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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清栀身体发软，眼角也渐渐泛起潮意。迷蒙间，她好像听见男人低笑一声，而后身体猛然被抱起，温清栀抱着他的肩膀，头埋在颈间喘息着。
在没有光亮的世界，所有动作都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顾致礼动作轻柔的把她放到桌边。她很乖，每次这种时候好像做什么过分的事她都不会反抗。
他灵魂深处的恶趣味和鄙劣心思，在这片漆黑中也无限被放大。
顾致礼还维持着把她抱在怀里的动作，另一只手撑在桌面，细软的绒毛陷入掌心，有些痒。
“皎皎会打台球吗。”他好似有些不合时宜的问，声音里带着些哑。
温清栀倚靠着他，本能的回应：“…一、一点点…”
她学过很多东西，台球、排球、高尔夫，钢琴、舞蹈又或者唱歌，温清栀都会，只是不精。
这时她才渐渐意识到，原来他们在一个台球屋，而她被放到了一张台球桌上。
“一点也够了。”顾致礼又蹭上她的唇瓣，温清栀刚刚才要恢复清明的意识，又开始混沌，他边吻边说气音暗欲，“我不会，皎皎教我打，可以吗。”
此刻的温清栀根本没有大脑去思考他话语的真实性，再次被蛊惑着应声。
最后，台球是没打成。因为顾致礼上衣内侧口袋，突然震动起来。手心处被震的发麻，温清栀意识短暂回笼，推着他，不成句的话语从唇间零散溢出，“…电…电、话…”
顾致礼应声，松开她。摸出震动不停的手机扫了一眼。
是顾轩的电话。
停顿几秒，顾致礼挂断来电。此刻的状态并不适合接电话。
“回家？”顾致礼温柔的询问了一声。
温清栀攀附在他宽阔的肩膀处，娇小的身体好似柔若无骨，“包…包还在…房间里。”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原本只是单纯的出来一下，竟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我去拿。”顾致礼温柔的把她抱下来，等她站稳后缓缓松手，又为她整理好散乱的裙摆。
耐心的等温清栀平复些后又脱下外套给她披着，才牵着出去。
从蓝焰一出来，司机已经在候着了。顾致礼让她在车上稍等片刻，自己折返回了包厢。
温清栀乖巧点头。她身上还披着男人的衣服，脸颊也粉扑扑的。隔着车窗玻璃，望着顾致礼大步离去的身影，温清栀的视线有片刻的凝滞。
同行时，顾致礼总能与她并肩。
他的每一步，是不是都曾刻意放慢。
顾致礼返回包厢时，屋子只剩四个人了，秦淮和江梦两人腻歪着在投影屏前看电影。又菜又爱玩是顾轩拉着江临玩扑克，头上已经贴了好几个纸条了。
顾轩一见他眼都亮了，“噌”的站起身，声音分外响亮，“哥，你终于回来啦！”
他嘟嘟囔囔，“你们都不知道，你和嫂子刚出去没多久，徐哥和施泱姐也不见了，也不知道都干什么去了……”
这时他才注意到有些不对劲，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温清栀的身影，他疑惑的问：“…诶…嫂子呢？”
顾致礼扫了他一眼，大步流星的走到温清栀先前坐的沙发处拿起她的包包，嗓音平淡，“时间不早了，我带她先回去。”
“不是吧哥，现在连十一点都没到啊。”顾轩不能理解，他没有一天是在十二点之前睡的。
倒是江临笑了一声，推给顾致礼半杯酒，眉尾轻挑，意味深长的“啧啧”两声，“漫漫长夜，也不差这一杯了，顾总。”
顾致礼停顿一下，抬杯象征性的喝了一口，是温清栀会喜欢的酸甜味。
“徐悲沽大约不回来了。”顾致礼提醒了一句。
江临应声：“猜到了。”
“走了。”说罢，顾致礼放下杯子，和秦淮颔首知会后，离开了包厢。
顾轩惆怅的坐回原位，对着额头上的纸条吹了口气，“我哥走就算了，徐哥也不见踪影，也不知道干嘛去了，哎~”
“还能干什么。”江临好笑的摇摇头，“追老婆去了。”
年少时作的孽，此刻百倍偿还也求不回一颗真心。
第63章 戒指
顾致礼拿了东西折返，电梯下降间，手中的包忽然传出铃声，震动起来。
顾致礼眉头轻抬，扫了一眼电梯。
六楼，马上就到了。
他没打开包，也未挂断，悠长的铃声就这样一直响到电梯打开，刚好停下。
一路畅通无阻出了蓝焰，外面不知何时竟飘起了小雨，司机正撑着伞等候着。
上了车刚坐下，温清栀就把他的衣服递了过来。
