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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件事你不要声张，等我去查清楚再给你个答案。”妙无真人沉思片刻，朱唇轻启，“记住，除了我，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你好好想想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弟子分配门派是大事，如果有人趁此作乱，我们一定要把它查个水落石出。”
“我当年在天宁堂被传送到凌云渡口后，就坐大鳌走了。”伏月一边回想，一边答道，“等等，好像那天刮了一阵很大的风。大鳌上的人都说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风，我还摔了一跤。”
“你的灵牌有人碰过吗？”妙无真人追问。
“……应该没有，我很小心地揣在怀里的。”伏月仔细回想下，但是时间过于久远，这具身体当然还是个孩子，虽然自己的灵魂已经成年，但是许多细枝末节的事情已经记不清了。
“这件事不要再提了。”妙无真人低下头，决定好好彻查此事。
伏月轻轻点头。
“真人……你不问问人我们找到了吗。”伏月看妙无真人不说话，忍不住提起。
“找到没找到都不重要了。”妙无真人轻飘飘地说。
“为什么？之前真人不还是满怀期待吗？”伏月望着妙无真人。
“因为我想明白了，没有等的必要了。”妙无真人微笑着。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一定明白及时止损的道理。”妙无真人叹口气，“我当年如果也能想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了。”
“真人，我冒昧问一下，你和云飞扬前辈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吗。”
妙无真人偏头：“上次那个故事你还记得吗？有一些东西我没有讲。”
丹修跟着剑修历练的那么多年里，遇到的危险就不用提了，华灼都能咬牙坚持。
有一次发生了件事，让华灼记忆犹新，也让她对云飞扬更加失望。
他们来到了边疆一个偏远村落。
里面生活了一群苗人，那里的姑娘能歌善舞，热情非凡，天生灵力强大。小伙也身材健壮，骁勇善战。
云飞扬与华灼第一次来到这么奇特的地方，都感到非常新奇。
俊朗的云飞扬吸引了不少姑娘的眼光，尤其是村长的女儿佳慧。看见云飞扬后，她眼中的爱慕之情毫不掩饰，但她样貌平凡，平日里仗着父亲在村子里的权力横行霸道。
华灼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这样容貌品质的一个女子，怎么可能对她有丝毫威胁。
但是苗女佳慧把她看作眼中钉肉中刺。她自知容貌不佳，就从其他地方下手，平日里缠着云飞扬领他上山看风景。
第84章 不为人知的背后
但是苗女佳慧把她看作眼中钉肉中刺。她自知容貌不佳，就从其他地方下手，平日里缠着云飞扬领他上山看风景。
云飞扬也不推辞，他根本察觉不到苗女的心思。佳慧后来派人将华灼掳走，自己和云飞扬去山上看了一夜星星。
那天之后，云飞扬察觉到华灼失踪，逼问苗女她的下落。
佳慧要挟云飞扬除非答应和她成亲，否则就不会放出华灼。
云飞扬陷入两难之地。
好在有个爱慕华灼的青年小伙将她暗自放出。华灼当着云飞扬的面谴责佳慧的恶行。
因为村长的求情，云飞扬没有对佳慧出手，最终带着华灼离开了村子。
但是这件事，如同一根深深的刺，就那么扎在华灼的心里。
……
当华灼决定回到宗门的时候，她抱着最后的希望让云飞扬和她一起回去。
云飞扬亲手打断了这个念想。
他们之间定下了五年之约，云飞扬也多次失约。
“我已经等了这么多年，真的累了。有一种人天生就适合在世间自由的行走，他就像一阵不羁的风，谁都抓不住他，谁也得不到他。我当初太年轻，总以为自己是与众不同，可以将他收服。事实证明，我错了，错的彻彻底底。”妙无真人面容苍白，声音渐渐低下去。
“真人，你说的这些，云前辈都知道吗？”伏月抿唇。
“这些东西他没必要知道了，我和他也没有必要再见面了。”
“他这些年过得应该很不好……”伏月小心地观察妙无真人的表情，“我们见到他的时候，他衣衫褴褛，胡须很长，身上还有伤。一点也不像你说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剑修。”
“……”妙无真人沉默片刻，“与我无关了。”
“真人，李清先生又是怎么回事？”伏月替云飞扬着急，“他是不是……”
“他怎么了？不过是被仇人追杀，恰好被我救下而已。”妙无真人蹙眉。
伏月降低声音：“可是，他看真人的眼神可不止那么简单吧，我看他对真人也是情根深种。”
