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琳对这个表弟给了一个温柔的微笑,随后她敏锐的发现,福隆安的衣服袖口,抽出了一根线,这在她一个从小学刺绣的人眼里,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于是她和锦溪姑姑要来剪刀和针线,抽出线头以后,把福隆安的袖口又给绷了一圈简单的花纹。
福隆安心中感动,公主姐姐真好,额娘都不会给自已补衣服,他要报答姐姐,所以他带着Z琳来到了自已的秘密基地。
这是皇上为太后修建的万佛堂,里面供奉了禅宗底下众佛,法相森严,Z琳进来的时候,只感觉庄严肃穆。
刚进屋里,福隆安就拉着Z琳跪下,还拿了两把香,公主三根他三根,Z琳好奇,这是干什么。
只见福隆安先磕了一个头,让Z琳也跟上,随后,Z琳听到了福隆安的宣誓:
“皇天后土在上,我福隆安和Z琳姐姐,在此结为异姓姐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Z琳捂住福隆安的嘴,快速说道:“我不愿意和你同年同月同日死,万一你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快走吧,咱们别在这丢人了。”
福隆安很沮丧,这个姐姐为什么不愿意和自已同年同月同日死,是他长得不好看吗?
Z琳回宫后,把福隆安的所作所为和三哥讲了,永璋邪魅一笑,这福隆安,小青蛙想吃天鹅肉,这哪里是想和Z琳结拜,这是想和Z琳拜堂。
不过永璋来不及太生气,因为他等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的赐婚旨意终于来了。
皇上下令,因永璋总理商部得力,封永璋为多罗循郡王,赐婚和硕淑慎公主之女博尔济吉特琪琪格。
永璋欣喜万分,琪琪格是他从小就喜欢的人,自从淑慎姑姑领她进宫一次后,永璋就再也忘不了她,琪琪格和普通的京城贵女不一样,她见识广,学问高,很多时候比他都懂得多,因此他下了很多心思才得到琪琪格的芳心。
永璋大婚之日,永琪永永琮永琰永D和永瑞六位弟弟一同到郡王府观礼,看到永璋和琪琪格拜堂,永D看了好久,冒出来一句:
“五哥,六哥,三哥和三嫂结拜了,他们结拜为兄弟啦。”
永琪摸摸九弟的脑袋,意味深长地说:“永D,他们不是结拜为兄弟,是结发为夫妻,同性不能结婚,只有异性可以。”
永D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哦!所以Z琳姐姐可以和福隆安哥哥结拜,永D不能和永瑞结拜。”
永琪无语了,他拍拍永D的脑袋瓜说:“你三哥和三嫂,不叫结拜,叫结婚。”
永瑞护着他的九哥说:“五哥,不要敲九哥脑袋了,九哥本来反应就慢。”
众人拥着新郎和新娘入了洞房,散去后,只见永琮和永琰又回到了大堂里,拿起香,把之前没有进行完的结拜仪式进行完了。
两人满足,这次可比之前正式多啦!
而其他的兄弟,都在永琪的带领之下,去了新房外听墙根。
他们听到了这一辈子都会记住的言论。
琪琪格对永璋说:“王爷,今日你我结发为夫妻,并不代表我要依附于你,我生来就不是一个甘于困在后院的人。”
永璋看着自已的福晋,骄傲地微微一笑:“本王知道。”
琪琪格又说:“我想用你手中的一部分资源去行商,胭脂水粉这一方面,我比你在行,一定可以经营的好,至于以后,我还想办学。”
永琪震惊:什么,三嫂要行商?还要办学?
永羡慕:三嫂真厉害!
