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当初天灾之前的时候一样,那个时候他也是有固定工作的人,工资不高上班时间固定,工作内容也简单。
他觉得自己再去大一点的城市,就能找到一个最不费力的事情来做,而不是在这山林中什么都要自己来、
可是他忘了一件事情,当初的年龄和现在可不一样,同样的岗位别人为什么不选年轻的,而是要留给他呢?
此去还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找到自己儿子,如果儿子有本事,老子就可以直接享福了。
不过老刘也确实没有想的这么美,他只是希望如此。
这个人一旦消失,对于其他邻居来说就等于少了一个提防的对象。
特别是文浅。
用不着自己动手,也不用总是警惕对方,确实是一个好消息。
某一天,文浅撤了铁门后面的陷阱,孩子询问为什么,文浅只说危机解除了。
知道没人会来抢吃的,孩子也很高兴。
此后多年,文浅再也没有见到刘家人。
对方无人住的房子屋顶都塌了,小刘也没有回来过。
大金家的两个孩子中老大结婚了,就在大金家的区域附近又重新起了小屋。
是村庄另一边的山民家的女儿,他们在集市上遇到,所以最后在一起了。
两家人帮着两个确定在一起的孩子建房子,各自给与了一些粮食和生活用品。
从此以后他们就独立出去了,至于两个人生不生孩子,什么时候生孩子都不要紧,没有人会催。
他们只是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能找个人做个伴儿就很好了。
真正意义上的相互扶持,而不是谁占谁的便宜。
即使有了生育上的优惠,人口却没有明显增长,可以说没有哪个地方达到了人口增多的目的的。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
文浅六十岁的时候,安安已经十四岁了。
安安长得很高,文浅觉得这样下去孩子可以长到一米七以上。
文浅是很欣慰的,自己这么多年来营养均衡喂养还是有效果的,还有就是安安不挑食。
安安基本不去别人家吃饭,所以也不太知道自己家的伙食和别人相比如何。
现在她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背着枪去妮莎家找姐姐玩。
她学会了妈妈教给她的一切,就好像是上课一样,每一门都要合格才行。
文浅生怕自己遗漏了哪里,总是反复叮嘱孩子各种注意事项。
此时的安安还没有叛逆期,或许是文浅并没有逼得太紧。
对于文浅来说,安安表示自己学会了什么技能,只要让她在自己面前重复操作几次并且正确就行,其他时间安安都是自由的。
她知道经验和教学很重要,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为了让她多学东西而过于严格,这样只会让孩子产生逆反心理。
因为养孩子没有经验,所以很多时候她都照书养,也会回忆自己爷爷奶奶是怎么养自己的。
但是人与人之间最大的不同就是性格,文浅觉得自己小时候比较敏感,可以观察细节。
安安性格比自己开朗,比较外向,人也很聪明,同时也会懂得关心人。
她对自己的观察也很细,看到大人做事一定会上去帮忙而不是干看着。
是一个勤劳善良的活泼小姑娘。
当文浅教她开枪并制作弹药时,对方又很冷静沉着,学习任何东西都不急躁。
文浅对这一点更满意,她觉得这样安安在今后的生活中不会吃亏的。
如果只是单纯的活泼善良,那她就要担心了。
事实上安安能感觉道文浅的不安,所以也会尽力去学,文浅年龄越往上就越想让她多学,最好都会。
这种紧迫感一直都在,只不过妈妈能够很好的控制,并不会将压力倾泻到自己身上。
文浅岁数到了这里,虽然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但已经是老人了。
是被人叫奶奶的年纪,也只有安安还在叫妈妈,很小的时候确定了就从奶奶改成妈妈,没有变过。
此时的安安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妈妈今后的生活要归自己负责,以前是妈妈保护自己,现在角色要转换了。
不过她才十四岁,现在看着妈妈逐渐出现的白发,她眼里的担忧和难过并没能很好的掩饰住。
一日在集市上,安安看到附近有人在举行葬礼。
这里的小村庄,在十年间又变大了一些,成了一个大村庄,集市也就更热闹。
她看着远处的哭声和飘散的黄纸,觉得死亡对她而言还很陌生。
但是文浅带着她走到近处去看,因为去世的是一位老人家,除了家人是哭着的,其他人似乎都在看热闹。
安安也问出了文浅当初的疑问,为什么丧事会称为白喜事。
文浅陷入回忆,然后把当初听到的答案告诉她。
