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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头的那个哑巴——冬日牛角包【完结+番外】

时间:2024-10-26 14:37:49  作者:冬日牛角包【完结+番外】
  她心里一难受,就想找点儿事做,他晚上还没吃饭,半夜回来肯定更饿,谭溪月去到厨房,做饭的东西全都有,他家所有的东西都挺齐全的,冰箱都有,隔壁一间房还有洗衣机,甚至是全自动的,这在村里都不常见,他应该是做了管道,井水可以直接通到偏房这边。
  她洗好手,找了盆,活了些面,让它醒着,又到院子里,床单被罩早晨他拿洗衣机洗出来了,现在已经干了,她收拾好,拿回卧室。
  小黑板上有他的留言【锁好门 别等我 你先睡】
  谭溪月心想这个黑板也不是一点儿正经用处也没有,留着就留着吧。
  她锁好大门,先去洗了个澡,洗澡出来收拾齐整床上的东西,又进到厨房,猪头肉可以拿黄瓜拌,再做个蒸茄泥,面她揉成一个个小长条放到盘子里,抹上油,拿盖子盖好,等他回来,可以扯个油泼面吃,简单也管饱。
  谭溪月不到十岁就跟着顾慧英围着灶台转,做饭对她来说还算得心应手,而且她也喜欢做饭,一些没处散的情绪能在做饭的过程中被消耗掉,当初在林家,她最喜欢待的地方就是厨房,后来,她连厨房也不愿意待了。
  外面响起电闪雷鸣,谭溪月走到门口,看着黑漆漆的夜空,有些担心,也不知道车能不能修好,他出门的时候,她都忘了给他拿件雨衣。
  夏天的雨总是来得很急,大雨点子噼里啪啦地砸到地上,谭溪月在卧室看了会儿书,听着外头雷雨交加,半天没看进去多少,她索性拿着小板凳,坐到门口,看着瓢泼的雨发呆,娘和嫂子现在肯定也急得不行,车修不修的好先放一边,人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儿,王家屯的路又窄又不好走,一下雨,还是晚上,更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雨没有丝毫停的迹象,反而越下越大,远处有隐约的摩托声传来,谭溪月倏地站起来,仔细听着,但雨声很大,听不太清,又像又不像,等摩托进到胡同里,谭溪月直接跑出去,连伞都忘了拿,她把两扇大门都打开,看着从雨幕里驶来的人,抹一把脸上的雨,心里的一颗石头才落了地,不管他看不看得到,扬手朝他挥了起来。
  陆峥看到家门口那个纤细的身影,眉头拧起,等他再看清她连个伞都没拿,脸又是一沉。
  摩托车进到院子里,谭溪月锁好大门,刚一转身,就被他抄腰抱到了身上,大步流星地往屋里走去,谭溪月能感觉出他在生气,但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是车没修好,还是下这么大雨,还让他出去跑一趟,所以不高兴了,毕竟谁碰上这样一个天气,还饿着肚子,心情都不会好。
  谭溪月刚要问,陆峥看着她发白的嘴唇,眉间的川字陷得更深,又把她到嘴边的话给堵了回去,她垂下眼,轻声道,“你把我放到厨房就行,你赶快去洗个澡,我去给你下面条,你洗完澡出来就能吃了。”
  陆峥没看她,也没停下,两个人身上都是雨,他没进卧室,从西屋绕进了洗澡间,把她放到洗手台上,打开喷洒,试了试水温,又走回来,上手要脱她的衣服。
  他这样黑着一张脸,谭溪月连他在想什么都不知道,他就直接脱她的衣服,她攥着领口不让他脱,但力道又抵不过他,两人都较上了劲儿,一拉一扯间,把谭溪月的情绪也带了出来。
