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以后孩子长大了有经验,可以顺利的在这里生活,活得好好的。
孩子还小,文浅可不会只教一件事,只教一遍,她以后会继续说的。
小孩子也是会管事情的,什么水开了,厨房焖饭上汽了,葡萄该摘了,都会提示文浅。
现在文浅相当于多了一个帮手,还是一个很贴心的聪明帮手,在文浅遗忘一些事情的时候会提醒她。
妮莎家的孩子大一岁,有时候也会和妈妈一起过来找安安一起玩。
住的这么偏僻,难得会有一个玩伴,两个孩子每次见面都很开心,但是孩子还没办法单独去找朋友玩。
两家中间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大人谁也不会放心让他们单独出发,最起码也要十二岁往上还会开枪,才会让孩子一个人去邻居家。
多数时间,两个孩子都跟着各自的妈妈一起,妈妈去哪里他们跟着去哪里,去集市或者来家里玩。
文浅会拿出水果和一些小零食让两个小孩分,两个大人则是在一旁聊天,说说家里的事情。
文浅是妮莎的大主顾,主要是从她家买缸,刚开始妮莎还以为文浅拿来装水冬天没扛过去冻破了。
后来才知道文浅会把被子放在缸里 ,用石板盖好,防止老鼠咬。
用水缸装一切,这个方法确实不错,只要缸口封好确实是能保存东西的。
连家里的小孩都有一个小坛子用来装自己的零食。
第201章 无尽等待
小孩子长大了,文浅也会带着她巡视自己所在的区域。
小孩子走不了远路,文浅带的有拖车,平坦的地方就让孩子坐进去,底部有玉米皮编的蒲团当垫子减震。
她会告诉小孩,自己和周边的邻居做好了划分,钉栏杆和放界石的地方就是当初划分的界限。
这个区域是自己的,以后她也要继续在这里生活,所以要时常巡视,免得被人占了地方。
小孩听过点点头,此时她还以为约定好的事情就是定好的不会变,她还没能领悟人是善变的或者人心险恶。
当然,因为文浅还在,孩子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面临这种情况,可是如果以后是她一个人,这就不好说了。
巡视到和刘家交汇的区域,文浅总是格外小心,这些年对方已经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可是毕竟人还在,所以她总要制造出一些很明显的痕迹,来显示自己顾及得上这个地方,打消别人的心思。
事实上老刘的心思已经不在这片山里了,他在各个村子流浪,偶尔去一下最近的小城。
累了就回来休息,反正不论什么时候回来,妻子都在家里,家里永远有吃有喝。
这位贤妻似乎是同时失去了丈夫和孩子,这个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支撑,她一个人设陷阱和种田采集。
砍树劈柴和打水,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个人做,还想要存些钱留给自己的孩子。
可惜的是她这份慈母之心并没有让远在他乡的小刘知道,而是深埋在心里,她虽然担忧却并不能做什么。
她也不后悔自己当初拒绝了儿子一起离开的事情,每日都在忙碌。
如果只是自保,她所做的那些绝对是够了,可是她还有个神出鬼没的丈夫。
不仅会消耗她储存的食物,甚至出去的时候还会带走很多,回来的时候总是空着手。
他还会骗钱,说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比如自己听人说哪里看到小刘了。
于是老刘就会打着寻找儿子踪迹的名义,拿走妻子存起来的少得可怜的钱。
并不是去找人,而是去花掉,在他看来花掉也没什么,到时候就说没碰到就行了。
老刘已经不想做事了,劳动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一件必须做的事情,反正家里有人兜底。
人生只活一次,及时享乐才是正理。
及时行乐或许是每个时代都有人会践行,但是绝不是把烂摊子丢给别人自己轻松的意思。
老刘就是将一切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他心里只有他自己,儿子妻子都不算什么。
偏偏孩子不愿意,反抗之后离家出走了,不过好在还有一个愿意伺候自己的。
虽然老刘对自己妻子看不上,但还是挺得意的。
得意什么,他心里很清楚。
这一年冬天来得早,文浅带着孩子在家里待着,雪下太大她就不会出门,顶多在风雪小的时候出来打一下屋顶的雪。
老刘看着天气不对,很早就回来了,他很讨厌冬天,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冬天限制了人的活动范围。
这时候他只能窝在家里,也只有这里他才能待这么久,还有吃的有柴烧。
同样的,他妻子也很高兴,只有冬天,这位顶梁柱才会在家里安生待着,而不是有家不回。
她认为家是男人最后的港湾,所以觉得对方还是把自己当回事的。
她并没有想到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男人不会自己再在别的地方建房子,也没有人愿意留他免费吃喝一个冬季却什么也不做的。
她只是觉得这个人无论在外面怎么混,最终还是会回到这里,是因为这里才是最后的归宿。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没什么话说,于是她先开头:“也不知道儿子在哪里过冬?”
