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元宵节,初景湖上就被允许放灯,成百上千的心愿灯飘在湖上,点点火光成就一场盛大的灯宴。
徐清给逢秋买了一盏梅花形状的心愿灯。
“许愿么?”徐清掌心托着灯问。
逢秋抿抿唇,双手交握举到胸前闭上眼睛,几秒钟后,女孩睁开眼睛,朝着面前的男人嫣然一笑,“好了。”
接着,逢秋跟着徐清穿过人群走到湖边放灯。
女孩蹲着身,伸长胳膊把梅花灯放到湖面上,湖水流动,承载着逢秋心愿的梅花灯顺水飘荡。
逢秋弯了弯唇,站起身回头走向徐清在的方向,还剩几步的时候,女孩小跑起来,穿过人群,一下子扑进男人怀里。
“徐先生,元宵节快乐。”
佛祖保佑,他们永远幸福。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逢秋就掀开被子下地,光着脚急急地跑进浴室。
紧接着,从浴室里传出女孩难受的呕吐声。
逢秋脸色苍白地吐完,一抬头,就从镜子里看到皱眉担心她的男人。
“胃不舒服?”徐清摸了摸女孩的头发,担心地问。
逢秋抿抿唇,拧着秀气的眉心说,“可能是昨天汤圆吃多了。”
徐清紧蹙的眉依旧没有松开,“去医院看看?”
“不用不用。”逢秋最讨厌徐清小题大做,不耐烦地推着男人的手臂和他一起回卧室,“我没事,睡觉睡觉。”
逢秋重新躺进被子里,翻身背对着徐清。
男人站在床边拧了拧眉,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随后转身离开卧室。
大概五分钟后,徐清拿着一只玻璃杯进来,绕过床头坐在逢秋旁边,“起来喝点柠檬水。”
逢秋从被子底下露出一双黑色的眼睛,眨巴眨巴眼后,才从床上坐起来,捧着玻璃杯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水。
“好一点了吗?”徐清接过杯子问。
逢秋点头,“好多了。”
然后,搂着徐清的脖子亲了亲他,声音柔软,“刚才对不起哦,我不是故意朝你发脾气的。”
第41章 何为哥哥?
徐清搂着女孩叹了口气,干净的掌心拍拍她的后背,低声道,“还早,再睡会儿?”
外面天还没亮。
逢秋点点头,拉着他一起躺下来。
黎明到来前,世界格外静谧。
逢秋躺在男人紧实有力的臂弯里,刚睡着就做了一个噩梦。
在灰蒙蒙的梦境中,逢秋站在看不清的寺庙里。
急促神秘的诵经声敲打着逢秋的神经,仿佛一刻也不能停下来。
女孩呼吸急促,紧张地环顾四周,可什么也看不清,梦境越来越黑,恐惧越来越重,仿佛从遥远地方传来的说话声越来越清晰。
“只要你把妹妹留下,你就可以有饭吃。”
……
“臭小子!没想到骨头还挺硬!呸!我等着看你饿死的那一天。”
……
“菩萨保佑,溪溪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挨饿。”
……
忽然,庙门全部打开,诵经声几乎响彻云霄,黑暗侵袭梦中每一个角落!
逢秋头痛欲裂,倏地从梦中睁开眼睛,呼吸急促,细白的两只小手紧紧抓住身边的男人。
卧室仍然漆黑一片,逢秋推着男人的肩膀,声音颤抖,“徐清,徐清,你醒醒,我害怕。”
“秋秋,不怕不怕。”徐清在听到逢秋声音那一刻就醒过来,轻柔地搂住女孩颤抖的身体,轻拍后背驱散她的恐惧。
“没事,秋秋,梦都是假的,别怕。”徐清摸了摸女孩汗滋滋的后颈,眸色复杂地紧蹙眉心。
逢秋紧紧依偎着徐清,一双漆黑的瞳孔迷离惝恍,梦中的恐惧还在紧紧缠绕着她。
徐清像搂小宝宝那样搂着怀里的女孩,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大概五分钟后,逢秋才重新睡着。
虽然睡着了,但眉心蹙着,看起来很不安心。
徐清轻轻抚平女孩眉间的折痕,古井无波的漆黑眼眸若有所思。
逢秋再次醒来,天光大亮,她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早已把黎明前的噩梦忘的一干二净。
扭头一看,徐清竟然还在床上,侧躺看着她,眼眸漆黑温柔。
逢秋弯了弯唇,爬到他身上,小手捧着他的脸颊,低头吻了吻男人刚毅的下颌和高挺的鼻梁。
“徐清,你今天起晚了哦。”
往常徐清起得比逢秋早,通常他健身或者跑步结结束后,逢秋才慢悠悠地转醒。
徐清搂着她的腰勾唇,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没提黎明前的事情。
“偶尔陪我的小秋天睡一次懒觉还不错。”男人笑着说。
逢秋弯了弯唇,再次低头亲了亲男人的鼻尖,“早安,徐先生。”
……
一个星期后,徐清临时决定去多伦多,被徐梅输进澳门赌场的手镯重新在多伦多春季拍卖会上出现。
逢秋最近工作忙,没办法陪徐清一起去,但开车把他送到机场。
“注意安全,早点回来。”逢秋干净的指尖帮男人整理整理黑色风衣的衣领,潮润的眸不舍地看着他。
徐清喉结滚动,深眸底压着翻飞的情绪,伸手把女孩搂进怀里,“我知道。”
“秋秋,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很累?”男人低沉的声音略带自嘲。
他食言了,再一次把她一个人丢在南城。
“乱说。”逢秋故意凶巴巴地瞪他,“徐清,不许你以后再说这种话,不然我就和你离婚,让你净身出户!”
