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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的师父立于云海之上，清冷眸子远望无尽苍穹，白衣诀诀堪比仙人之姿。
“凡事于我而言皆为虚妄，若非要说一个心愿，大概便是飞升成仙吧。”
师父从来都是无欲无求的，这还是玄默第一次从她眼中看到类似执念的东西。
所以被赶出瑶山派后，他做尽天下坏事，只等将来的某天师父将自己这等邪魔斩于无妄剑下，飞升渡劫时可以多一层拯救苍生的功德庇佑。
因为从那时起他便决定了，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帮师父达成心愿。
“我向你保证。”
龙婵信誓旦旦，就差举起三根手指立在耳边了。
玄默确定对方不是在欺骗自己，点点头，“好，我答应。”
龙婵原本还以为玄默要纠结一阵子才会同意，听到他答应的这么爽快，难免有些意外。
不过她很快就将诧异的情绪抛在了脑后，抱住玄默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个带响的。
“好相公，你这几日就不要叫我师父了，唤我婵儿吧，当然，你要是想搞点刺激的，叫我师父也行。”
玄默嗅着女子身上的馨香，又听她叫自己相公，不自在的将脸转向一旁，快速眨了几下眼睛，努力保持呼吸平稳。
“师……婵、婵儿，你可不可以附身到傀儡之上，再与我亲近。”
第189章 逆徒他想以下犯上17
“为何？”
龙婵挑眉。
既然他都答应了，自己是本体还是傀儡，有什么区别吗？
“徒儿、徒儿不想玷污您尊体。”
玄默声音极小，如果不是两人正耳鬓相贴，龙婵怕是都听不清他究竟说了些什么。
“我心甘情愿与你灵肉合一，有什么玷污不玷污的，再说了，你又不是没摸过，现在装什么假正经。”
龙婵不正经的吹了下玄默的眼睫，她索性靠得更近，伸出舌尖舔了下他薄薄的耳垂，明显感觉到对方身体猛的一颤，然后变得无比紧绷。
玄默眼睫剧烈颤着，却也不再说什么了，而是将龙婵拖上岸，双臂用力抱着。
龙婵屈膝跪坐在玄默腿上，她任由自己从温泉里带出的水将对方也弄得湿漉漉的，勾着嘴唇坏笑。
“小默儿要是实在过不了心里那关，我便换一张能让你自在些的脸，你就把我当成是另外一人吧。”
龙婵虽然嘴上这样说，眸中却多了几分冷意，纤细的手指更是停留在了玄默胸口处。
仿佛他只要点头答应，下一刻，她就要掏出手底下这颗不安分的心脏。
玄默看着龙婵清冷漂亮的眉眼，摇摇头，微微俯身，将下巴贴在她鬓角处。
“不用了，现在这样便好。”
反正无论她变幻成什么模样，都是他在自欺欺人罢了。
龙婵听到玄默的回答，这才肯罢休，摸了会儿玄默因嵌着熔火之心有些温热的胸前，勾着他亲吻。
亲着亲着，玄默忽然感觉到眼前黑了，他下意识想摘掉盖着自己眼睛的柔软布条，却被龙婵按住手。
紧接着就听到她在自己耳边笑。
“看不到我，你总不会那么紧张了吧，不过你最好快点适应，我可不会等你太久。”
玄默沉默片刻，收回手，重新放到了龙婵盈盈一握的腰上。
当水到渠成的那刻，龙婵脑子里只有一个感觉——
真他娘的凉。
幸好她有灵力护体，不然免不了要吃些苦头。
熔火之心怎么说也算是一件极品灵宝，怎么这么不给力。
玄默起初还有些放不开，但认清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之后就不管不顾了，抱紧龙婵一声声叫着婵儿，全然不知她在他身体里动了什么手脚。
……
混乱初醒，玄默睁眼看到深蓝色的床帏时有些愣怔。
他无意识摸了摸身侧，入手处一片冰凉。
龙婵拎着纯黑色的狐狸皮降落到院中，正好撞见玄默表情慌乱的拉开寝殿门走出来的一幕。
大概是因为着急，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戴整齐。
“这么匆忙，是想趁我不在和哪个小情人私奔吗？”
龙婵笑着打趣，她醒时看到玄默还在睡，便去捉了几只灵狐，回来得是有些晚了。
玄默见龙婵没走，松了口气，停在原地等待她走上前。
“没有小情人，想去找你的。”
龙婵抬手扯好玄默的衣裳，将他印着吻痕的半裸露胸膛遮挡住，“找我做什么？”
“我想与娘子时时刻刻在一起，不想你离开我的视线。”
玄默握住龙婵的手，笑容腼腆。
第190章 逆徒他想以下犯上18
侍女们何时见过向来不苟言笑的宗主这般乖巧黏人，想笑却又不敢，只得咬住下唇头低得几乎要埋进胸脯里，肩膀一抖一抖的，憋得委实辛苦。
