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把自己装扮成最完美状态前往赵妄铭为此设计的情趣酒店。
一进房间, 灯光昏昧,男人懒散地依靠沙发,撑着脑袋,丝滑长发从指间散落, 那双丹凤眼只半垂着, 就有种凌厉的艳态, 仿佛被他柔和地看一眼都是施舍。
居然是江二爷。
早听闻江二爷美貌冠绝无双,但柯丽露没想到一位男人能长成这样, 她从来没看过有人把西装穿得如此性感。
柯丽露有点紧张,心想自己有没有哪里没脱毛什么的, 规规矩矩站在门口, “二爷。”
江归一看都没看她, 只略抬了抬下巴, 示意可以进来。
柯丽露走进房间,站着等了会儿没收到指令, 只好又问:“二爷,请问您喜欢什么节目。”
“随便。”江归一心不在焉。
高尔夫事件,稍微琢磨就能猜到谁动的杀心。
真正的罗萨斯凯林和赵妄铭正在交易,收网时机未到,有人抢着捷足先登。他自然得告诉可怜的猎物小心。
至于为什么走到这步。
自从破戒,欲望抽芽般快速增长,可惹祸之人一心攻略父亲,还和他的弟弟纠缠不清。
从那日起已经第三天了。
江归一脑子里闪出大量没有现实发生的画面。
这该死的废物。
他握住刀,咬肌统统绷紧。费了片刻调整好状态,看向对面的床。
跳钢管舞的女人,穿着贴身蕾丝裙,竭尽所能地展现自己曲线。裙子褪至一半,她从床上走下来,小心翼翼蹲在他膝前。
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扑面而来的雄性气息,柯丽露目不转睛,舔了舔唇,正要动手拉拉链,一把刀突然抵到下巴,她背后汗毛唰得直立。
男人笑了,“害怕?”
诡异的金瞳,柯丽露心慌得厉害,声音发抖,“不、不怕。”
他命令,“转过去。”
她乖乖背过身,立刻被掐住后颈,紧接着那力道又撤离了。
“滚。”
四大家之中最阴晴不定的主。柯丽露叫苦不迭,匍匐着捡地上的衣服。
“等等。”
她转身跪坐地上,笑得僵硬,“二爷,您吩咐。”
江归一用湿纸巾慢条斯理擦手指,随后点了支烟,低觑着她,目光冷淡克制,没沾染任何情欲,“想穿上衣服?”
柯丽露迷茫,“什么……”
“艳星。”
表面征服男人实则被迫害的牺牲品。
他轻嗤了声,“赵妄铭不止让你们卖肉吧,歌星、影星、模特,以色为诱,笼络商政要人和领袖。”
她不敢说话了。
“不久后赵妄铭就会倒台。”
这句话对柯丽露来说不亚于平地一颗惊雷。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亘古不变的真理。救命!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
江归一缓缓吐出浓重烟雾,竖起修长食指挑开烟气,“一根烟的时间。”
三十秒后,女人穿上衣服,抬手之际,他洞察她想拉裤角的意图,腿一翘,果断断绝可能性。
柯丽露抿唇,眼里含了泪,“二爷,干这行的捡起过去的衣服太难了,可我真的很想以演员的身份站在颁奖典礼,让未来的衣服死死焊在身上,您可以帮帮我吗?”
她上半身前倾,风光若隐若现,男人像阳痿一样冷冰冰觑着她。
“别告诉我,你狗改不了吃屎,还想通过上床一步登天。”
语气那么轻语速那么慢,柯丽露却像被死死掐住咽喉难以呼吸。
“让我付出不求回报,你凭什么。”
客观刻薄的,她牙关打颤,“对、对不起。”
“我给你的是机会,衣服自己凭本事穿。”
烟丢进水杯呲啦一声熄灭,谈话宣告结束。
柯丽露注视着利落离去的背影,意识到,他是唯一一位进来没有脱裤子的男人。
酒店楼下男男女女的视线跟豺狼虎豹似的,甚至还有装醉的往怀里扑,江归一和无情判官没两样,眼神点到之处全部熄火,平静了,没走几步路,一架智能机器人飞停至面前。
自动识别人脸。
叮——
机器人在空中边欢快转圈,边用电子音大喊:“瑰宝!瑰宝!人类世界最伟大的发明!”
