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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与前夫重生了——木妖娆【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01 23:11:26  作者:木妖娆【完结+番外】
  说罢,便推开拆房的门,抬脚入内。
  柴房阴暗潮湿,有一股难闻的气味。
  在这其中,有一个身穿道服的中年男子,被人困住了双手双脚,用黑布遮住了双目,口中也塞了布团。
  尽管如此狼狈,且被绑了,可中年男子却是出奇的平静,从容地坐在地上,也不挣扎。
  谢衍观察片刻,确认是这个人没错。
  他在与明毓和离前,便在查这个人。
  也是查到了这个人,才知道自己为何不能离开谢家。
  也明白了为何前十八年来,谢府的人几乎被当成不存在的人。
  可以说是这个人造成的,也可以说,是谢家夫妇的自私所造成的。
  谢衍目光凛冽地看着道士,不疾不徐开口:“青云观净能道长,年五十八岁,看似三十五岁的年纪,私下用童男心脏炼丹,以此维持容貌,死在炼丹下的男童,九人。”
  听到这话,老道士背脊忽然一挺,几乎维持不住从容平静。
  谢衍继而道:“为求阴阳调和,延年益寿,诱淫良家妇人七十余人,若有诞下男婴,养在观中成炼丹药引。”
  谢衍弯腰,俯身在他耳边,道:“还有一些为敛财所做的缺德之事,我便不一一列举了,你仗着背后的达官贵人撑腰,作恶多端,以为能瞒天过海,实则不过是自欺欺人。”
  说着,他把净能道长的口中的布团取下。
  嘴巴一得到自由,便立刻询问:“”“你是何人?!”
  “不急。”说着,谢衍把他面上的布条取下。
  待双目可视物后,看到眼前的人,净能双目骤然一睁,神色也有慌然之态。
  谢衍直起了身,说:“看你惊愕的表情,似乎认识我。”
  净能忙摇头否认:“贫道从未见过施主,怎会认识施主?再有方才施主所言,根本是无稽之谈,必是旁人诬陷贫道所安的罪名。”
  谢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不,你认识,你还为我和谢家嫡子批过命,为了证实我与谢家嫡子命格相冲,道长甚是煞费苦心了”
  “我日子好过些时,你就联合谢府下人给谢家嫡子下毒。听说我参加科举,还是会试榜首,更是给谢煊下了猛药,以证实你当初披命所言非虚,从中赚取谢家的供养钱,以及让谢家做靠山。相信这样的事,你没少做。”
  净能心下惊怵骇然,他做这样的事有二十年了,从未失手过,他怎会知道!
  面上佯装维持着镇定:“贫道不知施主在说什么,贫道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从不做鸡鸣狗盗或害人之事,施主休要污蔑贫道!”
  谢衍:“既能把你罪名罗列出来,自是有人证物证在。”
  “我在大理寺任职,你应当是知道的。我只需把这些人证物证呈送到圣人那处,纵使你皇宫里也有靠山,也保不住你,更别说你这些年给人算命做的腌臜事,别说护你,便是杀了你也不为过。”
  净能是贪生怕死之辈,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思求长生道。
  知晓自己被人拿捏在手中,很快就想明白了,也不装了,面上正然的表情变得轻蔑,阴森。
  “你想要从贫道这里得到什么,谢家养子,谢衍。”
  谢衍开门见山:“去谢府,说我命格变了,在谢府多待一日,谢煊的阳寿便会少一日,精气也会日渐消散。”
  “至于如何让他们信服,你下了这么多年毒,应该也知道该怎么做。”
  净能轻嗤一笑:“贫道这么做了,你就能放过贫道?”
  谢衍摇头:“你这么做了,我不一定放过你,但你不这么做,我现在肯定不会放过你。”
  净能脸色阴冷得滴水。
  “我给你一个月行事,期间你想要销毁证据还是如何,我不管,但这事你必须办。”
  证据他没有,但净能找出来欲销毁时,他就有了。
  证人他也知在何处。
  “一个月后呢?再把贫道至于死地?横竖都是死,贫道凭什么要给你办事?”
  “一个月后,我再给你十日,你逃跑也好,釜底抽薪力挽狂澜也罢,亦或者是找人杀我……”
  “自然,最后一项别轻易选择,我一死,证据也会送到宫中去,不信你可一试。”
  “如何?”谢衍问。
  净能揶揄一笑:“贫道现在有得选吗?”
  谢衍点头:“有,答应我或死。”
  谢衍面上没有表情,看在净能眼中,就像是没有感情的冷血杀手般。
  净能扯了扯嘴角:“那贫道只能答应你了。”
  谢衍:“到时间会有人送你回道观,既能悄无声息劫你一回,也能劫你第二回,且行且珍惜。”
  说罢,谢衍转身出了拆房,余下一脸阴鸷的道士。
  谢衍出了院子,与丁胥,陈九提了放人的事。
  丁胥忙劝道:“大人,卑职在这三教九流的地方长大,最擅分辨恶人了,那道士给卑职的感觉不像是正道的人,像是个妖道。”
  “今日若放他,必遭背刺。”
  谢衍应:“我知道。我放他所谋二者。一者为私事,二者知他作恶多端,却没有证据。”
  丁胥一愣,好奇的问:“那老道做什么缺德事了?”
