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拍卖会结束后,工作人员同逢秋办完交接手续,就把装着古董的几个盒子给她了。
“太太,先生在车里等你。”穿着黑西装的保镖围在逢秋身边,态度尊敬。
逢秋抿唇,余光看到门廊处那辆黑色迈巴赫。
犹豫几秒钟,逢秋踩着高跟鞋走过去。
保镖帮她打开车门,逢秋双手拢着裙摆坐进去,双手抱着古董盒,坐姿端端正正的。
黑色迈巴赫缓缓离开,到了公路上,开始快速行驶。
男人靠着座椅,一身黑色纯手工定制西装,身材高大挺拔,落在黑暗中的眉眼刚毅冰冷,鼻梁高挺,唇线冷淡。
这男人足够帅、足够矜贵,足够冷漠疏离。
逢秋尽可能让自己忽略旁边的男人,但是一双细白的小手却不安地摩挲着古董盒的棱角。
徐清转眸看了眼女孩,沉声对司机吩咐,“回水岸新城。”
水岸新城位于南城商务区核心地段,是徐清和逢秋在南城的婚房。
“好的徐总。”
“等一下。”逢秋转眸看着徐清,弯了弯粉嫩的唇,水眸潮湿,“我想回湖景小区。”
湖景小区是逢秋租的小公寓,这三个月,她一直住在那里。
司机为难,不知道该听谁的。
徐清黑眸沉沉地看了会儿女孩,声淡,“听她的。”
逢秋舒了口气,弯眸,“谢谢。”
“嗯。”男人就回这一个字。
车厢里太安静了,落针可闻,逢秋抿抿唇,试图找点话题说,“徐……徐清,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工作处理完自然要回来。”男人沉声说。
逢秋有些尴尬,“哦。”
红绿灯路口,汽车转了个弯,驶向湖景小区。
到湖景小区后,逢秋推开车门下车,关上车门,她刚想绕到徐清那边和他说再见,一抬头,就看到男人已经下车正往她这边走。
“你不回水岸?”逢秋问。
听到这话,徐清压下眼帘,深邃的目光落在逢秋脸上,声冷,“逢秋,你想和我分居?”
每次徐清叫她名字,逢秋都莫名害怕,更别提,这次她还听出他话里的冷意。
“不是,是因为这里太小,我怕你不适应。”逢秋还想在挣扎一下。
两人本来就是联姻,又没有感情,为什么一定要住在一起啊?每月定个时间按时履行夫妻义务就够了!
徐清没说话,居高临下地看着逢秋,神色冰冷。
逢秋很有出息,足足坚持了两分钟。
...
逢秋输入密码打开房门,徐清很自然地走进去,跟自己家似的。
逢秋偷偷瘪了瘪嘴。
进来后,徐清打量了一眼这里,法式田园风装修,虽然小,但干净整洁,餐桌上还有逢秋早上没吃完的面包片和果酱。
见徐清很不见外地走向卧室,逢秋额角一跳,把古董盒丢在沙发上,立刻跑过去挡在卧室门口。
“你干什么?”女孩凶巴巴地挡在门口,像一只纸老虎。
徐清挑了下眉,“洗澡睡觉。”
逢秋脸红,虽然她今早刚做了和他的春梦,但她不想和差不多是陌生男人的老公一起睡。
还没等逢秋想出拒绝的话,男人抬手扯了扯领带,紧接着,宽阔温热的两只大手握住女孩的小细腰,轻轻一提,把人抱起来,放到旁边铺着碎花桌布的柜子上。
男人沉默敛眉,一只手扶着女孩的细腰,干净的指腹捏了捏她的脸,“大概十分钟后会有人来送我的衣服,到时候你开门替我拿,知道吗?”
逢秋抿唇,清润的瞳孔对着男人深邃的眼睛,鼻尖萦绕着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她脸颊羞红,忽然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蛋儿。
“不拿!我不帮你拿!”
徐清没把这话当回事,挑了挑眉,眼底似乎闪过一抹笑意,“好啊,那我就裸着,希望你不要介意,老婆。”
随后,男人就松开她的腰走进卧室。
逢秋:“......”
混蛋!
一会儿,浴室传来哗哗啦啦的水声。
逢秋耳热,连忙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瓶饮料,喝了半瓶。
大概五分钟,空气中响起敲门声。
逢秋咬了咬牙,走过去开门。
“太太,徐总的衣服。”来人是徐清的助理阮灼安。
逢秋红着脸接过衣袋,“不好意思,这么晚还麻烦你。”
阮灼安笑,“没事,太太再见。”
逢秋提着衣袋回卧室,刚好徐清打开浴室门,男人裹着浴巾走出来,黑发半干,眉眼深邃俊朗,身高腿长,宽肩窄腰,身材充满爆发力,肌肉不是健美运动员那种夸张的,手臂上每一根线条都恰到好处,未干的水滴顺着宽阔的脊背没入浴巾。
禁欲又诱惑。
逢秋脸红,手忙脚乱地把衣服塞进男人怀里,“你...你不许对我耍流氓。”
第4章 粉色
徐清眉骨微低,古井无波的黑眸盯着女孩,若有所思地重复她刚才的话,“对你耍流氓?”
