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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言张了张嘴，刚要说个5，结果就收到了阿巳恨铁不成钢般的注视。
她狠狠一咬牙，“1000万。”
阿巳像个老父亲一样，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太太现在还不会花钱，所以要学着怎么花，不然傅先生赚那么多钱，也不是用来数的。
叶言喊出这个数字后，一颗心顿时疼得滴血。
一千万啊，她活十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赚上一千万。
这次轮到夏梦瑶哑火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叶言的火力会突然这么猛，竟从400万一下提到了一千万。
但她并不慌，而是默默的把牌子放到一边。
叶言花了金主一千万，不好交待的是她，而自己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接下来，一直这样引她上套就好。
第64章 【她刚才干了什么】
叶言举牌举得有点累，正好刚切的果盘端了上来，都是些新鲜的时令水果，在菜市场和超市肯定买不着那种。
刚刚把手伸过去，就传来阿巳一本正经的声音：“太太，下一个拍品开始了。”
叶言：……
傅行舟的保镖不是极少说话吗，怎么今天话这么密？
叶言迅速将一块水果扔进嘴里，举起牌子。
阿巳：……太太，还没报价。
陈娅弟介绍完此次的拍品，并报出起拍价是260万港元，一个金制摆件，算是古董。
叶言举牌：300万。
夏梦瑶疑惑的看了眼，她以为叶言只喜欢珠宝首饰，没想到她连古董摆件都举牌。
正犹豫着要不要跟她抢，已有其他人开出350万的价格。
叶言像个举牌机器：400万。
不能丢了大佬的面子，她坐在这里代表的是大佬！
400万之后，没人再加价。
“老刘，你不是家里缺个摆件吗，怎么不加价？”
“别傻了，那是谁的包间你不知道吗？”
“傅……。”男人只说了一个字，两人就同时噤声，一切不言自明。
谁敢跟姓傅的那位抢东西，怕是不想混了吧。
叶言也不是每一个都举牌，毕竟好东西不能一个人全占了，这样只会给大佬树敌。
直到那幅画作《百子戏》的出现。
这是叶言这次的目标拍品，无论如何都是要拿下的。
“《百子戏》是名画家程大千的作品，距今一百一十三年，早前珍藏在葡萄牙西伯金汉博物馆，后被我国收藏家程路买回，具有很高的收藏和历史价值，起拍价为四百二十万港元。”
有人举牌：五百万。
六百万。
六百五十万。
叶言气定神闲的坐等，直到一道清丽的女声响起：“八百万”这声音，略微耳熟，看到人，叶言有些意外。
南宫烟缓缓放下牌子，端庄秀雅，引得不少人注目。
她本来就是画家，喜爱收藏画作也在情理当中，在场本来也没有多少人是冲着这幅画来的，所以听到八百万的报价后，也都没有再跟。
和一个画家抢画，没什么意思。
南宫烟举完牌后，见无人跟自己竞争，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傅家老太太马上就要过生日了，这幅画是她要拍下来送给傅老太太的。
圈内谁不知道傅行舟是个大孝子，傅老太太卧床不能自理的那段时间，他接屎端尿的伺候床前，整整照顾了三个月。
如果能博得傅老太太的欢心与喜爱，肯定会让傅行舟高看一眼。
“一千万。”
南宫烟还沉浸在自己美好的设想之中，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她措手不及。
“她是疯了吧？”夏梦瑶惊呼出声，“她懂画吗？”
裴也脸色有些僵硬，本来以为叶言只是过来凑凑热闹，没想到她接连买下了许多拍品，价钱加起来也超过两千多万了。
而她身边那个男人，肯定不是所谓的大佬，因为他全程都是站着的，更像是个保镖。
包厢里自始至终也没有出现过其他人，好像叶言就能全权代表包厢主人一样。
裴也想，不管叶言身后的是谁，肯定是个有钱的主，所以现在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瑶瑶，你别跟她一般见识，一幅破画而已。”
夏梦瑶瞪了他一眼，自己气的是一幅画吗？
其实只有一开始的那对耳环，她用五十万杀了一下叶言的锐气，但是之后她就像开了挂一样，举牌举得无比随意，不像在拍卖场，倒像在菜市场。
看她穿得那么寒酸，背后的金主肯定不会舍得给她花钱，如果知道她用最贵的价钱拍下的都是价不对位的东西，肯定会问责。
