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奇肷僖的楼层是一直往上,但是速度的确有点慢了。
“那家伙放水了吧。”糜稽少爷毫不犹豫猜测出,“为了不回家真是费了不少功夫呢。”
我看向报名处长长的队伍,耳畔充斥着嘈杂的声音。
嗯。
云龙混杂。
简直是我的念能力最佳的原料汲取地。
“反正也不着急,你要是想打比赛也可以去啦。”糜稽塞了一片薯片,口气变得幸灾乐祸,“最好你随便变成谁然后把奇氪虬埽这样子他又可以从头再来了。”
“想想他挫败的脸,一定超级有趣。”
耳机里糜稽少爷哈哈大笑。
少爷好久没有这么笑过了。
不过奇肷僖吃瘪的表情啊……我试着想了一下,那只白毛臭屁小猫露出生气又气不过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我点了点头,直接钻到人群之中随便挑了个幸运儿向他勾了勾手指。
那男人轻而易举就被我勾到,两眼直勾勾望着我下意识舔了舔舌头往我这边走过来。
我就知道,那家伙的眼神看起来就像是喜欢小女孩的恶棍。
“放心吧糜稽少爷,我会好好努力的。”
我的声音完全变成刚刚那个莫西干头男人粗犷的声音。
像是臭皮鞋放在地上反复摩擦的恶心声音,我一说出来话都感觉犯恶心。
“奥露艾塔。”
糜稽少爷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无奈。
“我在。”还是男人的声音。
这次糜稽少爷的声音里夹杂着毫不遮掩的嫌弃:“别用那个嗓音说话,怪恶心的。”
“哦。”我的声音。
明明很有意思的吧?
闲话到此为止,我变化成那个莫西干头男人凶神恶煞地插队,夺过前面人手上的笔在报名表上面随便写了个名字,随后顶着身后一堆暴躁愤怒的目光发出恶意的念。
那群人很自然被我吓到往后推了一大步,纷纷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向我鞠着躬。
“大哥大哥您先请。”
“小的不急小的不急。”
而那位前台负责报名表的小姐见怪不怪,将号码牌递给我之后还能微笑服务。
“请加油哦!”
果然不论是哪一个世界,打工人的素质都是让人敬佩的。
比如说揍敌客观光车的导游小姐、天空竞技场的前台小姐还有现在面带微笑飙杀气的电梯小姐。
“喂大叔,你这个发型可真好笑。”
说巧不巧,我刚轻轻松松打到一百多层乘坐电梯的时候,一个只长了个子但嘴欠程度丝毫未减的奇肷僖走进了电梯。
看来他在天空竞技场没怎么感受到人生的险恶。
没关系。
接下来会由我来教教他。
我顶着莫西干头放着狠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奇肽名其妙:“当然不知道了,你谁啊大叔。”
我:“别小瞧了我们莫西干家族――”
奇耄骸肮?”
又是一场热血比赛,擂台上左右站着的选手颜值差距极大――白毛帅气正太VS莫西干街头混混,接下来到底谁胜谁负,请下注吧各位!
“1234号奇胙∈vs2386号王富贵选手,比赛现在开始!”
不好意思奇肷僖。
你一生顺风顺水,现在是时候让你感受一下来自世界的痛吻了。
“天呐――莫西干小哥左勾拳右勾拳――战况激烈――奇胙∈直灰蝗KO――胜者是王富贵!”
奇肷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压着线好不容易打到一百八十层,居然被一个名字可笑发型也可笑的家伙打败。
两年功夫完全白干。
一个莫西干小哥的胜利,换来的是奇肷僖从头奋发图强再度挑战。
就在他成功打败莫西干小哥一号王富贵结束他的噩梦,准备挑战二百层的时候。
下一个上场的是莫西干小哥二号李铁柱――
第21章 回家x戒指x否定答案
“哈?二哥叫你来的?”
此时我已经变完了第八个莫西干小哥和奇肷僖对战过了,不是我不想要继续……
实在是取不出名字来了。
“反正捉弄了一顿奇耄也差不多让他回来了。”糜稽通过天空竞技场的监控和我身上的小型摄像头拍了一大堆奇胨酪惨消掉的照片。
“奥露艾塔,干得好!”他夸我。
我按照命令变回自己的模样,悄无声息走到奇肷僖的背后开口叫他。
这个时候他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打到200层,正站在贩卖机前喝饮料。
“!”