“他又不是傻子,还不会找个暖和地方吗?”老刘觉得自己的儿子肯定在外面过得比自己好,要不是自己得罪人不敢往南方去,他也要过去玩玩儿。
对话很快结束,只有她望着窗外的雪担心自己儿子受冻挨饿。
不过对于小刘来说,只要离开家哪里都是好的。
自从离开家,他确实是受了不少苦,可是远离家人之后他也看开了许多。
他总觉得自己的父亲无可救药,但是现在看来自己父亲是很聪明的,很聪明的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更好,至于其他人他父亲不在乎,自己爽就对了。
他也觉得自己母亲很愚昧固执,总是守着一个人,即使没有用也把他当做天一样看待,觉得有个男人可以为自己遮风挡雨,明明风雨都是自己父亲带来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母亲蠢,守着一个绝对不会浪子回头的人,注定是一场失望的等待。
后来他觉得自己和母亲一样,都是一厢情愿,母亲觉得父亲会改好,就像自己觉得母亲能听劝一样。
父亲不会改好劝,母亲也不会听进去自己的任何劝告。
这些事情都是在远离家人以后才想明白的,他也知道自己以前急得跳脚但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白白浪费自己的情绪和精力。
小刘觉得自己也和母亲一样蠢,觉得自己只要努力就能改变别人。
事实上,除了自己,自己改变不了任何人。
想清楚这些,小刘就想换做现在的自己,当初肯定不会再插手自己母亲的生活,但同样也不会管自己父亲的死活。
当初的他两样都做不到,现在的他可以做到,却已经远离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母亲在做什么,但他一定知道她是辛苦的,但是那又怎样呢?
如果自己给她一块饼,母亲一定会分给父亲一半吧,想到这里小刘就打消了对母亲的思念。
这个寒冬结束,文浅和妮莎一起去集市,才从大金的转述中知道一件事,老刘的妻子死了,死在了冬天里。
大家都很震惊,询问出了什么事。
老刘只是含糊的说老婆冻死了。
实际死因也确实是冻死的,出门搬柴火,因为暴风雪的原因一直在家门外找不到进去的路,最后冻死在墙边。
就隔着一堵墙。
第202章 防范时期
邻居的死很离奇,但是人确实就这么没了,冬天一般家外面会有绳子或者杆子来辨认方向。
老刘家里也有,可能是没有加固风吹倒了,出去的时候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还有就是屋子里有人,她的丈夫就在屋里烤火,也知道她是出门拿柴了。
她觉得自己出去的时候对方是知道的,所以她从不觉得自己离开屋子会有什么危险。
结果就是这么巧,她出去的时候老刘是知道的,可是她什么时候回来老刘才不关心。
反正很多次他睡觉的时候她都在干活,忙得很,谁知道她又在干什么呢?
老刘自己睡醒已经是第二天了,发现屋子里没有人,然后去锅里找吃的,里是冷的,里面什么也没有。
这才让他想起来去找人,是的,问问这个婆娘为什么不给自己留饭。
最后在墙边见到已经去世的人。
手上已经烂了,可能是冻得,也可能是敲墙导致的。
风雪太大,在屋里只能听见外面的风声,根本听不见呼救。
然而天气太冷,地上不仅是厚厚的积雪,土壤还冻着,老刘试着挖没有挖开。
于是他先把自己的妻子埋在雪里,想等春天的时候再去埋。
春天刚来,老刘就花了大力气挖了一个坑,把蜷缩的人直接埋了,一个小小的坟包。
没有通知周边邻居,没有棺材和衣服,也没有碑。
当初自己亲爹死的时候,东西都还是他妻子置办的,谁知道她死了居然是这种待遇呢。
这就是他妻子的一生。
他知道没办法细说,所以只说是冻死了。
实际上听到这个消息的人,谁会不觉得奇怪?