永璋温润有力的声音传来:“本王娶你,也不是让你在后院做一只金丝雀的,你想行商,本王名下的产业和钱财任你去用。”
琪琪格说:“本来是想和王爷借这笔钱,但是现在想想,你是我的夫君,那这钱我用的心安理得,挣了再还你就是。”
永D:哇,三哥好大方。
永瑞:哇,三哥好有钱。
今日的经历,让几个人心中种下了女子也可参与到任何职业里来的想法,这将对他们产生很大的影响。
至于永琮和永琰,目前还在大厅拜堂……
第141章 夏雨统治延禧宫
初秋的风有些凉意,琪琪格侧脸看着睡着的永璋,不禁感觉有些幸福,自从穿过来以后,她就害怕要像所有清代女子一样,囿于小小的一方天地度过一生。
尽管她穿过来的身份,已经是清朝公主和蒙古王公三岁的女儿琪琪格,但这些年,她依旧被要求学习相夫教子,侍奉公婆。
穿过来的时候,十六岁的少女屈身于三岁的躯壳之中,她话都说不清楚,只会害怕地嚎啕大哭,在宗室亲族之中得到了“哭包格格”的称呼。
五岁那年,她亲眼见着陪自已玩耍的侍女姐姐,只是和哥哥说了几句话,就被额娘卖给了人牙子。
于是她变得日渐沉默,观察着这个距她几百年的时代,直到她十一岁那年,竟然听说大清推广了纺织机,工厂里允许女工上机干活,按天结算薪水。
她仿佛在茫茫冰天雪地中看到一束火光,这是不是说明她不是孤独的,至少这个朝代通向现代文明的脚步能快一点。
后来她在一次额娘领她进宫的宴上认识了永璋,她才得知,几位阿哥,才是真正推动纺织和贸易进行的人。
她大胆地说了自已关于贸易和商业的见解,她在永璋的眼里看到了欣赏和向往,接下来的永璋果然不负众望,大清正在平稳缓慢的过渡……
而琪琪格,也在思考自已以后的人生,从决定嫁给永璋之日起,她就已经想好了一条难走的路。
永璋睁开眼睛,看着发呆的琪琪格,一把将她搂入怀里
“怎么还不睡,还皱着眉。”
琪琪格搂住永璋的脖子:“我在想着怎么把你的钱全部花掉。”
永璋大婚之时,正是青樱受苦的日子。
青樱被禁足延禧宫,再也不像上次被长期禁足时有恍牡恼展耍新来的夏雨,干什么都要拉上青樱。
夏雨做饭,青樱必须要烧火,浓密的烟将青樱熏的连连咳嗽,夏雨却说:“主儿聪慧,只要多学学,一定能烧好。”
夏雨洗衣服,青樱必须要跟着一起拧,不然夏雨就会把湿淋淋的衣服晾在青樱的床头。
夏雨缝衣服,青樱也必须要跟着一起做针线,不然夏雨就会把针留在青樱的衣服上,等青樱哪天偶然坐下去……
青樱不禁怀念起恍摹⒘庵和芸枝来,有她们在,自已是不用干这么多活的。
夏雨简直是个活阎王。
而对于刷马桶的凌云彻,夏雨则更是干脆的让他从庑房搬去了后院,因为实在是看着心烦。
最终,夏雨统治了延禧宫,但青樱却挑不出错儿来,毕竟夏雨活都干了,态度也好。
于是她只能屈服于夏雨的铁血手腕,心中暗暗发誓,等解除了禁足,一定要让夏雨离开延禧宫。
被夏雨训练的每日累的不行的青樱,决定给皇上写封信。
更深露重,青樱只敢等夏雨睡着了,才敢偷偷地从被子里起身,点着一盏蜡烛,深情地写着这封信:
“皇上,见字如面,昔年你我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青樱用蜡烛将信密封好,才悄悄对着后院喊:“凌云彻~凌云彻~”
早早地候在窗下的凌云彻,伸出头来,看着聪慧的青樱。
“凌云彻,拜托你,一定要想办法把这封信给皇上。”
凌云彻点点头,主儿的吩咐,他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青樱放心地去睡了。
但凌云彻一转身,就挨到了夏雨用尽力气的一巴掌,原来夏雨早就看出来主子的不对劲儿,所以暗中躲在院子里,直到她听见后院OO@@的声音。
主子如果真把这封信送了出去,那延禧宫的下人不就都完了?本来还有一个月,禁足就结束了,这一个月都等不及了吗?