他被吓了一跳,指甲都变尖杀气腾腾警惕着,看到是我回忆了一瞬我的身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便站直看我。
“按照命令,我来通知您应该回家了。”我向他行礼。
果不其然,奇胙劬σ幌伦拥纱蠓纯蛊鹄矗骸拔也挪幌牖厝ィ
说实话,你回不回去对我们也没什么影响的。
“哦。”我不知道怎么劝别人。
他看我这个反应,又有点不服气皱着眉头看着我。
“你不劝我回去?”
我能劝什么,腿长在你身上啊。
但是看他似乎正在等待我说什么……
“额,老爷和夫人挺想您的……大少爷也是……”我像是挤牙膏蹦出来几句干巴巴的话。
看得出来,奇肼冻隼硭应当的表情,但他还是撇了撇嘴,对我的回答不太满意。
“那小子就是想要多听一些夸他的话。”
就在我不明白奇肷僖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糜稽少爷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耳机传来。
“这个臭屁小鬼,天天想听着大家夸他又嫌弃,大家都宠着他就无法无天了。”
我耳机里听着糜稽少爷的抱怨。
“您不想回去就算了。”我转头就走。
奇朊幌氲轿沂钦庵痔度,赶忙往前跑了两步,大声喊着我。
“喂!喂!”
我们已经出了天空竞技场的大门,我在他的叫喊声中停下来脚步。
“奥露艾塔。”我转过头。
“哈?”奇胝A苏Q邸
“第一,我不叫喂,我叫奥露艾塔。”
我直直看向他的眼眸,那是很纯粹的天真。
请不要以为我在说奇胧鞘裁瓷蛋滋穑那种天真是天真的残忍,是被灌输宠爱和他人价值观的利己主义。
和妮翁一样。
“第二,我是奉命来通知您回去,并不意味我必须要带您回去。”我垂眸看向他。
我补充。
“我直属于糜稽少爷,而非老爷夫人。”
奇胙劬Υ游业呐仆装的裙摆逐渐扫到我的水滴耳钉,最后是我的脸。
“是你啊。”
他想起来我。
“哈?二哥让你来的?”他听见我说的话,周身的气氛稍微缓和了点,随后语气变得嫌弃。
“他品味一直都没变啊。”
糜稽:“他是什么语气!有那么好看的下属的肯定只有我一个啊!我的品味哪里不好!”
耳机声音一瞬间变得很大,有点吵到我的耳朵。
而糜稽少爷显然被奇肫得开始喋喋不休骂着他,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
我抬手摘掉入耳式耳机,让耳朵稍微放松些。
虽然他应该是在夸我,但是……
“糜稽少爷,有点吵。”
那边声音一瞬间消失,糜稽少爷的怒骂戛然而止。
“抱歉。”
“没事。”
我重新把耳机戴了回去,看向奇肷僖的方向。
两年不见,他好像长高许多,估计很快就会赶上我了。
这样想就有点不爽。
“糜稽那家伙居然和你道歉!”奇氲纳音尖锐起来,猫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他看我的眼神逐渐不对劲起来。
“在他眼里我到底是什么不讲道理的家伙。”糜稽吐槽着。
“你居然还在和二哥通话?”
我的眼神里坦荡到理所应当,大大写着“你在说什么废话”。
也是。
毕竟奇肓侥甓嗝换乩戳耍不知道也很正常。
口袋里的手机滴了一声,我不用看就直接掏出来递给眼前的奇肷僖。
“糜稽少爷和您通话。”
我依旧站在原地等候,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但看起来挺激烈的。
有点无聊。
我开始发呆。
他们大概还有一会吧……
“快来看啊!买不到吃亏买不到上当――”小贩的吆喝声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摊位亮闪闪的珠宝在阳光下发出夺目的光,他充满自信任凭所有人用着欣赏或怀疑的目光打量他桌子上摆放的珠宝。
“条件拍卖――”
那是什么?
我用余光看了一眼还在讲电话的奇肷僖,确认他们估计还要讲一段时间之后便略微放心朝着摊位走去。
“欢迎光临,这位小姐请看――”
自信,乐天派。
眉毛很有特点。
手指上有不少细小伤口和薄茧,应该是雕刻师或是手工业的人。
大部分人因为高昂的价格望而却步,那位小贩并不气馁依旧向他们推销着。
我的目光落到夹杂珠宝首饰盒角落的一枚戒指。
“这枚黑曜石戒指吗?小姐好眼光!”
