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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琅华不再懿症——熹匣君【完结+番外】

时间:2024-10-25 17:21:51  作者:熹匣君【完结+番外】
  她并不担心月刁难海兰,月没有她的授意不会当面苛责,只是这金玉妍藏的太深,心直口快之下是蛇蝎心肠,她必须震慑一番。
  琅华换了石青团花吉服,带了朝珠,让莲心陪着往瑞华宫去。
  瑞华宫是宫里供奉牌位祈福的地方,诞下子嗣的妃嫔和早夭的皇嗣都会在此设立牌位。
  前世永琏殇逝,永琮夭折,她每日在瑞华宫以泪洗面。
  走近瑞华宫,琅华便止不住的颤抖,莲心扶住了她。
  素练站在瑞华宫正殿门口,永璜独自跪在殿中,琅华看着永璜孤独的背影,让莲心去供奉佛经,自已来到永璜身边。
  永璜身着半旧的深赭色马褂,里面玄青色的长衫袖口微微磨损,竟是遮不住手腕了。
  琅华看不见永璜的神情,只觉得一旁的小小身影瑟瑟发抖。
  琅华的身姿在永璜身前投下一片阴影,永璜没有起身,只是用微弱又委屈的语气问琅华。“母亲,你还记得额娘长什么样子吗?我好想额娘。”
  琅华半蹲下身子,永璜也抬起头“我进府的时候,你额娘已经在府里侍奉你阿玛了。”
  琅华一边说一边为永璜整理袖口。
  “她忠厚本分,我也很喜欢她,后来她生下了你,我的第一个小格格生下来就夭折了,是她常常安慰我,有时还带你过来,说我一定会再生一个小阿哥。”
  “后来我生下永琏不久,又接着怀了Z瑟,你额娘也有了身孕,我们都盼着儿女双全。”琅华不禁回想起那段日子,她和褚瑛有孕,上驷院卿送了玉妍入府侍奉弘历,府里月青樱玉妍恩宠平分秋色,倒是绿筠安安分分,时常陪着她俩。
  “没想到我怀着Z瑟的时候反应如此之大,以至于生下Z瑟,我也丢了半条命,竟然连榻都下不了。”当时弘历和富察夫人也满怀疑惑,明明琅华生永琏的时候一切顺顺利利,到了第二胎怎么身体如此弱。
  “我没想到,褚瑛比我的境况更加糟糕,生生难产了两天两夜,死在了产床之上。”琅华想到此也不禁落泪,前世不曾和永璜说这些,让永璜被奸人迷惑,永璜恨了自已一辈子。
  “母亲,嬷嬷从未跟我说过这些,她只说,若是额娘活着,您的福晋之位就不会这么稳固了。”永璜站起来“可我知道不是这样的,我的额娘只是宫女出身,就算活着,也威胁不了您。”
  琅华诧异,永璜竟如此明白吗,那怎么前世却反而恨上了我。
  “母亲,只是我很羡慕二弟和Z瑟妹妹。”永璜抬起小小的脑袋,“母亲,我做过一场梦,梦里的内容记不清了,但是没有额娘的庇护,我在梦里死的很早,阿玛也不喜欢我”
  琅华的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原来,重活一次的不只是自已,还有,小小的永璜。
  永璜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的晚霞之中,落寞萧瑟。
第7章 贵妃千秋节
  四月十七是熹贵妃的千秋节,熹贵妃统领后宫,位同副后。
  琅华身为儿媳,早早地就准备了礼物,是一尊翡翠弥勒佛像,弥勒佛是未来佛,慈悲宽容,福气祥和,寓意吉祥。
  月是刚刚抬的侧福晋,在琅华的授意下,亲绣了一幅百寿图,以金丝和红线做裱,讨个喜庆。
  至于青樱,她知晓熹贵妃年轻时一曲惊鸿舞名动四方,特意寻来了失传已久的《霓裳羽衣曲》,准备献给熹贵妃。
  琅华看见青樱身边的恍模捧着一个盘子,盘中放着舞谱,心内暗叹,不合时宜,青樱的一切总是这样不合时宜。
  贵妃娘娘已经是四个孩子的祖母了,哪里还会像年轻时那般,把这些欢愉一时的东西看得珍贵。
  况且谁不知道,熹贵妃当年的惊鸿舞是被迫之下跳的,这无疑是在提醒熹贵妃,她也曾是个任人宰割的低位嫔妃。
