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怀疑眼前这男人到底有没有羞耻心。
不打算去理会祁宴的话,初夏手腕稍动了下,她能看到,在她的手背与地面紧贴的皮肤上,隐隐有渗出的血迹。
忽地,手腕被捏着的力道变轻了些,初夏不解的偏头。
再次看向那极黑的双眸时,她嘴角被柔软的一物碰了碰。很轻的一下,只是碰上了她的唇角。
初夏确定了,祁宴他的确是没有羞耻心的。
傍晚,孤男寡女的躺在路中央,他不仅不觉得不对,竟还敢亲她?
初夏想偏头躲开,脑袋却被一只大手按住。
下唇又被轻 咬 了下,一阵刺 痛 蔓延。很快,她的唇 角又被柔 软 的一物添过。
初夏皱眉。
她在想,要不要一巴掌扇上去。
想了片刻,初夏还是扇了,不然于理不合。
一巴掌甩过去后。她硬生生挤出了半滴眼泪,朝祁宴控诉道,“没想到哥哥竟是这样的人!”
许是,她这不太明显的眼泪终于让祁宴良心发现,她另一只手,包括被压着的腿都重获了自由。
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初夏忍着麻意,两腿打着颤的勉强从地上起身。
等站稳后,她看向同样站起来了的祁宴。
男人仍旧干干净净的,除了一侧面颊微微泛红,一张面瘫脸总是跟她欠他钱似的,莫名地拽。
方才那姿势,她就是个垫底的,后背接触着地面,身上被沾染了一身的灰尘。
祁宴双眸微阖。
少女气的面颊微微鼓起,看上去故意佯装恶狠狠的模样像小猫似的,但也莫名的透着股委屈。
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又看看自己,那纤长的睫毛眨巴着,眼尾的泪痣若隐若现的漂亮极了。
她是他的了,他并不急。
会觉得他的行为恶心吗?会再也不想见到他吗?
他轻声询问道:“会感到恶心吗?”
闻言,初夏愣了愣。
那声音听上去有些受伤,她不会是不小心戳到祁宴的痛处了吧,初夏喉咙发紧,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脑补过多后,她蓦地有些紧张,“我....”
其实也没那么讨厌,初夏有些说不出口。
祁宴等了许久,也没见她再说下去。
少女看起来有些无措,又似乎是误会了什么,垂落在衣侧的手正紧紧拽着衣袖,祁宴目光落在那夹杂着些许灰尘与血丝的手背上,不由得眸光微动。
是他疏忽了。
初夏酝酿了一会儿,准备就此揭过。
祁宴却抬手按在了她的头上,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让阿初受委屈了,一切都是哥哥的错,但是阿初也要早些习惯好吗?”
他声音淡淡的,并不强势。
她的手被抓起,轻轻地捏揉着,刺痛的伤口很快的愈合。
莫名的,祁宴凑近她耳边补充了句,“所以,下次哥哥会注意选好地方,不会再让阿初受伤。”
那声音很轻。
耳垂喷洒着热气,初夏觉得她方才一定是魔怔了,才会觉得她的话可以伤到祁宴。
不过,选好地方?是要干什么?
初夏咬牙切齿,“流、流氓!”
初夏忍不住看向那带着挣扎痕迹的碎石子地面,一股热气便直往脸上涌。
习惯什么!
为什么祁宴耍起流氓来还一本正经的,甚至可以一直维持着那张冷漠脸?
初夏抽回了手,看也不看祁宴。
稍稍平复了下怒火,初夏憋着一口气,伸手摸向后背,用力去拍着身上的灰尘,
“我不喜欢这般,哥哥以后不要这样子了,而且地上很脏......”
初夏巴拉巴拉的,每说一句男人便微微点头轻“嗯”一声作为回应。
她觉得,他这态度极为敷衍。
初夏嗓音有些发干,带着怨念瞥了他一眼,便不吭声了。
“那下一次,换阿初来压哥 哥。”他声音中像是含着极淡的笑意。
初夏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抬头看到的是男人微微勾起的薄唇。
他正问道,“阿初觉得,如何?”
第88章 该回家了
祁宴竟然笑了....
他嘴角的弧度很轻,很好看。但本来就淡的笑,很快消失,又恢复了清冷漠然的样子。
他像是在等待她的答案,也不说话。
“我......”初夏双唇微动,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脑袋乱乱的。
虽然有那么一丢丢的动摇,但这是从祁宴口中说出来。
她完全有理由相信,谁压谁都一样。在祁宴的理解里。
似乎看出了她的迟疑,他微微垂着眸,“ 阿初也可以对我做些什么。”
就好像是,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
初夏的头愈来愈低。
.....做什么都可以吗?
