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还不等景稚闹,就擒住了下颌。
“傅京辞,你真是太坏了!”
娇声细语的一句,不痛不痒的。
傅京辞嘴角勾着笑,眸光定在殷红的娇唇上。
下一秒,薄唇吻下,毫无反抗的余地。
第70章 好东西都应该归他的小宝
把景稚哄睡着后,傅京辞下楼准备吃点午饭。
傅照月在沙发上看到傅京辞下来,待走近后,起身问了句:“小叔,你什么时候回京洛?”
傅京辞看向傅照月:“这两天。”
傅照月:“哦……我今天下午回去,我上去和媆媆说一声。”
傅京辞立刻淡声道:“她睡着了。你先回去,晚点我和她说。”
傅照月听话地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傅京辞淡淡“嗯”了一声。
傅照月走后,拙言上前来:“少爷,活蝴蝶的事已经联系好了。”
傅京辞闻言,嗯了一下,没说什么。
实际上,他在决定要那么大量的蝴蝶之前,已经想好了要怎样准备这个惊喜。
由于已经下午一点多了,傅京辞只随便吃了点。
吃完正准备去书房时,拙言忽然递来手机。
“少爷,商少爷打来的。”
傅京辞接过手机,点了接通。
“你今天遇见一个叫苏步月的女孩了?”
商时序的声音清冷,语气却似闲聊。
傅京辞走到楼梯口,上楼时衬衫下的腰线若隐若现,给人一种腰力十分有蓄力的感觉。
“别告诉我,是谢五告诉你的。”
谢五身边的女孩,背着谢五主动勾搭他,谢五知道后向他致歉,也处理好了那个女孩。
商时序淡笑一声,“刚电话里和我哭。”
“谁?那女孩?”傅京辞进了书房,抬手示意拙言不用跟进来。
拙言颔了下首,将书房门关上了。
商时序语气平淡:“不是,是谢五。”
傅京辞坐在太师椅上,挑眉匪夷了一瞬,“动了真心?”
“嗯。”商时序顿了两秒,“他说他都打算为那女孩取消和安家的婚约。”
别墅内暖和舒适,书房更是如此,傅京辞将手机放在桌子上,如玉的手指解开衬衫上的袖扣,挽了些袖口,能看见手背上蔓延至小手臂的青筋蓄着魄力。
“至于这么舔么?”
这也太舔了。
傅京辞觉得自己身边这些朋友在爱情里也太卑微了。
“她姐姐,中国高定设计师,团扇刺绣界的天花板。”
商时序顿了顿,又补充道:“纠思收藏在太平禅院的《玉腰奴团扇》就是她姐姐的作品。”
这么一说,傅京辞倒是想起来。
太平禅院是傅家专门放稀世藏品的院落,傅纠思去年收藏了一把“玉腰奴团扇”。
平常的团扇多为平面小画,但这把团扇看上去立体生动。
玉腰奴就是蝴蝶的雅称,扇子上的两只蝴蝶翩翩飞舞,在花丛间怡然自得,翅膀片片分明,如同浮在团扇之上。
无意间的一眼,就连傅京辞都不由自主屏息凝神。
傅京辞豁然确斯,敛眉淡道:“衡玉。有印象。”
商时序:“嗯,是她。”
衡玉并非这位设计师的原名,她早年是团扇匠人,后来出国深造,回国去了一次敦煌之后,创作出令世界惊艳的藻井系列作品。
她的作品被收入国家博物馆中展览,方寸之间尽显中式古典浪漫。
不止团扇还有服饰设计,内娱一位赵姓85大花,当年在芒果卫视台金鹰女神奖的凤冠就是她做的,以及今年央视春晚服饰设计也请了她来参与。
她不卖作品,只开工艺坊将这种技艺传承下去。傅纠思收到那把团扇后,作为回礼她送了一块龙种翡翠过去,后被衡玉结合自己的技艺改成了胸针。
傅京辞深黑的眼眸透着了然,等着后话。
忽然商时序那边传来类似卡扣摁下的声音。
傅京辞挽好两边袖口,重拾手机,闲聊般问:“你在做什么?”
商时序轻声笑了一下,清冷的声音有了几分柔和,“柳家送来一顶古董点翠头面,说是活取翠鸟羽毛做的,正好有空就看看。”
上流社会顶级豪门的子弟都爱玩高奢,非遗点翠是中国人自己的高奢,也是奢侈与残忍的代表,极品的点翠是用活拔翠鸟的羽毛为材料制作而成的,拥有逼真的蓝宝石色泽,可百年不褪色。
珍贵程度堪比无价之宝,比如1957年定陵出土的明孝靖皇后凤冠,文化部修复凤冠时发现,一顶凤冠至少取二百只翠鸟身上的软翠才能修复而成,也就代表着真要修复需得二百多只野生翠鸟死亡。
翠鸟不可养殖,现被列为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不可猎捕,正品的翠鸟羽毛点翠饰品如今是不可能有的了。
清末民初后点翠由烧蓝技艺代替,结合花丝镶嵌技艺才可制作出上等点翠饰品,柳家也不知是从哪儿弄来的这等古董宝贝,竟然还拿来送人……
傅京辞闻言抬眸,眼底划过一丝霸道。
这等宝贝难道不应该归他的小宝才行?