龙婵看玄默上道，嘴唇越发弯了，说了个乖字，将人牵回殿内，把右手一直拎着的狐狸皮放到桌上。
“娘子是想亲手为我裁制衣裳吗？”
玄默看向那些没有一丝杂色的狐狸皮，乖乖站好，任由龙婵用手指丈量他身体的尺寸。
昨夜之后，许多称呼都叫得越发顺口了。
“俗世中的女子都会为她们的夫君制衣，我不会绣那些好看的图案，就只能做件斗篷了，还望夫君莫要嫌弃。”
龙婵量完玄默的肩宽与袖长收回手，转身将狐狸皮铺平，凭空变出一把剪刀开始裁剪。
之所以选择做斗篷，自然是因为简单。
她什么时候伺候过人，斗篷的做法都是问了小黑现学的。
尽管龙婵的手已经离开了，玄默却仍有种她的指尖在自己身上抚摸游离的感觉。
联想到一些不该想的，他赶紧把自己脑子里那些龌龊的念头抛出去，坐在一旁的圆凳上，抬眸看着女子认真的侧脸。
片刻后，他忍不住叫了一声。
“婵儿。”
“嗯？”
龙婵头也没抬，手里的剪子咔嚓咔嚓作响。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玄默吞吞吐吐问出自己的疑惑。
婵阳道君玉骨仙姿，修真界钦慕她的男修不计其数，她因何会喜欢上平平无奇的自己。
“修行之路寂寞，加之你一直陪在身侧，心动再所难免。”
龙婵手上动作未停，随口为玄默的问题编了个答案。
喜欢就喜欢了，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玄默皱着眉头，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就算是日久生情，自己也不至于会成为她的执念甚至生出心魔吧……
以灵力做线，龙婵很快就缝好了斗篷，她将它披在玄默身上，系好绳结后双手捧住他的脸颊，眼底的温柔缠绵悱恻。
“不要胡思乱想，你只管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害你就是了。”
玄默看着对方黝黑瞳孔里自己的面容，弯了眸子。
就算别有用心也没关系。
只要师父她能得偿所愿就好。
【气运子怨气值下降至四十】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在凡尘俗世里游山玩水，像极了一对最寻常不过的恩爱夫妻。
他们看过大漠的长烟落日，亦看过河灯十里不灭的秦淮盛景，山涧鸟鸣，云雾星河，这世间每一处美丽的景色，都曾见证过二人的相濡以沫。
七日之期转瞬即逝，最后的最后，他们停留在北国的一个城镇里。
这里常年漫天飘雪，无论是屋檐还是树的枝丫上都挂着松软干净的白絮，入眼望去尽是白茫茫一片 。
龙婵推开客栈的窗户站在高处欣赏外面的美景时，玄默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将一束还沾着雪的红梅放进窗台边的花瓶里，然后伸出双手，将女人纤细的身体包裹在黑色的斗篷之中。
第191章 逆徒他想以下犯上19
“明日咱们就要回去了。”
玄默下巴磕着龙婵的肩膀，眸底最深处……是不舍。
这几日，他是真的将她当成了妻子，甚至还大逆不道的生出过，如果能长久下去便好了的念头。
幸而理智每次都能及时出现，将那不可说的痴念压回去。
“舍不得回去吗？”
龙婵将视线从外面的银装素裹转移到玄默脸上，笑着，眼睛里的爱意不加任何掩饰。
他的怨气值只剩下二十，待心魔消失，想必还会下降一截。
“没有，只是突然感觉到了时光流逝的匆忙。”
玄默轻笑，他手臂微微用力，将自己的胸膛与龙婵的背贴得更紧。
“师父，您真的爱徒儿吗？”
龙婵听到玄默口中这几日都未曾叫过的称呼，弯了弯眸子。
她掐了一朵盛开的红梅，转过身，将它戴在男人耳上。
“自然是爱的。”
还剩下最后一道刻印，天星阵就成了。
玄默听到龙婵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心跳快了两拍，他露出笑靥，低下头，温柔亲吻对方的嘴唇。
过了好一阵儿，才依依不舍的放开，眸底混沌至极。
“那师父可不可以说爱我？”
……
所有的热烈结束后，玄默没像往常那般圈着龙婵不放，而是自觉离开了房间。
纵然这七天已经做尽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他仍想为师父保全体面。
只要能够再跟师父说上几句话就好，自己便解开师叔们的桎梏。
让她带着他们回瑶山。
玄默轻手轻脚关上门的那刻，床上原本正安睡的女子缓缓睁开了眼眸。
龙婵检查了一番自己的丹田，确定天星阵已经形成，弯唇。
自己将玄默带离戮仙宗这么久，鉴明真君他们应该早就做好部署了吧，到时有她的全部修为傍身，玄默应该吃不了亏。
