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同学,可以亲一下吗?》作者:甜甜的瓜
简介
【HE双洁+救赎+暗恋成真】
【元气少女X听障少年】
姜珥被拖拉机创死了。
姜珥重生了。
坏消息:她现在是一名怨气比鬼重的高二学生。
更坏的消息:她将来那个不咋熟的老公傅听寒,和她同一个班。
前世两人结婚两年,归来仍是路人,包办婚姻,恐怖如斯。
这一世,姜珥痛定思痛,决定和他井水不犯河水。
然而,她没想到,十七岁时的傅听寒是个双耳失聪的小可怜,整天除了自闭以外,据说还要在街上和大爷抢瓶子,是废品收购站的VIP级客户。
姜珥坐不住了。
看在他曾经把她从地里刨出来的份上,她决定帮帮他。
骄阳似火,十七岁的少年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清瘦,沉默,冷淡。
姜珥一步步走向他,然后放下肩上扛着的一麻袋五三,面无表情写下一行字:
“喜不喜欢这些废纸,嗯?说话。”
傅听寒:“……”
*
傅听寒没有听力,身世不明,是人人谩骂的野种。
最绝望时,有人给了他一个面包,在黄昏散去的刹那弯着眼睛对他笑。
从此,傅听寒日日向神明祈祷,期盼再见她一面。
终于,又一个夏天到来,她走到了他面前。
神回应了他。
——傅听寒曾背着所有人,偷偷爱了姜珥一整个夏天。
排雷:男主后天失聪听不见,但会说话,男德班优秀毕业生
第1章 救命,真的有人徒手扒坟啊??
“至少给我一个检查遗容遗表的机会吧。”
寒风阵阵,姜珥望着把自己尸体埋得严严实实的雪,傻了。
#出门旅游的第一天,被拖拉机创飞是一种什么体验?#
#睁开眼发现自己变成了阿飘该怎么办?#
#被困在尸体旁边没办法去地府投胎,是因为阴间cp磕多了吗?#
姜珥心态崩了。
姜珥开始阴暗爬行。
并随机吓晕两只路过的鸟。
功德-1-1
天色阴沉,灰色云层重重叠叠压在头顶。
好不容易停了半天的雪,又要下起来了。
姜珥仰头看了眼天幕,下意识伸手,试图接住悠然落下的雪花。
雪花无声穿过她,融进满地苍白。
天地间似乎只剩这一种颜色。
她叹了长长的一口气,惆怅低头:
“如果有人能带我离开这里,我不介意在他床头蹲仨月替他镇宅报恩的。”
“吱嘎——”
有风吹来,带着彻骨的寒意,树枝摇曳,积雪簌簌而落。
同时响起的,是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姜珥:“。”
姜珥:“!”
有人来了!
她双眼一亮,立马转身。
可看清来人后,她倏地呆住。
那个人……
不远处,一个人影由远及近走来,似乎腿脚不太方便,走路姿态有些怪异。
那是个年轻的男人,身形修长,五官出挑,有一双好看的凤眼,瞳仁黑漆漆的,一丝光也无。
“……傅听寒?”
姜珥诧异。
怎么会是他?
闲得无聊时,她想过谁会第一个找到这里。
警察和家人朋友全都通通猜了一遍。
却怎么也没想到,来的会是傅听寒。
——她的丈夫。
不对,严格来说,他们俩名为夫妻,实际上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见面了至多不过点点头。
毕竟,这场婚姻,从来不是因为爱而存在。
放下工作千里迢迢从帝都赶来找她,委实不太像傅听寒平时的行事风格。
更何况他的腿……
姜珥想不明白,只好继续看下去。
漫天飞雪,傅听寒没有打伞,任凭棉絮似的雪花攒满肩头。
他只是一刻不停的向前走着,走着。
即使走的跌跌撞撞,也从未停下,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又好似在奔向某个既定的终点。
那张清俊的脸上只剩麻木和空洞,比起姜珥,他更像一只游魂……或着说一个死人。
姜珥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下意识迎着他走了几步。
脚尖轻飘飘拂过积雪,没留下一个足印。
她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傅听寒?”
傅听寒垂眼迈步,穿过她半透明的身体。
如同那片雪花。
姜珥一阵沮丧,“也对,活人怎么可能听得见死人的声音呢?”