他一巴掌呼过去,“Flex,You will be wanted by FBI tomorrow。”
机器人吭哧吭哧飞回原位,量子屏闪动三条弯弧,那是个非常狗腿子的笑,“Sorry Sir,911 At Your Service。”
预知对话都加进去了,Flex这白痴果然太闲。江归一此刻没工夫管,他处于一种随时崩塌的临界点,冷脸问:“马伯松人呢?”
“抱歉,未收录信息。”
“废物。”他又一巴掌呼过去,问小跑来的双胞胎,“马伯松在哪儿?”
“他这两天找了份新兼职。”闻确看了眼腕表,“十一点,他应该穿着昨天新到的高定。”
闻彻附和:“在夜总会跳艳舞。”
江归一:“................”
“二爷,要去找他吗?”
男人掐了下高耸的鼻梁,似乎真的有什么困扰的事让他不得不委曲求全。
“去。”
“......”
“......”
.
南楚一家私人舞蹈工作室。
连续两小时的交际舞教学,陈窈累得不行,不止身体,还有心理,比前两年追学分学戏曲还累。
这三天,白天她被江之贤安排进各种培训班,除却礼仪兴趣,甚至总裁班。里面的导师来自各大顶级院校的教授院士博导,传授企业管理、营销、人力资源、商业思维和股权之类的知识。
晚上回榆宁,江之贤进行抽查,或通过别的方式巩固。记忆最深的是一个拍卖小游戏,双方在固定公共池竞价商品,他把杠杆经营、支付手段影响M2通货之类的经济现象以游戏的方式帮她融会贯通。
除此之外,江之贤压根不碰陈窈。
不像养情人,简直像养女儿。
二十年的人生经验不足以支撑她看穿江之贤背后的意图。
“下课。”
身上这条青色散摆膝下中长裙,襟口到锁骨保守收紧,腰部内嵌几根鱼骨收束。穿脱艰难,随便动几下,呼吸都不畅通。老师说什么无暇顾及了,陈窈本来身体素质差,此时疲惫得要命,她走到宽敞角落扶着栏杆轻轻喘气。
秦倩递来电解质水,“不然等下直接回榆宁吧?”
陈窈摇头,“江先生给我安排了任务,我想去那里看看。”
南楚政府为明年四月争霸赛设立的奖励,沽江下游一片形状狭长的菜田,外称“丝绸之路”。
昨日,江颂竹告诉陈窈,这块地不光有扶持政策、税收优惠还有社会荣誉,它就是下半年的财富钟摆,而江之贤在红头文件未公布时已经敲响了钟。
抽丝剥茧,这意味着,除了陈窈和江归一,江颂竹也猜到祭祖之日绑架案的真相——江之贤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江家管理权移交十三系是他瞒天过海计划的最后一环。
那么下一步,“丝绸之路”极有可能变成继承权角逐的战利品。
通过手段得来的风水宝地,陈窈认为有概率存在不法行为或漏洞,得去现场踩点。
“想什么呢,快换衣服免得感冒了。”
她想得太入迷,脚一软,手里的杯子倾斜,水泼向秦倩手中的便服。秦倩迷茫地看向她脚下平整的木地板。
陈窈默默喝完仅剩的一口水,想到还要穿紧巴巴的裙子,愤怒地把空瓶砸进垃圾桶。
两人下楼,南楚上方飘起了毛毛细雨,岳山撑着把黑伞站在那辆奔驰S系旁边等待。
陈窈下了楼梯,空气里满溢的氧气让她不由自主深呼吸,脚下细高跟踩在平面砖打滑,身体往前栽,身后是秦倩的惊呼声。
前方男人向前俯冲,张开双臂。
人遇到危险第一反应抓住内心认为有安全的东西,显然岳山作为一米八八的肌肉猛男非常适合。陈窈的额头撞在他两块健硕的胸肌,双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陈小姐,您没事吧?”
虚惊一场,要是没有他肯定脸朝地了。
陈窈,你可真是一只软脚虾。
她摇摇头,“没事。”
“这边的路砖都是新修的,很滑,小心点。”
“好。”
背后的秦倩寻思难道是陈窈体格太娇小,很谁站一起都莫名有种CP感。
和她想法雷同,还有不远处恰巧路过的迈巴赫后座的男人。他握着手机,瞳孔蓦然收缩。
刚刚那幕,陈窈像一只幼小的雏鸟飞进男人怀里,他高大的身材严严实实包住了她。
而她现在还搂着他的腰。
“Gioele?”
