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依你]
第73章 他要疯
聊天结束后,景稚的妆也补好了,她对周围的工作人员温柔一笑,一会儿后拍摄继续。
晚上七点多,广告拍摄结束,在场工作人员忽然因什么事纷纷惊呼。
檀竹跑到景稚身旁,悄声一句:“小姐,是先生给您定的玫瑰。”
景稚听后如雾的远山眉微微扬起,眸光流转时熠着光。
999朵粉色玫瑰被扎成直径1.5米的圆形,白色的绸纱包在边沿,玫瑰花白心粉圈,如同裹着腮红,看起来娇艳欲滴,绝美且不带锋芒。
檀竹与景稚一同而去,看见时,惊呼道:“小姐,是爱莎玫瑰。”
景稚好奇地看了檀竹一眼。
檀竹凑到景稚耳边,欣喜地提醒道:“花语是我的心里只有你哦~”
景稚闻言恬淡一笑,有些羞腼,也有些意想不到。
粉玫瑰有洛神、戴安娜、糖果雪山、朱小姐、粉佳人、桃红雪山、粉荔枝、粉雪山……
高级的花艺公司通常会询问客户需要定制哪种,这种选择而决定的事,一般拙言了解傅京辞的意思才会替他做决定,但定玫瑰花是第一次,只有过问傅京辞的意思才可以。
也就是说,傅京辞阅览过花艺公司发来的花种名单,在附带的花语一栏的资料里,刻意选中了花语是“我的心里只有你”的爱莎玫瑰。
玫瑰花礼被放到地上,景稚拍了一张照片后,然后拆开送给了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
导演收到玫瑰之后,赞叹不已:“景小姐,我忙碌了一天,看到这束花忽然就不那么累了。”
景稚温婉一笑,“鲜花的生命力总是能轻而易举治愈人。”
“没错。”导演接过玫瑰,忽然抬眸,“可以再送给我一支玫瑰吗?这支送给我的太太,另一支送给我的女儿。”
景稚欣悦一笑,“当然可以,浪漫被传递就会加倍浪漫。”
还有工作人员收到玫瑰花之后特别惊喜,拍了一张与玫瑰的合影发到了微博,并配文:第一次和景稚合作,她真的温柔又大方,是富有浪漫与诗意的美人,忍不住开始粉她!
分享完后,剩余的玫瑰花被放到景稚的保姆车上。
因是第一次广告代言,景稚特意找导演要了未剪好的片子想要留个纪念。
所有人开始收工,景稚和大家道别后坐上保姆车准备回熹园,路上拿着手机,将玫瑰花的图片发给了傅京辞,并随了一条消息。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喜欢到忍不住期待你今晚的到来]
很有情绪价值的一句回应,甚至让人有点喜欢上送给她礼物的这种感觉了。
不同于之前每次送礼物,这一次的礼物,景稚收下时似乎没有一点压力。
傅京辞心情不错地关上办公电脑,拿起手机回了一句消息。
[开始不期待?]
那边回来一句令人琢磨不透的消息。
[你猜猜?]
猜?没人敢让他傅京辞耗费心神猜测对方的意思。
[猜对了有奖励?]傅京辞从容回复。
明明是他在提问,却变成了他来猜答案,有点意思。
景稚回复:[你之前不是说,你又不是小孩子,要什么奖励?]
这句话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傅京辞神色自若,打下一句话:[你给的,不一样]
景稚看着这句话停顿了几秒,随后回复:[你想要什么奖励?]
傅京辞挑眉,回复:[没想好,先留着]
随即,他又发送出他的猜测:[我猜,你有一点点想]
有一点点期待他的到来。
景稚轻轻一笑,回应消息:[猜错了,是很想很想]
消息发来,傅京辞少有的愉悦一笑,他的笑原本就很有延展力,如朗月之入怀。
拙言抬眸正巧看到,怔愣一瞬,如霸总小说里的管家想的一样:……很久没有看到少爷这样开心的笑了。
只是微笑片刻,傅京辞矜贵绅士地问了一句:[今天的拍摄顺不顺利?]
景稚发来一个视频,并附上消息:[不是成片,但很有意义,分享给你]
原本傅京辞只是在关心景稚在拍摄现场是否适应,看到视频后,点了进去。
视频里,皑皑白雪,远山近水,断桥若隐若现,景稚身着暮云粉定制旗袍,笑意盈盈,似一只小粉狐走在雪桥上,一颦一蹙撩人心绪。
傅京辞犹如观赏画作,将视频里有景稚的每一幕收入眼底。
直到,一个男人的背影出现,镜头慢慢切到他的手,然后,那只手挽上了景稚的手。
傅京辞笑容渐渐敛下,眉心轻拧,眸色沉的像断桥下的湖水。
视频还在继续播放,男人开始拥抱景稚。
专注处理事务的拙言活动了一下脖子,抬眸时,恰巧瞥见傅京辞,瞳孔猛然放大。
傅京辞的忍耐在那一个拥抱到达极限,眼底的醋意快溢出来,吞咽时喉结克制地滚动了一下,手背上青筋骤然比平常还要凸起,黑金腕表之下蓄着的力仿佛要爆了。
四周气压的下降,让拙言不禁屏住呼吸。
下一刻,傅京辞将手机熄屏,掀起眼帘时,眸中的冷意让气压降到冰点。
他要疯。
第74章 暴君的认错
景稚看傅京辞半天没回消息,于是又发了一条。
[怎么样?]
