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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么站着，只用眼神交流。
宋郅泽反应再迟钝，也察觉出气氛不对了。
不过这也很正常，世间这么大，遇到气场不合的人也有可能。
“真是缘分，我的江师弟容貌出众，几乎难逢敌手。今日见了沈道友，才算遇上了对手，你们两个站在这里，就是一场视觉享受啊。要是搞个什么美人榜评比，不知道谁能夺得魁首？”宋郅泽不说话就算了，一开口就是死亡话题。
伏月额头上的青筋开始疯狂地跳：师兄，你要是不会说话可以闭嘴，好端端地引什么战？
“哈哈哈。”伏月尴尬地打圆场，“他们两个都是男修，自然不看重容貌这种外在之物。两位都是天人之姿，没必要分个高下。”
她想赶紧揭开这个话题，这气氛太诡异了。
“美人榜什么的倒不必了。沈某倒是想知道，伏月姑娘认为，我二人的容貌，谁更胜一筹呢？”沈绥眼波流转，竟然把难题抛给了伏月。
？？？
！！！
伏月差点被口水呛到，开什么玩笑，这种事怎么选啊？
她求救地看向江寒：“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江寒你肯定觉得没意思吧？我们还是聊点别的。”
“不。”江寒薄唇轻启，“我也想知道，你觉得谁的脸更好看？”
“？？？”伏月傻了眼，“我记得你不是这么肤浅的人啊，不是最讨厌别人说你容貌的事了吗？”
“不过说一句话而已，伏月姑娘，何必如此纠结，据实相告就好。不管结果如何，相信江道友都不会放在心上的吧？”沈绥轻笑。
第166章 艰难的选择
“你记错了，我一直都很肤浅。”江寒凤眸幽幽，“所以……你觉得谁更好看？”
这是什么该死的修罗场哦。
伏月觉得自己脑子都快爆炸了。
单从客观的角度来说，沈绥的脸与江寒的脸是两种不同的类型，都是顶级的帅哥，分不出个高下。
人都是有审美偏好的，如果扪心自问。伏月更吃江寒这种冷峻的类型，不然也不会当初看了《为仙》就磕得如痴如醉。
但是沈绥这么一个绝代风华的优雅美男就在自己面前，如果选了江寒，他会不会失落难过？
伏月看看江寒，再看看沈绥，这也太难选了吧。
沈绥目光灼灼，江寒也漫不经心地看着伏月。
“我还是觉得——”伏月咬了咬牙，“江寒要好看一点。”
江寒哦了一声，仿佛这答案是意料之中。
沈绥有点失落，眼中的光都黯淡了。
“我和江寒是师兄妹，我的判断是不公允的。沈道友你不要放在心上，如果换个人来评判，说不定就是你赢了。”伏月解释道，她不忍心看美人失落。
沈绥眼中的光重新亮了起来：“伏月姑娘的意思是，如果你和江道友不是师兄妹，就会选择我吗？”
“？？？”伏月语塞，她是这个意思吗，怎么总觉得这句话不太对呢？
江寒冷着脸，声音低沉：“沈道友，既然她已经选择了我，就没必要给自己找借口了，你说是吗？”
沈绥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宋郅泽出声打断了：“赵翁出来了，沈绥你快看看你的随从如何了。”
沈绥的话未出口，只是深深看了眼江寒，一切都在不言中。
他转身去找赵翁了，江寒也跟了上去，他有事要问赵翁。
伏月长舒一口气，这件事总算完了。
“师兄，你以后不要搞这些无聊的话题了，你知道有多为难我吗？”伏月不敢怼江寒，只能拿宋郅泽出气。
都怪宋郅泽，不然她也不用处在这么尴尬的一个情景。
宋郅泽连忙讨饶：“都是师兄的错，是我思虑不周。江寒和我们熟识，沈绥又是刚刚结识的朋友，你说谁长得更好看，似乎对另一个人都不太好。不如这样吧，下回这种情况，你就选我嘛！”
“……”伏月强忍住想打人的想法，“可以，但没有必要。师兄，你不说这种话题，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就是随口一说，本以为他们都不在乎容貌的，谁知道一个个这么较真。”宋郅泽也很委屈，“尤其是江寒，以前最烦别人夸他长得好看了，谁要是说他长得好看，他的脸当场就黑了。”
“确实，我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幼稚。”伏月叹口气，“唉，男人的心，大海的针。”
……
“赵翁，我的随从如何了？”沈绥焦急地问。
赵翁摸摸胡须：“无大碍，不过是吃了庐海陂当地的一种独有的草，许多店把它用来增鲜提味。有些人吃了无事，而有些人吃了后身体则会产生巨大的排斥现象。想必你的随从便是后者，我给他熬碗药，喝下去就好了。”
“多谢赵翁。”沈绥行了一礼，“不知诊金如何算？”
