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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嘉音被他的执着的态度搞的哭笑不得，她伸手动作大大咧咧的拍了拍季如珩的胸膛，“我真没事儿，哥。”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季如珩蓦地身体一僵，而贺嘉音完全没意识到还在说着，“你记得学过的那个物理知识不，力的作用都是相互的，你不痛我当然也没啥事，更况且姐的鼻子真着呢，你就放心吧。”
温清栀被她逗笑，但还是认真的检查了一下她的鼻子，确实是没什么大碍，只是红彤彤的一片看着有些严重罢了。
她确认后，知道季如珩心地过意不去，又看向他宽慰道：“放心吧，她没事。”
季如珩这才点了点头，“那就好。”
贺嘉音看着他这副阳光帅气的皮囊，此刻又因愧疚显得我见犹怜，不禁咂了咂嘴。
可惜了，要是在大学遇见这种类型，贺嘉音肯定直接勇敢出击了。但是，现在她已经要结婚了。
她虽然行事作风随便了点，但三观决绝还是板正的，有违道德底线的事她干不出来。
贺嘉音收回思绪，手肘碰了一下温清栀的，“这是你新入职的员工吗？”
“季如珩。”温清栀点头，正式介绍两人认识，“这位是梵音的服装设计师，贺嘉音。”
“季如珩，好名字。”贺嘉音笑道。
怀瑾握瑜兮，君子如珩。
这样直白的夸赞让季如珩有些耳热，他笑容腼腆，“谢谢。”
除去今日休假的徐卓，人都在这儿了。
贺嘉音想着和温清栀两人单独离开也不合适，便直接道：“既然人也齐全，不然我们今天直接一起聚个餐好了。正巧，我和小漪也好久没一块吃过饭了。”
“好呀好呀！”小漪自然愿意，开心的跑到贺嘉音身边挽住，“我也可想嘉音姐了！”
两人笑闹一团。
温清栀着看向季如珩，微笑着礼貌问询：“方便吗？”
季如珩愣了一下，立马回应，“方便的，方便的。”
他在苏城本就属于跟着温清栀出差，回去也是自己吃饭待在酒店。
“那好，刚好我最近还发现一家超绝的火锅。”贺嘉音拉上温清栀，情绪高涨，“出发，出发！”
几人都是坐着贺嘉音的车去的，因为只有季如珩一个男生，便让他坐到了副驾驶，温清栀和小漪在后座。
贺嘉音担心只有季如珩一个男生会拘束，想了想把手机递给了身后的温清栀。
“温小栀，帮我给林梵打个电话呗，密码你知道的。”她从后视镜里和温清栀对视一眼，“把他也叫来，人多热闹。”
“好。”温清栀应声，顺利的打开手机拨出电话。
手机里传出电话拨通的声音，温清栀伸出手先前送勉强到贺嘉音身侧。
距离有些远，动作不大方便，于是季如珩便道了一声“我来吧”，从温清栀手中接过了手机。
铃声大约响了三十几秒钟才接通，一道男声传来，“喂，老婆？怎么现在有空给我打电话，你不是说要和闺蜜吃饭吗？”
因为是开的外放，所以林梵亲密的话听的一清二楚，车内一时间安静的落针可闻。
贺嘉音脸有些红，语调嗔怪，“林梵你别乱叫，我开着外放呢。”
她还没来得及说下文，林梵嬉皮笑脸的声音又传来，“开着外放就不行啦？你中午还叫我老公呢！而且你都要嫁给我了，我在外边叫你宝宝、老婆、乖乖，那也都是名正言顺的！”
“林梵！”贺嘉音简直要恼羞成怒，她的面子还往哪里搁。
林梵一听连忙改正：“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现在找我到底什么事？”
贺嘉音：“我们准备去吃火锅，就上次我们一起去的那个店，你也一起来吧。”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隐隐传来一些交谈的声音，就在贺嘉音皱眉打算问询时，林梵解释道：“老婆，店里来客人了，等他们咨询完我就过去，你们不用等我先吃就行。”
贺嘉音了然，唇边带上一丝甜蜜的笑，“好，辛苦啦。”
林梵又腻歪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话音刚落，小漪就“啊”的感叹一声，瘫在座位上摆出一副吃撑的模样，笑着调侃，“怎么办清栀姐，火锅还没吃，狗粮已经吃饱啦！”
温清栀笑靥如花，十分配合的也摸摸肚子，“我也有些撑。”
车内笑声一片，氛围温馨愉快。
其实温清栀刚听见时还有些小小的惊讶。贺嘉音和林梵两人还没正式结婚，私下相处都称呼的这般亲密吗。
她和顾致礼……
＊
接到顾致礼的视频通话时，温清栀几人正在吃晚餐。
