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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宝种田,打个奶嗝就产一吨灵芝——梅长雪【完结】

时间:2024-11-02 14:42:13  作者:梅长雪【完结】
  穿着打补丁的旧袄子,许是这一两年瘦得太厉害,以前合身的袄子如今穿在身上显得过于宽大,寒冷空气往缝隙灌入,冻得人直打抖。
  这次工坊扩招,两人得了消息后,犹豫许久还是赶了过来。
  上东村各家都有人在工坊做工,一年往家挣不老少,年节还能给家带回工坊下发的茶叶、点心、米面跟肉,福利好得叫人眼红。
  日子好过了人舒心了,上东村民也不多关注老张家了。
  又或者日子舒心了人也会跟着心宽,知道老张家来报名做工,没人再拦。
  寻常百姓,到底做不出把人往死里逼。
  来报名的人多年轻力壮,挤在前头。
  轮了一波又一波,后头的人等了许久才终于能走到招工的木桌前。
  “哪村哪家的,报一下。”林二河搓着冻得发僵的手指,抬头,看到面前二人时愣了下。
  江儿跟徐姑娘要忙工坊的事情抽不开身,这一年多他习了不少字又恰好有空,被拉来做壮丁,跟金家管事一块帮忙登记。
  没想到会重新见到老张家这两口子。
  周围哄闹声稍稍降了下去,不少人视线汇聚过来看这边情况。
  别处过来的人不明所以,但是临近几个村认识老张家的,都知道老张家跟林家的恩怨。
  没成想这回两家又撞上了,没得闹出什么事情来,林家讲道理,可老张家惯会胡搅蛮缠。
  已经有人屏气戒备,准备随时支援林二河。
  张老汉跟张老婆子也愣住,两人站在那里好一会做不出反应。
  十一月寒冬,四面吹来的风很冷,把人的心也吹得似浸了冰。
  他们两个赶早来,也没抢到前面的报名位置,一直被挤在后头,这会子轮到面前了,才发现负责登记报名的人是林二河。
  张老汉垂在身侧的手几番哆嗦,最后扯过张老婆子,沉默转身离开。
  登记的人如果是别人,可能他们还有点做工的机会。
  但登记的是林二河。
  “等了那么久才轮到的位置,不报名就走了?”后头,男人问了声,嗓音平静,跟陌生人说话的语气。
  张老汉佝偻背影顿了下,重新走到木桌前,“上东村张德生,婆娘张钱氏,报名做工。”
  “报什么工种,酒坊茶工坊,两个工坊都有分工,酿酒焙茶有手艺的优先。”
  “我年轻时酿过酒,也会捶茶,我婆娘会炒茶,山上摘的大叶茶,她炒出来比别人家的香。”
  “行,登记好了,三日后张贴招收名单,到时候过来看就行。”林二河在纸簿上记好名字,头也不抬,“下一位!”
  立刻又一波人群涌来,把登记好的人往后挤开。
  张家两口子往外让出好一段距离,站稳身子后回头看,已经看不到木桌前帮忙登记的人身影,入目全是激动兴奋的后脑勺。
第218章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登记工作一直到临近傍晚才暂告一段落。
  收拾好桌凳,走出工坊临时搭的招工处,林二河只觉浑身骨头都僵了。
  拿笔杆子比在地里挑一天泥巴还累。
  “爹!你忙完啦!”
  “二叔!我们等你回家!冷不冷呀,给你小火笼暖暖手!我专门烧得旺旺的!”
  招工处旁侧,几个小身影蹦出来。
  林二河还没看清人,只听声音脸上就已笑开。
  “诶哟喂咱小百相就是比俩哥哥贴心!来,二叔抱你回家!”俯身一手接了小火笼,一手把小女孩抱起,轻松往上掂了掂,“比昨天沉了点,今天又吃了一肚子好吃的吧?”
  百相咯咯笑,小手往肚子上拍了拍,“好吃的不能不吃呀!”
  林怀松林怀柏在后头拳打脚踢,隔空揍爹,“嫌弃我们不够贴心,当初你跟娘咋不把我们生成女娃!”
  “这能怪我?问你们娘去,是她生的。”
  一大三小嘻嘻哈哈闹着往家走。
  冬日的傍晚,晚霞依旧绚烂美丽,只是卷上了冬的清冷,多了抹落寞悲凉的色彩。
  如今的玉溪村村口,比旧年多了两道风景。
  一个供百姓鸣冤的皮鼓。
  一个皇上御笔的石碑。
  并排静静矗立在石桥前,跟玉水河一块无声守护着后方的小村庄。
  百相窝在二叔怀里,听着桥下潺潺流水声渐近、渐远,“二叔,张家老虔公老虔婆人不好,待你跟二婶也不好,你为什么要帮他们登记名字,给他们机会做工呀?”
  后方打闹的林怀松林怀柏没说话,但是一下安静了,耳朵齐刷刷竖起。
  林二河捏捏娃儿脸蛋子,笑道,“二叔没咋念过书,识字也不多,但是以前听你们小叔在家背书时听过这么一句话,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文绉绉的我哪听得懂啊,我就问你们小叔这句话啥意思啊?
