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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当初在莫家时小姑娘可可爱爱的模样，池羽心头焦躁。
她有些后悔，当时认出无渊之后，怎么没留个联络方式。
他现在统管魔域，总能救莫芊芊一命。
系统：“宿主，你现在急也没用，还是等等看六大宗门怎么处理吧。”
一夜之间，六大宗门的警戒状态拉到最满，连太墟宗掌门都亲自出关商谈此事，同时加大了对各州城的监管与保护。
魔域，炽月城。
巍峨高耸的宫殿里，黎浮看着地上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两个女子，不耐烦地道：“东方离，你把我们叫过来，不会就为了分食这两个女人吧？”
毕竟之前这死变态也没少干这种事。
不过要是完好无损的女子，他还能有点兴趣，妙龄女子的肉鲜嫩，口感极佳。
若她本身还是修士，那就更好了。
灵力是最美味的佐料，他会一口一口生吃了她，再欣赏她痛苦绝望的表情。
可东方离带回来的这两个筋骨都碎了，又脏又弱，他不感兴趣。
东方离：“啧，你急什么？”
他用脚将其中一个女子翻过身来，正是池舒云。
“这女人可不简单。”
闻浊：“怎么说？”
东方离抬手往她身上注入魔气。
池舒云本来昏迷着，意识模糊，魔气入体的瞬间，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用刀捅了无数遍一般，血脉发涨断裂，痛不欲生，却因为没有力气，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只能发出一声又一声的低哼。
黎浮闻着魔气四散带来的香气，眯了眯眼：“纯阴体质，还真算是好东西。”
妖魔吃了纯阴体的血肉，可修为大增。
东方离却道：“还不止这些呢，你再仔细看看。”
池舒云的衣衫被他利落扯掉，因为失血过多，她的皮肤苍白如纸，近乎透明，能清晰地看到魔气在其中顺着经脉扩张游走。
本来等魔气游走到丹田，她就会爆体而亡。
可当魔气真正要进入丹田时，一个小小的虫状黑影浮现，将它们尽数吞食，而后又趴到了池舒云的丹田里进入休眠。
池舒云剧烈颤抖几下，恢复了平静。
黎浮：“这该不会是……”
东方离唇角带笑，接过话头：“没错，咱们几个的老朋友，噬魂蛊。”
闻言，他瞳孔一震。
当初东方离不把无渊放在眼里，违抗他的命令私自行动。
被抓到之后，无渊直接敲碎了他所有的经脉跟骨头。
但对妖魔来说，身体受伤再严重也能恢复。
更别提东方离这个疯子平时就最喜欢自虐，即便当时他满身是血，还敢笑着挑衅无渊。
然后，无渊就在他的体内种下了噬魂蛊。
那一天，整个炽月城的魔族子民，都能听到东方离的惨叫。
噬魂蛊会蚕食宿主的神魂与内丹，因为无法修补，人会一直痛不欲生到死亡。
但它在没有得到下蛊者的指令之前，也会尽力护住宿主，吞噬一切外来威胁。
换句话说下蛊者享有绝对的控制权。
他要你活，噬魂蛊就是保护你的，要你死，它就是最利落的杀手。
生死被人掌控，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而一旦蛊虫离体，宿主会当场暴毙。
在这之前，黎浮他们从未见过这种蛊虫。
哪怕是翻遍了古籍，也找不到丝毫记载，更没有解除的办法。
在无渊给他们几个陆续都下了噬魂蛊之后，黎浮等人再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这女人是谁？”
黎浮问出关键之处：“她跟无渊有关系？”
“她叫池舒云。”
东方离将自己探听来的消息一一说给他们听，最后道：“你猜这蛊虫是谁给她种的？”
“谁？”
“池羽。”
殿中一寂。
东方离：“还记不记得不久之前在极北峡谷，我们奉命围攻沈晏舟？当时无渊曾出现在菩提城里，巧的是池羽也在那。”
“咱们这位军师跟她的关系，可不简单。”
“四护法，要是咱们能从池羽身上找到解蛊的办法，还用再怕他无渊吗？”
黎浮冷哼一声：“你说的轻巧，咱们一举一动都在他监视之中，他要是真护着池羽，你敢动她马上就得死。”
东方离意味深长。
“那如果我能把她带到无渊看不着，进不去，所有术法都失效的地方呢？比如说灵气近乎于零的……”
“屠冥深渊。”
第181章 莫重阳给她个交代
屠冥深渊，位于整个修真界最西部，与太墟宗的距离不远。
天地初开之际，灵气稀薄，各种天灾侵袭人间，人族死伤惨重。
他们在屠冥山对上天祈祷，奈何天道无眼，不曾给予救赎。