  弘历依旧去了养心殿伺候圣上议事,琅华便带着月、青樱去了永寿宫为熹贵妃贺寿。
  永寿宫是后宫最奢华的宫殿,以椒涂壁,金砖铺地,正院之内,几十缸莲花引温泉水浇灌,四季盛开,隔着高耸的云屏宫墙,琅华便闻到了一阵清香。
  穿过一道游廊方才到了正殿,殿前匾额上龙飞凤舞四个大字:柔嘉顺则。
  素练上前为琅华整了衣襟,恍暮蛙孕囊惨姥检查主子的穿着有无不妥。检查完了便站在廊下,琅华带人进去。
  “儿媳琅华,臣妾月,臣妾青樱,给额娘请安,恭祝额娘千秋,南山之寿,龄比椿松,”琅华盈盈拜下,月、青樱跪在她的两侧。
  “都是好孩子,起来吧。”温柔和煦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熹贵妃端坐在座上,命锦溪来扶人。
  琅华坐在熹贵妃下首,月青樱侍奉在两侧。
  熹贵妃保养得宜,岁月未曾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反而少了几分年轻时的凌人傲气,多的是和蔼可亲。
  “听闻苏氏诞下麟儿,这是弘历的第三子了,府里子嗣兴旺,一半都是你的功劳。”熹贵妃对这个自已挑选的儿媳极其满意,家世贵重,品性持重,又能生养。
  “都是皇阿玛和额娘挑了绿筠进府,臣妾只不过做了份内的事情。”琅华不敢居功,连忙推辞。
  “本宫备了一份贺礼,回去你带给苏氏吧,宫规按例不让阿哥们随便进后宫,本宫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孩子们。”熹贵妃用护甲撑着额头。
  “等明年额娘的千秋节,孩子们都大了,都争着捧着蟠桃来贺寿呢。”琅华连忙说道。
  “你就会哄本宫开心。”熹贵妃脸上有了笑容。
  “额娘就先看看儿媳们准备的贺礼吧,额娘只疼孙儿,不知道媳妇们的贺礼额娘称不称心呢。”月也打趣道,熹贵妃对月也亲厚有加,是以三人说说笑笑,一团和气。
  只有青樱,一直低头盯着自已的花盆鞋面,精致的苏绣穿出梅花的图案,她一时看呆了,熹贵妃和乌拉那拉皇后不睦已久,自从乌拉那拉皇后被禁足景仁宫,熹贵妃连面上的体面也不再给青樱了。
  青樱也想借贵妃生辰缓和二人关系,因此费尽心力让人寻来了这个谱子,不知熹贵妃会不会因此对她改观。
  熹贵妃看过琅华和月的贺礼,一个珍贵,一个用心,心里熨帖的很,又赏下许多东西。
  到了青樱这儿,看见恍某噬先サ钠鬃樱眉头紧蹙,迟迟不说话,青樱心内忐忑,开口解释到“臣妾年幼时就听说贵妃娘娘才艺双绝,一舞名动紫禁城,心向往之,想着额娘是爱舞之人,便寻来了此谱。”
  “本宫并不喜欢跳舞。”熹贵妃把谱子放回盘中“当时本宫在敦肃皇贵妃和敦亲王一干人面前跳舞,也不是心甘情愿。”
  青樱一时间冷汗直流。
  “青樱呐,很多事情,不要被自已的一时所见所闻所感迷惑,本宫知道你的心意了,这个谱子你带回去吧。”熹贵妃仿佛累了一样,让琅华带着两人回去了。
  刚出永寿宫,月就忍不住发作了。“青樱,你怎么就这么特别,我和福晋都送的吉祥如意的好兆头,偏偏你却想另辟蹊径,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我并没有想在娘娘面前争宠。”青樱只这一句话。
  琅华想起来前世,青樱认为所有人都该相信她,从不跟人解释什么,对什么事都是淡淡的。
  琅华看着就有些来气,同为王爷身边人,在宫里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青樱这个性子,早晚会害了自已,害了身边人。
  “好了,在宫里要谨言慎行。”琅华拦着月,不让她再说话。
  琅华回到府上,将贵妃的赏赐整理,自已又添了几件小孩子的玩意儿,一并送到绿筠屋里去了,没一会儿,绿筠便让人来谢恩了,来的人却是海兰。
