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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没[京圈]——草笙日笠【完结】

时间:2024-10-26 17:14:12  作者:草笙日笠【完结】
  他身后跟着几个仪表端庄校务骨干模样的人,只有站在最前面那位西装革履,一副商人做派,其余的穿着随意,因此,他也有鹤立鸡群的独特感。
  随着陈院打招呼,男人注意力转到她身上,上位者气场很强。
  孟秋走到他们前面,礼貌地喊了一声“院长好”,又对旁边的人喊了声“老师们好”。
  院长指着她,出言便是夸赞:“我们中文系的小孟,元旦晚会的主持人,入学前上过热搜,免费给燕大做了很久的广告,踏实、努力,典型燕大学子。小孟,孟秋,来见一下我们学校的荣誉校董,赵秉君。”
  孟秋脑子闪过一丝念头——
  也姓赵。
  赵秉君四十来岁的模样,五官不大出众,身姿却儒雅挺拔。
  他面带微笑伸出手,“小同学哪儿人?瞧着像南方来的。”
  孟秋和他碰了碰手,对方很绅士,并未久握。
  “老家霁水,是南方人。”
  赵秉君扭头和同事交谈:“霁水的小馄饨一绝,别的地方做不出来他们那儿的味道。”
  院长笑说:“可能是水好,养馄饨也养人。”
  赵秉君看着孟秋点点头,附和道:“老师说得对,不愧是人文学院的院长,从山水到人文,一下勘得透透的。”
  院长拍拍他的肩膀,“少拍马屁,读书的时候,私底下没少吐槽我这把老骨头吧。”
  赵秉君笑道:“严师出高徒嘛,我哪儿有那个胆子。”
  一时间笑声不断其乐融融。
  孟秋安静地站在一边,脸上挂着温和礼貌的微笑。
  笑闹完了,院长敞亮道:“怎么样,秉君,燕大今年来了这么多像小孟的优秀学子,后起之秀的力量不可小觑,追加五千万怎么样?”
  孟秋听了这话抬起眼皮,早前听说学校最大的赞助人姓赵,看来所言非虚。
  只不过在新生面前聊学校的投资机密,会不会不大好。
  赵秉君没听见院长说话似的,将身子一侧,面向孟秋,问:“小同学,你们元旦唱《桃花扇》么?”
  他这话锋一转,众人的聚焦点都落在了孟秋身上。
  孟秋背后起了一层冷汗。
  若是她接了赵秉君的话,便是将院长晾在一边,不给校领导面子。
  如果不接话,赵秉君就着这事拿乔,反驳院长后起之秀也不怎么样,错的照样是她。
  简直是无妄之灾。
  她讲不大来场面话,但她看过许多文学小说,其中不乏圆滑的人物,各种情景屡见不鲜。
  孟秋思索片刻,不卑不亢地柔声答:“赵总想听,那《桃花扇》自然有。如果赵总投了五千万,我们院长一高兴,或许亲自上台给您唱。”
  陈院上台唱歌是有先例的,不算为难长辈。
  此言一出,紧张的气氛瞬间缓解,众人哈哈大笑。
  赵秉君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几秒神,调侃道:“在这儿等着我呢,不愧是燕大的人,上下一条心。”
  他转向院长的方向,温笑着说:“就不知道老师还唱不唱得动,时常想起我们那届毕业典礼您一展歌喉的样子,快十五年了吧。”
  这是答应了。
  院长挑了挑灰白的眉,“别小看我,给你唱十首也行。”
  两人你来我往又开了几句玩笑。
  临走前,院长看向孟秋满眼赞许,他指指她手上彩排用的茉莉花束,玩笑道:“小孟,等元旦给我们校董献束花,谢谢他对母校慷慨解囊。”
  赵秉君挑眉,“这么小一束,我不依啊。”
  “你要什么样儿的,和我们小孟说,我掏钱。”陈院给孟秋递了个眼色。
  孟秋知道这是院长给她机会,她忙应下,并且把花递给赵秉君,因是她特定的道具,花的底部还有个“孟”字样的标贴。
  全球五百强企业——创威科技和海技风投。
  背后实际掌权人姓赵,是公开的秘密。
  -
  赵秉君从燕大门口出来,司机驱车驶向景山小院。
  原先那是一处荒地,近年建成别庄,是个能安静吃饭的地儿。
  没媒体,没镜头。
  快换届了,家族间的气氛逐渐紧张,但也有和和美美端起酒杯一起吃饭的。
  赵曦亭应酬没几分钟,躲到后庄的院子。
  别庄背面是脉脉青山,冬天不见枯,不似堂前的白桦,叶子早落满了青石板。
  他头疼得厉害,拧眉点了支烟。
  偏头疼这种病,越想不在意它,后脑勺越突突得厉害,跟子弹穿过似的。
  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子从里面走出来,在玻璃门边站定,斥道:“长辈都在里面聊天,你躲这儿抽烟,像什么样子?”
  赵曦亭凤眼倦倦垂下,鼻尖嗤出一声轻笑,“少我一个不少。爸,您就不能让我缓缓?”