信徒们久久得不到回应，虔诚之心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怨念。
他们毁去天道化身的塑像，死后浓重的怨念将屠冥山都压垮了，陷入地底。
经过数年时间，就形成了屠冥深渊。
世间万物都在天道的掌控之下，但传闻因为销毁塑像，屠冥深渊及那些怨魂被它抛弃了。
他们虽身在深渊中不得出，但不受这天地约束。
重点是，不论修士还是妖魔，只要进入其中，修为就会被压制到近乎凡人的地步，更别提里面还有许多原住民怨魂。
所以这地方也被称为无人之境。
闻浊：“可是那地方十分凶险，根本没人下去过，别到时候池羽没事，咱们先栽了。”
东方离看他一眼：“咱们不用真的进入屠冥深渊，那就是在找死。”
他指尖沾染地上的血，画了一大一小两个圆圈，大的包裹小的。
“屠冥深渊外有条河环绕着它，只要进入这条河的范围内，就可以逃离天道大部分的管控，但修为也会被压制。”
早年间东方离就好奇过这深渊底下到底有什么。
结果他才刚靠近这河，灵力就已经被压到炼气期了。
他不信这个邪，一只脚刚踏进河水里，瞬间成了枯骨。
然后他就怂了，果断回头。
黎浮还曾拿这事儿取笑过他。
东方离：“咱们把池羽引到这河边，能躲过天道窥视，自然也就能躲过无渊。”
“届时大家修为都被压制，我们三个还能打不赢一个小姑娘？”
“我可不想再继续过受制于人的日子了，若你们二位没这个胆子，这话就当我没说过。”
黎浮与闻浊对视一眼。
片刻后，他问道：“你想怎么做？”
东方离勾唇：“此事还需好好筹划，再给我些时日。”
他拨了拨池舒云的乱发：“不过在这之前，你可以先研究一下这女人，纯阴体跟噬魂蛊，要是能炼制成傀儡……”
黎浮明白他的意思，当即让人把池舒云押入地牢。
“那这个呢？她又是谁？要不要杀了？”
东方离慢声道：“她与你们无关，我来处理。”
他的眸底闪烁着兴奋的光。
这可是他的未婚妻啊。
他当然要好好招待。
沧浪城。
池羽原本是打算回宗门的，然而半途中接到了南华真人的传音。
南华真人：“东方离出手必是屠人全族，莫家如今还有幸存者，怕他卷土重来，冯长老已经带着弟子下山巡视沧浪城周边了，你跟沈晏舟也一起配合行事，驻守一段时间再回来。”
池羽自然答应。
在她担心莫芊芊的时候，身负重伤的莫重阳终于醒了过来。
这让众人都松了口气，莫家主抱着他放声大哭。
后来他总算是能下床了，但整个人都颓丧不少。
这日晌午，池羽跟着宗门弟子巡城，回来就看到了莫重阳。
他面色苍白：“池羽，我有话对你说。”
池羽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回身道：“诸位师兄辛苦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等人都走了，她跟着莫重阳去到凉亭里：“你是想跟我说池舒云的事，对吧？”
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也该给她个交代了。
莫重阳眸光苦涩：“是。”
但他却并未直接将真相道来，反而是轻轻解开衣服。
池羽蓦地站起来：“唉唉唉，光天化日你突然脱衣服干嘛？男孩子家家能不能注意点？”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非礼你。”
莫重阳看着她嫌弃的模样，心头的沉重反而减去不少，默默露出整个上身，而后运转灵力，沉声道：“你看。”
池羽皱眉看去，愣在原地。
他胸口处的筋脉发黑，因为灵力流经运转微微鼓起，隐约能看到虫子一般形状的东西在顺着筋脉往前行进。
它越靠近心脏与丹田，莫重阳的脸色就越难看，到最后猛然吐出一大口血。
池羽大惊失色：“莫重阳，你没事儿吧？可别死了啊。”
他摆摆手，擦掉唇角的血迹，在石凳上坐下。
经此一遭他停止运行灵力，那东西也在一瞬间停了下来。
池羽：“刚才那是？”
“妖蛊。”
她眸中惊讶，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莫重阳反而坦然了：“几年前我下山历练，降妖除魔时不慎中了妖蛊，这件事我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
“中了妖蛊的人，最后会彻底妖化，而且命不久矣，我这些年到处寻找续命的法子，终于让我找到了。”
“纯阴体的金丹，可解妖蛊。”
“所以池舒云不能死，我必须救她。”
他垂眸：“抱歉，现在才告诉你。”
就算池羽曾有过猜测，但听莫重阳亲自说出来，还是很惊讶。