  她心里本就压着难受,他刚才又一直回不来,她忍不住会想各种不好的事情,后悔没跟着他一起去,也好过一个人在家里担惊受怕,他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对着她沉脸皱眉,出门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
  她眼眶渐渐生了红,紧抿着唇使劲推他,“你别碰我。”
  陆峥一顿,手上松了力道,俯下身看她。
  谭溪月扭头避开他的手,硬声道,“你出去。”
  陆峥掰她的脸。
  谭溪月眼泪都快憋不住了,她再推他一把,“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陆峥看着她满脸对他的抗拒,知道自己可能是因为心急吓到了她,他试着发音想要解释,依旧如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声音出来,他眼神一黯,从架子上扯过毛巾,放到她身上,转身走了出去,又给她关好门。
  谭溪月拿毛巾捂住脸,好一会儿才把眼泪给压回去,心情也慢慢平复,磨砂玻璃的门上透着他的影子,他就站在门前,没有走远。
  她攥着毛巾,走过去,手握上门把,怔愣了一会儿,一用力,门打开。
  他半倚在瓷砖墙上,身上的衣服全都湿透了,头发还在滴水,看过来的眼神就像淋在雨里的狼狗,桀骜不驯中还夹着些可怜兮兮的惨,小黑板被他拎在手里,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对不起】
  谭溪月将手里的毛巾扔到他身上,“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陆峥潦草写下,【你淋雨了】
  谭溪月怔住,眼睛又有些酸,他都淋雨淋成了这样,还生气她淋雨,她才淋了多少。
  在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她都主动或者被迫地习惯事事把别人考虑到第一位,压根没把他生气的原因往这方面想。
  她走到他跟前,拿毛巾给他胡乱地擦着头发上的水,闷声道,“你一直不回来,我担心你,听到摩托声就着了急,想看看是不是你。”
  陆峥攥住她的手,看着她,眸光深似夜海翻滚。
  谭溪月仰头迎上他的目光,又道,“你以后不准再给我摆冷脸,你在生什么气就写下来跟我说,你说让我不用怕你,你还一回来就对我皱眉。”
  陆峥捧起她的脸,低头亲下来,不同于以往的凶悍和急狠,这一次的吻极尽温柔,像是在道歉,可再温柔也藏不住某些本性,嗜咬和吞咽都渐急,谭溪月只能在他的呼吸里断续,“你先去……洗澡,身上都……湿透了。”
  陆峥直接提起她的腰,抱着她进到洗澡间。
  谭溪月因为刚才的气恼被激出了些放恣,不再一味地承受,他咬她,她就咬回去,力道比他还要狠,他脱她的衣服,她也脱他的衣服,脱不下来,她就扯,陆峥攥着她的手,覆到他的领口,热水冲下来的那刻,衣服全都落了地。
  小小的洗澡间里,温度急速升温,越攀越高,水气缭绕成雾,包裹着喘息和低吟。
  谭溪月洗了今天的第二次澡,热水所到之处,他的气息会紧随其后,漫长的一个澡终于洗完,她从上到下直接红成了他们在傍晚骑车追逐的晚霞,让人流连忘返,不舍移眼。
  他拿浴巾裹着她回到床上,没给她任何缓冲的余地,又俯身压下来。
  夜愈深,风愈急,大雨砸到地上,汇成急流,以破竹之势冲向泥泞的湿地。
  呼啸的风声夹杂着雨声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隔绝了屋内所有的声响。
  陆峥感受到艰难的阻碍,停下来,看向她,幽沉的目光里有不解的询问。
  谭溪月难受得厉害,又被他看得有些恼,凶着嗓音发颤,“看什么?他不行你也不行?”