夏梦瑶举牌：一千一百万。
裴也投去一个“你疯了”的眼神，手都开始哆嗦。
虽然夏梦瑶的母家很有势利，但拿一千万来买画这种事，恐怕连她妈都要斟酌一番。
南宫烟也惊住了。
她并不知道那个包厢的主人是谁，同夏梦瑶一样，她下意识的认为那里坐着的不过是某个老板包下的金丝雀。
咬了咬牙，南宫烟举牌：一千二百万。
没想到一幅画拍出了一千二百万的价钱。
陈娅弟毕竟见多识广，这样的场面其实在拍卖会上时有发生，一件拍品可能值不了这么多钱，但大佬们的脸面肯定值。
拍卖场上，未偿不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叶言看了阿巳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这个价钱也太离谱了，一幅画而已，要八位数吗？
阿巳面色不变，微微点头。
叶言无奈，只得再次举牌：一千五百万。
全场哄然。
其实这幅画虽然是程大千的作品，距今也有些年头了，但它是程大千早期画作，无论是风格还是功力都稍显稚嫩。
如果市场估价，最高也就一千万左右，高出一千万肯定是赔本买卖。
这次瞪眼的轮到了南宫烟和夏梦瑶。
“瑶瑶，算了。”一千多万不是小数目，他们马上就要订婚了，结婚后，这就是夫妻共同财产，他可不想用一千万买一幅破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不要。”
“不行。”夏孟瑶像是被人下了降头，不顾裴也的反对，笔直举起牌子：“一千六百万。”
“一千七百万。”南宫烟丝毫不甘落后。
叶言再次看向阿巳，阿巳依然点头。
“两千万。”
此时，现场传出一片窃窃私语声，显然对于有人开出两千万的价格很是震惊与不解。
南宫烟一咬牙：“两千五百万。”
夏孟瑶还要跟，被裴也死死拉住了手。
叶言看了看前面的南宫烟，要举起的牌子又放了回去。
“太太。”阿巳不解，都到了这个时候，肯定不能让，不如一下把价格提上去，让别人彻底死心。
“不买了。”叶言叉了水果来吃，“既然南宫小姐这么喜欢，我就不夺人所爱了。”
阿巳：您真是个好人。
南宫烟以为叶言还会叫价，结果她却若无其事的吃起了水果，显然已经没有了继续加价的欲望。
“恭喜南宫小姐，两千五百万，成交。”陈娅弟一锤落下，南宫烟如梦初醒。
她刚才都干了什么？
第65章 【挥金如土】
拍卖会还没结束，但南宫烟已经没有了继续留下来的欲望。
“两千五百万，南宫小姐可真是挥金如土啊。”
“那幅画最多就值九百多万，将来升值的空间也不大，怎么看都是血亏。”
“你懂什么，人家是画家，肯定是为了艺术而收藏。”
“听说她最近傍上了傅先生……。”
“嘘，别瞎议论。”对方做了一个切脖子的动作。
南宫烟来到休息室，拨通了方姐的电话。
当方姐知道她花两千五百万买了一幅画时，当即气得差点血压飙升250。
好一会儿，方姐才喘着粗气再次确认：“你没跟我开玩笑？”
南宫烟一边抹眼泪一边说：“本来好好的，结果跳出来两个人跟我抢，后来，我就像中邪了一样，那数字好似不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对，方姐，我中邪了，我一定是被人下降头了，你快去请个法师给我看一看。”
南宫烟对自己这一猜测深信不疑。
方姐没在现场，不然一定狠狠甩她两个巴掌。
“傅家是什么人家，就算你这画是花两千万买来的，该不在意还是不会在意。傅老太太那人可不是寻常的妇人，不是一幅画就能收买的，你这钱花得太不值了。”方姐连连叹气，“再说你有多少钱，心里没数？”
南宫烟有幅画卖过五百万天价，确有其事，但买家是李公子。
李公子买的不是画，而是她这个人。
想到南宫烟第二日被送回来时的惨状，方姐到现在还会不寒而栗。
“而且这些画是怎么回事，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方姐语气冷下来，“我说过，不听我的话，只会让你万劫不复。”
“方姐，对不起，我不该私自做主买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她不是那些富商，两千多万不过一纸合同，她只是一个年轻的画家，还没有完全站住脚。
“现在知道错了有什么用，已经买下的东西，难道还能退回去，名声不想要了？”方姐深吸了口气，“既然已经买了，就让它发挥出最大价值，傅老太太的寿宴，务必不能搞砸。”
搞砸了！
这是拍卖结束后，叶言的第一反应。
虽然傅行舟说卡的金额没有上限，包厢就代表着他的身份，可她不是冤大头，她也不想让傅行舟成为冤大头。