随即,他语气认真:“时序。”
“……嗯?”猝不及防的认真一唤,把商时序都唤懵了短瞬。
傅京辞语气不变:“让给我。”
商时序:“……你要拿去干嘛?”
傅京辞语淡如常:“送人。”
商时序:“?”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
传来咔扣合上的声音。
紧接着商时序冷漠无情拒绝:“帮不了,我也准备送人。”
似乎这话在不久前,傅京辞也对沈砚知说过。
那座明朝的古典园林沈砚知想要要走,傅京辞恰巧是想要把这座私宅送给景稚。
被自己用过的方式回怼,傅京辞唇线绷直一瞬,沉默时,矜贵修长的手拉开桌子的抽屉。
他从雪茄和香烟中,选了香烟。
咬在嘴里的烟被点着,青白烟圈下,缓缓开口扯回正题:“你继续说刚才的事。”
商时序泰然继续话题:“那小姑娘和衡玉同父异母,在外面出生的,兰则陪安之参加衡玉的作品展览,恰巧和那小姑娘认识了。”
谢兰则,谢五公子的名字,谢安之,谢六千金的名字。
风度翩翩谢兰则,如琬似花谢安之。
只是没想到谢兰则好不容易对一个女孩认真,还看走了眼。
傅京辞呼出一口烟,事不关己地淡问:“然后?”
“没了。”商时序简洁道。
“?”傅京辞长眉微挑,“你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是……”
“没有目的。”商时序再次简言。
“……”
指间的烟缓缓缱绻而升。
电话两端都安静的像是挂断了一般。
良久,商时序点烟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傅京辞敛眉平视,眸色沉暗,压了下嘴角。
将这段对话扯回他想了解的话题:“对了,有女孩要你戒烟过吗?”
商时序蓦然回应:“有,怎么了?”
傅京辞眉心轻拧,霎时间眸光浮现一丝嫉妒与不甘。
这泼天的富贵怎么连商时序都有,唯独就没他一份?
傅京辞眸色沉冷,不动声色地把烟在烟灰缸里掐了。
“你认为被小姑娘劝戒烟,是对方心里有你吗?”
商时序迟疑片刻,认真剖析道:“被人劝戒烟,也有可能是因为对方不喜欢烟味,原因很多,不一定就是心里有我们。”
“嗯。”傅京辞敛眸,很满意这个朋友。
他真的觉得沈砚知因为被柳暮烟劝戒烟,就认为柳暮烟心里有自己是真的疯了。
商时序闲聊般地问:“你被人劝戒烟了?”
傅京辞单勾唇角,倨傲道:“谁敢?”
商时序疑惑不已:“景小姐也没有?”
傅京辞陡然敛下倨傲,对这个问题有些敏感。
倏忽后,他好端端地来了一句:“如果,没有呢?”
“如……”商时序久违的语塞,“没有就是没有,怎么还如果?”
停了下,他又补充道:“可能她心里没你吧。”
傅京辞:“……”
“你有点冒昧了。”
半晌,傅京辞压下的嘴角提不起来,脸色阴沉。
“革命尚未成功。”
“够了。”
“你没什么可说的,可以选择不说。”
傅京辞说完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眼底一片躁郁。
良久。
“喂?”
“嗯。”
“你信号不好?”
“挺好的,我只是没什么可说的。”
“……”
傅京辞果断摁下挂断键,然后出了书房,回了主卧。
进去后,见景稚睡着时还蹙着眉,看了几秒便去了换衣间,出来时换了身干净的睡袍,然后上床将景稚搂在了怀里。
第71章 顶级豪门少爷的嫉妒心
翌日,景稚的感冒有所好转,傅京辞准备下午回京洛。
午饭时,傅京辞忽然开口:“和我回京洛。”
景稚持着筷子去夹西兰花的手一顿,眨也不眨地盯着傅京辞。
傅京辞睨了一眼景稚,没说话。
景稚看傅京辞深不可测的样子,慢慢缩回手,虽有不解,但也没问,只缓缓摇头:“我不去……”
傅京辞不悦地压了一下眉,闷闷一句:“不愿意算了。”
景稚狐疑地嘟着嘴,没说话。
一顿饭从这会儿开始,再无交流。
下午,傅京辞回了京洛。
***
隔天上午,故宫旁的四座王府因小年将至,家族子弟都回来了,所以格外热闹。
江家王府里,周淙也跑到慎独堂,一进去提声一句:“爷爷!我要和傅家老十退婚!”