  谢衍看似平静的道:“最丧心病狂的是杀九个童男,剜心炼丹。诱淫良家妇七十余人。”
  丁胥和陈九闻言,二人脸色都黑了,隐有怒焰跃在脸上。
  陈九本就长得凶丑,时下更是骇人,粗声粗气道:“还找什么证据,一刀了结了就是!”
  谢衍看向他:“被他所害的人,现今还有人深信着他,一日他的罪名不定下,那些人就一日不得脱离苦海。一时除恶痛快,人便是死了,活着的人也依旧深受其害。”
  陈九一时* 张口无言。
  谢衍感觉不到同情。
  也感觉不到愤恨。
  可他知,有时候,这样做才是一个正常好人该做的事,所以他就这么做了。
  他早早便知自己和正常人不一样。
  也知道自己有可能成为一个无视人命的恶人。
  也可能成为一个——伪装的善人。
  不知从何时起,他走了后边那条路。
  既然走了,那便一直走下去。
  他看向他们二人:“送他回去前,你们二人替我去接几个人,随后再盯着妖道的一举一动。”
  在杀人灭口前,先把人找到。
  有一世经验,找人,找证据并不难,难的时间变了,一切皆有未知的变数。
  *
  谢衍回府,又提了一兜子东西回去。
  明毓在院中看书,看见谢衍从月门进来,而他手上又提着那藤编的兜子,便知他又顺道买了吃食。
  她琢磨着也没到发俸禄的时候,平日谢府的月钱也就三千钱,用做开销也几乎没剩下的,他哪来的银钱来买这么些吃食?
  谢衍走到了她身前,说:“今日市上有售蘋果,我便买了几个回来尝尝鲜。”
  说着,递给青鸾:“给夫人切一个,再留下两个给夫人,其他的你们分了。”
  青鸾一喜,接到手应了声“是”后,便去了小厨房。
  明毓瞧着青鸾走了,她本不想好奇的,可终还是还不住的问:“夫君哪来这么多闲钱?”
  谢衍被谢府掌控得厉害,以前似乎出府都有限制,更别说有什么赚钱的门道了。
  谢衍看小桌上有茶水,而她的杯盏空了,便顺手给她添了一盏,而倒出来的是清水,他略顿。
  大夫说过,孕中少饮茶。
  一瞬走神后,应:“我向上峰借了半个月俸禄。”
  说着,把水递给她。
  明毓却是久久不接,而是错愕的盯着他:“你才去几日,就问得出口,就不觉得尴尬?”
  谢衍黝黑的双目似没有半点算计,就这么诚然的看着她:“我并不觉得尴尬,也不是不还,一发俸便还。”
  明毓想要从他脸上瞧出半分尴尬,但无果。
  谢衍继而道:“待发俸之后,那余下的一半,便留做家用。”
  明毓心想,不是说要合伙做营生吗,他这一穷二白,还真想空手套白狼不成?
  似乎看出她所思,谢衍道:“营生一事,我另有算计,夫人不必忧心。”
  明毓倒是没担心过,只是一时好奇才问的,问了之后,便更好奇了。
  他哪来的本钱?
  捉摸不清楚谢衍的心思,索性也没继续猜。
  等暮食后,谢衍又去了书房。
  近几日,他日日都会去书房,每日都待到很晚才回房,也不知在书房做什么。
第9章 孙氏被怼
  明毓不用早起,又睡了个好觉,醒来时,谢衍早已离去多时。
  青鸾给她梳妆时,红莺从屋外走进,说:“夫人,何媪带着那几个女使回来了,还领着两个婢女,二人皆端着衣裳和首饰匣子。”
  青鸾一愣:“这是顺道给夫人送东西过来?”
  明毓往敞开的窗牗望出院子中,目光落在那行人身上。
  曾在新妇敬茶上就给她一个银镯子的人,会给她送衣服首饰?
  这青天白日,可别做白日梦了。
  这些衣服首饰,不过是“借”给她,要还的。
  偌大的谢府,偏要克扣养子,是为何?