徐清深眸微漾,低头吻了吻她,“抱歉,没有下次了。”
逢秋这才满意,“好了,你赶快去过安检吧,再见,我等你回来。”
女孩站在那,穿着一件浅咖色长款风衣、黑色高跟鞋,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徐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尽管不舍,还是要走。
送走徐清,逢秋刚回到店里,就看到颜舒舒和一个女人争论得面红耳赤。
“逢秋姐姐,你回来了。”颜舒舒一看到逢秋,差点哭出来,“这个女人非说她怀了你哥哥的孩子,赖在我们店里不走,还说找不到你哥哥,所以来找你要孩子的抚养费。”
“你是虞家去年认回来的女儿吧。”女人拿着一张b超单子举到逢秋面前,“我怀了虞承锦的孩子,我现在找不到你哥,你这个做妹妹的总得对我们母子俩负责吧。”
虞承锦是逢秋的亲哥哥,29岁,虞勉然在嫁给宋峰华前和国外前夫生的孩子,天生叛逆,逢秋只在婚礼上见过他一次。
虽然同母异父,但他对逢秋很不错。
逢秋抿了抿唇,安抚地拍了拍颜舒舒的肩膀,“舒舒,你去楼上休息一会儿,我来和这位女士谈谈。”
颜舒舒点头,懂事地上楼了。
“你怀着孕,先坐下吧。”逢秋没管女人手中的b超单子,提着小茶壶给她倒了杯水。
女人冷哼一声,很不耐烦地坐下,“我叫谭芸,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肚子里怀的就是你哥哥的孩子,你们虞家必须负责!你哥必须娶我!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无名无份地出生。”
“先喝杯茶吧。”逢秋语气平静。
谭芸喉头一哽,对逢秋怒目而视,“你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逢秋坐到谭芸对面的太师椅上,“谭小姐,你找我没用,我也不知道虞承锦在哪。”
“哼!”谭芸冷冷地扯了下唇角,“那我的孩子怎么办?”
“不如你留下一个联系方式,等虞承锦出现,我联系你。”逢秋提议。
谭芸立刻反驳,“万一虞承锦一辈子不出现怎么办?你是他妹妹,你也有责任对我和我的孩子负责,十月怀胎,我要一百万。”
“没有!”逢秋说道。
谭芸睁大眼睛,不相信的样子,“你别想骗我,你是虞家大小姐,还是徐太太,你怎么可能连一百万都拿不出来?”
逢秋抿抿唇,对着女人眨眨眼,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姐姐,不瞒您说,我真的没钱,我在娘家根本没地位,我妈那么多钱,都不是给我的。还有因为我没有孩子,我老公我不疼我,姐姐,我要是有钱,也不会给别人打工了。”
谭芸震惊,“你……你这么惨吗?”
逢秋委屈巴巴地点头,“所以,姐姐,别要那么多好不好?我还得留点钱帮你找虞承锦那个混蛋!”
谭芸脸色依旧冷冷的,但真信了逢秋的话,“这样吧,你先给我十万!”
“好。”逢秋立刻用手机银行给谭芸转了十万块钱。
确定十万到账,谭芸对逢秋千叮咛万嘱咐一定找到虞承锦,然后离开。
女人走后大概十分钟左右,一个身穿黑色冲锋衣的男人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溪溪,想我了么?”虞承锦朝逢秋张开怀抱,笑得玩世不恭。
逢秋面无表情,把谭芸留下的b超单子扔到虞承锦脸上,“你欠我十万!”
“这什么啊?”虞承锦把脸上的纸扒拉下来,扫了眼上面的内容,神色不变,明知故问,“溪溪,你怀孕了?我要当舅舅了?”
“虞承锦,你别装傻,徐清刚出差,我心情不好,不想管你的事。”逢秋说。
第42章 紫藤
虞承锦眨了眨眼,一张帅脸凑到逢秋面前,“溪溪,你可千万别因为这对你哥哥有不好的印象,老子两年前就结扎了。”
“你结扎和我有什么关系?这是谭芸的手机号,你的事情你自己处理。”逢秋把一张写着谭芸手机号码的便利签递给虞承锦。
虞承锦挑了挑眉,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坏坏地笑,“溪溪,你老公去哪了?哥哥去给你抓回来。”
“他有正经事。”逢秋抿唇说。
虞承锦敛眉,摸了摸逢秋的脑袋瓜,态度认真了点,“让你操心我的事,是哥的错。溪溪,你说实话,和徐清结婚这半年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逢秋说,“徐清比你靠谱,至少不会背着我搞大别人的肚子。”
虞承锦:“哪有妹妹这样说哥哥的?”