慎独堂内的古董屏风后,传来一声苍老却有力地声音:“孽障!”
周淙也啧言不悦道:“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您是让我娶妻还是特意找人收拾我?”
“傅纠思的心就是块冰,我捂不热乎。”
周淙也这回是真的被傅纠思气到了,也不是真想取消婚约,就是想吓唬吓唬傅纠思,看看傅纠思会不会急。
“没用的东西!”
老爷子难骂着气不打一处来,提声用京话叱责。
“我就你母亲这么一个女儿,谁知道她生了你这么个闲吝(调皮)的,擎小儿没个正型又放份儿(从小调皮又猖狂),见怂人就搂不住火(见到软人就控制不住发火)。”
周淙也虽然是老爷子的外孙,但本质上却和江家金贵的直系孙没区别。
江家老爷子年轻时一直想要女儿,好不容易生下个幺女,宠得那叫一个没边,后来幺女嫁给周家掌权者,生下儿子周淙也、女儿周盎然,两子从小在江家养大。
也不知道是养的过程中哪里出了问题,两个人的性格和爸妈任何一方都不像。
周淙也和周盎然性子也完全相反,一个霸王龙,一个小白兔。
江家同辈子弟都不敢招惹这两位,因为招惹了霸王龙,一言不合就被翻倍咬回去,招惹了小白兔,还没碰到就哭,她一哭,家里长辈挨个的揍,外加妹控霸王龙的报复,换做谁也惹不起。
但周淙也却也不是无人能管。
被叱责一通,周淙也忍不住用北京话吐槽道:“老家雀儿见天的倒窑(您天天翻扯旧事),明儿我就找根绳儿(明天我就上吊自杀)。”
“孽障!孽障!”
老爷子气得直骂,但语气里却并没有真要怪罪的意思。
周淙也桀骜不驯,也不理会老爷子的责骂,见他老人家不帮这个忙,便换了个话锋:“爷爷,您把您在临安的麓苑送给我吧。”
麓苑是明清时留下来的私宅建筑,物华天宝的程度不亚于傅京辞送给景稚的那座明朝留下的古典园林。
周淙也想要去哄傅纠思,但又不好意思说是为了追求姑娘。
老爷子不知其原因,只烦心的说一句:“前几日就送你妹妹了。”
一听这句话,周淙也站都站不住了:“您能不能把好东西也分点给我?老是重女轻男,有意思吗?”
老爷子:“滚!”
周淙也忍不了半点地摇了摇头。
……
谁知,周少爷上午闹着要取消婚约,去了趟傅家的荣宁王府后,竟然春风满面地出来了。
傅京辞和沈砚知是同一天回京洛的,昨日到的,休整了一日,今日则去了各自家里的公司。
周淙也今日不去江家的公司,只陪傅纠思。
商时序倒是也奇了怪了,没去宋家的公司,去了京城第一的梨园看戏。
这会儿晌午,四人约了在“沁园”喝茶。
沁园原本是傅京辞的私人中式古典游园,因不常来,所以变为定时开放让游客进来观赏的景点。
今日是周末,人多,二楼茶室里,透过窗正巧可以看到花园的“袅然亭”。
亭下有请来的昆曲演员在唱《牡丹亭》折子戏。
傅京辞和沈砚知上了二楼茶室后,开门正巧看到周淙也靠在椅子上一副春风沉醉的模样。
听到动静后,周淙也睁开眼,坐直身板,探首看了眼门外。
见无人,他又收回了目光,喃喃道:“时序竟然是最晚到的……”
毕竟平常都是傅京辞最晚到。
傅京辞和沈砚知同时脱下西装外套,两人身后的拙言和辞尽恭敬地接过外套搭在手肘间。
边上小官儿点着宋代点茶,同时还有小官儿给两位少爷上了蒙顶甘露茶。
傅京辞松了松领带,拿起茶盏时沉眸淡看着周淙也,“听说你从我们家出来的?”
一说到这,周淙也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一下。
他微微探身,又稍稍侧首,将左脸展示,伸手指了一下自己左颊。
仔细看,能看到他轮廓有致的侧颜下,左脸有个淡淡的口红印。
“被未婚妻的吻缠住了。”
闻言,傅京辞和沈砚知同时压下嘴角,语塞无言。
“怎么了?我的朋友们。”
周淙也坐直回去,嘴上噙着的笑,仿佛在诠释自己赢得很轻松。
人总是想求得圆满的,他们一圈的少爷各个感情坎坷,所以明里暗里都有攀比。
窗外传来细腻动听的昆曲曲调。
傅京辞敛目,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气定神闲的道:“没想到你也配有这种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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