聊天界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景稚的顿时双眸熠着光,期待地盯着手机屏幕。
几秒过去,提示没了,也没有消息发过来。
景稚眉心轻蹙,狐疑地眨巴了两下眼,敛下嘴角嘟了嘟嘴。
[不说话,下次不分享给你了]
明明是他问她今天的广告拍摄怎么样?她把视频分享给他,他又没反应了。
正气头上,景稚瞥了眼屏幕,恰好看到傅京辞发来消息。
[为什么会有男人?]
景稚凝视着这段话,眉心缓缓扬起,快速打下一句解释,发送过去。
[只是广告创意]
发完,她又觉得解释的不到位,赶紧补了几句。
[虽然牵手了也拥抱了,但是这都是剧本]
[我没有背叛你]
这句发送出去后,景稚眉心紧蹙,她又觉得自己没资格用背叛来形容她和傅京辞之间,可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到用什么词代替。
她急忙解释,不是怕傅京辞吃醋,而是怕傅京辞觉得她不安心当金丝雀,敢背着他和别的男人牵手拥抱。
虽然傅京辞确实宠她,但她脑子还是清醒的。
因是夜幕降临,透过车窗可以看到公路边上其他车通行,灯光照见的地方还可以看到未化的积雪。
车内空调温度很高,令人觉得舒适,景稚腿上盖着一条精致的毯子,但她的手心忽然冒冷汗。
檀竹正在拿着手机和熹园的小官儿发消息,吩咐半个小时后景稚回去她们要准备的事项。
良久,景稚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松开手,手机落在她的腿上。
眉心虽然舒展开,但目光却并未改变,平常灵动又迷人的狐狸眼,此刻浮着一层烦躁不安。
“小姐,您怎么了?”檀竹侧首关切地看着景稚。
景稚沉默地摇了摇头,垂目,恰巧看见聊天界面有了消息。
[小宝,你不需要解释]
很温柔、很体贴的一句话,景稚嘴角微微上扬。
下一秒,又一条消息发来。
[是我该反省自己是不是太仁慈,竟然有人敢给你安排这种剧本]
景稚的嘴角缓缓下抑……
以傅京辞倨傲阴狠的性格,他确实不会觉得自己养的小狐狸有什么问题,他只会觉得是哪个活腻歪了的,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造次地想出这种剧本。
暴君低头,万人遭殃。
上次东方卫视跨年演唱会的事,景稚还历历在目。
仅仅只是导演组为了效果,问她的理想型是怎样的,她也不过是赌气说了和傅京辞相反类型的,却没想到傅京辞当即将气撒在了电视台台长等人身上。
傅京辞从来不会怪她,只会觉得是别人有问题。
想到这,景稚连忙拿起手机。
[不是的,他们只是为了广告的宣传效果,他们没有想那么多,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握着手机的手不由自主捏得更紧,景稚焦虑地空咽了一下。
[那就怪知情的人没拦着]
消息一来,景稚眉心锁得更紧了,心情凝重得像预感了一场灾难。
难怪,傅京辞被称为京圈纣王。
这就和跨年演唱会那晚一样,明明只是编导为了节目热度突发奇想设置的一个问题,傅京辞直接迁怒于电视台台长,当场责怪台长管理欠佳,电视台一众高层皆受牵连。
再这样下去,景稚真的要成祸国殃民的妖妃妲己了。
胸口闷得难受,她沉沉地呼吸了几下,起伏的胸膛压着难言的情绪。
片刻后。
[傅京辞,你个妒夫!]
发完这句,景稚点开傅京辞的头像,然后点击删除好友。
删完她就放下手机,往后一靠阖上双眼,平复自己的情绪。
边上檀竹再次侧首看向景稚,刚要开口,目光瞥见景稚扔在腿上的手机,默默转回了头。
然后拿起手机给熹园的庖厨小官儿发了条消息:[再准备点降火舒缓心情的羹汤,辛苦了]
景稚的心情尚未平复,手机忽然来电,她睁眼一看,备注:纣王(加特林版)。
她直接点了挂断。
彼时,珅城机场的专属候机室内。
傅京辞目光锁在屏幕上电话被挂断的界面,黑眸沉得如墨,一身矜贵气质压不住他西装革履下即将爆发的怒意。
“少爷……”
傅京辞侧目扫过去。
拙言看着压着勃然怒意的傅京辞眼圈猩红,浑身乍然紧张,寒毛卓竖。
“我、我去给您重新泡壶茶。”
说着,拙言伸手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步履急促地走出了休息室。
门关上后,傅京辞缓缓阖上眼,即便如此,眸底的躁意也压不住似的,握着拳的手压制怒意地活动时,手背上凸起青筋跟着紊动。
心跳加重变得急促,他抬手持着领带结活动了下,领带松了些后,怒意却完全不由控制。
下一秒,他睁开眼。
伴随着的还有一声冷嗤。
真是……荒唐至、极。
宠得无法无天了!