文浅并没有专门说出的一句话,那就是自己也会死的,她觉得小姑娘如果听到自己说这些话,可能会马上哭出来。
不论她看起来多么坚强,但是死亡对她而言确实是遥远而又陌生的事情。
觉得死亡逼近,会对死亡产生恐惧,那就一定是自己身边的人死去,才会有的感觉。
这一点,文浅也是要教的。
第204章 生病
一年春天,文浅忙完春耕之后的某一天晚上病了。
她只是突然觉得冷,然后给自己多盖了一床被子。
半夜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好像发热了,头也很痛,但是因为太困她翻身又继续睡了。
安安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是凌晨,她碰到了妈妈,然后觉得对方皮肤很烫。
安安立刻爬起来点灯,然后寻找家中的备用药,在边上兑好温水。
安安唤醒文浅,询问她感觉如何,文浅觉得自己应该是感冒。
安安给她喝了退烧药,烧很快退下来,水银温度计被布包了好几层 ,文浅说是自己天灾前网购买来的。
安安不知道什么是网购,也想象不出来天灾前的生活,虽然书里面有,可她没有实感。
用这个工具给文浅量,之前的高烧已经退了,但是安安还是很担心,因为文浅一直在昏睡。
安安总是醒,睡不踏实,用手试温度,担心她的情况变严重。
天亮了,文浅醒来的时候听到厨房的动静儿。
安安在厨房熬粥做小菜,以前自己生病的时候妈妈就是这么做的,还会在喝药之后给自己甜甜的东西吃。
现在她这么做,复制了妈妈的做法。
文浅烧已经退了,但是整个人没什么力气,所以还是坐在床上,放上小桌子吃的早饭。
虽然没胃口,但是饭还是要吃的,文浅以前就是这么对安安说的。
养育小孩的过程中她也会遇上孩子生病的问题,但是好在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医生给的药还有自己当初买的药目前还能应付。
现在自己生病了,安安把自己照顾的很好,连当初自己劝她吃药的话都记着了。
文浅吃完饭之后就靠墙坐着,望着窗子。
因为生病,她没有出门,所以安安出去了一会儿,查看近处的陷阱。
收拾好猎物之后安安就赶紧回家了,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妈妈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害怕。
但是她知道,当妈妈生病的时候自己心里是害怕的,年龄越往上走,自己越害怕。
明明自己已经把不再是小孩子了,自己可以做很多事情,在妈妈面前还是一个小孩子。
文浅在家没有觉得孤单害怕,但她想起了奶奶,似乎每次生病的时候都会想起她,尤其是天灾之后。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脑海中的画面会逐渐模糊,这似乎是一个规律,即使她有关于奶奶的东西和照片,却依然避免不了遗忘。
安安听了很多妈妈讲述的关于老太的事情,很多时候妈妈都在重复诉说着,并不是给她听的,而是为了让自己不要忘记。
文浅看到安安回来,随后进进出出准备午饭,她觉得孩子真的是长大了。
这一场病文浅花了一周时间才完全恢复,安安一直照顾着她。
这不是文浅第一次生病,只不过以前的时候安安还小,除了倒水帮不上别的忙。
再往前算的时候,文浅也是一个人,将药、食物和水都放在床边,方便起不来的情况下照顾自己。
任何一种选择都有优缺点,她一个人的时候没有人照顾自己,当她身边有人的时候她要对孩子的安全成长负责。
现在孩子长大,也会照顾自己了。
中午吃药的时候,安安给了文浅一颗糖,就像小时候安安收到的那样。
随着安安逐渐长大,虽然她周边没有人刻意告诉她自己是捡来的,但是她也逐渐意识到这个情况。
文浅手里有关于自己的健康记录,起始点就是自己的名字,标注的未满月,还有其他健康状况。
也就是说自己遇到妈妈的时候就是未满月的,而自己的生日就是他们相遇的那天。
这件事情和自己小时候叫文浅奶奶的记忆相呼应,当她向文浅确认的时候文浅实话实说了。
安安的年龄已经到了可以接受这些的程度,并且她相信即使告诉了孩子事实,孩子也会自己好好消化。
事实就是如此,文浅看着安安低落了三两天,之后就和往常一样了。
后来她才知道,安安这期间去了两位邻居家里询问当年的详细情况,邻居们虽然惊讶,最后还是坦白了。
三个人说的话都差不多,也就是说事实就是如此,她很难过,因为她希望自己真的是妈妈亲生的。
可是随后她又很快想通,如果血缘真的那么重要的话,妈妈就不会把自己捡来好好养大。
如果亲生真的那么重要的话,自己的亲生父母应该不会把自己丢在码头上,连孤儿院都不去送。
不是亲生的又怎么样,她依然是衣食无忧的快乐长大的,她和妈妈两个人生活的很好。