  你们小叔解释了,说是君子心胸开阔所以活得坦荡,而小人则因心胸狭窄,所以时常忧心忡忡。
  咱不是非要做道德高尚的君子,但是品行端正、懂得释怀,不跟过去的不快较劲,这样的人,一定比小人活得更开心、更舒心。
  你们说是不是?
  再说了咱没必要故意避开谁,二叔男子汉大丈夫,不挑事不怕事,一视同仁,有啥可怕的?”
  仨娃子笑开,异口同声,“是!没啥可怕的!”
  “走喽!回家喽!咱今儿吃红烧肉!”
  “回家吃红烧肉!”
  对于这件事,背后自然有人不解嘀咕。
  不明白当初闹成那样,林家老二明明可以不给老张家的报名机会,为什么偏偏要给。
  但是想想林家素来为人及作风,却又不觉得奇怪。
  只对事,不对人。
  这不也是大家伙喜欢跟林家人打交道的原因么。
  张翠娥知道这件事时,向来话多的人少有沉默。
  只在夜里熄灯躺下时问男人,“他们咋好意思来?”
  林二河拍拍她脑袋,“工坊招工十里八乡的人都能来,按规定、条件挑人,他们报了名,能不能选上得工坊管事决定,别琢磨这事了。对我们来说,如今他们只是上东村老张家。”
  ……
  夜里,村中灯火渐熄。
  寒风呼号的动静充斥黑夜,年久未修缮的旧门窗被风吹得哐哐响,随时要散架。
  张世聪把院门用木棍顶紧了,拢着衣襟准备回屋时往隔壁院子瞅了眼。
  那边堂屋罕有的亮了灯光,堂屋门半开,烧火盆的烟气往外飘,带出木柴香气。
  想起今儿做工回来听到的闲话,他犹豫了下,还是抬脚往那边屋走了过去。
  进了堂屋,屋里果然烧着火盆子。
  没点灯,只有木柴燃烧的火苗。
  两老坐在火盆边上,老得厉害,瘦,脸看着只有以前一半大。
  光线摇晃不亮,张老婆子手里拿着针线给鞋面缝鞋底,眯着眼,顶针穿过厚鞋垫时显得吃力。
  张老汉一只脚在试刚缝好的鞋。
  鞋面是旧的,但是洗干净了,换了新的鞋底,穿起来也算体面。
  显然是准备上工的时候穿的。
  听到有人进门的动静,两人偏头看了眼,没多大反应,也不吭声。
  张世聪自己拉了张凳子在火盆边上坐下,眼睛盯着摇簇的火苗看,“听村里的说,你们今儿去报名做工了,林二河记的名。”
  张老汉把鞋子脱下来,用抹布擦掉鞋底刚沾的灰,小心放回篮子里,“嗯。”
  张老婆子把线头打结,咬断线,呸掉嘴里线末,“没地没粮,总要想办法挣两副棺材钱,难道真要饿死了还做个孤魂野鬼么。”
  一人一句话,半天沉默。
  外头刮进来的风,割得人脸生疼。
  张世聪起身准备走人,“如果招上了,回头我捎一窝鸡蛋,你们拿去充个谢礼。”
  “用不着。”张老汉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没什么情绪,“不用捎东西,不用弄啥谢礼,甭去找林家人。以后就这么当陌生人处着,谁都别去沾林家。我们两个老不死的也不沾你们,同样,你们也别来事后尽孝。”
  张世聪顿了下,出了门。
  顶着寒风往另一边院子拐,心里尽是难受滋味。
  梧桐镇两个大工坊都跟林家有关系,所以知道要扩招工人的消息时,张世聪想都没想先把自己否决了。
  工坊招谁都不会招老张家。
  可他没想到,两老去了,还登记上了。
  林二河登记的。
  林家人好像什么时候,都坦坦荡荡。
  所以什么时候,腰板都挺得笔直。
  这么一比较,越发显得自己可笑,以己度人,胸闷脸疼。
  三日时间眨眼而过。
  对于等待消息的人来说,却觉度日如年。
  一大早的,工坊告示栏前就围满了人,仰着脖子看面前偌大红纸,挨个找自己的名字。
  “孙大耳……”
  “赵娇……”
  “何三水……”
  “张德生……”
  人群外,张老婆子几步迎上人群里挤出的老汉,颤声问,“咋样?咋样!”
  “嗯。”张老汉揣着手,风帽压得低低的,头低着看不清神情,声音隐透出浅浅鼻音,“我选上酒坊了,你也选上了,以后在工坊炒茶,别直接上手擦汗,这里干活要干净。”
  张老婆子眼泪刷地下来了,抹泪点头,又点头,“家里东西没白收拾,啥时候上工?咱回去拎起包裹就能住过来!”
  “先回去拿东西。”
  “诶,诶!”