赵翁让瑜儿去熬药，他却道：“不是什么大问题，诊金便算了。”
“这可如何使得，沈某向来不欠别人恩情。”沈绥坚持。
赵翁道：“那好，你就随意拿出点灵石，回庐海陂的街道上给那些需要帮助的穷苦之人吧。”
说罢，他给了江寒一个眼神，转身回主屋去了。
江寒没说什么，也转身离去。
沈绥只得回屋去看自己的随从。
“江道友，你可有话要讲？”赵翁手指一弹，门便被掩上了。
“实不相瞒。”江寒压低声音，“ 晚辈查看孟公子病情的时候，在他身侧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不知道赵翁可注意到？”
“哦，是什么味道？”赵翁挑眉，一边回忆着。
“晚辈说不上来，那味道很淡，被药味压住了，似乎是一种……鱼腥味。”江寒一边说，一边打量着赵翁的神情。
赵翁沉思：“鱼腥味？这我还真没注意到，会不会是他吃下的瑶鱼的残留气味？”
“也许吧。”江寒道，“既然赵翁也不清楚，应该无关紧要。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找到瑶鱼。赵翁，您可知道什么线索？”
赵翁摇头：“我之前说了，瑶鱼已经销声匿迹许久，可能除了明潇真人，再无他人见过了。我对瑶鱼仅有的了解，都来自于古籍和镇子上原居民的口述。”
“烦请赵翁再仔细回忆一下，瑶鱼身上有什么特征吗？”
赵翁转身从架子上取下一本破旧的书，是庐海陂的地方志。
江寒小心翻看，上面记载的瑶鱼和赵翁之前说的差不了多少。
无非是幼鱼弱小，易被捕食，难以自保。成鱼以后体态庞大，妖力强盛，堪为海中霸主。瑶鱼属阴，每年的三月初三是它妖力最盛的时候。
三月初三，这个日子煞是眼熟。
江寒道：“三月初三，是不是庐海陂要进行拍卖会的那天？”
赵翁的手顿了顿：“我年龄大了，记不太清楚，也不喜欢热闹。不过这个拍卖会好像是在最近进行。”
江寒从赵翁这里再也问不出来别的东西了，他谢过赵翁，去和伏月宋郅泽汇合。
短短一会儿工夫，瑜儿就把药熬好了。
沈绥唤醒随从：“青音，你觉得如何了？”
青音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他诚惶诚恐地说：“这种事怎么能劳烦公子呢，我贱命一条，不值得公子为我做这些的。”
沈绥冷下脸：“这些话以后不必再说，没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了。”
青音费力地端起药一饮而尽，沈绥帮忙扶他起来坐好。
瑜儿看见这幕，也不上去搭把手，总归是别人的家事，何必劳烦她动手？
虽说医者仁心，这些年来，她跟着师父见惯了生死，别的没学到，却少了几分共情的能力。
等青音喝完药，果然面色好转不少，腹部也不再做痛了。
赵翁医术高超，可谓药到病除。
第167章 扼杀苗头
沈绥再次向赵翁道谢。
“赵翁，既然我的随从已经没事了，我们就先回镇中了。您不愿意要我的诊金，我就去给见到的穷苦之人灵石，尽一点绵薄之力。”沈绥神情恳切。
赵翁点头。
沈绥看了眼伏月三人，问道：“不知三位有何打算？明日就是庐海陂的拍卖会，听说有不少罕见之物，甚至还有传说中的瑶鱼皮衣，雪山灵茶，五阶妖兽内丹……”
“等等，你刚才说了什么？”伏月追问道。
“我刚才说了许多东西，伏月姑娘指的是哪一个？”
“你说瑶鱼皮衣？”宋郅泽也听到了。
赵翁与瑜儿此时正在晒药草，听到动静，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正是。都说瑶鱼罕见，不知道今年谁这么大手笔，拍卖楼压箱底的卖品就有一件瑶鱼皮制成的衣服。”沈绥解释道，“要想得到一件完整的衣服，不知道需要多少条瑶鱼呐。”
赵翁眉头紧锁，看不出想法。
一阵风吹过来，瑜儿端着的药草没拿稳，打翻在地，赵翁低斥一声：“怎么笨手笨脚的，还不赶紧收拾。”
“是，师父。”瑜儿手上的贝壳作响，手忙脚乱地把药草捡起来。
伏月赶紧过来帮她拾起地上的药草。
“你们对这个也感兴趣？”沈绥问道。
“是有一点，百闻不如一见，正好我们也要回到镇上去。”宋郅泽兴致勃勃，“不如我们一起结伴吧。”
“那就再好不过了。”沈绥很高兴，似乎很乐意与这三人深交。
江寒表情淡淡，没有异议，这就是同意了。
伏月帮瑜儿收好药草，收获了瑜儿明媚的一笑。
“我这里有先前炼制好的灵舟，不如三位同我一起回镇上？”沈绥盛情邀请。
他随手一探，就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灵船，异常精细。
往空中一抛，灵舟就变成了足以容纳七八人大小的船。
“这是你自己炼制的吗？”伏月忍不住问道，她从前也见过这么精巧的船，那还是她刚刚踏入修真界时的事了。