夏雨一把将信拿过来,又扇了凌云彻几个大嘴巴子,一个刷恭桶的,不好好干活,在这儿整这些幺蛾子。
被扇的七荤八素的凌云彻,突然觉得还是保命重要,任凭夏雨将信拿走,灰溜溜地回了自已的庑房。
夏雨第二日一早,就拿了牌子,请人请示皇后,来到了长春宫,将娴常在的信呈给了琅华。
夏雨不认为这是背叛,因为她在后宫,要忠心的主子除了娴常在,太后,皇上,皇后,都是自已的主子,所以给一个主子看看另外一个主子的信,很正常。
琅华读着青樱情深意重的信,青樱回忆了当年的青梅竹马,绛雪轩的选秀,嫁入王府等等的美好生活。
琅华每看一句,都回想起自已刚嫁入王府被弘历冷落的样子,青樱竟然还敢旧事重提。
时至今日,青樱还认为自已是皇上心中特别的人吗?笑话,天大的笑话。
琅华给了夏雨两锭银子,让她回去继续好好伺候着。
不过,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这首诗琅华听的厌倦极了,这是青樱唯一有的东西了,每次提起,都让人觉得恶心。
如果让人把她夺走,青樱又该怎么办呢?
琅华轻轻一笑,她要让青樱亲眼看着,墙头马上的情谊到了别人身上。
正好今年的木兰秋A,上一次去秋围时布置的人,现在可以用上了。
琅华给富察明亮手底下的正白旗都统又写了一封信,今年木兰秋A,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
此时木兰围场中,正白旗都统的女儿汪芙芷正在练习射箭,十五岁的汪芙芷整个人如同仿似新雨当中枝烈艳艳的初绽蔷薇,艳而不妖,却有一种清水出芙蓉之感。
只求拟态,而非逼真,感觉才是最独一无二的。
汪芙芷十岁起,连说话都是有人专心教导过的,机智聪敏,倔强中又带着一丝婉顺,可以说是有青樱所有的优点,又没有青樱的缺陷。
汪家是正白旗包衣,所以也需要汪芙芷入宫提高家族身份,本就是两方得力的事情,况且一入宫就能有皇后娘娘的扶持,何乐而不为呢?
汪芙芷将一支箭射入靶心,她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女子。
这就是琅华送给青樱解除禁足的礼物,当初青樱可以在她重病之时来诛心,她为何不能也来诛一诛青樱的心,青樱不是喜欢温暖后宫么,那自已先温暖温暖她吧。
青樱没想到,自已刚解除禁足,皇上就允许自已陪伴着去木兰秋A,青樱感觉心里暖暖的。
这一次,她要带上小凌子,毕竟这次宫里已经没有掌事太监了,她终于能够有凌云彻庇护在左右了,青樱不禁开始期待这次的木兰围场之行。
小凌子却根本不敢造次,自从那日被夏雨掌掴以后,他都不敢靠近夏雨,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粗鲁的女子,力气如此之大!