第219章 最多撑到明年,就该寿终正寝了
  十二月飘雪。
  雪片纷纷扬扬落下来跟鹅毛似的。
  不方便出门,农户人家屋里升起火盆子,烤火猫冬闲唠嗑。
  林家堂屋里今日人也挺齐活。
  后头屋子扩建好了,只等好天的时候进伙就能住进去,家里各人都闲了下来。
  冬日昼短夜长,工坊改了下晌放工时间,林江也能比平时早些回家。
  赶上了一家人齐聚烤火唠嗑,屋里满是欢声笑语。
  林婆子坐堂屋里,把今年夏衫拿出来缝补修改。
  萧夫人还跟守窝的老母鸡一样在旁边守娃,见着林婆子改旧衫,以为家里缺钱,立刻低头从荷包里掏银子,“我有银子,亲家母,给你买新衣,不用打补丁。”
  把大家伙逗得乐开,连萧老将军都笑出声来。
  林婆子把银子推了回去,笑着跟老妇人解释,“旧衫小改大,虽然有补丁不好看,但是不会浪费。不是买不起布买不起新衣,就是习惯了。”
  孩子们几个月蹿一截,今年能穿的衣裳到明年就得短。
  提前把衣裳改好,袖摆裤管的剪块布拼上,还能继续穿。
  家里如今不缺钱,但是习惯改不掉。
  村里家家户户也不缺钱,孩子们也是这么穿。
  萧老夫人这才作罢,但是送银子的心不死,转头又欢欢喜喜掏一把碎银,分给百相小松小柏,“外婆有银子,荷包里天天有,去买吃的!”
  这回大人没拦着。
  孩子们都懂事,过后会偷偷把银子又放回外婆荷包里。
  所以外婆荷包里的银子,总也用不完。
  “一家有女百家求,猫冬的时候媒婆跑得特别勤,已经有人找到徐老跟前了。”话锋一转,林婆子唠起这个话题,自然得很像那么回事。
  李素兰抿笑搭话,“听说先头找来的有户人家还不错,家中原州城的,也算大户,家里后生与徐姑娘年纪相当,长得也不差,特地找媒婆过来说媒,别的要求没有,只是希望成亲后徐姑娘不要继续在外抛头露面。只这一条,就让徐老给骂回去了。”
  “徐姑娘恁好条件,人又懂事能干,还知书识礼会拨算盘,想求娶的人多了去了,光是咱村跟工坊里的,我就能数出十个来!”张翠娥这回也特机灵,当真扳着手指数,“对了,还有葛力!别看葛力一个寡汉子,他跟徐姑娘要是能成,以后就是妇唱夫随了!江儿,你在工坊时间多,是不是常看到葛力去找徐姑娘?”
  一开始林江只当听八卦,淡定得很,这会被问到头上,才发现自己拳头不知何时攥紧了。
  他忙松开,佯作无事,“二嫂,这个我不大清楚,我在工坊多待在办公处。”
  顿了下,他又道,“娘,大嫂,二嫂,徐姑娘是女儿家,重名声,这些事传来传去对她名声不好。”
  “娘跟你嫂子是那么不知数的?”林婆子白他一眼,手里动作利索,“也就自家人一块的时候说两句,往外可不兴说。不过好女儿多人抢,手快有手慢无,机会一眨眼就过去了,错过了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林江哪里听不出来娘意有所指,轻咳了声,耳根绯红。
  此时葛力正在晏家做苦力,被徐老头使唤着劈柴。
  “徐老,我一开始就跟徐姑娘说实话了,我是被逼的,当时不点头李婶儿哪能放我走?我什么都没干,我真什么都没干。”
  葛力苦不堪言,干活不累,心特累。
  玉溪村里奇葩多,三姑六婆五叔七公,没一个怕他的。
  在这里待久了他甚至生出种错觉,其实他长得很亲切。
  徐老在旁边盯梢,起着火盆,温着茶壶,一碟花生米跟老道士共享,惬意悠哉。
  “老头说你什么了?叫你劈个柴那么多话,这点柴火都不够烧茶补回我当时打官司费的口水。”
  “……”
  “你五哥一个人在那边,你去没去看过他啊?他有没有交代你要听老头的话,孝敬老头?听说他在那边可逍遥,都养了一大窝走地鸡了。”
  “……”
  葛力低头劈柴,任劳任怨。
  凭老头救了他们这回,他能给老头当一辈子孙子。
  劈柴算个屁。
  包小小说话不利索,但是不妨碍他越发会拍马屁,“徐、爷爷,花生米!我、我又买、了一包,管够!”
  “小小乖,边上玩去,小心别被柴火磕着。”抚抚孩子脑瓜,二十啷当后生在徐老头眼里就是孙儿辈,包括葛力几个,相处久了哪能没有感情。
  他打心底里喜欢这几个孩子,平时斗个嘴逗逗乐,日子比曹武还逍遥快活。
  就是孙女的亲事让他发愁。
  想到这里,徐老头朝林家方向看了眼,脸色黑黑,“多读几年书有什么用?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干事情却婆婆妈妈拖拖拉拉,老头几十年前求亲娶妻都比他利索。你说他胆子是不是就针尖那么大?”
  贾半仙习惯性摇扇子,摇了两下发现太凉,扇子一转忙往外扇,“老道是方外之人,红尘俗世莫问我。再说了,他真要胆子大起来现在就来求亲,你脸还得更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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