第11章
  一道闪电“咔嚓”一声横空劈过,谭溪月紧绷的神经一哆嗦,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全都失了控。
  她就像一片被揉碎了的树叶,跌进了汹涌的江流里,风雨激荡起波澜,或深或重,她在颠簸的起伏中,看不到尽头在何处。
  刚落又起,一次接着一次。
  谭溪月少有后悔的时刻,刚才冲口而出的那句话算是其中之一。
  他看她的眼神如同蛰伏已久的猛兽终于看到合自己心意的猎物,慢慢地折磨,再一口一口地吞干净,根本不打算给她留任何活路。
  谭溪月在昏昏沉沉中想说,你就算能行,也不用能行成这样,她会死的。
  可她一出声根本成不了句,能发出的只有深深的喘息和低低的啜泣。
  又一道闪电砸到窗户上,谭溪月再受不住,她紧拧着床单直接昏了过去,在昏过去之前,她还在想,今天她要是真死在这张床上了,可能也是她自作自受,她就不该质疑他行不行的问题。
  她睡得并不踏实,外面雨声不断,烫在她深处的余韵还在颤,她在迷糊中被雷声猛然惊醒。
  他不在,屋里只开着床头一盏昏黄的小灯,她一动,就抽着嗓子倒吸了一口气,全身就跟被什么重物碾压过一样,感觉哪儿哪儿都不是她自己的。
  谭溪月伸手打开房间的大灯,拥着被子慢慢倚到床头,屋里静悄悄的,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谭溪月拿过来,水是温的,她的手有些抖,只好两只手都捧上水杯,喝了一口,一抬头,他推门进了屋,两人目光相撞,谭溪月不自在地避开,低头盯着水杯,再喝一口水。
  陆峥手里端着一个碗,走过来,坐到她旁边,谭溪月将杯子放下,扯了扯身上的被子,又尽量不着痕迹地往床的另一侧挪了一点儿,陆峥看着她的小动作,餍足的神色里藏着不明显的笑,他舀起一勺汤,拿勺底刮着碗沿蹭一下,然后将勺子送到她唇边。
  谭溪月看了下碗里的东西,应该是生姜和红枣煮的汤,她不太想喝,她不喜欢姜的那个味道。
  她看他一眼,一开口嗓子都是哑的,“我不想喝。”
  他用勺子碰碰她的唇,让她先尝一口,要是接受不了就不喝。
  谭溪月张嘴,小心抿了一点,眉头慢慢舒展开,可能是因为他红枣放得多,姜的辛辣味儿不怎么明显,她的嘴又张开些,一勺全都喝了进去。
  他又舀了一勺送过来,谭溪月不习惯别人喂,伸手要接碗和勺子,陆峥看着她,黑眸看似沉静,实则压着暗流,谭溪月生怕一个不对付就又触发了什么,不再坚持,他想喂就喂,正好她一点劲儿都没有。
  安静的房间只剩细碎的声响,他一勺一勺地喂过来,不知不觉中大半碗都下去了,但一喝多,姜的味道就又翻上来,谭溪月挡住他的手,把勺子推到他嘴边,“你也喝些,你刚都被雨淋透了。”
  陆峥张嘴含住勺子,眼睛不离她,谭溪月脸上一热,手从他胳膊上移开,想要往后退,陆峥将汤一干到底,碗放到床头柜的同时,他的掌心压上了她的背,唇也跟着压过来,又甜又辣的味道在两个人嘴里弥漫开。
  谭溪月死死抵住他的肩膀,含糊道,“我饿了,很饿,你不饿吗?我们晚饭都没吃。”
  陆峥眼里的笑明晃晃地淌了出来,他拥着她,意犹未尽地深吮了几下,拿被子将她包裹严实,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到了窗前的沙发上。
  他去了厨房,谭溪月靠到沙发上,拉开窗帘的一角,凌晨过半的夜里,淅淅沥沥的雨绵延不绝,偏房里灯火通明,暖黄的灯光穿过玻璃泄出来,将冷冷的雨都晕染出几分柔和。
  他在灶台前忙碌,她在这个视线的方向能清楚地看到他。
  他笑的时候很少,脸上一没有表情就看起来很难让人靠近,但他现在这样面无表情站在灯光下做饭的样子,倒添了几分家常的烟火气。
  陆峥掀眸看过来,两人的视线在黑漆漆的夜色中碰上,雨砸到青石板路溅起粼粼的水花,谭溪月“唰”一下将窗帘拉好,又靠回沙发上。
  其实也没什么好拉窗帘的,她又不是在偷看他,她看得光明正大。
  脚步声渐行渐近地走来,窗帘后紧闭的窗户被敲了三下,谭溪月没有理,又响起三声,谭溪月隔着窗帘问,“你干嘛?”