她本想拿着手机离开包厢，但被眼疾手快的贺嘉音一把拉住了，“是谁的视频呀？还要我们温大小姐出去接~”
贺嘉音坏笑着捏了一把她细软的腰肢，“温小栀，今天你也别想逃过，不许走，就在这接！”
小漪也跟着帮腔，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还有个一脸懵的季如珩，经贺嘉音解释他才知道自己的老板居然已经结婚了。
温清栀根本招架不住两人的攻势，最后羞红着耳根接了电话。
那张日夜思念的漂亮小脸出现在屏幕里，顾致礼眉目都不自觉柔和了几分，他的那边很安静，清凌的声音沾着温情，“皎皎。”
但很快他就注意到温清栀身后并不熟悉的背景以及她异样绯红的耳根，又问，“是在外面吗？”
“嗯。”温清栀点头，尽量让自己情绪平复些，“和朋友在吃饭。”
说着，贺嘉音大方的出现在镜头里挥了挥手打招呼，“嗨，顾总，又见面了。”
“还有小漪和季如珩。”温清栀补充，唇边笑容温和。
第68章 温柔乡
几人打过招呼之后，温清栀还是拿着手机去了包厢自带的小阳台处，人太多她都不大好意思同顾致礼说话。
阳台是仿欧式建筑，纯白色的罗马柱环绕整个弧形阳台，柱身花藤缠绕芬香四溢，中央置着一张雕花檀桌，青花瓷瓶中插着几朵盛放的绢粉山茶花，随着晚间温凉的风轻拂，显得幽静而恬适。
在此处还能听得见下面道路的罗马喧嚣，梅雨也挡不住人们匆匆前进的步伐。
这样安静的热闹更显得顾致礼那边的冷寂。温清栀把手机位置摆放好，看着男人隐隐有些沉倦的眉目，温声问询：“顾致礼，现在旧金山是什么时间啦？”
旧金山和苏城有近十五个小时的时差，而且顾致礼很忙，从起飞落地到现在基本是连轴转，所以自他们在飞机上挂断电话后，两人基本没有时间交流。
“凌晨两点。”他口吻平淡的没有一丝波澜。
“那你…还不休息。”温清栀说话的语气间不自觉的带上了关切。
“还不困，而且……”顾致礼唇角稍勾，停顿一秒，沉缓的嗓音在黑夜中勾人、蛊惑，“想见你。”
比起困意，顾致礼更想见她。
从前无法理解《汉书》汉成帝沉湎于酒色，直到此刻顾致礼终于明白到何为温柔乡。
多情开此花，艳绝温柔乡。⁽¹⁾
面上又开始泛热，漂亮的绯红色从耳根一直晕开到眼尾，温清栀乌润的眼眸闪烁，试图岔开话题，“…你工作还顺利吗？”
“嗯。”顾致礼应声，“兴许还能早一日回京。”
“好的。”她迟疑了片刻，想着应该说些体贴的话，便仿照着先前姚薇叮嘱温玄的口吻，声调娇软、温柔如水，“你、你也要多注意些身体，不要劳累过度。”
电话那端沉默一秒，而后顾致礼愉悦的声音传入耳畔，又是那句话——
好，都听皎皎的。
＊
温清栀再回到包厢内时，林梵已经过来了。
贺嘉音看见她立马笑着招手，“温小栀快来就差你啦，我们人齐了一起喝一个！”
桌上不知何时已经摆了瓶度数不高的酒。
温清栀微笑着和林梵颔首致意后，才坐回原位。
林梵模样是不错的，个子高五官清俊，是很温柔的长相。和贺嘉音站在一块儿时也颇有几分俊男美女的味道。
他见温清栀回来，笑着调侃道：“清栀和顾总果然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呀。”
林梵贫嘴：“不像我和嘉音都老夫老妻七年了，现在一打电话她就嫌我烦。”
贺嘉音羞恼的掐他手臂，“谁和你老夫老妻了！而且我也没有嫌你烦，不许抹黑姐的形象！”
“好好好，我错了。”林梵连连求饶，一副宠着她的模样，“我说错话，自罚一杯，自罚一杯。”
他真要喝，贺嘉音反而不愿了，又别扭的摁住他手，红着脸嘴硬，“你知道错了就好，酒就免了吧。”
他刚刚一来就为表诚意的自罚了三杯，贺嘉音知道他酒量也一般，担心他一会儿喝醉了。
看着两人打情骂俏的恩爱模样，温清栀心中也多了几分欢喜。
几人共同举杯间，林梵拉住贺嘉音的手，高兴的说道：“过几月我和音音结婚，都要来喝喜酒啊，一个都不能少！”
小漪笑着捧场，“放心吧，林哥，份子钱少不了的。”
包厢里欢笑声一片，温馨热闹。
本来温清栀和贺嘉音两人约好的是她请客，但贺嘉音又坚持称作是她和林梵婚前请朋友吃饭，抢着和温清栀买单。
最后两人借着同去洗手间为由，一块儿去了前台。两人都已经准备好刷卡付款时，服务员突然微笑着说，“抱歉，两位女士，请允许我再确认一遍，是699包厢吗？”
“对。”贺嘉音点头。
“好的。”服务员微微欠身，“女士，699包厢半小时前已经有一位先生买过单了，无须再次付款。”
“买过了？”贺嘉音直接愣了。
温清栀停顿一下，想到什么，“方便问买单的这位先生署名是什么吗？”
“当然。”服务员微笑，查看付款记录后回答：“这位先生留下的署名叫陈绪。”
