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似将自己当作了一个没有知觉的人,日日穿着睡衣,妆容娇艳,在他面前走来走去。
他猜到了边姝的意图,但是没有戳穿。
他还是不由自主,纵容着他。
夜里,边姝请他喝酒。
她拿着酒水,一本正经的说:“我已经成年了,可以喝酒了。”
他无奈的看着她,他说:“小姝,你不必对我用这些手段。”
“你什么意思?”边姝气恼的放下手中的红酒,“纪安深,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和我在一起很委屈吗?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小姝,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你是边家小姐,你...”
“你将来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想说这个是吗?”边姝打断他的话,她走到他面前,抬起他的下巴,如同从前一般,骄傲又固执的说:“我既然什么男人都配得上,你凭什么不喜欢我?”
边姝需要的是,是具象的,完整的,确定的爱。
他给不了她。
所以他第一次那么坚定的推开她,他去冰箱拿了水果,说:“小姝,我去给你榨杯果汁,你不要喝酒,早点睡觉。”
这天夜里,他从梦中惊醒,是边姝压在他的身上。
她的呼吸都是酒气,落在他的面容上,带着醉意阑珊。
“小姝...”
他只来得及喊她名字,就被她用食指抵住唇。
她说:“纪安深,你今天推开我的时候好用力,我痛。”
“我没有用力。”他关心则乱,紧张的想要查看她根本不存在的伤势,“小姝,你让我看看,受伤了吗?”
“你要看哪里?”
他终于意识到边姝在戏弄他。
他试图起身离开,“我出去,这里留给你。”
“门都锁了,你还能去哪?”边姝不客气的将他按回床上,她说:“和我睡觉,委屈你了?”
“你疯了....”
“嗯,我疯了。”她笑着说。
她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手轻易的在他身上点火。
他想,边姝果然是对的,她想要的,她都会得到。
更何况,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自己。
边姝是低头的上位者,而他这个下位者,生不出半分恃宠而骄的念头。
他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有分寸。
怀中是自己心动多时的女子。
他方寸大乱。
这天夜里,他几乎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办法去取、悦她,到了最后,也不忘及时抽身。
可是边姝抱紧他,她的指甲嵌进他的后背,那么冷静而沙哑的声音,她说:“纪安深,你不想要个孩子吗?”
她真是疯到了骨子里。
纪安深用最后的理智挣开她的手,他说:“小姝,你的人生不该停止在这里。”
后来,他们有过很多很多次缠绵,每一次,他都会提前吃药。
边姝很想要一个孩子,边姝不懂,可他知道这对边姝意味着什么。
她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边姝不该在这个房子里,陪着自己耗费人生。
可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食髓知味,他对她近乎痴迷。
怎么会不爱呢。
那么多时刻,他的爱意都快要将自己逼疯,才能用最理智的声音告诉她,自己不是良人。
边姝手中的信件已经到了最后一页,她哭的不成样子,看见纪安深在末尾写道:“小姝,你总是说我不喜欢你,可是我该拿什么喜欢你呢?我们之间的差距,不是我努力就可以磨平的,你本就不属于我的世界。”
“这份爱,拿不出手,也轻如鸿毛。我承认我自私,任由你给出让我留下的命令,再故作妥协的留下。可其实我从来都不想离开,这段时间对于我而言,更像是梦境。但大梦一场,我还是应该将你归还你该去的地方。小姝,往前走吧,不要回头,更不要找我,我希望你能回到边家,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
“我和李家之间矛盾日深,没有挽回的可能,我需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也早就料到了这一天,小姝,我不后悔,人总该为了自己觉得值得的事情努力,我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亲口告诉你,我是真的爱你。”
落笔日期,在边姝的眼泪中被模糊。
她将信纸抱在怀中,就这么倒在了满是灰尘的地上,放声痛哭...
她原本以为,这一切不过就是她的一厢情愿。
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原来纪安深是爱自己的。
怎么会不爱呢?那些爱意的细节清晰,她分明都感受到了,可她还是装作一无所知,固执的要他亲口说。
她才是那个自私的人....
第275章 【患得患失】
怎么会不爱呢?那些爱意的细节清晰,她分明都感受到了,可她还是装作一无所知,固执的要他亲口说。
她才是那个自私的人....
