假的学生、忙碌的打工人来来去去。
大御门要预备着在东京过完节再回北海道。
于是她早早地在家做完了清洁。
只等着圣诞节一过就回家过新年。
再等着新年一过就回东京。
感觉高中三年的新年都是这样过的。
当别人在安安心心地度过新年假期的时候，她偏偏在北海道和东京之间来来回回。
此时大御门要正躲在被炉里，听着窗外寒风呼啸。
冬天的这条命是被炉给的啊。
大御门要拖过来一个靠垫，用来枕着小憩。
桌上的手机接连不断地收到消息，嗡嗡的震动声像是白噪音。
她摸过来看了一眼。
好几个同学发来消息邀请她参加圣诞派对。
群组里面也聊得热火朝天。
老家的堂兄有发信息给她，确认了她回家的时间。
顺便告诉她“不回来过圣诞节会很可惜哦。”
“在北海道明明更适合过新年嘛。”
大御门要一边回复一边吐槽。
“想要适配圣诞节，也只有下雪这一点了吧。”
她随之又一一回复同学们的邀约。
派对现场不过就是大型的社交。
既然已经放寒假了，她打算肆意地脱离自己的社交领域来好好休息一阵。
放下手机之前，大御门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调到了静音。
屋里暖洋洋的，非常容易滋生困意。
那就安心睡觉吧，在这个惬意的冬日。
佐久早圣臣进门的时候有一瞬间怀疑大御门要家里已经人去楼空了。
因为光是看着现在玄关这里就能够发现明显是已经做完了清洁的。
“打扰了。”
他对屋里说道。
但是并没得到回应。
好在她的鞋子还在门口。
所以应该只是没听到自己的声音吧。
佐久早圣臣走向了客厅。
大御门要果然在那里。
她不会是一直在被炉里睡觉吧？
他伸手摸她的额头。
微凉的掌心轻贴着。
毕竟冬天睡在被炉里感冒这种事情太常见了。
“小臣？”
大御门要几乎是在接触的瞬间就醒了过来。
“你来了啊。”
她的声音带着刚醒之后的涩意。
“睡了很久？”
他还没起身就被她拉着躺进了她的同一边。
“应该没有吧，我也不清楚什么时候睡着的了。”
大御门要蹭了蹭他。
“小臣身上有点凉哦。”
“不过正好。”
“一直待在开了暖气的房间里都有点儿难受了。”
于是佐久早圣臣还带着些凉意的手掌就贴上了她的脖子。
“这样会好一点吗？”
“嗯。”
她蜷在他怀里。
不是为了继续培养睡意，而是为了舒服地醒神。
“小臣会不会对我们即将会有四年的空白这个事情有些遗憾呢？”
大御门要忽然问道。
随着出国时间的临近，多少会有一些无法言明的情绪在里面。
“我不喜欢半途而废。”
佐久早圣臣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真是狡猾的答案。”
大御门要轻轻叹气。
“因为不喜欢半途而废，所以即使不喜欢了也会一直交往”和“因为不喜欢半途而废，所以会一直喜欢着对方”是两件事啊。
其实她明白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
但是这种时候越模棱两可的话语越容易出现理解偏差，最终情绪总不会变得太好。
“如果四年之后的我跟现在不一样了呢？”
她执拗地想要一个答案。
“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佐久早圣臣把她往上带了带，她舒展开来的纤细身躯这才彻底地接触到了他的身体。
“你会有变化才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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