顾致礼对上她乌润的眼，少女白净的脸色还漾着淡淡的粉，很漂亮，她语调很软关切的望向他，“…要不要穿上衣服，万一…感冒了就不好了。”
“好。”顾致礼勾了勾唇角，把手中的包递给她然后接过衣服，十分听话的穿上了。衣服她刚刚披着，沾染了些淡淡的香味，格外的好闻些。
温清栀接过包，轻轻的道了声“谢谢”。
顾致礼停顿下，“方才，你电话响过。”
话音刚落，铃声就像应证他话语的真实性般再次响起。顾致礼看着她拿出手机后，便收回了视线。
是一串数字，并没有备注。
温清栀短暂停视一秒，接起，“你好？”
隔着些距离，向来没有窥听他人隐私爱好的顾致礼，却在隐隐约约间听见一道男声。
余光里温清栀的原本有些不解的神色也明媚了起来，甚至还带上了清浅的笑容。顾致礼指尖稍滞，但很快又恢复如初，动作从容的整理好袖口。
“不打扰的，你说。”温清栀笑着回应，却倏地动作一僵。
顾致礼的手掌覆上了她的，他低着眉眼，神色寡淡，漫不经心的好似在把玩什么美玉一般，有些粗粝的指尖触上她光洁皙白的无名指，缓缓的摩挲着。
温清栀忽然想起来，她下午作绣时嫌戒指硌手便摘了下来，好像落在芙蓉面忘记戴了。
她莫名有些心虚的想抽回手，顾致礼的力道明明很轻却挣脱不开。
耳边又传来温和的呼唤声，“清栀……？你在听吗？”
温清栀回神，连忙应声：“在的……是五日后吗？”
“好，谢谢。有时间我会去的。”
电话那端好像还想再寒暄几句，但是温清栀已经没了心思再听，“抱歉，我现在有些不方便。”
她象征性的客气了一句，“我们有时间再聊。”
顺利挂断了电话，顾致礼早已变了姿势，此刻安安分分的握着她的手，一大一小的掌心交叠。
温清栀抿了抿唇瓣，下意识的解释：“带着戒指拿绣针不太方便，晚间回来时忘记带了……”
顾致礼沉缓的视线落到她身上，嗓音一如既往温和，“嗯，没关系。”
他沉默着迟疑一秒，又道：“我以为你不喜欢。”
“没有。”温清栀连忙否认，“戒指很漂亮，我很喜欢。”
“那就好。”顾致礼应声，唇角带上了清浅的弧度。他说完又顺其自然的问起刚刚的事，语调稀松平常的关心道：“方才与皎皎打电话的是贺嘉音？”
“不是。”温清栀笑着摇了摇头，“是我的一个大学同学，问我五天后有没有时间参加同学聚会，恰好今年也是我们一位老师的六十大寿。”
老师姓冯，是位博学仁厚的美术家，当初在大学期间他传授了温清栀很多宝贵的知识和经验。
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去看望一番。
聚会举办在苏城，届时她正好顺路回去看望长辈再去一趟芙蓉面。
“大学同学？”顾致礼随口询问，“是那日布料城的那位？”
温清栀没想到这种小事他都记得，杏眸微微张大，有些诧异，“顾致礼你记性这么好。”
她的意思，便是是了。
顾致礼勾了勾唇，没应声。温清栀还多说了几句当日在布料城，她偶遇唐隽之没能认出来的事。
他还时不时回应一声，让温清栀没有注意到男人愈发晦暗的眼眸。
＊
雨有些大了起来，回到若水别墅时，还隐隐伴随着电闪雷鸣。好在别墅有地下车库，免得两人再吹风受凉。
两人一路上到卧室，顾致礼接了个电话，皱着眉又去了书房，于是温清栀便先去了浴室。
她出来时，顾致礼还未回来。
温清栀一如往常的擦完护肤品，吹干头发，窝在温暖的床上和翻看微信。
一个小时前，施泱给她发了加上微信后的第一条消息。
［施泱：抱歉清栀，我有些事可能要先走一步了，事后给你赔罪。］
温清栀想起见她的第一面，漂亮却疏离。可实际上她好像又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她很温柔也很细心，明明只是答应徐悲沽来走过场，可还是精心给她准备了礼物。
温清栀想了想，打字回复。
［温清栀：没关系的泱泱姐，今天特别高兴认识你，有机会我们再一起玩。］
那端没有回复，大约是在忙。温清栀也不在意，恰好贺嘉音的消息也弹了出来。
果然她也收到了要聚会的消息，于是两人便商定着一同前往。
贺嘉音还神秘兮兮的和她说有件大事要告诉她。温清栀问了半天，她才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林梵和她求婚了。
温清栀笑着恭喜。
她知道，贺嘉音虽然总是抱怨林梵不好，可心里却一直想和他有个安稳的家，两人都谈恋爱那么久了，早就是时候了。
隔着屏幕聊天很多语气、感情表达不出来，可温清栀却能感觉到贺嘉音字句间洋溢的幸福。
两人又聊了几句，互道了晚安后，顾致礼还未从书房出来。温清栀想了想还是决定再等一等，却不曾料到她竟抱着手机睡着了。