夜里台风席卷,是不寻常的酷烈天气。
边月从落地窗往外看,黑沉沉的一片,好似没有边际的暗海。
边月这段时间总是很容易情绪浮动,哪怕此时,只是气候恶劣,也叫她心神不安。
她回过头,卧室空荡。
边月后知后觉意识到,沈津辞并不在房间里。他这段时间也很忙,沈昭礼闹着要休假,将之前沈津辞扔给他的工作,又重新一股脑扔了回去。
如今,两人都忙的不可开交,常常到了夜里,才能说上一两句话。
今日白天在医院,沈津辞陪着她,已经是硬生生挤出来的时间。
边月一贯是理智的,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总是不该打搅他。
所以她选择入睡,强迫自己陷入睡梦中。
雨声更加激越,好似面连绵不绝的乐章,只是基调压抑,叫人不忍细听。
边月从梦中惊醒,一身的冷汗。
她情绪并不受理智掌控,还是离开了卧室,去找沈津辞。
这个别墅只有他们两人,到了夜里,格外的空旷。
边月一路都跑得很快,她的心脏莫名的跳动剧烈,连带着纤细的神经被轻易拨动,难以抑制的慌乱不安。
书房门推开的瞬间,沈津辞还在开会。
电脑屏幕在她的脸上打上了一层温润的光,只是面色冷冽刺骨,没什么暖意,就连这般温情渲染的光芒,也不能叫他身上增添半分温情。
那头的下属不知在汇报什么,边月推门的瞬间,还听见他略带狠戾的责令。
这段时间,利兴也并不是那么太平。
边月的脑海中,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之后,依旧是心慌的情绪占领高地。
而沈津辞看见她,直接合上了电脑。
他应该是被她女鬼一般的面色吓到了,当即起身走向她,面色缓和下来,好似害怕惊扰,柔声道:“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边月不说话,看着他,眼圈红了。
她突然伸手,很用力的抱住他。
沈津辞不知边月的情绪为何如此敏感突然,可还是尽可能的哄着她,“是不是下雨天,所以心情不好?”
“不是的...”边月用力地摇头,她在他的怀中抬头,眼神有细碎的微光,患得患失,“沈津辞,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当然。”
“真的吗?”她不死心地追问,“就算我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你也不会离开我吗?”
“真的,不管你做了什么。”他什么都没问,这般说。
边月看了他片刻,之后,她将脸埋在他的怀中,放声哭了起来。
所有的情绪都是不可窥见的黑洞,边月尚且不知道怎么掩盖。
她只是抱着沈津辞,才感受到了些许的心安。
“我一个人不想睡觉。”她哭了很久,之后这般说。
沈津辞将她托着臀抱起,朝着一旁的书桌走去。
他坐下,边月便像个树袋熊一般趴在他的怀里。
沈津辞拍拍她的背,道:“我还有一个会议,月月不发出声音,等我开完会,我们就回去睡觉,好不好?”
边月现在才稍微找回了一些理智,她当然知道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有多么的难以理解。
所以她低下头,表情略带着不安,小声说:“我不会吵的,我很乖很乖。”
边月这个样子,对于沈津辞而言,实在是很罕见。
他很喜欢边月这般依赖着自己,可是更担心她的心理状况。
沈津辞想,等李听墨的事情告一段落,他应当陪着边月去看看心理医生的。
后来的时间,无非是边月听着沈津辞同电话那头的众人通话。
都是利兴极度机密的事情,边月却听得昏昏欲睡。而沈津辞声色冷淡,一边说着什么,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的意味很重。
等到沈津辞结束了通话,边月是真的几乎要睡着了。
她感受到沈津辞亲了亲她的耳朵,他的语调一改方才的寡淡,柔声细语地说:“那我们去睡觉?”
边月点头,微微抬起眼看他,他在灯光昏昧下,矜贵冷清的脸。
边月说:“沈津辞,我要是把这些机密卖给狗仔,我是不是能挣好多钱。”
“嗯,你想知道什么,都告诉你。”沈津辞抱着她,一路都走得很稳。
边月闭上眼睛,笑笑,说:“才不呢,你人都是我的,你的东西当然也是我的,我要保护好我的财产。”
沈津辞似乎是低笑了声,低沉性感的笑声叫人的心好似被羽毛擦过,痒痒的。
边月恨自己还是不够有权有势,不然就可以把沈津辞关起来,免得他顶着这么一张祸水的脸,到处沾花惹草。
她这般想,于是也这般说了出来。
沈津辞笑意更深,但是却认真的说:“除了你,谁敢招惹我?”
是夜,香江酒吧。
沈昭礼接到温皎的电话时,还以为这位大小姐又出了什么幺蛾子,要自己解决。
结果,那头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喂!你女朋友在我这闹事呢!你过来把钱赔了,不然她别想走!”