  “老祖宗吃草根树皮也要打鬼子,你就这点意志力?”赵父不容他拒绝,“进去。”
  赵曦亭慢悠悠吐烟,斜睨了他老子一眼,两人僵持了两三秒,他淡淡抬了抬下巴,颇有些烂成一滩的混不吝,“秦伯找您来了,您要跟我在这儿耗么。”
  赵父瞪了他一眼,走了。
  后庄安静没一会儿,又有人从玻璃门边探身出来。
  “老爷子面色不太好,时不时往后院瞧,你气的?”
  赵曦亭食指和拇指捏着快燃尽的烟卷,薄唇溢出青色的雾,他清润俊逸的眉眼隔在雾后头,颓靡得像只丧家鬼。
  他讥诮地勾了勾唇,抬眼,“帮他讨伐?”
  赵秉君捶了下他的肩膀,和他并排站,“爸也快退了,再规矩几年。小时候你想让谁快活就哄得那人不知天上地下,谁惹着你,背后阴个人也不心慈手软。你这样的性子,太合适从政,也不怪老爷子怄气。我打听到有几支股票还不错,替你买来玩玩?逗个闷。”
  “家里有个争气的就成了。”赵曦亭嗤笑了声,眸光垂落于赵秉君手里的茉莉花尾的“孟”字上,抬抬下巴问:“哪儿来的?”
  他记起一人,想到白润细腻的腕,凝脂一样揩在他掌心。
  赵秉君低头掂了掂,“我去燕大和老师谈事儿,一小姑娘送的。”
  “值当你一路拿到这儿来?”赵曦亭轻笑道,“让嫂子瞧见,今晚还进不进屋了。”
  赵秉君挑眉看着花,“不至于吧。我也不是特地带来,但一路上没有可以扔的地方。再说了,茉莉花理气止痛,摆你的桌上不是挺好?”
  赵曦亭拧了烟,无聊地看向远处的山峦,没接话。
  赵秉君自顾自往下说:“现在的小姑娘不得了,能读书,能说场面话,还个顶个好脸蛋儿。今天我碰见的那个,随便捧一捧,往荧幕上一站,保准满堂喝彩。”
  赵曦亭笑了声:“你这话该对赵康平说,他一天到晚扎在脂粉堆里,什么样好看的姑娘在他手上不赚个盆满钵满。”
  赵秉君回忆片刻,“那小姑娘和他身边的不一样,太单纯干净,落他手里怕是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他顿了顿,还补充了句:“读书人清高,做不来那种事。”
  赵秉君偏头看向赵曦亭,“你呢?你们堂兄弟一个花天酒地一个不沾女色,妈愁得白头发都冒出来了,前几天那个秦小姐怎么样?”
  “今天来了吗?我见见长什么样?”
  他扭头往厅里看。
  “就那样。”赵曦亭似对谈论秦小姐不感兴趣,“赵康平不也是你堂兄弟?”
  他百无聊赖地拾起那束茉莉,指尖扯了一下写着“孟”字的纸片。
  用旧了的道具并不牢固,纸片一扯就扯了下来。
  落在他掌心,他睨着那字儿。
  孟。
  他想起那姑娘低眉斟茶的样子。
  叫什么来着?
  她其实不太聪明,微信找不着人就作罢,明明给了她号码。
  是清高。
  赵秉君语调里的笑意淡了淡,“我什么情况你最清楚,就我们两个人也要我装吗?”
  赵曦亭从墙边站直,将挂在躺椅背后的大衣拎起来挂在臂弯,嗤了声:“矫情。”
  “走了。”
  “去哪儿啊?”赵秉君问。
  “流浪。”
  -
  图书馆在学校西侧,到寝室有二十多分钟的路要走,下午四五点正是校内公交车最挤的时候。
  前段时间冒出校工偷拍学生裙底的事情后,坐车的女生少了许多。
  孟秋从图书馆出来,看到两位并肩而行的女生一人拎着一碗小馄饨,味道很香。
  她不知怎么有些怀念,朝西大门走去,准备去小吃街觅食,顺道给葛静庄买一份麻辣烫。
  馄饨店新开的,肉馅香软滑腻,颗颗饱满,很得附近几座大学的大学生喜欢,熙熙攘攘挤在十多平的小铺里。
  孟秋排了许久的队才轮到,挤出来时闻着街道的冷空气,感觉整个胸腔都舒畅了。
  她没走几步,撞上一人,抬头看到脸,想转身就走已经来不及了
  “最近你们学校发生什么事儿了,外人都不能进校,非得刷学生卡,我蹲了快五六天才把你这个姑奶奶等来。”
  齐鸣将矿泉水瓶一扔,满脸不悦地盯着她。
  孟秋想假装不认识,拎着馄饨往旁边走。
  齐鸣亦步亦趋跟着。
  “律师函收到了么?我们也不想做这么绝,奈何你不配合。现在公司想了个法子,你呢,回去和我们拍几张照片,我们再请个人拍,用AI换你的脸。”
  如果没有前面那些糟心事,孟秋或许就信了。
  齐鸣锲而不舍:“拍完这次就解约,不用你还钱,我们也会撤诉。”
  孟秋停下脚步,“你们公司和我签协议的时候,公司还没正式成立吧,所以那份合同压根无效,你告不了我的。”
  齐鸣跟无赖似的:“你一学生,无依无靠的,哪儿来这么大底气。”
  他调子一软,“别闹了,都各退一步……”
  孟秋不想搭理他,大步走开。
  齐鸣脸色一变,直接抓了她的手,不让她跑,眼见是急了。
  孟秋没想到他会直接上手,用力甩,没甩开,两个人拉扯几个来回,孟秋气喘吁吁,红着脸拧眉道:“你松开!”