于是他一路只敢跟在马车外面,每当青樱想要探出头来和凌云彻说话时,夏雨就用眼神将凌云彻逼的连连败退。
青樱得出来一个结论,夏雨喜欢凌云彻,所以才嫉妒自已和凌云彻说话。
去木兰围场的路上,一直下着淅淅沥沥的秋雨,秋风拂过,凌云彻在马车外面淋雨发起了高烧,他心里盼望着娴常在能让自已进马车躲躲雨,或者能给自已一件披风什么的也好,毕竟这实在是太冷了。
可马车里的青樱,正在幻想去了木兰围场如何接近皇上,重新获得盛宠,她已经计划好了,只要去了木兰围场,她就像少年时那样,拉着皇上去行宫的城墙上,回忆她们当年墙头马上的日子。
青樱正沉浸在幻想中,只听见外面凌云彻的声音传来:“主子,主子,奴才发了高烧,主子能不能让人给奴才看病,或者能给奴才一件厚衣服挡挡雨也行啊。”
青樱听见凌云彻的声音,不禁心疼起来,可是她现在只是一个常在,没有资格为凌云彻传召太医,而她此次出来带的衣服又不够多,如果给了凌云彻一件,自已怎么体体面面的去木兰围场啊。
青樱思索了一会儿,从马车上拿起来一个软垫子,伸出手去递给凌云彻,“凌云彻,这个垫子你先用来遮遮雨,等到了下一处行宫,如果你还发烧,我就让人来给你治病。”
夏雨掀开帘子,看看外面,很好,距离下一个行宫,还有五十里,如果凌云彻命够大,应该能活着到那儿。
而此时的三宝,正坐在纯贵妃娘娘和愉妃娘娘宽阔的马车里,马车里甚至还点上了暖炉,三宝给两位娘娘扒着栗子,享受着岁月静好。
第142章 真正的墙头马上
秋A大军浩浩荡荡到了木兰围场,皇上此次只带了五阿哥、六阿哥、七阿哥和八阿哥,其余的孩子都留在了京城。
而魍褚蛭Z太小,主动提出不跟着来木兰围场了,因此今年随行的除了皇后和两位贵妃,只带了颖嫔和容嫔。
时间一长,皇上未免觉得太过寡淡,当然,此时皇上已经自动忽略了娴常在的存在,因为带青樱,完全是因为太后说,不要让青樱留在紫禁城让她心烦了,怕她去打扰Z兕。皇上孝顺,自然不能违逆太后的意思,反正把青樱带在身边,就当多带了个嬷嬷,是一样的。
这日围猎完成,骑着马回行宫的皇上意兴勃发,走到城墙下,只见城墙上,一位身穿浅绿色旗装的女子在城墙上远望,皇上不禁想到了一首诗: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墙头的野草被风轻轻吹拂着,风也吹起了那女子的头发,她低头整理间,皇上看见了她干净清透的面容,如此的熟悉,又如此的陌生。
那个女子回眸之间,正好对上了皇上的眼睛,一瞬间皇上仿佛真的看到了二十年前的青樱一样,那时候,他们都很年轻。
皇上恍惚了,近来,他总觉得自已老了,任凭多少补品补药,也回不去那些少年时光,于是他疯狂地寻找年轻时的蛛丝马迹,纵使他现在对青樱厌恶有加,他也不得不承认,而占据他许多少年时光的,就是曾经的青樱。
城墙上的女子也看见了皇上,对皇上浅浅一笑,皇上的心瞬间沦陷了,这个女子,他一定要,皇上自已下了马,一步一步地登上了行宫的城墙,直到亲眼看见这个女子,皇上才相信这不是梦。
“臣女汪芙芷,参见皇上。”
皇上好奇“你是哪家的格格,怎么会在行宫城墙之上?”
说着,皇上亲手将汪芙芷扶了起来,等接触到汪芙芷温润的手时,皇上心里一暖,再也不肯撒开。
汪芙芷见皇上上钩了,就拿出早已经练习了很多遍的说辞:
“臣女的阿玛是正白旗都统,臣女的额娘是内务府女官,这次随行木兰,阿玛和额娘都在,就将臣女也带上了,臣女在这儿等阿玛,没想到能看见皇上。”
皇上点点头:“你的家世倒也不错,上三旗的出身,那你看见朕,不觉得害怕吗?”
汪芙芷羞涩地摇摇头,轻轻说出那句练习了好几年的话:“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皇上,臣女看见您骑着马,就不自觉地想起了这句话,您觉得恰不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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