以后应该也一样,于是这场风波很快就平静了,就像从来没发生过。
但是大宁阿姨给自己提了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有人要来相认,她会怎么做。
安安冷笑一声,并没有回答。
大宁看到她的眼神,觉得安安简直是文浅的翻版,生气的时候眼神一样犀利,似乎要把人看穿了。
看到安安没有一丝犹豫和不忍,大宁才放下心,如果这个孩子心软,那么她觉得文浅算是白养了。
显然安安也不是一个好糊弄的,如果真是有这回事发生,到时候对方肯定占不到文家的便宜。
两位阿姨都描述过安安的成长经历,他们也着重描述了文浅的辛苦,他们是真的觉得文浅将孩子养的很好,也觉得她是用心养的。
大宁用手比划着自己和她初次见面时候的场景,说着她小时候多么小一个,现在却要仰头和她说话了。
他们的意思安安当然明白,作为旁观者看得很清楚,自己妈妈是如何付出的,所以他们希望这位邻居晚年幸福。
文浅和安安讲过自己过去的事情,其中就是自己是被捡来的,当时捡她的人就是自己爷爷奶奶。
安安在想或许是未曾谋面的太爷老太,才让妈妈见到自己的时候觉得把自己捡回家。 ·
事情过去后的安安打猎种田更加努力了,也更加黏妈妈了。
这个孩子从小就很会撒娇,文浅倒也没觉得奇怪。
第205章 感情苦手
对于安安来说,文浅是她唯一的亲人,不管自己做什么去哪里,一定会把妈妈带上的。
逐渐长大的安安去过城里和村庄集市,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家最好,虽然偏僻。
在她刚成年的时候就有人打听,想要把她和自己家孩子凑一对,因为年龄相仿。
在情感方面上,文浅自己都是感情苦手,所以没办法给她太多的建议,更多的是让她在书里找,或者就看着现在正在过日子的人们是怎么过的。
在邻居看来,文浅养出来的安安就是自己性格的翻版,对于情情爱爱什么的都不好奇,反而很喜欢打猎存粮。
成年之后有人示好,安安都拒绝了,因为她觉得不需要,她觉得自己和妈妈一起生活就很好了,不需要多余的人。
文浅在想或许有一天她会改变主意,所以也没催她。
在她看来,和自己一样喜欢独处的人不多,安安可能是和自己有样学样,等自己以后走了可能她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于是她又出现了一个新的担忧,那就是安安没有见过很多套路,万一到时候被哪个不负责任的人骗了,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关于这一点,文浅也给她举例子做辨别,让她透过现象看本质。
如果真的要和一个人在一起,不要看他当时对自己多好,话说的多么好听,而是要看这个人品行如何。
品行好的人是有下限的,那就意味着即使不在一起,对方也不会做出太多伤害人的事。
如果是人品低劣,那将后患无穷。
不要贪恋一时的甜头,让自己悔恨终生,就像陷入陷阱中的猎物一样。
文浅希望她一开始就把这种人筛选出去,所以给她讲了自己那个时代所发生的的新闻和认识的人的例子。
好的也有,坏的也有,刚开始安安还觉得是新闻,但是后面和其他邻居一起八卦附近的人的时候,她才发觉人类的多样性。
文浅教给她一个笨办法,让她从自己有限的人际关系中,寻找一些榜样。
她选择的是妮莎一家,她觉得叔叔阿姨一直很和睦幸福,如果自己会有一个家庭和伴侣的话,她觉得叔叔阿姨这样的相处方式很不错。
她见到的并不是表面上的幸福感,而是两个人相处时候的默契自然,她见到过一行人走路的时候,叔叔在难走的地方很自然的伸手扶阿姨。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个画面印象非常深刻,以至于妈妈提起榜样她首先就想到了他们两位。
关于感情的事情,安安听了妈妈说的许多例子,但是关于妈妈自己的事情却是一片空白。
文浅对此的解释就是自己天生不喜欢和别人在一起,就喜欢独居。
随后补充,小孩子不算。
安安笑了,开始缠着妈妈讲当年的故事。
自己没有素材,可以讲别人的。
于是文浅说起了当初“毕业季等于分手季”的事情,那个时候年轻人还是在学校读书的。
安安很向往妈妈当初说的大学,她觉得那里是知识的天堂,可是现在除了南方其他地方是没有的。
关于分手季的看法,安安的说法很简单,那就是两个人都没有把对方纳入自己的未来计划中。
人们只考虑自己,或者只享受眼前的爱情和新鲜,丝毫没有计划明天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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