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拾琅和五皇子,真不愧是师徒俩。”刘太师听闻最近的消息,冷笑一声,看向面前的大皇子。
谁都不知道,大皇子真正的支持者,是刘太师。
即使到了现在,刘太师也未舍弃大皇子。
“太师。”大皇子脸上满是恨意,“我今后要怎么办?”
“你可知,陛下现在的身体如何?”刘太师手上拿了一长串佛珠,坐在太师椅上,正一颗珠子一颗珠子的捻过。
“我观父皇的身体确实大不如前,到了需要靠灵丹维持的程度。”太子说道,“就我的观察,他服用灵丹之后有一段时间的状态会特别好,但过不久,身体状况又会明显下降,仿佛得了重病一般。但只要服用过灵丹,便会立即恢复。”
“而且……”刘太师一边撵着佛珠一边说,“陛下的身体状况,一次比一次下降的厉害。”
“你说,那灵丹真的是灵丹吗?”刘太师问道。
太子沉沉的呼出一口气,说:“我也曾怀疑过。但,我实在想不通还有什么药物能起到如此明显的作用。”
“父皇说,是灵丹将他体内的沉疴逼了出来,我倒觉得这解释也是靠得住的。”太子说道,“而且,当日上神显灵,太师也在,太师可能看出作假的痕迹?”
“这正是老臣看不透的地方。”刘太师说道,“那日上神的显灵,确实做不得假。灵丹也是凭空抛出,实在是神奇。”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似乎太过偏向沈拾琅了。”刘太师皱着眉说道,“难不成,那沈拾琅真是上天选定之人,所以才如此顺遂,连天道都站在他那一边?”
“太师。”太子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父皇每次服用了灵丹,状态就会好,身体如奇迹一般复原,甚至状态会变得更好。”
“你说,若是我想办法让父皇无法服用灵丹呢?”
“你有什么办法?”刘太师看向太子。
“想法子把灵丹换掉就是。”太子说道,“父皇虽然能马上知晓那是假的灵丹,可是那又如何?他那种状态,又能拿别人怎么样?”
“且就算真出事,也是沈拾琅和五皇子出事。”太子说道,“灵丹有假,父皇第一个拿他们俩开刀。”
“倒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刘太师说道,“只是需得谨慎行事,莫要让人发现有你在其中的痕迹。”
“这是自然。”太子点头,“父皇对灵丹的需求越来越迫切。我们只需要等,等他好状态维持的时间越来越短即可。”
“又有多少人的寿元能让父皇去献祭?”太子冷声说道。
刘太师沉了一口气,“拿别人的寿命去换自己的,实在是有伤天和。”
可太子和刘太师却不知,苏锦时早已用手机将他二人的对话看的清清楚楚。
苏锦时低声说:“他们打算干什么?还想造反不成?”
苏锦时琢磨了一圈,“想要扣下这药,让那人的状态变差,等到他没了药物补充,直接连最起码的理智都没有的时候,大皇子便趁机谋反?”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沈拾琅看向手机屏幕,“大皇子倒是聪明了一回。”
“那你要怎么做?”苏锦时问道。
她当初拿出这药,便是有借着药物控制嘉成帝的意思。
等到嘉成帝彻底疯狂,沈拾琅应会推举五皇子上位了。
但现在大皇子也冒出了这样的心思。
“那便将计就计。”沈拾琅说道,“然后,清君侧。”
大皇子还在等机会,裘照会的刑期已经到了。
嘉成帝恨毒了裘照会。
认为是裘照会将他当傻子耍。
所以沈拾琅说出命狱卒每日削下裘照会身上的一片肉以折磨裘照会,不能让他痛快死去时,嘉成帝欣然答应,也不着急给裘照会一个痛快。
恰逢碰上春节,不宜见血,裘照会的刑期便耽搁了下来。
直到出了正月,嘉成帝才定了刑期。
再过五日,便会行车裂之刑。
苏锦时的脂粉铺子在正月里便开了起来。
因为之前给各府送了一些,各府的夫人小姐们用着好。
苏锦时铺子开业第一日,她们便都过来消费了。
有了京中这些夫人小姐们做活招牌,人家勋贵家的夫人小姐都用,那自然是好东西。
于是大批有购买力的客人,都转向了苏锦时的铺子。
苏锦时还在柜台都放了样品,让侍女给客人们在手上可试用一些。
用着好了,便买回去。
铺子的生意比苏锦时想的要顺利红火许多。
转眼,便到了裘照会行刑的这日。
行刑的地点在四条主街的交汇口。
苏锦时将铺子暂时关闭一天。
毕竟今天行刑,血光太盛,实在不是什么好日子。
