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趴在榻上,眯眼笑着看他的令主儿。令主儿扎针一点也不疼,尤其扎他的脖颈的时候,麻麻的,酥酥的,他乐在其中。
魍衽牧伺慕忠,“低头,别笑,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对面的月,正在系统地看吉他的乐理知识,说着自已什么都不教,但她还是想去女子学堂上课,白蕊姬教琵琶,她就教吉他,她这在大清,可是独一无二的。
皇上下旨,在圆明园和春和园女子学堂之间另开多处小门,为表皇家天恩浩荡,几位太妃太嫔们去女子学堂为学子们授课,这在宗室之中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有人说,太妃们应当恪守宫规和女德,在后宫安养天年,也有人说,太妃们走出了宫殿,走入了民间,是自已放弃了所有的尊荣。
琅华示意永琏不必去镇压,一件事的好坏,一个人的高低,在不同的人口中总有不同的评价,但只有一点最重要,她们无愧于心,无愧于天。
皇太后富察琅华还将京城内外乐善堂的孤儿们一起接到了女子学堂学习,她说,既然世人还不愿意女子进入学堂,那就先让男子进入女子学堂,只要有了融合的趋势,总有一日,人们的观念会有所改变。
女子学堂还请来了一位许久未见的人物,就是在甘露寺带发修行的端淑长公主,她与舒穆禄氏一起为学生讲着塞外的风土人情和边塞的地理知识。
五月,富察琅华坐在天地一家春的梧桐树之下乘凉,等着去女子学堂授课的魍窈月回来,远处,是永琏的长子和Z瑟的女儿在一起打闹。
自从来了圆明园,Z瑟就时常带着女儿来看琅华,琅华终于也过上了含饴弄孙的生活,这一世,她和Z瑟都获得了圆满。
Z瑟伏在她的膝盖上吃着橘子糖,她感叹着:“能在皇额娘身边待着可真好啊。”
余生安然,岁月静好……
(正文完)
谢谢这一路以来大家的陪伴,这是我第一次写文,算是兴之所至,我有许多的不足,许多的幼稚,万幸有你们的包容,你们的理解。也祝人生路上,我们都有自已的圆满
故事还没有结束,翻到下一章,我们来看看金玉妍的前半生,不喜欢看金玉妍的可以直接看后面弘历重生发疯篇,我一次性更完啦!
第168章 番外一金玉妍的自述(一)
我叫金玉妍,今年十五岁,我本是玉氏李家大人的庶女,和庶姐贞淑一样,做着嫡姐的侍女。
今日,我像往常的许多天一样,给嫡姐端着洗脚水,嫡姐身份尊贵,连洗脚水中都铺满了玫瑰花瓣。
而贞淑,就跪在我的对面,给嫡姐按着脚。
我想着阿娘的风寒,阿娘住在四面透风的柴房里,我要将我的被子给阿娘送过去盖着。
或许是水温太烫,嫡姐一脚将我踹倒在地,她怒斥我:
“贱婢,连个洗脚水都弄不好,真是蠢货生出来的蠢货,你娘满脑子只有勾引爹,看来你脑子里也只有男人,才会在这儿出神。”
我愤恨地看着嫡姐,即使因为这个受过多少巴掌,我也改不了这个性子,我不明白,同样是爹的女儿,为什么我和贞淑要伺候嫡姐。
我直视着嫡姐的眼睛,我倒要看看,她哪里比我高贵,贞淑冲我摇着头,示意我服个软,我装作看不见,
不出意料,嫡姐又给了我一巴掌,这一巴掌力道极大,将我的眼睛都扇的生疼,当她的第二巴掌想要落下的时候,宣旨的人到了。
嫡姐被选为了世子妃,而我和贞淑要作为媵妾陪嫁过去,在玉氏,媵妾的命运极为悲惨,不得宠,主母会说你没用,得了宠,动辄就有杀身之祸。
当晚,把棉被送给母亲的我在另一间柴房里冻的瑟瑟发抖,贞淑抱着她的被子,和我躺在了一起,和小时候无数个夜晚一样,她把我搂在怀里,轻轻地安抚着。
“玉妍,别怕,不管去了哪儿,我永远都会护着你。”
我拉着贞淑的手,她的手因为常年劳作,有着厚厚一层茧子,和嫡姐那双打在我的脸上,嫩如羊脂的手完全不同。
“贞淑,我们的娘是奴婢,生下来我们也要做奴婢,难道以后我们的孩子,生生世世都要为人奴隶吗?”