“你哪有点哥哥的样子?”逢秋反驳。
虞承锦理亏,连忙换了个话题,“哥还有事先走了,徐清要是欺负你一定要跟我说,哥帮你揍他。”
“他才不会欺负我。”逢秋抿抿唇,叮嘱虞承锦,“刚才那个女人的事……你一定要处理好。”
虞承锦坏笑,重重地揉了揉逢秋的头发,“知道了,真是个爱操心的小姑娘。”
多伦多拍卖会。
黑色豪车稳稳停在宏伟建筑门前,身穿黑色制服戴着白手套的侍应生恭敬地拉开车门,接待贵客。
“徐先生,请。”侍应生态度恭敬,伸出引导手势。
徐清穿着黑色长款风衣,俊朗的眉眼在多伦多的雨后空气中显得格外疏离冷淡。
拍卖大厅,李暮穿过衣着光鲜的人群,走到徐清面前。
“路上辛苦了。”李暮拍了拍徐清的肩膀,两人简单寒暄之后就谈到手镯。
李暮神色若有所思,“阿清,萧惠的人也在这里。”
“我知道。”徐清神色不变,“但我既然来了,就一定会把祖母的东西带回去。”
片刻,这场拍卖会的负责人火急火燎地赶来,恭敬地把徐清和李暮请进内场。
孟羽蝶也来多伦多参加这场拍卖会。
看到徐清,她立刻提着裙摆走过去,“阿清,好巧。”
女人嫣然一笑,明眸善睐。
徐清简单点头,无意多说。
孟羽蝶倒是还想多说几句,但被李暮打断。
“你老婆怎么没和你一起来?”李暮笑着问徐清。
徐清挑眉,眉眼间流露出丝丝柔情,“她工作忙。”
“年前你们说要孩子,有消息了吗?”李暮继续问。
徐清轻笑,“还没。”
“也对,这种事情需要缘分,急不得。”李暮说道。
旁边孟羽蝶听着两人的聊天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看着徐清,脑海里情不自禁想象这个男人沦陷情欲的模样。
徐清这种久居高位的男人为一个女人沦陷,该是何其令人心动。
可是一想到他的柔情都给了另一个女人,孟羽蝶就嫉妒得发疯。
她是真的喜欢徐清,这份爱恋从十五岁第一次见到他时就开始了。
孟羽蝶心不甘地回到座位,身边的小明星立刻讨好地恭维她,“羽蝶姐姐,刚才那个男人是你男朋友吗?好帅啊!”
“你怎么觉得他是我男朋友?”孟羽蝶没什么情绪地问。
小明星立刻道,“因为你们站在一起很般配啊!羽蝶姐姐,你放心,我绝对会对这件事守口如瓶的。”
孟羽蝶没说话,敛眉咬了咬唇。
是啊,连一个局外人都觉得他们般配,逢秋算什么!
拍卖会开始,徐清对前几件拍品都没什么兴趣,倒是李暮拍下了一幅清代时期的墨梅图轴收藏。
手镯是第十六件拍卖品,起拍价4四百万,每次加价十万。
能来这场拍卖会的人大都听说过香港徐家,知道这件拍品是徐清要的后没人敢争,只简单举牌抬了抬价格。
价格抬到一千五百万的时候,拍卖师正准备一锤定音,再次有人加价。
“两千万。”一个很低沉粗粝的声音,语气玩味。
拍卖师喉头一哽,“21号先生两千万。”
李暮皱眉,扭头看向21号的方向,漆黑的眸中压不住的是无尽的恨意和痛苦。
妻子明媚的笑脸在记忆中一闪而过,那些痛苦的经历如海浪扑面而来。
李暮喉结滚动,忽然肩膀被人握住,徐清对他敛了敛眉。
李暮忽然就回到现实,苦笑一声,“抱歉,我失态了。”
“阿暮,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徐清说。
李暮点头。
由于21号的介入,徐清直接把价格抬到三千万,无意浪费时间。
“四千万。”拍卖师看向21号的方向,“21号先生四千万。”
“羽蝶姐姐,21号是不是在针对你男朋友啊?”孟羽蝶身边的小明星压低声音问。
孟羽蝶咬了咬唇,她也不清楚到底什么情况。
凭徐清的背景,知道他的人谁敢和他作对?
内场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后排昏暗处,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靠着座椅,表情玩味,气场强大。
他身边坐着一个穿着黑色夹克衫的男人,叫陈思绵,陈思绵长了一张很斯文的脸。
“听说修九找到了徐清的老婆,是吗?”萧惠玩味地问。
陈思绵点头,“是,他老婆在阿修的古董店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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