脚步声停下。
傅听寒顿住。
姜珥怔了怔。
难道……
她还来不及高兴,就见傅听寒缓缓蹲下,伤痕累累的指尖探进松软积雪。
再收回来时,手中已多了一样东西。
他低眸凝着,身子控制不住的晃了晃,脸上终于涌出除了麻木以外的情绪
——绝望。
到底找到了什么?
姜珥好奇的探头看看,认出那是自己的一只鞋子,白色鞋带已经染得通红。
她不由得有些发怵。
这死相得有多惨啊……
怪不得傅听寒都要吓哭了。
她飞快别过脸,期盼着他赶紧叫人过来把自己挖出去烧了,然后选个风水宝地入土为安。
毕竟术业有专攻,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员来做比较好。
不然等会儿吓到傅听寒功德又得-1-1。
再这么减下去,她下辈子没准儿会成为峨眉山上的某只猴子也说不定。
出乎意料的是,傅听寒没有动。
他在呜咽风声中定了许久,随后轻轻放下那只鞋子,双手一点点挖开身前厚重积雪。
动作格外小心,似乎生怕伤到雪下那人。
姜珥看出他想做什么,一脸欲言又止。
憋了半晌,知道他听不见,她还是忍不住小声碎碎念:
“咱要不然回去拿个铲子?这里大小也算我坟头了,这样徒手扒我坟头……感觉怪怪的。”
最重要的是,救命,她真的不想做猴子啊!!!
傅听寒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就找到了她的尸身。
他对着那具蜷缩成一团的尸体默了许久,垂在身侧的指尖颤抖得厉害。
姜珥那颗罢工的心也跟着高高提了起来。
好消息是,极寒的气温影响下,尸身并没有腐败。
可也只能——
勉强看出人形罢了。
情况比她所预想的,还要惨烈一万倍。
只一眼,姜珥便不敢再看,甚至不敢想傅听寒此刻的表情。
他,会嫌弃她的吧?
再不然,也会害怕……
下一刻,她听到了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泣音。
很近,就在身边。
她愣住,慢慢抬头。
年轻男人跪在雪中,小心翼翼的握住面前那只僵硬的手,喉中溢出几道含糊不清的颤声。
他在叫她。
姜珥
姜珥
姜……珥。
一声又一声。
皆是从前不敢宣之于口的那个姓名。
姜珥从来没有想过,傅听寒那样一个冷静到堪称凉薄的人——
也会有双眼通红失去理智的一天。
她满心茫然。
直到傅听寒低额,额头抵上那只灰白的手背。
有清亮水珠划过冰冷肌肤,白霜融化,在刹那间融出一条浅痕。
恍惚中,她似乎透过那具尸身感受到水珠的温度。
是滚烫的。
这一次,傅听寒的声音很轻很轻,几乎要散在风里。
他说:
“珥珥,我带你回家。”
“……”
寒风萧瑟,天地无声。
年轻男人替亡妻穿好了鞋子,弯腰抱起她的尸体,循着来时的路走去。
半空中,姜珥控制不住的跟随他一同前行,视线落在他左腿的义肢上,久久未曾收回。
他的速度很慢,可每一步都很稳,似乎怀里的人只是睡着而并非死去,需要他小心呵护,以免颠簸扰了她的好梦。
不知过了多久,雪彻底停下,乌云散开,阴沉天色渐渐明亮。
再长的路也到了尽头。
——————
在这个难得晴朗的冬日,傅听寒带着他的妻子走出她的埋骨之地。
直到很久以后,姜珥才从别人口中得知,那场百年罕见的大雪拦住了所有人,只有左腿残疾的傅听寒,义无反顾的独自进了山。
只为带她回家。
第2章 这样下去会赶不上吃席的吧?
姜珥分不清自己在黑暗中走了多久。
耳边时不时响起模模糊糊的声音,像是从岸上传进水底,嗡嗡的,听不太清。
——她还没来得及参加完自己的葬礼,忽然就被拖来了这里,怎么走也走不出去。
“这样下去会赶不上吃席的吧?”她焦急万分。
倏地,前面亮起一点微光,她精神一振,奋力冲过去。
“我才不要和他做同桌!”
冲进光中的刹那,像是打碎了某种无形的屏障,“砰”的一声轻响后,姜珥耳边的声音骤然清晰。
“不行,抽签抽到你了,咱们说好了的,谁都不许耍赖!”