傅京辞睇向手机,正欲降罪于导火之人,谁知,电话来了。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三个字:娇气包。
彼端,一分钟前。
景稚挂断电话后,忽然睁眼,让安宜停下了车,然后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将腿上的毯子拿起,下了车去。
“我给先生打个电话,你们在车上就好。”
檀竹探身朝景稚背影提声道:“小姐,您在车上打吧,我们下去。”
景稚未回头,只提声应道:“不用,外面冷。”
檀竹知道景稚的性子,景稚怕冷,但心里装着这些天天跟在身后的小官儿,宁愿自己冻一会儿,也不会为难她们。
路边未化的积雪踩在脚下发出吱吱的声响,边上是闹市,景稚披上毛绒毯子后,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走到一处人少的地方,拨通了电话。
江南的寒风带着浸润骨头的湿气,景稚收工前换了拍摄时穿的旗袍,身上的这身旗袍鹅黄色系,还套着一件绒质披风外套,细腕戴着一只高冰种翡翠玉镯,镯子的飘花灵动古韵,犹如山间水墨画,脚底一双裸色红底跟着鞋衬得她整个人精致典雅。
她持着手机,微微低头,只有一双又大又亮的狐狸眼露在外面,即便这样,路边偶尔有路过的年轻人,也忍不住为她三步一回首。
电话还没接通,风吹得景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眼圈微红。
八秒。
九秒。
……
景稚微微压下睫毛,不禁眨眼后,睫羽沾了点晶莹的泪珠。
她吸了吸鼻子,再抬眸,一滴泪和珍珠似的落在雪地上。
狗男人,还不接电话。
景稚心里焦虑难受得恨不得想现在见到傅京辞,然后狠狠咬他一口。
心里正怨念着,下一秒,手机拨通音截止,电话里传来傅京辞温沉的声音。
“喂?”
景稚持着电话,伸手抹掉眼泪,却越抹越多。
“你干什么去了?这么久接电话。”
听筒里未接着传来傅京辞的声音,而是一声清脆的打火机声响。
两秒后,傅京辞轻轻呼烟的声音传来。
“你删我、挂我电话,不允许我生会儿气?”
傅京辞的声音俨然没有要勃然大怒的意思,反倒是温雅深沉,克制后的清醒。
景稚眸光流转,看向了边上霓虹璀璨的商业楼,一边抹泪一边怨怼嗔怪:“明明不是什么大事,你偏要吃这个醋……”
她的声音很颤,带着明显的哭腔。
傅京辞慌乱一瞬,语气里匿着一丝小心翼翼:“你哭了?”
原本还可以忍住,但他一问,景稚就忍不住了,委屈地嘟了嘟嘴,“还不是你气的。”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和傅京辞说话,怨怼带着娇嗔,又带着撒娇,即便是责怪,他也没有要动怒的感觉,只觉得心里被揪了一下似的。
良久,他悄然开口,“小宝,我错了。”
磁沉的声音里,都是认错的谴责感。
***
回车上时,景稚的眼泪已经干了,但檀竹还是通过她微红的眼圈察觉出了什么。
“小姐,您哭了?”檀竹轻声问。
景稚把身上毯子重新铺好还在腿上,娇嗔告状道:“被先生气的。”
檀竹鼓了鼓腮帮子,帮着出气道:“先生真该死!”
闻言,景稚抬眸一笑,被檀竹逗乐了。
福特E350保姆车行驶在公路上,转入福泽路,夜色渐浓,保姆车入了中式古典园林熹园。
晚八点半,景稚走过水榭兰亭,入了关雎厅,花厅大门两侧分别题有“琴瑟友之”、“钟鼓乐之”。
熹园的小官儿出来迎接,恭敬问候了声:“小姐。”
景稚笑盈盈地看着她们,“晚上好,我快饿死了。”
广告拍摄恰巧要在傍晚,忙忙碌碌一天,景稚都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檀竹朝边上小官儿们温和地使了个眼色,这些小官儿们便各自忙去了。
庖厨小官儿按照檀竹的吩咐给景稚熬了一瓮百合雪梨汤呈上来,这会儿,景稚夹了一筷子西湖醋鱼,细嚼慢咽地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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