想来观刑的百姓在看完之后,也没有什么心情购物了。
不只是苏锦时的铺子。
京中大小摊贩,铺子,都选择了关闭一天。
车裂之刑,听着就吓人。
不过,仍旧有许多人忍不住好奇心,去现场观刑。
李瑜溪和卢晓月也来询问苏锦时是否想去观刑。
“实不相瞒,我们是害怕的,可是又没看过,实在是好奇。”李瑜溪想都想不出会是什么画面。
第218章 行刑】
“可是要自己看,又怕场面太过可怕。”
卢晓月点头,“打发下人去看了回来说与我们听,又觉得差了点儿什么。”
苏锦时懂了,就是又菜又爱玩。
“我们想问问你,想不想去看?”卢晓月问道,“人多的话,兴许能壮壮胆子呢。”
苏锦时其实也挺害怕的,但这种极刑罚,她只在书本中见过,还未亲眼见过呢。
若能亲眼一见,补充她原先从书本上读到的知识,对日后写作也有帮助。
想了想,苏锦时一边害怕,一边点头,“那我也去看看。”
“说实话我也害怕的,从来没见过这些……”苏锦时说道。
“到时候……大不了咱们实在害怕,便闭上眼。”李瑜溪握着苏锦时的手,也给自己加油打气。
苏锦时点点头。
晚上沈拾琅回来,苏锦时便跟他说了。
沈拾琅见苏锦时又害怕又想看的模样,实在是无奈,“你害怕,我却帮不了忙。”
“那日你是不是要去监刑的?”苏锦时问道。
沈拾琅点头。
虽然嘉成帝才是始作俑者沈家覆灭的始作俑者,但裘照会也不冤枉。
沈拾琅能够亲眼看见裘照会不得好死,还能亲自监刑,总算是能把仇报得一半了。
苏锦时突然抱住沈拾琅,“那天我虽然不能站在你身边,但我会跟你看到同样的场景。”
“看到裘照会五马分尸,不得好死。”苏锦时低声说道,即便不为了能了解历史,她也要亲眼去看。
跟沈拾琅看同样的画面。
沈拾琅紧紧地回抱住苏锦时,“若是害怕,及时闭眼。”
“嗯。”苏锦时点头。
转眼便到了裘照会行刑的这日。
沈拾琅天不亮便离开了。
因要监刑,需准备的事情很多。
李瑜溪和卢晓月来找苏锦时一起。
李瑜溪说:“我府上管家去看过了,今日观刑的百姓有不少,我在望月楼订了一个房间,咱们在里头看,若是太过残忍,便关了窗子不看。”
于是三人到了望月楼。
这次,连嘉成帝也来观刑了。
不过他是在摘星阁上头看。
摘星阁位于京城的正中央,站在摘星阁上,能看到整个京城。
距离行刑处亦是不远,能将行刑的画面看的清楚。
沈拾琅立在高台之上,行刑的场地已经空了出来。
苏锦时望向沈拾琅,沈拾琅一身朱红官服,在那儿站着特别明显。
他旁边还有旁的官员,以及官兵,皆以他为首。
有些远,苏锦时看不太清楚沈拾琅脸上的表情。
但想来他此时心中有些不好受。
即使让裘照会乃至嘉成帝赔了命,也换不来沈家众人。
若是可以选择,沈拾琅亦不愿意站在那监刑台上吧。
只要沈家人还好好的活着,他根本不需站在那监刑台上。
现在,即使他旁边有人,可他站在那儿仍透着浓浓的孤独。
苏锦时悄悄地叹了口气。
快到行刑的时间,裘照会被人押上了刑场。
苏锦时料到裘照会应会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但看到裘照会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吃惊。
裘照会现在哪里是不成人形,是根本看不出还是个人。
他形容枯槁,脸上是皮紧紧地贴着头骨,之间好似一点儿肉都没有。
就是一个还带着人皮的骷髅模样。
穿着的囚衣上头,全是斑驳的血块。
衣服透出的全是骨头的形状。
裘照会已然连自己走路都做不到了,是被人架着胳膊拖上来的。
将裘照会绑上刑车的时候,衣袖和裤腿往上翻,露出了里头森然带血的白骨。
李瑜溪和卢晓月倒吸了一口气。
苏锦时因为听沈拾琅说过,本就知晓他囚衣底下应该早已是森森白骨了,所以有些心理准备。
但为了不让李瑜溪和卢晓月误以为自己是冷血无情之人,马上也跟着做出了害怕的反应。
紧跟着,五匹马便被牵了上来。
连在它们马鞍上的绳索,分别绑住了裘照会的四肢和脖子。
裘照会虽然浑身疼的厉害,甚至都想求一个死的痛快些。
但真到了临死的时候,还是惧怕了起来。
尤其,死的也不痛快。
他要被五马分尸。
裘照会强撑着一口气,忍着浑身的剧痛,喊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陛下,草民现在已然是个活死人了!身上全是烂肉,没一处好的。即便是活着,也是痛苦一世。陛下又何必非要赐死草民!”裘照会声音沙哑的大喊,“陛下,饶了草民吧!”