贞淑抚摸着我的头发,帮我掖好被子,抬头看着月色凉如水。
“玉妍,我们总会有机会的,如果真的安心做嫡姐的媵妾,恐怕怀上孩子就会被她去母留子,这次随嫁世子府,我一定助你博出来一条生路。”
我翻身过来,握住贞淑的手,她这话说的惊心,我害怕。
“不,贞淑,我们要一起有一条生路,你不准说傻话,做傻事。”
贞淑只是笑着看向我,她一向如此,做什么事儿都像不惜命一样。
那日嫡姐穿着凤冠霞帔,风风光光嫁入世子府,我和贞淑也第一次穿上了绸缎的衣服,甚至喜娘还给我和贞淑化了一个简单的妆。
去世子府的路上,贞淑摸着我的脸说道:“玉妍,你如此美貌,恐怕要遭嫡姐的嫉妒了,记好了,去了世子府,一定躲着世子点。”
我点点头,心内却不认同,对于世子府的生活,我既有期待,又有害怕,但我迫切的要抓住这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又害怕堕入另一个深渊。
嫡母拿捏我和贞淑的方式,就是控制我们的娘,如果我们一有不臣之心,娘就会受到非人的折磨,所以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也不愿意让自已和贞淑进入险境。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世子,他在大堂之上等着嫡姐拜堂,他身穿一件玄色织金喜服,从跪着的我和贞淑面前走过,走到嫡姐的面前。
我还是没忍住抬了头,一眼就看见了世子深不可测的眸子,他看嫡姐的眼神并没有多少真情,反而带着探究和猜疑,毕竟他和嫡姐的姻缘是中殿大人的指婚,是纯粹的联姻。
我心里存了对嫡姐的不屑,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却正对上了世子的眼神,世子也在看我,我冲世子一笑,转而又低下了头。
世子注意到了我,每日他从嫡姐处起身,都让我过去给他整理衣服,我也知道他的心思,但更清楚,若是要一个男人轻易得到了,就会被弃如敝履,于是我开始刻意躲着他。
世子的好胜心被勾起来了,那日他喝醉酒,见嫡姐已经熄了灯,竟然来到了我和贞淑住的房间,他一把扯住我的袖子,就要将我带出去。
我不小心打翻了烛台,将贞淑吵醒,她看着我和世子,一瞬间全都明白了,贞淑拉住我:
“玉妍,你若是和世子在一起了,明日嫡姐就能将你毒死,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知不知道。”
我看着贞淑说道:“贞淑,我等不及了,后悔也晚了,即使前面是万丈深渊,我也要跳下去。”
贞淑突然变了脸色,神情坚毅,将我推出去,一把关上了门,任凭我怎么呼喊,她都不理会我。
第二日我再见到贞淑的时候,是嫡姐将贞淑带走,嫡姐大发雷霆,甚至将此事告到了中殿大人跟前。
中殿大人为了安抚嫡姐,安抚嫡姐后面的势力,重重地处罚了世子,甚至下令,若是世子再有此等行径,就向大清请旨,废除世子的位子。
而我,在疯狂地求嫡姐饶恕贞淑,我跪在台阶前一直磕头,心里是无尽的悔恨,我的不甘心害了贞淑,我现在只求嫡姐能手下留情,我冲嫡姐喊着:
“勾引世子的是我,你为什么不罚我。”
嫡姐笑着,那笑仿佛把我当成一个玩物:“我罚贞淑是为了给世子一个下马威,不罚你,自然是给我和世子留点余地咯,你和贞淑既然这么情深,本妃就心软一回,放你进去见她。”
我再见到贞淑的时候,她已经毫无生机,仿佛一枝已经凋零的玫瑰,她的身下,是大片大片的血迹,触目惊心,我哭着喊着贞淑的名字,贞淑,只要你能醒过来,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贞淑被嫡姐灌了整整一壶红花,在屋里被折磨了一天一夜,我背着贞淑一步一步走出房间,外面下起了漫天大雪,我不知何处才是我们的安身之所。
是世子拦住了我,我背着贞淑走了很久很久,直到再也没有了力气,看到世子的那一刻,我倒在了他的面前。
醒来时,是在世子的房间,我拉着他的袖子问:“贞淑呢,贞淑怎么样,她还活着吗?”