沈昭礼真是不知道,温皎怎么能每次找自己都没有好事。
偏偏他额角青筋暴起,已经气怒难消,却还只能冷声道:“地址。”
于是此时此刻,沈昭礼站在一群花臂健壮的男人中间,身上挂着已经喝醉了的温皎,和为首的男人商量赔款的事。
“我本来不缺这笔钱,但是你女朋友把我兄弟打了,你得赔十倍!”
沈昭礼听的平静,好整以暇的将温皎抱在了怀中,笑笑,漫不经心,“我女朋友为什么打你兄弟?”
“因为...”
“因为他欠打!”温皎喝的烂醉,还不忘刷存在感,她义正言辞的打断了大哥说话,恃美扬威四字展示得淋漓尽致。
她颇为傲气的环顾众人,“你们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可是温家小姐!你也配同我搭讪?本小姐最烦丑人!想追我,你先去整容啦!”
第276章 【别来烦我】
“你说谁丑!”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走出人群,脸色阴沉的看着沈昭礼,“你这娘们可真是不识抬举!我不过是看她一个人喝酒孤单,才好心过来陪她!”
沈昭礼面无表情,过分艳色的脸,此时蒙着层阴郁,看起来冷冰冰的:“这么说来,我还应该感谢你?”
“那当然!不然这么漂亮的妞,早就被人下药了!”刀疤男不耐烦的看着沈昭礼,“赶紧赔钱!否则别想走!”
“没带钱。”
“你说什么?”花臂老大声音阴森许多,他看着沈昭礼,突然拿起了一旁的酒瓶,直接砸在了桌上。
酒瓶顿时碎裂,他举起尖锐的瓶身指向沈昭礼,恶狠狠道:“没钱你还敢来,你是不是来找死?”
温皎本来就是想着沈昭礼能来赔钱的,她刚刚砸坏了对方几瓶酒,归根结底不过就是被讹一笔,可是沈昭礼好像不打算赔钱。
“不是吧男朋友!你不带钱来干什么!”温皎的酒都醒了,她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沈昭礼,压低了声音紧张道:“我真的砸坏了人家东西,你赔钱了事,我们就走了,你别闹了行不行!”
沈昭礼垂着眸,看着温皎紧张不安的脸。
他的手下滑,扣在她的腰上,猛地用力。
温皎被迫垫着脚靠在沈昭礼怀中。
她面色震惊更甚,一脸错愕的看着他,“你干什么!这么多人!”
“你也知道这么多人?就不怕我被人打死?”沈昭礼的唇贴近温皎的耳畔,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丝丝冷笑:“温皎,你一天到晚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怎么每次找我都没好事?”
温皎在沈昭礼的声音中,听出了怒气。
她愣愣的看着他,剩下的酒意也散了,她服软,小声说:“我失恋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别和我一般见识,成吗?”
沈昭礼不说话,他看着她,面色难测。
一旁的花臂大哥不耐烦的开口,声音愈发不友善,“你们两个当我们是空气吗?真当我们不敢动手?你女朋友砸碎了我们那么多酒,你不赔钱你别想走!”
沈昭礼轻笑,他松开温皎,眉眼很冷,“你们骚扰我女朋友还要我赔钱?”
“骚扰?那是给她脸....”
花臂大哥话音未落,沈昭礼已经抄起一旁的酒瓶,狠戾砸下。
他脸上的笑容危险到了极致,偏偏依旧轻声细语,缓缓道:“我也是给你脸,现在就带着你的人滚,否则今天晚上,谁都别出这个店!”
这边的动静,也终于惊动了二楼的谢璋。
这酒吧本就是谢璋的产业,此时眼看着沈家那位小公子姿态狠绝,也知这事不能善了,吩咐经理过去结尾。
这遇上疯子谁都怵得慌,花臂大哥一手拿过经理手上的钱,一手捂着自己淌血的额头,恶狠狠道:“我这是看在你们老板的份上我不和他计较!兄弟们,走!”
沈昭礼低着头,正在将掌心的玻璃渣拔出来,伴随着他的动作,血流了一手。
温皎真是吓到清醒,什么酒意全散了,这得多疼啊...
而花臂大哥话音刚落,沈昭礼开口,冷冷打断众人脚步:“等等。”
经理一脸惊恐的看着沈昭礼。
“沈小公子,这件事看在谢先生的份上,您就别节外生枝了!”
沈昭礼恍若未闻,他连头都没抬,语调冷淡:“和温皎道歉,道完歉才能走。”
“你不要得寸进尺!”
花臂大哥眼看着就要发作,沈昭礼似笑非笑的抬头,眼神没什么波澜,“我得寸进尺又怎么样?”
经理连忙道:“都是误会,这样吧,诸位看在谢先生的份上,给这位小姐道个歉,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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