顾致礼动作轻缓的打开卧室门时，没想到屋内的灯还亮着。他迟疑一下，放轻脚步踏入，刚走几步便看见恬静睡在大床上的温清栀。
白色的绒只浅浅的盖在了她的腰间，光滑的丝质睡裙往下，纤细的小腿和脚踝裸露在空气中，莹白如玉。
目光在那处停滞几秒，顾致礼收回视线，转身前往浴室。
许是外面下雨有些冷，温清栀又意识朦胧的苏醒过来。太阳穴处有些隐约到痛，温清栀本能的揉了揉，注意到手机还在枕边。
便又撑起身要放到床头柜处。
第64章 “那皎皎喜欢谁”
柔软的绒随着她的动作下滑，堆散在腰间，温清栀穿的是一件方口娃娃领睡裙，领口处有些宽松，也因她俯身向前的动作侧滑露出大片白嫩的肩头、锁骨。
床头柜摆的有些远，顾致礼出来时，看见的就是她侧撑着去摸柜子的一幕。他眉头微蹙，腰间悬着的带子也顾不得系了，大步走过去，接过手机替她放好。
温清栀意识还是模糊的，困顿时反应也很迟钝。蒙了两秒才意识到在她身边的人好像是顾致礼。看清他眉目的那一刻莫名的安全感充盈了心间。
顾致礼放下东西后，又揽住想把她扶正坐稳。忽然腰间缠上一双暖和柔软的手，没有隔着浴袍，是直接的肌肤相贴。
呼吸一滞，顾致礼动作僵住，喉结连滚两下。
怀中的人已经再次合上了眼睛，温清栀整个人完全依附在他的怀里，毛茸茸的脑袋贴在他的胸膛处，双手虚环在腰间，唇瓣中嘤咛出轻软的呓语：“…顾…致礼…你…回来…了…”
一瞬间，喉间燥意肆起，连血液都因她一句话翻腾起来。
食髓知味，不知餍足。
……
温清栀是被吻醒的，胸腔内空气稀薄，头顶华丽的吊灯也晃的她张不开眼。
滚烫的吻又开始蔓延，落到她潮湿的眼、细软的耳垂。热浪吞噬了所有理智，温清栀半天才哼着拼凑出一句完整的“顾致礼”。
她被抱了起来，像攀附着枝干生长的花藤一般，莹白的手臂揽住他的脖颈，纤长的腿缠在精瘦的腰间，整个人被抱得满怀。
在这般明亮的灯光下，一切都无处遁形。
温清栀娇哼，“……灯…亮…”
太亮了。不可以。
“嗯，灯很亮。”顾致礼嗓音中沾着欲，一下一下吻她红润的唇，轻哄。
“这样才看得清皎皎。”
……
顾致礼收敛动作，滚烫的唇覆上她的脸颊，嗓音沉郁暗哑，语气缱绻的温声询问：“今日和皎皎打电话的男人叫什么。”
顾致礼不想把商圈那些调查人的手段用到温清栀身上，他要听她亲口说。
看着她氤氲着水汽、馥郁爱欲的眼，顾致礼禁不住勾的吻了又吻。
怀里的人没有回应，他又耐着心问了一遍。这下，温清栀反应了半天，三个字才慢吞吞的从嫣红的唇中溢出：“…唐……唐隽之……”
“皎皎大学时和他关系很好？”顾致礼又诱哄着问。
“……嗯…”温清栀的注意力散乱，压根没心思听明白顾致礼这次问的是什么，胡乱回应，只想逃离。
忽然耳畔传来一声磁性的低笑，盈盈的腰肢猛的被扣住——
窗外的大雨失了控，电闪雷鸣的好似把黑夜都要照亮。
……
半晌，温清栀才迟钝的反应过来他刚刚问的是什么，边哭边试图解释，甜软的声音支离破碎：“…不、不熟，…关…系不……不好…”
“嗯。”顾致礼满意的应声，奖励般吻了吻她的唇角，恶劣的再次问，“和谁关系不熟。”
“…唐、唐隽…之…”
顾致礼含着她的唇，暗哑的声音蛊惑性十足，“皎皎喜欢他吗？”
“不…不喜欢。”
“那皎皎喜欢谁。”
他引诱，“说顾致礼。”
“顾…顾致礼……”温清栀呜咽，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雨愈发的大了，洗刷着京城的万物，空气都渐渐弥散起潮意。
＊
温清栀醒过来时，又已经是晌午了。
出乎她意料的，顾致礼没有去上班，反而出现在了卧室。
“醒了。早安，皎皎。”顾致礼声音缱绻，动作温柔的把她扶起来，把备好的温开水喂到她的唇边。
温清栀乖巧的顺着他的力道喝了几小口，意识逐渐回笼。
看着男人把玻璃杯放下，她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不堪回忆的靡乱画面一股脑浮现在脑海里，耳根处又开始生热。
温清栀下意识轻抿唇瓣，却发现有些隐隐作痛。她秀眉微蹙，舌尖轻轻舔舐了一下，又有点痛。
顾致礼眸色稍暗，克制的只把视线停留在她的眼睛处，他顿了顿，态度良好的主动认错，“抱歉，昨夜…是我有些过度了。”
温清栀想抱怨的话，一下子全都遏制在了喉咙里。她绒被下的手指悄然捏紧，半晌才缓缓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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