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的年龄,你对自己的年龄也没有什么概念,毕竟从你醒来以后,你的外貌就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了,你曾经尝试过将金发剪短,但是你的头发在一段时间内又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尽管你认为自己是个人类,但是你的身体显然已经超出普通人类的范畴了,甚至似乎已经变成了只会在童话故事里出现的长生不老的体质。
当地人邀请你们去镇上的小酒馆坐一坐,这种小镇上的酒馆更多时候是为人们提供一个社交的场所。
你们穿过小路来到那家小酒馆,点上两杯没有酒精的饮料,店主还附赠了一份炸虾片。
虾片应该是出锅有一段时间了,没有那么酥脆,甚至还有点回软,上面撒的调味粉也是过分的咸,你慢吞吞地吃完手里这片就没再吃下一片了。
你们坐的位置是在小酒馆的角落里,中心位置聚集着几个中老年人,在那里谈论自己又在山林里遇到了什么魔兽,其实年轻人去往大城市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这里魔兽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上次听说还来了几个猎人,但是一点用都没有啊,魔兽还是那么多。”
“肯定是他们根本没认真对待这件事嘛!”
比起难以下咽的虾片,饮料就好多了,你一连喝了好几口,坐在你对面的席巴碰了下你放在桌面上的手,让你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你问:“怎么了?”
“这里有些不对劲。”
他意识到了什么,从走入酒馆的那一刻开始,无论是你还是他都被一道暗中窥视的目光盯上了。
会是敌人吗?专门暗杀揍敌客的杀手?
作为揍敌客的成员,也会被其他人暗杀,甚至于在黑市上常年挂着对揍敌客成员的追杀令,所谓树大招风的道理就是这样。
也正因为这样席巴才会对其他人的目光那么敏锐,他用眼角余光撇到坐在另外一个角落里的男人,这个男人显然和这个热闹的酒馆格格不入,他太过安静,而且身上还穿着漆黑的长款皮衣外套。
此刻他谨慎地低下头,似乎是在避开席巴的观察,你也顺着席巴的目光看过去。
但等到你们再次回头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不对,并不是消失不见,席巴还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存在,只是突然之间——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席巴微微眯起眼睛,是控制光线反射的念能力吗?以此来达到暂时“隐身”的效果?
少年蹙眉,这应该不是来追杀揍敌客成员的仇家,而更像是——猎人协会派出的侦察猎人。
如果这一猜测成立,那么对方的目标显然也不是他,少年看了看你,他的目标是你。
先前祖父杰格就和他提到过,尼特罗还没有死心,始终在留意揍敌客的动向,就是为了找到当初杰格从黑暗大陆带回来的东西。
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但尼特罗还真是个顽固的家伙,到现在始终都没有放弃吗?
席巴站起身,他通过捕捉对方的念力能够“看到”他运动的轨迹,但是他没有贸然追出去,唯恐对方还留有后手。
“怎么了?刚才那个人很奇怪啊。”你小声地问,而且席巴的表情也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没什么……”席巴摇摇头,你现在还不知道猎人协会还在调查你,这件事情他只能等到回去以后再和凯瑟还有桀诺上报。
而另外一边从重重杀意和念压之下逃出生天的猎人狂奔了将近几公里才停下来,他大口大口地喘气,背后渗出的冷汗打湿衣服,就连额头上也冒出一层冷汗。
刚才真是差一点就要被抓到了,他没有想到对方一个少年实力居然如此可怕,这就是揍敌客家的实力吗?
被盯上的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在那里了。
呼哧——呼哧——
他的呼吸还是慌乱的,心脏也是跳得飞快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胃里翻江倒海的,差点就要吐出来了。
当初他成为猎人也已经有两年了,也算是有经验的猎人了,当初从会长尼特罗手上接过这个任务的时候,他看到只是简单的侦察而已,这个任务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要知道他的念能力用在侦察上面几乎是完美的。
就算真的被发现了,那他也能凭借自己不俗的实力及时逃走。
然而刚才……如果不是少年有意要留在你身边,那他肯定是逃不掉的。
滴滴滴——
手机铃声响起,正处于神经紧绷状态的男人一个哆嗦,显然是被吓到了,他深吸一口气,先是环顾四周确认自己现在是安全的,然后才接通电话。
“喂?”