“就是就是,不然谁愿意和他一个聋子坐一起。”
“咱们都是同学,别这样说呀,要团结一点……”
“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要团结那你怎么不和傅听寒做同桌?”
谁?谁在说话?
眼皮好似有千斤重,姜珥努力良久,终于挣扎着睁开一条缝隙。
霎时间,过于明亮的光线大片大片涌来,她被刺得下意识偏了偏头。
“让开,别挡路。”
不知是谁撞了她一下,本就站不太稳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将要摔倒前,她条件反射的伸出手,慌乱中抓住了身边某只纤细的胳膊。
耳边传来惊声尖叫:
“你干嘛?!”
过高的分贝使姜珥打了个小小的激灵,她瞬间清醒过来,踉跄着站稳,艰难抬起头,强迫自己一点点睁开眼,大口喘着粗气。
额上冷汗涔涔。
那人又扯着嗓子喊道:“班长!你快过来看看姜珥!她好像要死了!”
不远处的争执声立即停下,很快,有人风一样赶来:
“哪里不舒服?是中暑了吗?”
过了几秒,姜珥发黑的视线才全部恢复正常。
她揉了揉眼睛,看见自己面前站了一个白白嫩嫩的小胖子,约摸十六七岁,是很陌生的面孔。
此时,他正满脸焦急的看着她。
等等,他看得见她?
还有刚刚,她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姜珥懵懵的,茫然转头扫视四周。
盛夏,蝉鸣,干净玻璃窗外郁郁葱葱的绿意,右手边贴着金属门牌的教室门,教学楼干净的走廊,还有勾肩搭背经过的学生。
一切都与那个苍白冰冷的冬天截然不同。
这里是……
学校?
姜珥仔细盯着那块金属门牌。
上面写着——
【高二·六班】
自己曾经就读过的班级。
姜珥的心跳重重漏了一拍,僵着脖子一点点回头,视线重新落到教室内。
入目是一张张神色各异的陌生面孔。
以及——
“傅听寒?!”
教室的最后一排,穿蓝白校服的少年端正坐在椅子上。
四周气氛躁动,他却漠不关心,始终垂眸看着笔下纸页。
日光透过玻璃窗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粉似的薄光,那张清俊的脸上色调鲜明,宛如一幅将将画好的油画。
模样与姜珥认识的傅听寒有七八分相似。
只多了几分她从未见过的青涩。
“……傅听寒,是你吗?”
姜珥一步步走到他身边,试探性叫道。
他没有半点反应,笔尖沙沙划过纸面,留下一行行凌厉字迹。
姜珥小心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和刚才一样,手下触感真实,不再是一片虚无。
笔尖停了一瞬,少年抬眸望来,目光没什么温度。
姜珥咽了口口水,指尖上移,落到少年瘦削面颊。
温热的。
死去的人可感受不到温度。
“是幻觉吗?还是在做梦?”她喃喃,特意加重力道捏了他一把,认真问道,“痛不?”
“……”
少年睫羽颤个不停,身子飞速往后一撤,避开她的手,苍白的脸上晕开一点绯色。
分不清是被她掐的还是气的。
见她神思恍惚,小胖子大步走过来:“姜珥,你没事吧?”
姜珥再次认真环顾了一遍四周,视线落在自己穿着的同款校服上,忽然道:
“你打我一下,用力打。”
班长小胖:“啊?”
他从没听过这样的要求,忧心忡忡道,“病毒已经开始侵蚀你的大脑了吗?”
姜珥正要说话,倏地,像是揭开了舞台上厚重的帘幕般,脑海中瞬间涌现许多陌生而遥远的记忆,每一帧,都是几乎被她遗忘的十七岁时的日常,画质格外清晰。
仿佛就在昨天才发生。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她意识到了什么,呼吸骤然急促,连带着胸腔里那颗早就已经罢工的心脏也跳得激烈。
自己也许,应该,大概,是活过来了。
不仅活过来了,还回到了七年前,回到了高二时期。
姜珥:“……”
“轰隆——”
晴天霹雳。
被拖拉机创死还不够让她前半生的罪孽一笔勾销吗?为什么要让她再读一次高中?!!!
而且——
姜珥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
傅听寒???
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曾经和他是同班同学了?
按照他那光鲜亮丽的人生履历表来看,他现在不应该在太平洋对面摇红酒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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