她盘了发,收腰的裙子衬出圆滑脊线,腰肢裹着鱼骨,纤细的小腿。
江归一一瞬不瞬地盯着,最后视线落到抓住西装那只白皙的手。
路灯投下的晕光在他眼底分崩离析,随着遮垂的睫毛逐步阴沉。
“Gioele?”
“嗯,稍等。”江归一眼珠向旁侧转了转,踹了脚前座的椅子,“跟上那辆奔驰S。”
“不去找老马了吗?”
“不去,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他恢复笑容,继续和罗萨交谈。
第021章 瞒天过海021
铺满湿润茵浓的绿植和地衣在夜色下变成蓝黑色。车刚停稳, 后方驶来的迈巴赫别在了旁边,后座车窗开着,露出江归一那张平静若井的脸。
但陈窈只有一个感觉。
艳鬼索命。
他稍侧了下头, 目光穿透玻璃, 慢慢吐出三个字:“滚上来。”
“......”陈窈默了几秒, “秦倩。”
秦倩连忙叫冤, “我没有。”
以江归一的性格,一辆车出巡, 八成双胞胎当司机。
“岳山,你的车技和那对双胞胎的车技相比而言,谁的好?”
“我今年拿的驾照……”
她叹了口气, 拿着手机下了车。刚坐上江归一的车, 他沉声命令:“闻确你们坐那辆车,开远点。”
陈窈扭头望向窗外,琢磨他想和自己密谋什么。
碎发扑在她脸侧,路灯下绒软柔和, 一抹灯影顺着下颚延伸到修长颈线。
江归一知道那里掐狠了, 会出现红痕。
小豆芽。
易碎的豌豆公……不, 豌豆废物。
江归一的视线赤裸而黏腻,喉结滑动, 他感到口干舌燥。
他不明白没有药物加持自己为什么这样,不明白这废物到底在裙子下面藏了什么, 让她这么具有......
具有吸引力。
仔细一看, 这小废物还挺顺眼的。
——她来江家的真实目的会不会是来勾引我?
江归一萌发了如此荒唐的念头。
虽然以前没做过, 但江家这贼窝的□□龌龊事太多了, 权势在上,金钱左右, 钱权是阳光下的保护伞,使人堕落的恶之花,女人、男人自愿或被迫成为玩物。
再复杂点,像赵妄铭和吴汜那样,不止猎奇成癖,还利用这种关系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再从中收集情报,以便夺权或翻脸时,作为筹码和要挟的手段。
上代和父亲争权的叔公,在政界可谓呼风唤雨,坐上南楚第一把交椅之际,养的小情人爆出大量录音录像,还有一本足以打到他的王牌笔记,包括不限于风流韵事,家族机密、丑闻、阴谋。
当然最后小情人死得很惨,被轮.奸后灌进大量安眠药,甚至肛.门也被塞了含有剧毒的化学栓剂,伪装成最完美的自杀。她死在床上时,浑身赤裸,像一块变冷变僵的肉。
江归一正巧撞见这场杀人不见血的把戏。他告诉了父亲,成功把那位叔公送进刑场。
人皆由血肉骨骼架构,性,不过是把肉塞进另一块肉。
所以即使有女人当面脱得□□。
在他眼里,也只不过是一块肉。
现在,面前的女人也只是一块肉。
可她是一块充满诱惑陷阱,散发无与伦比香味的肉。
本想问马伯松为什么自己会从食草动物变成食肉动物。
但江归一自己想通了,他永远不需要通过“为什么”来证明一件事的合理性。
得不到就抢,抢到就占有,占有还得不到,那就毁掉。
只是这种欲望来得太强烈了。
强烈的让江归一有点迷茫和不知所措。
他想起《浮士德》里的一句话。
——我甚至渴望,她胸口的香帕,还有触碰她膝盖的透明裙摆。
“二爷……”陈窈低头看着摩挲裙摆的那只手,警铃大作,“您、您这是做什么?”
那只手转而搭在了腰后,往前猛地一拽,江归一开始抽皮带,抽了一半,西裤的腰松垮垮往下坠,金属扣掉在后座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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