世子舀起一勺药喂到我的唇边,说道:“我已经请人替她医治了,命倒是保住了,只是以后也不能生育了。”
我心如刀割,心中满是对嫡姐的怨恨,对世子也没有了任何的情意,他看我倔强地不肯喝药,把碗放到一边说:
“玉妍,你有着举世无双的美貌,在这世子府里,有你嫡姐的压迫不能与我相守,倒是浪费了,不如,本世子给你一条生路,你为本世子做事儿,如何。”
我看向世子,开口问道:“你能助我和贞淑摆脱李府吗,你能把我娘救出来吗,你能让我一辈子不再受那个女人的迫害吗?如果不能,算什么生路。”
世子握住我的手臂,将我一下子拉近,说道:“本世子就给你这么一个机会,能不能真正成为人上人,就看你自已的了。”
我也不服输地瞪着他:“我要贞淑和我在一起,我要她陪着我。”
直到坐在去往大清京城的马车上时,我都不敢相信,我和贞淑真的离开了玉氏,世子给我安排了去做大清臣子金三保的长女,让我顺利进入宝亲王府,成为一名侍妾。
他认定,大清未来的皇帝,只能是这位宝亲王,就连我在玉氏的身份,都被世子换成了李府的嫡女,玉氏贵女。
世子说,他和宝亲王的这场交易,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世子寻求大清未来君主的庇护,宝亲王得到玉氏全部的臣服。
而我,则作为世子探听宝亲王的一枚棋子,也作为宝亲王安抚世子的一种方式,需要去金府得到这个身份,再去宝亲王府。
我看着贞淑,心里满是忐忑,“贞淑,不知道大清的日子会不会比在玉氏好过一些。”
贞淑倒是乐观,她的手冰凉却有力,将我紧紧握住:
“奴婢会陪着您,以后,您就是金府的大小姐,金玉妍,奴婢就是您的贴身丫鬟,左右这日子不会比在玉氏差的。”
接我下马车的,是金三保的长子金简,他掀开帘子,向我伸出手,在看到我容貌的时候,却气息一乱:
“奉阿玛之命,迎玉妍妹妹回府,你在佛寺为金家祈福多年,是我金家的功臣。”
不得不说,金家给出的安排当真是妙极了,在外祈福的嫡长女,听起来就尊贵。
进入金府以后,日子是我从未想过的舒服,我只担了一个金府长女的名头,府里没有任何的姐妹,金三保只有几个儿子,大儿子金简和我年岁相近,相处的也比较多,我能看出来,金简对我有好感。
因着金家入关之前,祖上也是玉氏之人,所以金三保对我恭敬有加,人前我叫他父亲,人后他对我算是唯命是从,他也以为,我是真正的玉氏贵女。
只有金简,发现了我的秘密,我进入府中,按照世子的吩咐,多学歌舞和用香,但金简说,要多学一些诗词歌赋,他愿意教我。
第169章 番外一金玉妍的自述(二)
那日府里中秋宴会,我向诸位长辈兄长敬酒,敬到金简面前时,他却摩挲了一下我的指尖,随后轻轻一笑:
“阿妍妹妹不是玉氏的贵女么,怎么这纤纤玉手上都是茧子啊,握着阿妍的手教你写字的时候,磨的我的手痒痒的。”
我抽回手指,怒目看着他:“兄长自重,玉妍手上的茧子是做绣活做的,再说了,玉妍是金府的嫡长女,哪里是玉氏的贵女呢?”