“你个小丫头，哪懂得什么男女情爱，还是好好修炼吧。”妙无真人嗔道。
“难道你不相信他喜欢你吗？”伏月提高了声音，“虽然我是小孩子，但我站在局外看得一清二楚嘛。”
“怎么可能，他还年轻，我都多少岁了。”妙无真人摇头。
“她说的没错，我是喜欢你。真人， 不，华灼，这句话我憋在心里已经很久了。今天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了。”李清突然出现在院门口，郑重其事地说：“华灼，我心悦你！”
妙无真人错愕着愣在那里。
伏月眼角似乎瞥到树枝晃动，现在院子里气氛这么尴尬，她还是先走为妙，于是悄悄从后门溜走了。
她刚走出院门，就看到一个落寞的人影。
“云前辈，你都听到了。”
“小丫头，跟我出去走走吧。”云飞扬白日里肆意的神情不复再现，取而代之的是失魂落魄。
他凭空变出一片莲叶，异常精致，碧绿的叶子在月光下泛着银辉。
这片莲叶很大，能容纳三四个人。
云飞扬示意伏月坐上去。
伏月看见这么精巧的飞行灵器，心生喜爱，立刻坐了上去：“云前辈，你有这种好东西，为什么不早拿出来？让我在飞剑上吐的死去活来。”
云飞扬敲了伏月的脑袋：“你个小丫头，这碧玉莲叶是我在外游历时偶然得到的，本来是准备送给华灼的，她最喜欢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了，你们哪里能坐这个。”
他们坐上莲叶，云飞扬用灵力驱动其缓缓飞行。
云飞扬神色又是一黯：“只是现在，也没机会再送出去了。”
他们坐在莲叶上，不多时已经飘到半空中。
伏月攥紧了拳头：“云前辈，你当年真的就那么放任苗女伤害真人吗？”
“华灼说的是她看见的一面，她也没错，只是当年也并非全部如她所说。我们到了那个村子后，华灼非常受男子欢迎，我只觉得心中无名怒火涌起。故意和苗女走得近些想让她伤上心，我甚至连苗女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云飞扬苦涩一笑，“是不是很傻很可笑。”
伏月摇头。
“华灼失踪那天，我在山上为她寻找一味灵草，那是村子里独有的，华灼心心念念了很久。没想到，就在那晚上，她被苗女使计掳走。我察觉到她失踪，疯了一般地找她。没想到，她竟然已经被人救回来了。”
“看着苗女那张丑恶的脸，我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但是，她父亲要挟我，苗女给华灼下了毒，除非我放过苗女，否则华灼的毒就无人能解。”云飞扬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壶酒，灌入喉咙。
“苗女佳慧真是太可恶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讨厌的女人！前辈，后来你们就这么走了吗？”
“自然不是。等离开村子后，我让华灼在客栈等我。我返回去把苗女四肢绑起，扔到了蛇坑。”
伏月沉默了。
“怎么，你害怕了？”
“没有，前辈为何不直接把她杀了？”
“一想到华灼曾经担惊受怕挺过一夜，我就咬牙切齿，一定要让苗女也尝尝这种滋味。蛇坑里的蛇都是长年不曾进食的，看见生肉就兴奋难忍，最终她也只会落个万蛇蚀骨的下场。”云飞扬脸上露出冷酷的笑容，嘴角还有未干的酒水。
“这件事妙无真人知道吗？”伏月问道。
“华灼不用知道这些腌臜阴污的东西，她只用在阳光下笑得开心就够了。”云飞扬眼前仿佛浮现出华灼明艳的笑。
……
“李清，你这又是何必。我们之间不可能的。”妙无真人无奈地叹气。
“就因为我是个凡人吗？我不能够修仙，所以配不上你？”李清儒雅的面庞有些焦灼。
妙无真人点头又摇头：“不止是这样。你现在是凡人之躯，最多有几十年的寿命。而我，还要在这漫长的修真路上孤独地走过几百年。”
“如果我也去修仙呢，修仙不成就修魔，总有办法让我寿命延长的。”李清目光透着决然。
“你不要做傻事。”妙无真人表情凝重。
第85章 没有你躲什么
“寿命不是关键，只是我对你无意罢了。”妙无真人背过身。
“我不在乎，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做什么我都愿意。”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只有一方付出是不够的。我经历过其中的苦楚，不希望你也尝到这苦果。”妙无真人偏头看向院中的树枝。
“你又不是我，怎么能知道我的感觉呢？”李清握紧拳头，脸上神色坚毅认真。
“我也曾这样苦恋一个人，我等了他足足上百年，等待他给我回应。可是，等待的滋味太过难熬。我都已经要放弃了，你又能坚持多久？”妙无真人仍不松口。
“刚才在院中，他也在吧。”李清突然冷静下来。