“不许!我还没准备好。”逢秋眨巴眨巴眼,手臂交叉横在胸前,小脸严肃。
徐清思考了几秒钟,敛眉点头,“可以。”
“真的?”逢秋有些意外。
“真的,快去洗澡。”徐清随手把衣袋丢在床上,伸手推了推女孩柔软可爱的肩膀。
逢秋还没换下礼服,男人炽热的掌心直接接触她的皮肤,几乎是一瞬间,皮肤上就起了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逢秋咬了咬唇,不知是害羞还是怎么,连忙转身跑进浴室,砰一声关上门。
徐清扯了扯唇,换上睡衣后,拿着手机坐在窗边的软椅上,垂眸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机。
同一时间,香港裴宅,半死不活的裴墨回被随手扔在裴宅门口。
男人身上血迹斑斑,血腥味混合着难闻的大小便失禁的味道,散发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发现他的佣人,被吓得连声尖叫。
不到五分钟,徐清这边就进来一通电话。
男人敛了敛眉,黑色瞳孔中情绪浓深,接通电话后,那边直接开门见山:“阿清,拍卖会上的事,我代表裴家向徐太太表示歉意,你放心,今天晚上裴墨回就会离开中国,从今以后裴家没有他这个人。”
“嗯。”徐清声音低沉,平静的语气中是常人难以承受的独属于上位者的不怒自威,“需要帮忙吗?”
听到这话,那边吓了一跳,连忙拒绝,裴墨回已经没了半条命,要让他帮忙,恐怕剩下的半条命也得没。
徐清点头,“好。”
那边人倏地松了口气。
刚挂了裴家的电话,进来一个香港那边的电话。
“阿清,你回国了?”打电话的是梁月芙,徐清的母亲,语气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感觉。
徐清敛眉,“妈,您什么事?”
梁月芙差点气死,“什么叫我有什么事?徐清,你新婚夜出差三个月,你还有脸问我什么事?我告诉你,必须跟秋秋道歉,听到没有?”
“我现在就和她在一起。”徐清声低。
梁月芙顿了下,语气缓和了点,“既然回来了,明天跟秋秋一起回门,虽然晚了,但是该有的礼节不能少,不能让人家觉得我们不重视秋秋。”
“我知道。”徐清问,“妈,您还有别的事吗?”
梁月芙无语,“徐清,我警告你,你给我对秋秋好点,敢把儿媳妇给我气走,你也不用回香港了。”
“……”
逢秋洗完澡,穿着一件淡绿色的小碎花吊带睡裙走出来,头发已经吹干了,海藻般披在身后。
徐清不在卧室,逢秋走出客厅,男人坐在沙发上,正在对着电脑处理工作。
屏幕光落在他脸上,显得男人五官更加立体疏离。
逢秋没打扰他,抱着衣服去阳台洗。
洗完衣服,逢秋用晾衣杆把衣服一件一件挂到晾衣架上。
然后再把已经晒干的衣服一一取下来,叠好放进衣柜。
逢秋头发上箍着一个白色垂耳兔发带,就像个小兔子似的,一会儿从卧室走进阳台,一会儿从阳台走进卧室。
徐清处理完工作一抬头,就看到逢秋坐在餐桌后,双手托脸对着手机屏幕,大概是看剧,但是困了,小脑袋瓜一点一点的。
徐清合上电脑,站起身走过去,双手穿过她的后背和腿弯,把人打横抱起来。
身体悬空,逢秋猛地睁开眼睛,一双黑漆漆的水亮眼睛盯着徐清,徐清垂眸,唇角带着点笑问,“不认识你老公了?”
“不是!”逢秋眼角粉粉的,细白的小手推了推男人宽阔的肩膀,“我自己走。”
徐清弯腰把她放在地板上,逢秋立刻跑进卧室,徐清紧跟其后。
徐清进来时,逢秋已经把自己整个人严严实实裹进被子里了。
她浑身都紧绷着,呼吸急促,洁白的贝齿咬着被子角,身后传来男人关灯的声音,咔哒一下,卧室陷入黑暗,随后男人躺到她身边。
床垫微微塌陷,男人灼热的气息笼罩住逢秋,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没有出口。
女孩抿了抿唇,屏气小心往床边挪。
忽然腰间搭上一只温热的大手,男人单手搂住女孩的腰,轻而易举把人翻个身搂进怀里,笑着揉了揉她的尾椎,“想睡地板?”
一秒钟,逢秋脸颊爆红,全身发麻,嘴唇都咬白了,才没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徐清,你别摸我!”
“好,不摸。”男人很好说话,当即就把手从她尾椎处移开,搂着她的后背,在黑暗中低头亲了亲她的额,“睡吧,老婆。”
逢秋想哭。
他这样她怎么睡得着?