  琅华总是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一世的海兰,按上一世来讲,她对永琏下了杀手,但此时的海兰,不过是一个懦弱的普通女子罢了,这一世,她先为海兰要了名分,想来海兰不会再如上一世一样亲近青樱了。
  “奴才海兰,拜见福晋。”海兰依旧行的是下人的礼节,卑微谦顺。
  “不必多礼,起来吧。”琅华语气生硬。“怎么是你来了”
  “是奴才自已求着来的,奴才想来谢谢福晋,福晋给了我名分,又护着我,奴才感激涕零,无以为报。”海兰小声回答,垂着手,也不抬头。
  琅华内心叹气,海兰这种人,没有自我,仿佛有毒的藤条,谁扶起来她,她便攀在谁身上,琅华避之不及,既然如此,就让她攀着王爷算了。
  “这是我身为福晋的本分,府里的所有人,我都有责任护着。”琅华给她赐座“其实王爷是很怜惜你的,也是他嘱咐我,你胆子小,让我多护着你。王爷那日虽然是喝多了酒,但对你也是情深不能自抑,王爷说起来,只是心疼你呢。”
  琅华把弘历描绘地深情款款,准备来一招祸水东引。
  “真的吗。”海兰小声问。
  “我怎么会骗你,今儿是贵妃千秋节,王爷回来的晚,但他今晚,一定会去看你的。”琅华借机把海兰打发走,让她回去打扮一下了
第8章 料理李嬷嬷
  琅华在莲心的伺候卸下钗环,望着窗外缺了似圆非圆的明月,心绪翻涌。
  这几日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她还没时间好好整理思绪。
  这一世的境遇上一世已经好了很多,她避免了对月的伤害,解开了和永璜的心结,对金玉妍也能有所提防,最重要的,海兰应该不会再极端地站在青樱那边。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前世所有的不幸,都是从永琏无辜被害开始的。
  除了外患,她还要让永琏身体强健,让太医院正吴连海为永琏调养身体,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孩子,就算是死神要夺走,她也要挡在前面和死神斗到底!
  琅华不知道弘历今晚去了谁的院子,也不想派人打听,去了海兰那儿,海兰就会信任自已一分,去了别人那儿,海兰的性子,就会恨别人一分,总之不会伤害自已罢了。
  前世海兰被弘历酒后宠幸,弘历半个多月不曾给她位份,所以海兰惶恐害怕,对弘历只有畏没有敬。
  现在海兰被临幸第二天,琅华便给她了位份,还刻意渲染弘历对她的怜惜,海兰心中已经把弘历当成了夫君当成了主子。
  一个女人,只要有了倾慕,就有了软肋。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这一个多月,她每隔两三天就带着Z瑟接永琏下学,偶尔会遇见永璜,永璜只是远远儿地行礼,琅华也总是微微点头。
  弘历虽然喜欢青樱,爱和青樱说话,可琅华这边贤妻幼子,和乐融融,让弘历也不禁感叹,天伦之乐不过如此,琅华也不再紧逼永琏学习,闲来无事也会带着永琏和Z瑟画画,放风筝。
  当真是一段无比惬意的时光,转眼间进了六月,正是酷暑难当,琅华正和Z瑟吃着冰西瓜,素练行礼进来了,手中拿着一龙纹祥云佩。
  “福晋,奴婢亲眼瞧着李嬷嬷去了平安当铺,拿此物换了五十两银子,您吩咐的其他事,也办好了。”
  琅华放下手中的银叉子“素练,该收网了。王爷回来后,请他过来一趟,带人去永璜屋里,拿下李嬷嬷吧。”
  “奴婢遵命。”
  弘历身上的朝服还未脱去,便被琅华的人请了过来,说是府里出了大事。
  “福晋,究竟有何要事啊。”弘历坐到琅华身边,两人端坐在主位之上。
  “本不该叨扰王爷,可是事关王府清誉,臣妾拿不定主意,只能请王爷过来一同裁决了。”
  琅华拿出玉佩“王爷可还记得此物。”
  弘历一眼就认出,这是永璜周岁之时,皇上身为皇玛法,赐给永璜的。后来褚瑛去世,这东西都由永璜的乳母保存着。
  “这是圣上御赐给永璜的,怎么在福晋这儿?”