沈绥点头：“沈某才疏学浅，这艘灵舟过于粗糙，还有许多不足之处。不过飞到镇上却是绰绰有余了。”
“沈道友真是年轻有为啊，凭你的技艺，想必在炼器师中也是佼佼者。”宋郅泽惊叹不已。
“宋兄客气了，叫我沈绥就好。若是几位不嫌弃，我们还是上船再说。”
“好。”宋郅泽满口应下。
有现成的灵器，伏月才不想费心思御剑飞行，她也想坐船。
关键是她怕江寒别扭，要是江寒非要自己御剑，不肯坐船，岂不是让别人下不来台？
因此，她干脆拉着江寒的衣角：“走走走，既然我们赶时间，就乘下你的便船，多谢沈道友了。”
江寒扫了眼伏月的手，没有说什么，乖乖的跟着她上了船。
伏月暗中舒了一口气。
“不知几位来庐海陂是为何……”沈绥长身玉立，站在船上，主动提起个话题。
偏偏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伏月沉吟着，不知如何回答。
江寒道：“听闻庐海陂的拍卖会要进行，我三人途经此地，特地前来一睹盛景。”
沈绥轻笑：“原来如此。我与几位一样，也是游历经此，才听说了这么一回事。不料我的随从突发疾病，才找到了赵翁这里。”
“沈道友不是本地人，竟然也知晓这么多消息，令江寒佩服。”江寒面目如常，神情淡淡，仿佛说出的不是什么带刺的话。
“江道友言重了，沈某喜好结交朋友。多条朋友多条路，知道的消息多一点，也是正常的吧？”沈绥看向江寒，“就像三位，沈某也非常愿意和你们成为朋友。”
“ 沈道友对所有陌生人都这么熟稔吗？”
“这从何说起，沈某是看三位气度不凡，性情豪爽，才有了结交之心。若是沈某唐突，还请三位不要见怪。”沈绥甚至做了个揖。
“公子……”青音忍不住出声。
宋郅泽也看不下去了，江寒态度实在冷漠，比起沈绥的处处退让，甚至称得上有些咄咄逼人了。
“江师弟，沈绥也是一片好意。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的多吧。沈绥，我是师弟天生就是这么个性子，你不要往心里去。”宋郅泽劝道，“还是不要说这些了。沈绥，你可对拍卖会上哪些卖品比较感兴趣？”
这个话题转变的非常生硬，但是很有效。
伏月刚才沉默不语，生怕殃及池鱼。
她现在有所察觉，这个沈绥应该不简单，能在气势方面和男主势均力敌的，绝对不是普通人。
大佬之间的过招，哪怕只是言语方面的，她一点也不想参与。
此时的她非常感激宋郅泽，师兄在这种时刻就尤为好用了。
气氛总算没那么尴尬了。
时间赶紧过去，她想快点儿回到镇子里。可惜不行，这船外表看起来精细，飞起来需要用灵石驱动，再加上几个人不过只有筑基修为，速度自然更慢了。
人一闲下来，总得找点事干。
聊天肯定不行了，一不小心天就被聊死了。
伏月这么一盘算，干脆打坐修炼算了，宋郅泽见状，也跟着小师妹打坐。
江寒就不提了，他站着也能修炼。
于是，船上三个修士就这么静静地修炼，再无他话。
沈绥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忍不住赞叹一声：“四大宗门的弟子果真是刻苦，竟然不浪费分毫时间，沈某佩服！”
……
总算到了镇上，伏月悠着的心放回肚子里了。
“沈绥，多谢你送我们过来，既然已经到了地方，我们还有要事在身，不如就此别过。”伏月思前想后，觉得要从源头上扼杀住风险，还是让沈绥不要和江寒待在一起的好。
沈绥脸上露出几分失落：“可是沈某错了什么？”
“没有没有，实在是我们师门有些私事处理。”伏月纠结地组织语言，她最不擅长拒绝别人了。
“明日拍卖会上，我们还能否再见？”沈绥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 拍卖会上人那么多，能不能见到再说吧。”江寒幽幽地说道。
第168章 奇怪的味道
“师弟，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人多的话，我们留个传音符不就好了嘛。”宋郅泽掏出一沓传音符，“对了，沈绥，你有传音镜吗？我们宗门都用这个联络，可方便了。”
“传影镜是什么？”沈绥很感兴趣，“能否让我看一看？”
宋郅泽把自己的传影镜给沈绥。
两人就这么热烈地讨论起来。
“……”伏月别过眼去，她没想到事态会发展现在这个样子。
好不容易两个人说完，伏月赶紧拉着宋郅泽离开：“沈绥，我们还有事，下次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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