金简长得风流俊俏,不输世子,但却比世子多了一丝痞气,他说道:“不知道阿妍妹妹的绣品都送给谁了,改天也给愚兄送一个,愚兄愿意为妹妹肝脑涂地呢。”
我自然不怕金简的调戏,跟我比,他的道行太浅了,于是我轻轻凑近他说道:“好哥哥,若是收了阿妍的东西,这辈子可就要是阿妍的人了呢,我将来是要进宫做宝亲王侍妾的人,难不成哥哥要跟着阿妍进宫做太监吗?”
金简似乎是喝多了,脸上染了两抹酡红,他眼神迷蒙地说道:“你若是送我个东西,我就算变成个乌龟驮着你进宫也是愿意的,阿妍,你听过一句诗吗,掌上珊瑚怜不得,却教移作上阳花,是了,你来京城就是为了进宫的。”
我看着金简的魔怔,告病离开席,从此我告诉金三保,我不要学什么诗词歌赋,舞文弄墨,也不要让金简来教我了。
这之后,金简也不曾来见过我。
那日晚上,按照约定的时间,宝亲王府派来一顶轿子,将我抬进了府,临离开金府时,我去拜别金府众人,走过金简身边时,他轻轻说道:
“以后你进了王府,就是金家出去的格格,金府就是你的底气,有什么事,就吩咐我做吧,我什么都不要。”
最后一句话说的极为小声,只有我和他能听到,但贞淑仿佛猜到了什么,去宝亲王府的路上,她提醒我,不要忘了此行来大清的目的。
进了王府后,我用了几天观察形势,福晋富察琅华和格格富察褚瑛各自有一子,如今又双双怀孕,侧福晋青樱和月格格是府中的宠妾,但是一直无子,其余的苏格格和陈格格与世无争。
金三保的地位不高,我只能凭自已的美貌争宠,侧福晋之位的青樱和有望升侧福晋的高月目前不是我要斗的对象。
苏绿筠和陈婉茵性子又太弱,也没有生育,没有威胁,斗起来没有意义。
于是我先把矛头对准了富察褚瑛,顺便也暗中害了一下福晋富察琅华,原因无他,我想起来了贞淑的遭遇,凭什么我们身为媵妾,一有得宠的苗头就被灌了红花,而富察褚瑛能接连有孕,同时,我也看不惯富察琅华这个福晋,她们这种大家嫡女,怎么会真正和富察褚瑛交好,不过是虚伪罢了。
于是我去请安的时候,日日佩戴对胎儿不好的香囊,还服侍福晋梳妆,终于,福晋的胎儿不稳,需要卧床调养。
我趁福晋忙于保胎之时,对富察褚瑛下手,在她的饭食里加了相生相克的东西,这也是金简第一次帮我做坏事,东西,是他给我的。
不出所料,富察褚瑛难产而亡,我也第一次在害人中得到了痛快。
不久,我又发现了福晋的一个秘密,她送给侧福晋青樱和月格格的镯子里,放了零陵香,我敏锐地感觉到,以后我可以利用这个扳倒福晋。
不过,富察褚瑛的事情也给了我警醒,我不愿意让自已现在就有孕,在玉氏的经历告诉我,子凭母贵,我必须立稳脚跟,再考虑生育的事。
我想到了她们告诉我的,每个皇上登基后的第一子是个贵子,而宝亲王是内定的储君,因此我要等,等一个机会。
在府里的这三年,我在贞淑的授意下,装的张狂肆意,渐渐地,我也习惯了自已是这样的人,这样比在玉氏谨小慎微的时候,过的可快乐多了。
这段时间,我一直跟世子通信,我每次告诉他王爷的消息,他都会告诉我娘亲的近况,得知娘亲已经从李府中被接了出来,我松了一口气,只要我为世子做事,我娘就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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