  不紧不慢的三下又起。
  谭溪月又将窗帘给“唰”地扯开,她倒要看看他要做什么,他拉开窗户,递进来两盘菜,谭溪月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收回到嘴边的话,老老实实接过盘子。
  她的脸一鼓一瘪,像一个粉色的海豚,陆峥上身探进窗户里,亲了亲她的脸颊,还没等谭溪月反应过来,他已经转身走了,谭溪月瞪着他高大的背影,连气都生不起来,只能再暗暗骂他一句,臭流氓。
  臭流氓端着两碗面从客厅进到卧室,面他没有做成油泼的,而是做成了酸汤的,连汤带水热气腾腾的一碗,中间还点缀着绿油油的小青菜,谭溪月刚才说饿了不过是个借口,现在看到这碗面,才觉出她是真的饿了。
  旁边的沙发微陷下去,他贴着她坐过来,谭溪月没有看他,她拿勺子尝了口面汤,眼睛不由地眯了眯,她今天早晨就发现了,他很会做饭。
  她看他,认真给出夸奖,“很好吃。”
  陆峥将她垂落下来的头发拨到耳后,看到她颈侧的红痕,原还温和的目光又变得有些深。
  谭溪月小心地往后挪了挪,怪不得樊晓晓说,刚开了荤的男人最招惹不得。
  她正色道,“快吃饭吧,明天还要去我家,我们得早起,去晚了我娘该不高兴了。”
  陆峥好笑地揉揉她蓬松的头发,吓得她都把他那个冷面的丈母娘给搬出来了,尽管他很想,但今晚他不会再动她了,他们又不是只有这一晚,日子还长,他得给她适应的时间。
  谭溪月看他拿起了筷子,她才放心地坐回来,又和他隔出一些距离,继续吃自己的面。
  她觉得饿,可也吃不进去多少,主要是现在太晚了,但她又不想剩下,又强撑着塞了两口,陆峥看出了她的勉强,他直接把她剩下的面条倒进了自己碗里,谭溪月一愣,除了她爹,他还是第一个吃她剩饭的。
  他吃饭很快,不是那种细嚼慢咽的斯文相,但不难看,很能挑起人的食欲。
  谭溪月托腮看着他,眼皮渐渐有些沉,她本来就累,消耗了大半夜的体力,现在吃饱了,困劲儿上来得更快,她在模模糊糊中只记得他抱着她去了洗澡间,给她刷了牙,再后面的事情她就没有任何印象了。
  她今晚的第二觉睡得很沉,再醒来屋里是漆黑一片,她知道时间应该不早了,因为换了窗帘的原因,挡住了外面所有的日光,她睡眼惺忪地打开灯,看到墙上钟表的指向,愣一秒,瞬间清醒,已经九点多了,她忙从床上起来,一半还没起到,又重重地摔了回去,她连骨头缝里都透着酸疼。
  所以说,老话从不骗人,重欲真的伤身。
  她看着天花板,缓了一会儿,才轻着动作起身下了床。
  小黑板立到了床边,上面写着【对于我昨晚行还是不行的表现,劳烦打一下分】
  ……
  谭溪月扶着酸疼的腰,恼恨地直接写道【100分满分,你也就0.1】
  她写完又想擦掉,他正好推门进来,她都来不及擦,转身进了洗澡间,又给门上了一道锁,谭溪月边洗脸边想,干嘛要怕他,写都写了,他要是敢问为什么是这个分数,她可有太多话等着他了。
  时间太长,次数太多,弄得她现在全身都疼,他不是让她舒服吗,她现在一点儿也不舒服,昨晚舒不舒服她哪儿知道,她昨晚都昏过去了。
  谭溪月洗漱完,站在门前听了会儿外面的动静,确定他出去了,她才推门出来。
  小黑板上多了两行字。
  【0不行
  0.1我行】
  她都不知道这个0.1分还能这么解读出来,她回道,【你对自己要求可真低】。
  她从衣柜里拿了条裙子,回到洗澡间,换好,再回到卧室,小黑板上又多了一行字。
  【我再接再厉,多多练习,争取早日达到你的高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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