  明毓起了身,走出了屋外。
  何媪脸上挂着笑,也没有行礼,只是略一颔首道:“大少夫人,人老妇已经调/教好了。”
  明毓:“有劳何媪了。”
  何媪道了声“应该的”,随即又道:“主母在园中设了茶席,请了各家贵眷到府中做客,想借此机会,让大少夫人结识一下,拓展人脉。”
  明毓扫了一眼她身后的婢女,轻悠悠的说:“母亲可是见我没有能穿得出去见客的衣裳首饰,所以特意把这衣裳和首饰送予我。”
  何媪笑意一顿,解释:“主母说大少夫人不能丢大爷的脸面,是以借这身行头给大少夫人应急。”
  明毓表情淡了下来,说:“原来是应急的,我还当是母亲是补偿当是新妇敬茶时的礼呢。”
  提起这事,何媪不知如何应话。
  明毓笑了笑:“估计母亲也是忙得忘记了。”
  她转而道:“衣服首饰像是极为贵重,稍有差池,以夫君微薄俸禄也赔不起,我还是不穿也不佩戴了。”
  上一世,衣裳花样过时了不说,且宽大,根本不合身。首饰虽全是金饰,样式老旧,穿戴出去平白让人笑话了。
  孙氏为了彰显自己未曾亏待养子夫妇,特意做的戏。
  只是,孙氏素来不想让谢衍有出头的时候,便借着贬低她打压谢衍。
  若无意外,现在孙氏在前头院子与那些贵眷多为贬低她。
  再配上她那不合身的衣裳,土气的首饰,贵眷暗地里不知取笑了她多久。
  这一世,她自然不会再做她们的饭后谈资。
  何媪皱眉道:“主母的意思,大少夫人还是遵守的为好。”
  明毓温温淡淡地瞧了她一眼,走到捧着衣裳的婢女前。
  她打量了一下衣裳,慢悠悠的道:“这衣服的花色,好似是前两年的旧款。”
  说着又走到捧着匣子的婢女前,把匣子打开,说:“这些金钗首饰,何媪可是拿错了?这样的款式似乎不大适合我的年纪,戴出去平白让人笑话。”
  她的语声逐渐温和:“这样打扮去,恐怕更丢夫君的脸面,母亲本意是我给夫君长脸面,怎会让我出丑,丢夫君的脸面呢?”
  “何媪,你说是不是?”
  何媪心下暗惊。
  明氏九品小官家的出身,在家中也是不受重视,存在感极低,且嫁入谢府后,深居简出,也没机会接触到绫罗绸缎和过于贵重的头面。
  既如此,她是怎么看出来这些款式的?
  那么前些日子主母给的布料,她是不是也看出了端倪?
  “何媪,你执意让我穿戴,到底是母亲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明毓声音柔和,却无端让人觉得冷意袭来。
  何媪咽了咽唾沫,脸上表情有一丝僵硬,说:“定是婢女眼拙拿错了,老妇先回去请视主母,再换新的衣裙和首饰过来。”
  说着,一颔首,带着东西领着人就走了。
  何媪走了,三个女使站在原处不动。
  明毓扫了她们一眼,语声淡淡:“你们三人若是再犯错,静澜苑也不留你们,该去哪便去哪。”
  说罢,便回了屋,等着何媪去而复返。
  小半个时辰后,何媪又来了。
  这回取来的衣裳和首饰倒是正常了许多,也没那么敷衍了。
  “主母说这衣裳不用归还,大少夫人还请换上。”
  何媪脸上的笑有几分不自然,显然方才被孙氏训斥了一番。
  明毓没必要在这个时候与孙氏对着干,对她没有好处。
  这个时候,她忽然发现,她是真的一天都不想多留在这谢府了。
  受制于人,太过憋屈了。
  换上衣服,戴上金饰,明毓去了前院园子。
  平湖秋碧,曲水流觞,贵女贵妇珠翠罗裙,轻声笑语满院。
  明毓到时,有个妇人笑问:“这是哪家娘子,生得好生俊俏。”
  明毓盈盈一礼,笑应:“回梁夫人,妾身是谢家长媳,明家二女。”
  说着朝着众人复而盈盈一礼:“妾身见过诸位夫人,姑娘。”
  听到明毓的话,众人停下谈笑,望向她的目光颇为微妙。
  梁夫人一愣,疑惑道:“我从未见过你,你怎知我是谁?”
  明毓笑盈盈的道:“不仅梁夫人,诸位来客,妾身都识得。”
  明毓的姿态落落大方,温和明亮,倒是让其他人意外。
  有眉眼带着英气的紫衣姑娘问:“我今年才随着我双亲来长安,甚少参加宴席茶席,你难道也知晓我是谁?”
  明毓看向紫衣姑娘,开口唤了声:“顾姑娘。”
  顾家姑娘惊讶:“你怎认识我的?”
  明毓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将军一生戎马,战功显赫,谁人不晓?”
  “顾将军今年四月举家回长安定居。顾姑娘且说今年随双亲来长安,眉宇间又有将门虎女之姿,妾身自然是认得的。”
  顾家姑娘听到她的话,顿时喜笑颜开,说道:“明家嫂嫂惯会说好话哄人。”
  明毓莞尔一笑:“妾身说的是实在话,若非实话,又怎能认得出顾姑娘?”
  上辈子她们还做了妯娌,怎能认不出来?
  顾家嫡女顾明月,好好的一个姑娘,却因被人陷害,换衣时被谢煊撞见,迫于名声与压力只能嫁给废物谢煊。
  谢煊不学无术,年年科考,年年落榜。还自诩风流读书人,时常出入风月场所,偏生孙氏觉得她求佛拜菩萨才有的谢煊是个天之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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