傅行舟的钱也是钱，不是大风吹来的，也不是海水飘来的，他能有现在的成就，并非老天眷顾，而是靠着他个人的才华与本事一砖一瓦搭建起来的。
叶言和阿巳大眼瞪了会小眼，阿巳泄气：“太太高兴就好。”
高兴，她怎么高兴？
叶言在拍卖场里憋得太久，难得透口气，此时也不急着回去，顺着林荫道漫无目的的行走。
阿巳不远不近的跟着。
“有人摔倒了，有人摔倒了。”略显怪异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可是面前道路宽阔，根本没有人。
纵然是唯物主义者的叶言也难免吓了一跳。
她驻足四顾，又听到那个声音“有人摔倒了，有人摔倒了。”
这次她可以确定，声音来源是在山坡上。
那里的确有一条小径，被茂密的林子遮挡，不太能辩认。
阿巳看到叶言突然上山，立刻跟了上去。
山路上的确倒伏着一个人，头发花白，身躯瘦弱，是个老者，而他的旁边有一个放倒的鸟笼，一只红绿鹦鹉正把头从笼子缝隙里伸出来，嘴里不断叫嚷着：有人摔倒了，有人摔倒了。
这鹦鹉，简直成精了。
叶言上前检查了一下老人的伤势，只是因为年纪太大突然摔倒而无法起身，并没有骨折的情况。
阿巳上前将老人背了起来，叶言从地上拎起那只鸟笼。
“谢谢。”来自一只鹦鹉的感谢。
叶言觉得有趣极了。
老人家住得不远，简单的一个小院，院里挂了许多笼子。
“老头回来了。”
几人刚一进院，这些笼子里就传出杂七杂八的声音，有高有低，有粗有细。
叶言来不及细究，立刻给老人做了简单的包扎。
老人一路清醒。
他每天有上山遛弯的习惯，大概是昨日下雨，山路湿滑，所以摔了一跤，怎么也起不来。
一开始的时候还有力气喊人，后来连嘴巴都动不了了。
其间不是没人来过，但很多人听到声音后看了眼便匆匆离开，生怕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他不怪人情冷漠，因为总有当头浇下的凉水，才让人与人之间生出隔阂，不再彼此信任与合作。
老人的长相并不普通，隐约间有些风骨内在。
“这位姑娘，谢谢了。”老人没什么大碍，不过是膝盖处的擦伤，扭了脚裸，“今天要不是碰上你，老头子怕是要埋骨土坡了。”
“老先生不用客气，我是医生，本来也是我该做的。”叶言起身告辞。
走到院中，几只鸟在笼子里跳来跳去。
“谢谢。”
“谢谢医生。”
“留下吃个饭吧。”
别说叶言，就连扑克脸的阿巳都大为震惊。
这些鸟简直像成精了一样，不但能学人类的语言，还能活学活用。
之前要不是老人带着的那只鸟一直在喊人，他们也不会发现伤者。
老人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慈祥神态，“老朽这辈子都在和鸟打交道，没想到最后还被鸟救了。”
“老先生养得的鸟都好厉害。”叶言走到离她最近的鸟笼前，那里站着一只通身绿色，只有脑袋上有抹明黄的鹦鹉，正用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你好。”叶言朝它摆了摆手。
结果这只鹦鹉用了八种语言回了她“你好”。
老人的笑声爽朗传来：“它叫姜茶，是这里最聪明的一只，会说八国语言。”
叶言：……
原来自己还不如一只鸟。
姜茶有些傲气的挺了挺脖子，那小傲骄的劲儿呆萌又帅气。
“老先生。”叶言的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新奇的想法，“您这鸟儿外借吗？”
老人微笑：“别人我肯定不会借，但是小姑娘与我老头子而言是救命恩人，别说借，就算是送，老头子也不会眨下眼睛。你若是喜欢姜茶，就送给你了。”
养育这些鸟儿有多辛苦，叶言不得而知。
但君子不夺人所爱，老人能送，她也不能要。
第66章 【你们开始多久了】
叶言和老人互留了联系方式，过桥回澳。
阿巳任务完成，自然不再跟着她。
开车进入小区，就看到有人站在她所在的单元门口，身影被月色拉长，染了一抹孤寂投射地面。
汽车引擎声停止，车灯熄灭，叶言打开车门下车。
“你怎么来了？”叶言拿着车钥匙上前，“这次门卫怎么放你进来了？”
林亦珩笑道：“刷了个脸。”
其实是他在这里买了一间公寓。
本想买一间离叶言近一些的，但是暂时没有空房出售，他只能买了后面的那栋楼，与她所在的楼层算是隔空相望。
“又来给你的当事人找证据？”
“不是。”林亦珩把手中的伞递过去，“还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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