“瑞德,侦察任务进行得还顺利吗?”打电话给他的是协会里现任的十二地支成员,也就是为首的子鼠格林,他的念能力也同属于[隐藏]这一类型的,可以说是瑞德最尊敬的前辈。
名为瑞德的男人调整好自己的气息,尽可能用平静的语调汇报刚才发生的事情,电话另一头的格林也是安静地听他说完。
“那辛苦你了,现在快回来吧,继续留在那里,你的处境会变得很危险的。”格林是用命令的口吻说的,“会长低估了这次任务的危险性。”
更低估了你对于揍敌客的重要性,原以为如果进行交易揍敌客会乖乖地把你交出来,但现在看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格林先生,那个任务目标……”
“这已经超出你的能力范围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马上回来。”格林又重复了一遍。
“好,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了,男人的身影也再次消失。
*
你们在小酒馆里坐了有一会,等你把饮料都喝完了席巴才说:“现在该回去了。”
在你看来刚才就是一直有个奇怪的家伙盯着你们看,等席巴起身那个人就消失了,你叹了口气,凉飕飕地说:“第一次约会真是——大失败呢。”
席巴从善如流地道歉,“抱歉,之后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这话在旁人看来有些糟糕,你却还真的顺着他的话开始思考对他做什么比较好。
“也不用马上想好,可以在回去的路上慢慢想。”席巴很贴心地说,他牵着你的手两人走出小酒馆,而后又去洞穴那里把那只还没有命名的魔兽给领回了家。
“或者可以用你的想法给它取名字。”那么这只外形威武可怕的魔兽就会名为车座子。
你睁大眼睛,“不行,那样就太亏了,本来都说好了我可以对你做任何想做的事情诶,现在就变成了给魔兽命名吗?”
哇,可恶的男人真会打算盘!
“这两者的重要性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啊,很明显的,前者更加重要吧?”你很理所当然地回答,“你才是最重要的啊。”
你会明白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吗?你自己也不会意识到的吧。
席巴和你回到揍敌客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揍敌客其他人进行取名投票。
“三毛和车座子?”爱伦略带迟疑地重复你刚才报出的两个名字,他愣了下,“等一下……这是两个名字吗?呃,我的意思是——有没有第三个选项?”
什么?难道这两个名字他都不满意吗?你双手叉腰,“没有,就只有这两个选项!”
爱伦为难地蹙眉,“嗯……那就三毛?和车座子比起来,这个更像是一个名字吧。”但这也只是矮个里拔高个而已。
你有些失望,“什么,好吧。”
等到后来投票结果出来了,除了明确表示二选一的人,还有一大部分人都选择了放弃投票。
最后结果就是,以微弱的两票优势三毛成为了这只魔兽的新名字。
“可恶,就差一点点了。”你忍不住碎碎念。
席巴学着你的样子也小声碎碎念,“准确来说是差了足足两票。”
你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想到他先前的承诺,你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张牙舞爪地说:“你等下完蛋了!我会对你做很过分的事情的!”
闻言,他顿了顿,那双漂亮的猫瞳缓慢地眨了一下,“有多过分呢?”
什么啊,他的语气……为什么好像藏着隐约的期待呢?
你不甘示弱地呛声,“很过分那种,你等下来我房间见我。”
虽然你说话的声音很微弱,但是在场的其他人都听见了,甚至可以说是竖起耳朵等待你们接下来的对话。
席巴察觉到这一点,他点点头,“那么现在就暂时跳过这个话题吧。”
周围其他人:(失望脸)
时间来到晚餐后,要是席巴不主动敲你的门,你都快要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毕竟你刚才都在补作业,那几个教授布置的作业还是那么不近人情,你现在已经积攒了几百页的文献还没看,甚至还有一篇小论文没有动笔。
所以对于刚才和席巴说过的话,也早已被作业淹没。
你听到敲门声,起身去开门。
刚刚洗漱好的你发梢还带着浴室里的水汽,你打开门,席巴站在门外,估计他也是才洗漱过,身上的衣服也换成藏青色的睡衣,你扶着门框,坏心眼地恐吓他,“等下你就算哭出来也没用的!”
“嗯,我知道。”他反应平静,反而激起你的逆反心理,他坐在你的书桌旁,桌子上的台灯亮着,暖色灯光漫上他的侧脸,他问:“还是涂指甲油吗?什么颜色都可以的。”
他这么配合让你很没有成就感欸,拉过一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下,从抽屉里拿出瓶瓶罐罐,甚至还带出一支口红,那一管口红滚到席巴的手边。
“口红?”