“做什么都可以。”他眉眼冷峻,面部线条干净利落,如同只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般,
初夏抬头,皱眉看着他。
她知道祁宴不会说谎。
做什么都可以。那那、那如果把他绑起来......
用黑 布蒙上他的眼,让他变得乱糟糟的,面露痛苦,直到维持不住那张冷漠脸。是不是也可以。
“我不会反抗。”祁宴狭长的眼眸微眯,他眼帘微低,鼻梁高挺,薄唇的颜色极淡。
初夏却是有些呆住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脸莫名有些发烫,初夏觉得她纯洁的心灵有被污染到。
这.....
是她疯了,还是他疯了?
她的脸很红,她在因为他的话动摇,甚至还想尝试着做些什么。祁宴双眸微眯,得出结— —她的心里有他。
但他们在这处站得有些过于的久了。
偶尔地乱跑,他可以当做是情趣,不会去计较。
他身体微微前倾,低声提醒:“已经很晚了,阿初也该和我回家了。”
“回我们的家。”
他的声音低沉性感,很好听,但初有立即给出答复。
男人一身白衣胜雪,眉目清冷,轮廓和眉眼都极其出色,看上去是不带任何情绪和欲望的模样。
他很聪明,方才说的那些话是围绕着她可以做的,但却没说,如果她一时头脑发热真做了什么,等一切以后,会是什么下场。
她可不觉得自己能拍拍屁股走人。初夏清醒过来。
这层的幻象并没有奇怪的选项,倒是更像是重新经历了一遍她刚穿来时的剧情。
只是,是另一种走向。
她被祁宴提前找到了,并且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只能被重新带回祁府。
她想把事情拉回正轨,“刚才……
“……所以,我们跟以前一样好不好。”她语气诚恳,是真的想要说服他。
身体再次被阴影笼罩,下巴也被一手捏住,不轻不重地摩挲着,男人的声音透着明显的不悦,“不好。”
可怕?
会想要远离他吗?
“阿初似乎还没有认清现实。” 祁宴垂眸,他看向手下很快红了的肌肤,眸色暗了些,又放轻了力道,
“是当做哥 哥的玩wu,还是当被宠 着的妹 妹。”
“阿初会怎么选?”
是被被日日锁在屋中。
还是,像现在这般待在他身旁,他会当做妹妹来好好呵护。
少女猛地仰头看了他一眼,黑眸中隐隐流露出惊恐,她向一侧偏开头,黑发顺着脸颊精致的弧度缓缓滑落,脸色白皙到有些透明。
她显然是一副被吓到了的模样。
有发丝滑过他的手背,带起轻微的痒意。他指尖微蜷,松开了在她下巴上的手,
抬眸看向仍黑着的天色,“没关系,时间还很长,阿初可以慢慢想。”
他的衣袖,忽地被轻拉了下,她纤细的手腕动了动,殷红的唇瓣开合,说着乖巧的话,“哥哥,我、我们还是回去吧。”
弱弱的嗓音,听上去可怜兮兮的。
还是这般不经吓。
他眸色稍顿,微微蹙眉,随后又很快舒展,像是雨过天晴般,他轻声道:“好。”
说出刚才那句话,初夏简直如鲠在喉。
她本以为祁宴是一心向道无欲无求的那类人,但事实证明她应该是眼瞎了。
这般想着,她突然有些怀念当初跟祁宴说土味情话的时候,他那带着一脸复杂,又带着嫌恶的神情。
但,听到祁宴的回答,又看到他明显缓和了的神色。危机解除了,初夏松了一口气。
她算是懂了,现在在祁宴面前,只要说一些想要撇清关系,以及拉远距离的话,那就等于是在往刀口上撞。
储物袋没有了,小反也没有了,连宵梦的提示也没了。带着淡淡的忧伤,初夏抬头望天。
只能先去祁府了,初夏准备先走一步。
但她显然忘了抽筋状态的腿,以至于才往前踏出一步,那彻骨的麻意,就让初夏张嘴直抽冷气。
她弯下腰,伸手从上往下去捶打整条腿,但那腿僵硬的就跟不是她自己的一般,又酸又麻又胀。
祁宴看得清晰,他衣袖下的手动了动,微微抬起,又很快落下。
那不舒服的地方,被他用手按上一遍就能恢复,但她应当是不会同意的。
毕竟不仅仅是小腿位置....