  “圣上御赐之物,竟然被素练在平安当铺赎回来,若是被有心人揭发,这后果……”琅华话没说完,弘历便一把接过。
  “是谁这么大胆,这可是死罪,琅华,你叫本王过来,一定是有了眉目。”
  素练此时带着李嬷嬷进了正堂,李嬷嬷被押在下首,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奴才给王爷、福晋请安,奴才惶恐,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惹得福晋不快了。”
  弘历将手中的玉佩轻轻掷到李嬷嬷面前“偷主子东西,典卖圣上御赐之物,诛你九族都不为过。”
  一句轻飘飘的话,让李嬷嬷直接瘫倒在地,片刻之间,她好似又抓住了救命稻草“王爷,这是阿哥赏给奴才的,奴才并不知道这是御赐之物啊。”
  “满口谎言,圣上赏赐之时永璜刚满一岁,后来富察格格早逝,这些东西都被收起来了,永璜从未见过这些,怎么会赏赐给你?”琅华开口质疑道。
  “是奴才,奴才奉命保管格格遗物,为解阿哥思母之情,奴才经常给阿哥看格格的东西。”李嬷嬷慌忙解释。
  “也就是说,格格的遗物有什么,有多少,你再清楚不过了?”琅华轻蔑一问。
  “那是自然。”
  琅华终于套出来了李嬷嬷这句话,叫莲心带着永璜进来了。
  莲心行礼以后站在李嬷嬷身边,有条不紊地说道“启禀王爷,福晋,奴才奉命到李嬷嬷家中察看,李嬷嬷家本是镶蓝旗包衣,家境贫寒,这两年却先后置了京郊旱田30亩,水田十亩,还修了家里老宅。这是家里搜出来的田契、地契。”
  莲心呈到弘历、琅华面前。
  “奴才又打听到李嬷嬷生下女儿后就开始守寡,有个不争气的大儿子,却也娶了媳妇,生了一个孙子,按理说几年以间,不会突然发迹,奴才便去了京中的平安当铺、永安当铺,总共查得李嬷嬷变卖褚瑛格格首饰二十五件,阿哥的东西更是不可计数,连家中的孙儿还穿着福晋给阿哥做的新衣呢。”
  永璜从莲心后面走出来,向弘历、琅华行礼。
  “阿玛,母亲,李嬷嬷说儿子长得快,性子顽皮,从未给儿子看过新衣服,从不给儿子穿,儿子一直以为自已是没人疼的孩子。”
  永璜身上半旧的短衫就是最好得证明,永璜已经六岁半了,却比永琏还要瘦弱。
  李嬷嬷却一把推开永璜“阿哥,你是吃奴才的奶长大的,你怎么能攀咬我啊,奴才可是最疼您的!”
  永璜泪眼朦胧,一脸委屈“嬷嬷的疼爱,就是不让我吃饱饭吗,我每日上课,都饿得要晕倒,只敢偷偷的拿几块糕饼,那糕饼还是馊掉的。”
  琅华越听越不忍心,弘历心中早就怒气翻涌,一脚踹在李嬷嬷的心口。
  “狗奴才,竟敢欺凌主子。”
  “来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李嬷嬷的哭喊声久久不散,屋里的永璜还在低声啜泣,不知在哭自已悲惨的身世,还是哭自已早逝的额娘。
  琅华跪下请罪“王爷,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怪臣妾治府不严,让永璜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臣妾任凭王爷责罚。”
  弘历扶起来琅华“别这么说,琅华,这件事也是你查出来的,不然永璜还要受多久委屈,我这个阿玛也极不称职,永璜以后,还要你多照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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