两人顿时了然。陈绪早就和顾致礼飞去了旧金山，怎么可能出现在苏城买单，只可能是顾致礼提前安排了人过来。
这么短时间，比她们动作还要快。
温清栀不禁想到，是否在他知晓温清栀聚餐的一瞬间，他就即刻吩咐了人过来。
明明顾致礼远在异国。
＊
［贺嘉音：爆！豪门夫妇新婚第五天竟分居异地，两大豪门联姻破裂或将反目成敌？！］
［贺嘉音：笑鼠我了，这娱乐新闻真的太会写了，要不是我知道你家顾总出差，我都要信了他这胡编乱造的一通了。］
第二天下午，温清栀收到贺嘉音发来的这条链接时，简直哭笑不得。
没想到还真让顾致礼说中了。
［温清栀：娱乐新闻一贯这样，无中生有空穴来风。］
她发完，好奇的点开链接，大致看了看新闻内容，果然里面几乎没有一句话说的是正确的，通篇的捕风捉影，还特地附了几张她只身一人下飞机的照片以表真实性。
温清栀顿感无趣，正准备退出时，忽然眸光瞥到底端的一条新闻推送。
［金玉其外，败絮其内！京城知名设计师被曝抄袭，多年以来获奖作品竟全靠枪手给力！］
指尖一顿，温清栀下意识点了进去。
未成想，居然真的是那日来应聘的男人，方家铭。
就在昨日，四个被他收买过的枪手一齐站出来指认方家铭的肮脏行径。所涉及金额巨大，此刻他已经被拘留调查。
评论区讨伐声一片。
方家铭抄袭的手段很高明，大到名师设计，小到默默无闻地优质作品，他东拼西凑竟也不显得违和。
若是有人指出相似，他便美其名曰有过“借鉴”。
温清栀原以为他只是人至中年，又有些作品加身心高气傲，没想到他不止态度不端正，整个人都如此的腌臜不堪。
——
（1）多情开此花，艳绝温柔乡：出自《乐先生辟新堂以待芍药酴醾，作诗奉赠》
第69章 拍卖会
这种道德品行不端的人，早就该绳之以法，如今也算是罪有应得。
温清栀没再看，退出又返回到原来的链接页面。她停顿两秒，又把链接转发给了顾致礼。
旧金山此刻是凌晨，顾致礼一个小时前刚与她道过晚安，现在应该睡下看不到消息。
明日就是同学聚会，温清栀晚上约好了和贺嘉音一同去买送给老师冯良民的寿礼，处理好芙蓉面的事务两人便出发了。
和寻常老人一样，冯老师素日里爱喝茶，于是温清栀买了几盒珍品武夷山大红袍，也算是投其所好。
两人刚选完礼物，温清栀就接到了姚娉的电话。
姚娉去了芙蓉面发现她不在才打的电话，于是温清栀又匆匆和贺嘉音道别赶了回去。
她到时，姚娉正只身一人待在绣室中。她穿着一件青花色大圆襟旗袍坐在绣架前，身子微微前倾，灵活的手指执着绣针在底布上翩然起舞。
温清栀放轻脚步走近，看清她绣的作品，是一幅山水绣，已经绣成了大半。姚娉全心扑在绣面上，竟恍然未觉温清栀的到来。
温清栀也不急，安静的待在她不会影响到她的地方，静候姚娉把手上的小山绣完才出了声，“外婆。”
她轻唤，看着绣品笑着称赞，“您的景物绣还是这样精绝。”
姚娉山水、花鸟都绣的栩栩如生、美轮美奂，但其实她最擅长的是人物肖像绣，她绣的肖像不像绣品，更像是一幅色彩绝妙的画。
而姚娉的每一幅肖像绣品都被收录到了艺术馆，甚至连温清栀想见也只能参加馆内展览。
姚娉温柔的笑起来，她缓缓地把绣针收起，站起身道：“是不是等许久了，你来了直接知会我一声就好。”
“不久。”温清栀亲密的挽住她的手臂，语调娇俏，“是您教我的作绣时要静心，我哪敢出声，更何况我都好久没看过您刺绣啦。”
“你呀…几日不见惯会说话了。”姚娉口吻宠溺，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的慈祥。
“嘻嘻。”温清栀卖乖，又继续问起正事：“外婆你晚上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是。”姚娉点头，带着她走到檀桌前，上面放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姚娉走上前，缓缓打开，“我前几日听你说要去同学聚会，这是我给你冯老师的六十寿礼，明日你帮我一同带过去吧。”
冯良民和姚娉是旧相识，两人年轻时认识至今也快四十余年了，大约老艺术家之间总是惺惺相惜的。姚娉亲手绣了一幅寿松图，寓意他像松树那般坚毅高尚，也祝愿他长寿康健。
温清栀即刻应下，“放心吧外婆，我明日一定把您的心意一同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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