  齐鸣立眉竖眼:“今天由不得你。”
  街边有一辆黑色轿车开得很慢,或者说路过他们之后才慢下来。
  孟秋认识的车型不多,但奔驰的标在燕城还是比较普遍。
  这辆车的车轴比普通的略微长点,黑得不沾尘埃,肃穆而冷静,车尾写着S63L。
  孟秋看到后排车窗降下来。
  男人松弛地靠在车座上,英俊的脸从阴影中缓缓转过来的那刻。
  昏暗的车厢如同深山中的寺宇,古钟“嘡”地一声,浮梦惊醒天光。
  赵曦亭。
  孟秋想起了他的名字,几乎是下意识的。
  而他的视线,隔着初秋傍晚的风,从她的脸沉寂地转移到齐鸣抓住她的腕上。
  香肌赛雪染了一点红。
  那点红——
  有些扎眼。
第04章 明媚
  齐鸣在四九城不是没见过带金佩紫的富贵高人,但没一个像眼前这位似的,几米远一个眼神,膝盖都软。
  他将近期所有事情在脑袋里滚了一遍,想不出这样气势的人能和谁挨上边。
  倏尔。
  男人启唇喊了一个名字。
  “孟秋。”
  齐鸣头皮一麻,仿佛不是叫眼前的小姑娘,而是在喊他。
  跟个被捉拿的小毛贼似的,立时将手松开。
  孟秋手臂被抓得充了血,又胀又痛,猛然脱了桎梏,立时退了两步。
  她原以为赵曦亭只见过一面没认出她。
  这一声。
  像雪中送炭。
  她心有余悸,不敢一个人呆着,怕齐鸣又缠上她,把她拖走。
  慌不择路地往车边迈,“是我,赵先生,可不可以送我一程?”
  赵曦亭目光从她腕上的红痕处挪开,转头同司机说了几句。
  另一侧的车门便开了。
  司机下来和齐鸣交涉。
  孟秋先上车,有种劫后余生的恍然。
  转过头才发现塑料袋里的馄饨打翻了一点。
  她忙拎起来检查车坐垫有没有被弄脏。
  真皮座椅上落两滴汤汁,油腻腻的显眼。
  车载香薰的味道很好闻,让人觉得在雪山上,但被馄饨味儿破坏了。
  非常不搭。
  给人添乱不是她本意,她家没有轿车,从来没有人告诉她这样的流食最好不要带进车里。
  孟秋生出一丝难捱的窘迫,“不好意思,我会清理干净。”
  赵曦亭把车载垃圾桶放到她腿边,捎带手接过她指尖的馄饨袋,扔了进去,合上盖子味道消散了许多。
  他抽了张纸给孟秋擦手,“晚饭吃点营养的,我请你。”
  袋子漏汤,一路拎着确实不像话。
  只是孟秋没料到赵曦亭扔得这样干脆,甚至没问自己意见。
  仿佛只是强势惯了,做了决定的事懒得同人商量。
  赵曦亭瞥了眼她的手腕,问:“那人缠着你?”
  这件事复杂,一两句话说不清。
  孟秋慢腾腾地用纸巾擦拭每一根指头 ,言简意赅:“他想我为他做事,但不值得信任。”
  “这样么?但我们才见第二面,你就敢上我的车。”
  “不怕我和他一样?”
  他嗓音轻忽,孟秋突然醒过神,下意识扭头看去,男人已然侧过身,眼尾衔笑,眸光春风一样在她身上打转,携着一丝挠人的痒。
  “还是说——我长着一副好人脸?”
  他的长相确实算不上正气凛然。
  一双眼睛多情得勾人心魄。
  但那会儿她实在没有更好的选择。
  孟秋微微垂眸,压了压不自在乱跳的心脏。
  光凭那个私人展,就可断定他财力雄厚。
  身家和长相都是顶级的人——
  想要什么不容易?
  她抬头,眸子一水儿的清白。
  “您该担心我图您什么才对。”
  此话说罢,司机瞥了眼后视镜,从纷杂的堵车车队里分出几许神。
  赵曦亭鼻尖错出一声笑,像古迹里头的菩萨活络起来。
  往座椅一靠,饶有兴致地盯着她,呷着一口儿化音,“你老师夸你临危不乱,没想到你胆儿是大。”
  “那你倒说说,想图我什么?我听听。”
  他说得绝不真心,却让人甘愿受骗。
  孟秋思绪很慢,眼睫眨得慢,吐字也很慢,还带着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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