“你胡说什么？”妙无真人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华灼，我陪伴了你五年，我知道你平日里说话的样子，神态，我对这些了如指掌。刚才你跟伏月说的那番话，不如说，是说给他听的。”李清的脸在月下显得几分阴郁。
妙无真人咬紧嘴唇：“你非要问个究竟，那我就实话告诉你。他就在我心底，这辈子都不可能把他忘掉。我知道他就在树上偷听，所以才故意这样说的。你满意了吧！”
“你不用这样为难自己。既然你刚才演戏给他看，就证明你想忘掉过去，那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呢？”李清语调变得很柔和，仿佛诱人坠入深渊的魔鬼。
“我真的还能忘掉过去吗……”妙无真人喃喃道。
“华灼，放过他，也放过自己吧。就算我只有短短几十年的寿命，我也希望是在你身边度过的，如果没有你，活着有什么乐趣呢。”李清走近几步，想要握住妙无真人的手。
妙无真人躲开了。
“你让我好好想想。”她也陷入了深深的困惑，是要执迷不悟地等待一个知道结果的不归人，还是回头接受这一颗炽热的赤子心？
李清喜上眉梢：“你慢慢想，我不打扰你。”说罢，他就退出院中。
……
“云前辈，你现在怎么打算的？”
“我还是回天刹宗。华灼不愿见我，就如她所愿。此生我都不再去打扰她了。她身边的那个凡人想必会好好照料她的。”
“那碧玉莲叶呢，你精心准备的礼物岂不是白费了。”伏月看着身下的灵器，颇为心疼。
云飞扬注意到她的眼神，笑道：“一路上为老夫出主意也为难你了，莲叶就当做礼物送给你。”
伏月喜出望外，又不舍地摸了摸莲叶：“如此珍贵的东西，我不能收，多谢前辈的好意。”
“拿着吧。”云飞扬纵身一跃，“老夫先回去睡觉了，一会儿你自己回去。”
云飞扬说完，就在黑黢黢的夜景中消失了。
“啊？前辈！我不认识路啊！我也不会用这个飞行灵器！”伏月惊慌失措，着急地大叫。
她又不敢乱动，怕摔落下去。
“别动。”一道嘶哑的声音响起。
伏月身边一沉，莲叶上多了个人。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伏月定睛一看，身边的正是江寒，“黑灯瞎火的，不好好睡觉乱跑什么？”
伏月怕江寒问自己这么晚出来溜达什么，便恶人先告状，只要气势够足，就没问题。
“我怕风落长老逃跑。”江寒似笑非笑，“这么晚，你又乱跑什么？”
天上的月亮皎洁如水，地上的灯火星星点点。
伏月忍俊不禁，绽放一个笑容：“我可没乱跑，还不是忙着帮云前辈解决人生大事。”
“那是他的人生，别人也帮不上什么忙。”
“你这话可不对，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要一个人告诉妙无真人真相，结果就可能会不一样。不然，一对有情人就此错失彼此，该是多么遗憾啊。”伏月托着下巴望着天上的月亮。
“有情人又如何，她已经白白等了那么多年，难道之前受的伤就一笔勾销了吗？”江寒冷冷地道。
“唔，看来你对云前辈很不满嘛。”
“没有。”江寒别过头去，他只是想到了自己的母妃，嫁到帝王家后，那些独自等待的夜晚。
伏月把脸凑过去：“没有你躲什么？”
江寒恰在这时回头，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伏月震惊地睁圆了眼睛，这么近的距离看江寒这张脸，竟然连毛孔都看不见。
不愧是天道的宠儿，这张脸真是完美无缺，找不到任何瑕疵。
她反应过来，连忙把身子向后撤。
只要我不提这件事，尴尬的就不是我。
“算了，既然云前辈已经有了决定，我还是不参与这件事了。咳，你晚上吃的什么？”伏月绞尽脑汁地转移话题。
“我辟谷了。”江寒声音有些闷。
“咦，你耳朵怎么红了？”
“你的也是。”江寒毫不客气地回怼。
仿佛两个小学生斗嘴一样。
最后，江寒教会了伏月如何使用碧玉莲叶。
“天呐，这个也太费灵力了。一块上品灵石才够它飞两个时辰，我根本就养不起它。”伏月了解到碧玉莲叶需要消耗的灵力后，她再也不想要这个烫手山芋了，“我不是还欠你灵石嘛，这可是灵器，特别值钱，给你抵债算了。”
江寒神色一冷：“我要它做什么，能拿得出门吗？”
伏月谄媚地说：“你看它碧绿的叶子，莲叶寓意着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与高风亮节的你是如此相配，难道你不动心吗？”
“哦。”江寒简单地回复，又补充道,“没兴趣。”
“哼，不要就算了，我还舍不得给你呢。”伏月气不打一处来，“赶紧送我回去。”
江寒没搞懂伏月为什么能这么理直气壮，但他聪明地选择闭口不言。
伏月回到天宁堂后门，江寒看着她走进去。
“你早点回去休息哦，路上小心。”伏月冲江寒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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