“我将此事埋在心里，从不敢跟人说。”他苦笑，“我怕我成为怪物，怕成为众人追杀的目标，怕给莫家抹黑。”
“可我又不服气，”他的眼神变得凶狠，“凭什么我命就该如此，我明明是为了保护那些凡人才会这样，我做了善事，上天却待我如此不公。”
“我无数次后悔，如果当初我没有下山历练，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如果再来一次，我绝不会去那个城镇，凡人死绝了都与我无关！”
莫重阳眼眶发红：“我只要我自己活着！”
池羽听着这些话，心下暗叹一声，道：“你不会的。”
她跟莫重阳关系一开始并不好，彼此看对方都不顺眼。
后来是在灵犀城抓狐妖的时候，才慢慢觉得对方也还可以。
池羽记得那时候她说能抓到狐妖，但要五万灵石，莫重阳立马给了，没有丝毫犹豫。
纵使他中了妖蛊，也依然领着师弟们，冒着生命危险去降妖除魔。
莫重阳哑声道：“也许吧，不过我的命不好，注定是个死。”
池舒云还没结出金丹，就被东方离带走了，莫家还遭逢大难。
这或许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惩罚他为了一己之私，要取别人性命。
池羽不说话了。
平心而论，她讨厌池舒云。
即使她不赞同莫重阳的做法，但还挺希望他能活下来。
可若是他夺了池舒云的金丹，其实也跟妖魔无异，这样沾染了因果，必遭天谴。
现在的局面对他而言，反而是好事，错还没有犯下，未必没有补救的办法。
“统子，莫重阳这妖蛊你有办法能解吗？”
第182章 你有没有见过这个
系统：“我这儿倒是有解蛊的方子，但需要神器辅助，沈晏舟净化妖血的最后一件神器就能办成这事儿。”
它将方子传送给池羽，那上面所需要的药材都很是稀有，想找齐它们得耗费很多时间与心力，最关键之处还在于神器。
不过她原本就要去找这件神器，顺带用它救莫重阳一命也不是什么大事。
思及此，池羽道：“莫师兄，万事存在即有解，你未必会死，太墟宗藏书阁中记载了许多古方，等我回了宗门替你查一查。”
“天无绝人之路，除了纯阴体金丹这个药引之外，总会有其他办法的。”
莫重阳摇了摇头：“青炎宗所有的古籍我都找过了，没有记载任何解蛊的办法。”
他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
“哎呀，别这么悲观，信我一次。”
池羽：“我说你死不了，你就一定能活着，不过眼下莫家遭难，你要做的是好好养伤，若是仙魔开战，黎民百姓还等着你去救呢。”
莫重阳看着她灿若星辰的眸子，竟也生出些许希望来。
好像池羽说过的事，没有做不到的。
也许他真的能活下来。
思及此，莫重阳郑重开口：“借你吉言，若是你真能替我找到救命之法，从此之后我任你差遣，绝无二话。”
“不用，咱们之间这么客气干什么？”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如既往的简单粗暴：“给钱就行。”
莫重阳：“…好。”
她刚准备回去了，身后传来声音。
“池师妹。”
池羽回头，就见沈晏舟跟赵子毅巡城回来了，
他们缓步过来后，沈晏舟直勾勾地盯着她的手。
唉？手？
池羽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莫重阳还光着上身呢。
而她下意识拍肩的动作，此时此刻看起来很像是在摸他……
她像触电一样，瞬间收手，还施了个清洁术，急切地跟他撇开关系。
而后迅速拉开距离，转过身去，扬起微笑：“舟舟，你回来啦。”
莫重阳：“……”
沈晏舟目光冷凝，扫过莫重阳，在他的臂膀上停留了一会儿。
莫重阳瞬间反应过来，慌忙找了个借口：“额，别误会，刚才是池羽在给我看伤，没有别的意思，什么都没发生……”
沈晏舟面无表情，也不知道信没信。
他转眸看向池羽，又挂上了温柔的笑，将手里提的东西送到她面前：“街上有卖糖炒栗子跟芙蓉糕的，你之前不是说想吃吗？我就顺便给你买了点回来，快尝尝。”
赵子毅从旁看着，只觉得酸掉牙。
什么叫顺便，他们是在城西，这店铺在城南，都绕了半个城了。
池羽闻着香气儿，迫不及待的拿出一个尝了一口，十分满意：“好吃。”
说着她递到他唇边：“你也尝尝。”
沈晏舟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是不错，明日我再给你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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