思虑了片刻,他转过身,身体微蹲。声音里含着些无奈,“上来。”
初夏看了眼,心中纠结。
是坚持做自己一路上单脚蹦回祁府,还是被祁宴背回去。
她抬头远眺,有些木然。她跑路一向快,所以现在他们所在的位置,离祁府真的...挺远。
或许,半路上蹦着蹦着,她这条腿就不麻了。
虽然更想自己走,但在不打算委屈自己的心理下,初夏决定暂时向恶势力妥协。
反正这姿势又看不到他,她就当他是个免费的工具人。
她往前蹦了一小步,俯身趴在祁宴背上,双手故意使劲赖紧了他的脖颈,像只八爪鱼一样的缠着。
他直起身后,又用手去把她的双腿固定在身侧。
“你、你手别乱动。”初夏忍不住龇牙咧嘴。
“手....往下一点。”
祁宴轻声应下,待调整好姿势,又朝身后的一处瞥了眼,随后迈步朝祁府的方向走去。
*
夜晚,月朗星稀。
此时,不远处的暗角,领头修士回过神。
他偏头对身旁之人道:“已经可以告诉老爷了,就说小姐已经死了,死无全尸。因为身体都被吃干净了,所以体内灵丹也取不回了。”
另一人瞪大了眼,“可是,小姐她明明好好的。”
他们方才就在这附近并未走远,但是却什么也看不到,更听不到。直到刚才,才看到少主背着小姐离开。
“不用担心暴露,老爷他再也见不到小姐了。”
第89章 怎么变得呆呆的
一路上畅通无阻的到了祁府。
早在半路,初夏感觉腿好了些,就又提出了想要自己走的想法,后面祁宴也没有为难她。
不过,等看到祁府正门那显眼的牌匾时,初夏迷茫了。
她有些不理解,她以为会有什么偏门后门,然后从那里进去。她偏头看向祁宴,他回了她一个淡淡的眼神。
啊?
这是,让她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走进去吗。
她还犹豫,祁宴声音淡淡的,“不敢进去?”
初夏摇了摇头,她哪是不敢进,她是个觉得她现在进去不合适。
经过她之前的那一番乱跑,现在的祁府已经是灯火通明模样,她看着,甚至有些怀疑祁宴的用意。
毕竟他和里面所有人,可都是一伙的。
但他也没必要骗她。
祁府的大门还未关上,初夏试探性地往前走了几步。待走到拐角处,迎面就遇上了几个身着小厮装的一行人。
初夏不动了,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那几人看见她也明显愣了一瞬,他们面上的神情诧异,很快便移开视线。
小厮们恭敬地朝祁宴唤道:“少爷。”
随后皆退到一旁,让开了一条路。
远处,那一间亮着的屋子,屋内外人影攒动,各种瓷器破碎的东西也不停地响着。
小厮注意到祁宴皱眉,少爷似乎是不高兴了。
小厮朝声响处看了过去,“老爷他正在发火摔东西....”
一旁,初夏瞄了眼祁宴。他的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嫌恶和厌烦,目光停留在那处屋子,“很吵。”
初夏移开视线时,靠近祁宴的那侧衣袖被他拉住。他未再言语,一路上带着她走到了一处屋前。
初夏看着屋子发懵,只因她记得这是祁宴的住处。
她知道这处,全靠当时日常任务。
当时祁宴才从仙门回到祁府,也恰巧是她刚穿过来的时候。她那时,要每天准时准点的来找祁宴说“土味情话”,还不是单单是一句两句。
所以,这个地方也算是承载着她那时短暂却尴尬痛苦的回忆。
不过不好的事情,初夏向来忘记得也快。
初夏探究的眼神看了过去,祁宴刚好开口,“怎么变得呆呆的,是想起什么了?”
她看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朝她的脸伸来。
那微凉的指尖,轻触上了她的额头,最后得出结论,“没被夺舍。”
他声音很轻,很淡,初夏听着心脏却跳个不停。
“阿初当初说的话,可还当真。”他问她。
初夏想说假的,不当真,她都忘记她当初说了什么了,毕竟是跟着小反的提示念的。
“看样子是记不得了。”祁宴也不在意她的沉默,“无碍,我可以帮阿初一起回忆。”
他伸手指向一处,“当时,就是在那处,阿初说喜欢哥哥,想要一直待在哥哥身边。”
初夏已经开始感到尴尬了,她并不想重温。
“还说了什么生猴子。”祁宴说这话时,眉头皱着,偏头看向了她,“那些话,都是谁教阿初的?”
他眼神有点复杂,面色看起来也变冷了些,低沉性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危险,“嗯?”
“哥哥没想到,小阿初长大了,还变得这般大胆,让哥哥也吓了一跳。”
不仅仅是祁宴,初夏也吓了一跳。
“还有很多,还要听吗?”祁宴忽地问她。
初夏差点被口水噎到,拼命摇了摇头,“不用了。”
造孽!那些选项都是系统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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