沈拾琅拿起裘照会的罪证部,将他的罪证一条一条的念出来。
但是,隐去了那些去他的道馆求子,被他玷污的妇人的事情。
至于那些妇人生下的孩子,在这个时代并没有很好的验证亲子关系的方法。
沈拾琅只有派人低调的去涉事的家中,将事情道明了,也说明了错也不全在妇人。
这种事情的发生,有的妇人是自愿,有的却是遭他迷晕,被迫行事。
沈拾琅想要尽可能的保全那些妇人以及涉事家中的名声。
并明令不得伤及妇人和无辜孩童性命。
至于是休妻是和离,只能看当事人家中态度了。
因此,有的人家休妻,有的人家和离,但因顾及到脸面,都未宣扬。
沈拾琅也将这一罪证隐去。
同时,也隐去了裘照会先于嘉成帝挑选入宫秀女的事情。
只捡了他在民间的作恶来说。
百姓们听得气愤不已,边听边骂。
“这种恶人也配求饶!”
“他为害乡里十数年,如今终于遭报应了!”
“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
沈拾琅看了眼日晷,时间到了。
沈拾琅抬手一挥,高声道:“行刑!”
马背上的人同时驾马前行,拉扯着裘照会的四肢和头颅。
“啊!”裘照会感觉自己的四肢和脖子在被生生的扯着。
头正被生生的往后拔,最后疼的他叫都叫不出来了。
舌头和眼球都在往外突出。
他的双臂先被撕扯下来。
胳膊上的血肉还带着撕扯出的纹理和肉渣。
而后是腿和头颅。
四肢与头颅被撕扯下来的时候,鲜血飞溅。
第219章 安排】
“啊!”
望月楼中的苏锦时三人齐齐尖叫出声。
这种场面,饶是苏锦时看了许多美式恐怖电影,也受不了。
不只是他们,望月楼的房间中,此起彼伏的响起了尖叫声。
甚至其中还夹杂着几个男声。
事情来的太过突然,苏锦时三人都没来得及闭眼。
苏锦时也不想闭眼,即使此刻不能跟沈拾琅站在一起,也想跟沈拾琅一样,亲眼看到裘照会得到他应有的报应。
此时的街上,空气中好似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已经有人在打扫刑场,嘉成帝让人把裘照会的尸体扔到乱葬岗去。
沈拾琅一言不发。
恐怕,沈家人的尸体也在那里。
也好,叫裘照会过去,让沈家人见见他。
让家中知道,裘照会已经死了,死的痛苦。
苏锦时转身,看李瑜溪和卢晓月脸色惨白。
苏锦时便叫来了望月楼的伙计,“今日楼里可还卖吃食?”
“有的。”伙计惊奇,看了那样的场面,应都没有食欲才是。
怎这位夫人还要吃东西的。
“有没有点心一类的?越甜越好。”苏锦时说道,“避开红色的。”
提到红色,李瑜溪和卢晓月的脸色更差劲了。
伙计懂了,“有的有的。”
伙计在脑中去掉了带红色样子和馅料的甜品,说道:“有糖蒸酥酪,桂花糕,绿豆山药糕,龙须酥,松子百合酥。”
“那便来三碗糖蒸酥酪,再来一碟龙须酥。”苏锦时说道,“再添些茶水来。”
吃些甜的,能让人舒服一些。
但刚看完那么血腥的场景,苏锦时估摸着李瑜溪和卢晓月也没有太多胃口,所以只点了两样。
伙计应声而去。
过了不久,便端了糖蒸酥酪和龙须酥过来。
龙须酥的甜度比较大,应是能好一些的。
“你们吃点儿甜的,会舒服一些。”苏锦时说道,“回去之后,多看看有趣的话本,或是找人与你们说说笑话。在家中多遛遛弯,让自己累一些,晚上才能睡得好。”
“晚上睡前,或许能饮点儿酒,睡的熟一些,免得做不好的梦。”苏锦时嘱咐道。
李瑜溪和卢晓月身后的丫鬟一一记了下俩。
她们也吓着了,脸色惨白。
苏锦时便让她们也吃了一些。
还好她今天没带双云来,不然双云不知道得吓成什么样的。
“你们两个也是。”苏锦时嘱咐跟着李瑜溪和卢晓月的两个小丫鬟,“照我说的做,回去多活动,让自己累一些,睡前喝点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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