又不是小孩老人,也不是什么病人,一个活生生的成年人就这么没了,有人觉得是不是夫妻吵架男的把自己妻子杀了。
不管别人怎么猜测,都只是猜测,当时只有他们夫妻两人在一起,具体发生了什么谁也不清楚。
只是大家都知道,这样的人不能深交,周边邻居也就没有愿意再和他打交道的。
毕竟以前有往来还是看着已逝之人的份上,现在人没了,联系也就断了。
老刘现在就剩下一个人,没有人照顾他,因为少一个人,家里的东西还剩下不少。
埋完妻子之后,老刘等气温回升就没有再留在这里,他把东西都收好,出去混了。
当然也会时不时回来的,原本妻子在的时候还会种田养猪,现在冬天一过老刘就什么也不搞。
他觉得春天才刚来 ,距离冬天还远得很,等到秋天再存东西也来得及,家里还有多的。
现在他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回家的时候还是什么样子。
只不过多了一层灰,没有了人味儿。
当时的他有妻子孩子,却没有多在意,可真的等到他一个人呆在这里的时候,有时候也会觉得害怕和孤单。
越是这样就越是不想回来,混不下去又只能回到这个屋檐下,日子越过越捉襟见肘。
以前他只是不管别人只顾自己,虽然工作,但钱和时间都花在自己身上。
后来有人兜底,逐渐他连“工作”的这个行为都丧失了,以前还打猎的,收获不多毕竟还是有的。
现在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累,什么都不想干,可是人活着就要吃饭睡觉。
老刘回来之后清理了一下之前的陷阱,想要给自己抓点新鲜吃食。
他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自己也知道不好,只要稍微气候有点变化,多下几天雨或者下雪就没办法了。
于是他把目标放在文浅那里,他想来想去就她家人少。
其他人人多自己很明显打不过,如果只有一个人,偷袭应该是可以的。
可是想想对方用枪指着自己的样子,还有立着高高围墙的房子,老刘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文家一个人可能比其他人更加不好对付。
幸好他没去,因为文浅对这个人随着他家妻子的死又重新提起了防范。
她想如果是自己想要不劳而获,这附近看起来最好下手的就是自己家了。
于是她在围墙上方又插入了更多的玻璃碎片,是以前自己空间里收集的玻璃瓶。
在院子里设置户外警报器,小铁门后面也有陷阱夹子。
睡觉的地方也改到小隔楼上面了。
这些都是保证她晚上睡觉时期安全的措施,其他时间段自己醒着倒也还好。
文浅还教育小孩子,不要和陌生人多说话,不要吃陌生人的东西,也不要和陌生人说起自己家的事情。
小孩子一听坏人想要抢走自家的食物和钱,立刻保证绝对不和别人说。
这些东西她都知道在哪里,妈妈收东西从来没有避着她,如果这些被别人知道了,东西会被被别人拿走,自己就要饿肚子了。
小孩子马上意识到这个是大事,所以嘴巴很紧。
孩子只是考虑肚子饿不饿的问题,文浅考虑的就不止这个了。
她在想要不要斩草除根,如果这个人觉得自己好惹的话。
毕竟这个人是有前科的,而现在他们家只有他一个人,如果下手,问题就简单多了。
文浅的防范措施一直都在做,老刘的心思则是转瞬即逝,他选择去村子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浑水摸鱼的地方。
要说地方,人稍微会多一点的就是村庄里的集市了。
到时候医生商人还有各个地方的猎人和村民都会来。
老刘就把主意打到别人身上,比如看起来粗心的男人,还有看起来弱小的女人,这两种都很好下手。
第一次成功了,老刘觉得自己真是个聪明人,拿着偷来的钱去买了不少东西,还买了粮食。
然而第二次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在偷一个女人的钱袋时被人发现了,集市上有人直接拎着他去人少的地方暴揍一顿。
倒不是对方嫉恶如仇,而是这个打人的魁梧男人之前在集市上丢过东西,所以见到小偷就想打一顿。
实际上他的钱当初也是老刘偷的,只不过中间隔了一段时间,这么说来对方打人并没有打错。
老刘钱没偷到反而挨了一顿打,好在对方并没有让自己断胳膊断腿,倒也是运气好。
于是他就灰溜溜回家了。
第203章 死亡的恐惧
文浅的防范只持续了一年,这期间老刘勉强攒够了自己过冬的东西,度过接下来的冬天之后他就走了。
谁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有人说他去南方找儿子了,也不知道找不找得到。
老刘离开一直是文浅希望的事情。
老刘这个人没办法在这里安心生活,主要是这里的一切都需要自己动手。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可是老刘最讨厌自己动手了,之前他不做,总有人帮他做,但是现在自己不做就会饿死。
来钱快的手段,被人发现了会被打死,所以综合起来,老刘决定离开。
他想着绕路去南方的其它城市,这样就不会有人认识自己,在人多的地方,说不定他就可以找到合适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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