凝。
有种淡淡的念力溢出。
好东西,我觉得。
我手探入口袋却摸了空,后知后觉想起来手机还在奇肷僖那里和糜稽通话。
“怎么了吗?”
大概是看我拿着戒指发呆,那位小贩问我。
很庆幸,我除了手机糜稽少爷发的工资还有一点积蓄。
谢谢原在天国的苏珊,让我无论何时都要有自己的金库。
我下意识摸上自己耳朵挂着的耳钉。
冰冷的触感让我下定决心准备付钱时,边上突然想起一声小小的惊呼。
“啊!那个,我想要的……”
我侧过头看去,是个黑色短发戴着眼镜看起来很天然的女孩子。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我手上的宝石。
“条件拍卖,价高者得。”小贩提醒我们。
价高者得。
我警惕地看向对面眼镜女孩,开始计算自己剩下的钱。
“条件拍卖?那是什么?”她困惑得不像作假,她掏了掏自己的口袋却发现自己没带一分钱,“啊,钱在富兰克林那里。”
接着她恋恋不舍看了一眼我手上的东西又看了看我的脸,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算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松了口气。
“喂!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找你真废功夫。”奇胍泊尤巳豪镒炅顺隼矗抬手把手机抛给我。
明明糜稽少爷很快就能找到我。
“我要这个。”我开始问价格。
说是条件拍卖,只要比上一个人价格更高就好了吧?
上一个人是一万戒尼。
嗯……
先填十倍的好了。
算了,直接一百万戒尼好了。
奇胝驹谖业谋呱峡次业牟僮鳎汽水都被他一口喷出来。
“喂!你也太不会讨价还价了吧?”
他说的对,但我讨厌麻烦的事情。
一百万戒尼不算什么,我只是想要得到它而已。
耳机里没有声音,静悄悄。
我抬头和摄像头对视上。
红点闪动两下,这是我和糜稽少爷的心照不宣,意味着他通过这个摄像头正注视着我。
没有否定便是允许。
我从裙摆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眼前的小贩,想到什么后对着他提起建议。
“如果你卖东西还是去地下交易所比较好。”
“啊?”他似乎没有听过。
自然了。
地下交易所是糜稽少爷最近正在予以实践的另类交换处,不论是情报还是货物都可以交易。
就像是游戏里新手村的酒馆来提供情报一样。
收取一定的手续费,在线上线下同时推广,保密买家卖家双方信息的平台。
“只不过当个试点看看。”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十。
就像是不断繁殖的网点,最后串联到一起成为密密麻麻的情报网,如同蜘蛛网笼罩一座城。
“回去吧,奇肷僖。”
我将黑曜石戒指收到口袋里。
奇胂仁呛闷妫骸澳懵蛘飧龈墒裁矗俊
“秘密。”我不正面回答。
远在天国的苏珊曾说,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意思是秘密使女人更有魅力。
虽然我现在应该不算女人,但是道理相通。
奇肷僖的好奇心立马被我吊起来。
“好奇心害死猫,奇肷僖。”我语气里没有一丝起伏。
他被我这幅态度搞得没了意思,自己想了一会又试探开口。
“不会是送给糜稽那家伙吧!”
我眯眼看了他一眼,没回话。
耳机里也很安静。
先是坐飞艇到枯枯戮山,坐观光巴士对于现在的奇肷僖来说不太好,万一被拍到照片算在我头上就麻烦了。
还是一个人出门比较自在。
“先到枯枯戮山,接下来会有专车接送我们的。”
我掏出手机和负责接送的人确定好时间暗号。
奇肷僖依旧是感到好奇,似乎没有把我的劝告听进去。
“喂喂!”
我没理他。
“奥露艾塔!”
我转头看他。
他的表情很急切,似乎向我索取着什么他迷茫着的答案。他从全是杀手的家庭一瞬间身无分文到外面世界,与自己价值观相反的无数不同的观点或是更加激进或是截然不同,被外界信息的河流裹挟着,心里冒出无数的困惑。
无人解答。
新的词汇只能靠模仿他人来试图理解。
可是别人并不是自己,自己也不能完全理解别人。
“什么?”我侧头看他,示意他可以提问。
他蓝眸中有着我不懂的情绪,似乎在我曾经执行任务时看到的名贵猫咪的眼眸相同。
这种眼神似乎在哪里见过。
“你和糜稽是朋友吗?”
他问。
他实在是过于迫切知道这个困扰几年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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