至于以后会怎样，就不是她关心的问题了。
鸡叫时分，雾蒙蒙的天空出现一抹鱼肚白。
不紧不慢的叩门声，打破了天地间的沉寂。
“师父，您醒了吗？”
修道之人自然不像普通人那样需要日日睡眠，玄默的话，是提醒他们到了该结束一切的时候。
“你进来吧。”
听到屋里冷淡的女声，玄默即刻明白过来心魔已经离开了。
他指尖抵在门扉上，静静站了三秒钟，才推开门抬腿走进去。
男人走到房屋中央，行了个标准的弟子礼。
“徒儿见过师父。”
此时的玄默已经脱下了斗篷，身上的白衣与瑶山派真传弟子的服饰有几分相似。
龙婵看着玄默眉眼里的恭敬，想到他昨晚戴着花不知节制的索取模样，勾了勾唇角，继续装模作样。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能为师父解忧，是徒儿的福分。”
玄默面不改色，他由始至终都垂着眸子，没有看盘腿坐在榻上的龙婵一眼。
龙婵自然发现了这一点，忍住想笑的冲动，语气淡淡。
“玄默，是我的痴念害了你，如今你可愿跟我回去瑶山，我定会向众长老解释清楚当年的缘由，还你一个清白。”
第192章 逆徒他想以下犯上20
回去瑶山。
听到这四个字时，玄默的手指攥了攥，龙婵看不清他眼底有没有犹豫，就只听见他平静淡漠的声音。
“徒儿已经习惯戮仙宗的倒行逆施，不想再回去了。”
龙婵早就预料到玄默会这样说，因此没有丝毫意外，她沉默片刻，轻轻叹了口气。
“既然你不愿回去，为师也不勉强，你若是想要什么补偿，尽管提，我定当竭尽全力办到。”
玄默终于抬起眼皮，却并没有直视龙婵的眼眸，而是仅仅将目光定格到她散落在床榻的裙摆之上。
“徒儿可以请求，师父不再收别的人为弟子吗？”
“好，为师答应你，你可还有其它心愿。”
龙婵应承得爽快，玄默闻言，脸上露出好看的笑容。
“只此一事，徒儿已别无所求。”
小黑咂了咂嘴，【气运子的怨气值只剩最后十点了，宿主，我怎么感觉这次的任务顺利得让人难以置信呢，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不好……】
【少在那乌鸦嘴，要真出了岔子，老娘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龙婵冷笑着打断小黑的话。
她又是装心魔又是弄天星阵的，哪里顺利了？
【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宿主你可千万别当真】
先前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小黑讪笑两声，生怕龙婵跟自己算账，赶忙拉着小小黑倒地装死。
龙婵将注意力放回玄默身上，维持着她从前在这个世界的高冷人设，面上表情极淡。
“竹空他们已离派数日，你打算何时放还？”
“只要师父想，随时都可以带走诸位师叔。”
玄默立即道，对龙婵没有半个字的挽留。
房间里安静得有些尴尬。
正当龙婵想提出回戮仙宗时，却听玄默开口询问。
“既然师父心魔已除，想必不日便能飞升成仙了吧？”
龙婵虽然不知玄默为何会突然提起她飞升一事，仍如实回答，“对。”
她当初离开时境界达到了渡劫期巅峰，入定了两百年之后已经步入了大圆满，如果不是她有意压低境界，早招来渡劫的天雷了。
这里毕竟是个高级世界，她从前存着飞化成仙去见小黑口中那位神明的念头，所以修行十分努力，不过在得知就算她飞升为仙也见不到神明后就开始懈怠了，以至外界的人都在传言她是遇到了瓶颈。
玄默得到肯定的答案，眸子瞬间亮到极点，“师父，您定能成功渡过雷劫！”
“借你吉言。”
龙婵将对方的热切看在眼里，心里划过六个点。
他这么激动，不会是想看她被雷劈吧？
玄默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连忙收敛起所有的情绪，只是病白的脸上仍残余着浅浅的红色。
“师父，该回去了。”
“那便回吧。”
龙婵自然没有异议，慢条斯理的从榻上起身。
玄默往桌上丢了块银两，没有再知会小二，两人直接从窗户飞入云霄。
衣摆扫过，红梅在风中摇曳，艳丽的花瓣给这片纯白天地染上了极美的颜色。
然而很快，那些绚烂的红色便尽数被皑皑白雪吞没。
第193章 逆徒他想以下犯上21
二人回去戮仙宗后，玄默果然将竹空一干人等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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