第5章 轻声呢喃
逢秋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十分钟后,逢秋委屈地睁开眼睛,伸手推了推男人箍在她腰上的紧实的手臂,“徐清,你不抱我行不行?我睡不着。”
“好久没见着你,想抱抱你。”男人闭着眼睛说,黑暗中,他声音低沉疲惫,语气轻缓如流水,忽然就让逢秋心软了。
算了,抱就抱吧,反正他们是夫妻,夫妻之间抱一下没什么。
逢秋重新闭上眼睛,这次很快就睡着了。
凌晨三点,徐清被怀里的小女孩拱醒。
他抬手打开壁灯,逢秋脸颊红红的,全身发烫,孩子般用额头抵住男人紧实的手臂,难受地哼哼唧唧。
徐清蹙眉,立刻抬手覆上逢秋的额头,果然是发烧。
“逢秋。”徐清喊了她一声。
逢秋难受地都快哭了,委屈地瘪嘴,“干嘛啊?我头痛。”
徐清蹙眉替她盖好被子后立刻下床,从洗手间拧出一个湿毛巾,叠起来搭在逢秋额头上物理降温。
随即,徐清打了个电话,让人送来退烧药和退烧贴。
期间,徐清去厨房烧开水,刚摁下开关,一转身,怀里撞进来一个人。
徐清皱眉,“你怎么起来了?头不疼了?”
“疼。”逢秋迷迷糊糊的,自己在餐桌后坐下,双手托着脸,“我想喝水。”
“等几分钟,热水还没好。”徐清坐在她旁边,干净的指尖摸了摸她滚烫的脸蛋儿,蹙眉担心地问,“今晚用凉水洗的澡吗?”
“嗯....早上洗的凉水澡。”逢秋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
徐清摸了摸她的头发,低声说,“下次不要洗冷水澡,万一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逢秋抿抿唇,难受地把自己的脸蛋儿贴在冰凉的桌面上,“不行!”
徐清蹙眉,“你火很大?”
逢秋难受地哼哼,“不是......不是,因为梦到了,梦到了羞羞的事情。”
“......”
徐清足足沉默了有一分钟,随后盯着逢秋冷问,“梦到了谁?”
“唔......梦到了羞羞的事情。”
徐清深吸一口气,直接把女孩抱到他腿上,摁住她的细腰,抬起她的下巴,黑眸攫住她迷离的双眼,声冷,“逢秋,你在梦里梦到了谁?”
逢秋瘪嘴,细白的小手打掉男人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声音又软又委屈,“你还有脸问?”
徐清:“......”
“是你。”逢秋伏在他肩膀上小声说,“梦里的男人是徐清。”
徐清总算是满意了,薄唇吻了吻女孩饱满柔软的脸颊,“乖女孩。”
五分钟后,助理送来药。
徐清让逢秋吃完药,又喂她喝了一杯温开水,最后撕开一张退烧贴,贴在逢秋脑门上。
吃完药,徐清把逢秋抱起来,走进卧室,掀开被子,塞进被窝里。
第二天,逢秋醒来时,一身轻松。
她洗漱后换好衣服走进客厅,餐桌上已经摆好早餐,男人不在,桌上留了便利签,让她先吃。
逢秋吃完早餐,徐清从外面回来。
他应该是去跑步了,一身黑色运动服,身材高大挺拔,手臂线条流利,喉结滚动,额头上还有些细细的汗珠。
微抿薄唇,气质矜贵又野性。
逢秋脸红,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你吃早餐了吗?”
“还没有。”
“那你赶快去洗澡,我帮你倒牛奶。”
“好。”
逢秋连忙走到厨房,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瓶装鲜牛奶。
又从橱柜里拿出一只玻璃杯。
洗完澡,徐清换了套黑色纯手工定制西装出来,暂时没穿外套,白色衬衫挺括有型,男人宽肩窄腰,简单的白衬衫勾勒出他有力的身形,优雅但又略微野蛮。
“身体还有不舒服吗?”徐清看着逢秋问。
逢秋摇摇头,“昨晚谢谢你照顾我。”
徐清声淡,“不客气,毕竟是我害的你洗冷水澡。”
逢秋:“……”
这个混蛋!
徐清吃完饭,两人收拾好,一起去虞家。
——
虞家别墅在城南富人区。
虞是逢秋的母姓,当初虞勉然和宋峰华自由恋爱,后来宋峰华成了虞家的上门女婿。
豪车停在别墅门口,虞家人已经等在门口。
不过肯定不是来接逢秋,而是奉承徐公子。
看着虞勉然和宋峰华在徐清面前谄媚的样子,逢秋只觉得恶心。
虞勉然年近五十,由于保养好的原因,穿着一件深绿色旗袍,看起来才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进去的时候,由于徐清在场,虞勉然不情不愿地分给逢秋一个眼神,“进来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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