“是啊,你想要试试看吗?”你笑嘻嘻地问道,其实你一直觉得席巴的唇形很漂亮,一看就是很适合涂口红的类型。
“如果你想要的话——”话语间他向你靠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那就试试看吧。”
他是在挑衅吗?你对上他的目光,少年兴奋的时候眼瞳发亮,给你一种与大型猫科动物对视的错觉。
你的手心一凉,原来是他把那只口红放到你手里,口红的金属外壳微凉,你挺直背脊,打开盖子,旋出口红,你其实不怎么擅长涂口红,更别提给别人涂口红,你握着口红的手微微发抖。
暗红色口红擦过他的嘴唇,眼看着都要涂到唇线外了,你立刻停下动作,习惯性地用拇指揉嘴唇好让口脂晕开,你就是这么涂口红的,但是这样的动作落在其他人身上,落在少年身上,就变得那么意味不明。
你的指腹压着他的唇瓣,柔软的触感,他呼出的气息拂过你的手背,痒痒的。
有些奇怪,你想要抽回手,但是已经太晚了,他扣住你的手腕,你的重心向他倾倒,他的另外一只手扶住你的侧腰,他微微抬起头仰视你。
他短暂地转移视线,释放出的念力一瞬间将你房间里的微型监控器全都毁坏,而他也顺势亲吻你。
暗红色的口脂也在你的唇角晕开,简直就像是标记,你迷茫地眨了下眼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就是亲吻,你好奇地观察他,发现他的白色眼睫在灯光下甚至是有些半透明的,真漂亮啊,你在心里感叹。
青涩的亲吻结束,你看到他缓缓睁开眼睛,湛蓝色的眼瞳蒙上一层水雾,就像是……你将那一汪湖水搅得乱糟糟的。
你惊奇地笑着说:“你哭了呀?”
第027章
席巴的手指触碰你的眼尾, 你听见他的声音在说:“你不也是吗?”
你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眼角也渗出生理性泪水,你从他的眼瞳里看到自己面容的倒影,眼眶微微泛红, 嘴唇是红艳艳的,你轻哼一声, “无论怎么看都是你更加狼狈一点吧。”
他的指腹摩挲你的手腕, 你抽回手, 总觉得现在这气氛很危险, 就像是在踩钢丝,稍有不慎你就会跌落。
“好了,我要睡觉了。”言下之意就是他可以走了, 你不相信他没有听懂你的潜意思,他安静地注视你许久, 你的一只手掌撑在他的胸膛,掌心传来心脏跳动的震动,他的心跳没有刚才跳得那么飞快了。
这意味着他现在也回归到平静的状态,你站起来去开门,向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少年这次倒是很乖巧地走到门口, 你忽然叫住他,“等等。”
他回过身,歪了歪脑袋,你瞥见他唇角残留的口红, 对他招招手示意他低头,然后擦去那抹暗红色, “现在好了。”
伴随着席巴的离开,你的房间内的监控器也终于恢复正常, 此时坐在监控室内的管家看向大屏幕,只看见你关上门后微妙的神色。
“刚才都发生了什么啊?”其中一个管家忍不住问道。
“显然是不能让我们知道的事情。”坐在正中间的管家说道,“算啦,这种事情……估计少爷也不想让我们知道的吧。”
送走席巴以后你就打算入睡,才怪,你还要看文献呢,好几百页的文献,一晚上肯定是看不完的,至少先看掉三分之一吧,你活动一下筋骨。
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散发出的冷调电子光落在你的脸上,你单手托腮,看了一会就觉得头痛欲裂,看文献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啊。
你揉揉太阳穴,正在思考要不要给自己泡杯咖啡,喝咖啡确实能提神,但是这之后肯定会影响到你的睡眠质量,考虑再三,你还是放弃喝咖啡,强撑着精神看文献。
就差几页了,你一连打了个好几个哈切,感觉到自己的腮帮子都有点发酸了。
叮咚——
是你的手机发出的提示音,你拿过手机一看,原来是你之前向上一任社团社长发出的好友申请通过了。
[N:你是?]
对方的网名是一个非常简洁明了的字母。
你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先把剩下的那几页文献看完,然后才拿着手机,把手机按键按得噼里啪啦作响。
[西芙:我是现在户外运动社的社员,我听现任社长艾达说您以前见过金·富力士?]
这条消息发出去以后对面长久地没有回复,都要让你怀疑对方是不是掉线了。
过了很久,百无聊赖的你甚至还给那篇小论文写了个开头,终于,这时候你又收到了对方的消息。
[N:是的。]
这人怎么这么惜字如金啊,算了,你把早就编辑好的消息发送出去。
[西芙:我想要见一见他,您能帮帮我吗?]
另外一边拿着手机的男人站在实验室的门外,身上还穿着白大褂,他惊讶于有人会为了寻找金找到他这边。
其他共事的研究员也陆陆续续从实验室里走出来,见到他还站在门外,有些好奇地问:“乔治你还在等什么啊?下班了啊。”
被人叫做乔治的男人头也没抬,“稍微有点事情。”
接着他又向你发送一条消息。
[N:现在情况有些复杂,你方便打电话吗?]
但是他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或许是曾经遇到过的监听经历,所以他又补充道。
[N:算了,还是不要通话了,到时候我会再联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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