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魔药课,我有点担心被斯内普一眼认出来,便戴了个面具遮了大半张脸。赫敏听到我打算和斯内普打招呼的想法大为震撼,用一种看勇士的眼光看着我。
斯内普一走进教室我就震撼到了,他穿了一身黑,身材比二十年前高大许多,脸色还是阴沉得吓人,对着教室一阵扫视时,眼睛立刻停留在了我身上。
“哦——一个斯莱特林,把魔药课当成了化装舞会。”
他慢吞吞地说,我百无聊赖地想,嗯,很有西弗勒斯的风格。
他朝我这边走来,黑色的袍子随着风翻飞,说到,“小姐,面具难道还要我来摘吗?”
我耸了耸肩,“你摘也可以啊。”
他嘴唇动了动,“斯莱特林扣一分。”好像有点咬牙切齿。
我大惊失色,但还是很高兴地用手勾住面具,啪地一下掀开,双目弯弯地盯着他,说到:
“西弗勒斯!Surprise!”
我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也是一副震惊到石化的表情,随后才想起来哈利告诉过我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噢……不好意思,我忘记我已经死了……”我声音越来越小,因为眼前这个西弗勒斯的眼神好像要杀人一样,声音也开始颤抖,“辛西娅……?”
“啊,是我。”
好了,我绝望地想,这下子哈利不用担心我了,因为斯内普直接把我押送到了校长室。
一路上斯内普都没怎么说话,他只是一直默默看着我,好像非常悲哀的样子。
我眨了眨眼,回看过去。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你有没有结婚啊?”
“你知道莉莉住在哪儿吗?我还想走之前去看看她呢。”
“西——弗——”
他猛地停下,随即悲伤地看着我,忽然慢慢地轻声地说:
“对不起,以及,谢谢你。”
为什么?我不懂,不管是西里斯还是西弗勒斯看见我都超级悲伤的样子。
我一脸迷迷瞪瞪地走进了校长室,却发现里面除了邓布利多一脸和善地看着我,还有一个人——西里斯。
西里斯看着我,几乎是迷恋一样地盯着我,我被他的表情吓到了,简直,简直就像喝了迷情剂一样。
“辛西娅,辛西娅——不,请你别走——”
我吓得一退,直到邓布利多拦住西里斯我才安下心来,随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哦辛西娅,”校长看上去倒是和二十年前差别不大,“请容许我们这些老朋友失态,当年,你的去世……是我们都非常遗憾的事情。”
我笑了,“啊,我整个听下来,感觉我和你们的辛西娅好像不是一个人诶。我过得超级幸福哦,诅咒一次都没有发作过呢,我其实还有点好奇发作会是什么感受呢。”听到我最后一句话西里斯脸色猛地一白。
“那么,辛西娅,”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时间是太过于玄妙的东西——为了防止未来被篡改,我想我不得不让你一头雾水地回去了。”
我“啊?”了一声,有点失望地说,“可我还没见到詹姆和莉莉呢。他们结婚了!对吧?我看见哈利的眼睛了。”
邓布利多和西里斯都笑得有些勉强。
“那好吧,”我掏出时间转换器,“那我回去啦。”
白光一闪,我依稀看见——西里斯向我伸出了手。
他哭了。
09.
我再次回到了黑湖边,回头看去时,正好看见西里斯向我跑来。
一个年轻的,漂亮的,没有一丝皱纹,神采飞扬的西里斯。
他满脸焦急,气喘吁吁地跑来,一句话也没说就死死抱住了我,我差点要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便只好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背。
“我以为……我以为你又——”他声音带上了哭腔,“别消失,求求你了,辛西娅。”
“我,我不是故意的啦。”我小声说,“我看见了二十年后的你哦。”
他勉强扯出一个笑,“是吗?我们有几个孩子啊?”
我脸一红,很愤愤地说:“一个都没有!他们告诉我我十五岁就死了——坏蛋西里斯!”
他脸刷地白了,随即惊魂未定地看着我,声音都开始颤抖,“十五岁……死了?”
我倒不怎么在意,“啊,好像是的吧,嗷你知道吗!莉莉和詹姆——”
他打断了我。
他俯身吻住了我,轻盈的唇如同春日里的风,温热地包围着我的全身。尾椎开始酥麻,好像他擒住了我的心脏,我几乎可以感受到我的心脏有力的搏击,全身每一个地方都在燃烧、尖叫、大喊着我爱你。这种缠绵几乎是溺水一样的幸福,好像是将死之人临死前的挣扎哭救,他的舌尖探入我的,灵活地含住我的一切,这时这就是我的一切,他的手箍紧我的后背,抵死相爱一般抚摸着我的蝴蝶骨。
渐渐地,我不知不觉被推倒在了芦苇丛中,唇瓣依然被含住,反复地品尝、流连忘返,他好像哭了,为什么最近西里斯总是哭?我不明白,我现在头脑比一团浆糊还不如,他的泪如同凋零的星子,把我的脸颊烫出绯红。
“西里斯——”我喘着声说,“别——”
下面有东西顶着我,在我意识到那是什么的那一刻脸涨得通红,西里斯则终于不再吻我,啧了一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上面还有一点点残留着我的唇膏。
他抓了抓头发,好像很烦躁的样子。
“啧,老子等了十五年了——”
我加倍裂开了,十五年!!难道他还在婴儿床上就开始想要涩涩了吗?
“不好意思,上次把你弄丢了。”
他又舔了舔唇角,再次吻了我。
“这次不会了。”他含糊不清地说。
10.
西里斯在十七岁的某一天一睁开眼发现,他回到了他刚刚出生的时候。
那也是辛西娅忌日两周年的日子。
狂喜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了,他激动到掀翻了三个奶嘴,彻底冷静下来后才终于回过神来老老实实装婴儿。
一装就是五年,直到五岁那年的一个夏日,母亲告诉他今天要见客人。
于是女孩慢慢向他走来,笑出了一个酒窝,说:“我叫辛西娅。”
他也笑了。
生死的别离,咫尺的距离,两年阔别,撕心裂肺之后悔。
最后还是在夏夜,他假寐着听见一句:
“我喜欢西里斯”
“我想和西里斯结婚。”
眼泪蓄在眼眶,他轻轻地笑了。
旷远的十七年,等到他搁浅了的爱情。
第14章 if线:无诅咒的世界1
*番外设定:如果辛西娅没有被诅咒
“爱如当街纵马
飞奔过后
一片狼藉”
00
西里斯刚刚和詹姆顺利完成了五年级的圣诞节部署,两个人弹冠相庆,随即互相使了眼色,肩膀轻飘飘地一碰,手臂互相搁在对方的脖子边上,蹭到一点残留的红色粉末。
詹姆大叫:“大脚板,你没收拾干净——是要被发现的。”
西里斯瞥了一眼那些红色粉末所在之处,那是他和詹姆用魔法千方百计搞出来的玫瑰花瓣,其中一部分因为他们俩的毛手毛脚成了粉末,就这样孤零零地残留在彼此的肩膀上。好像是有点明显,他心里想着,手上却隐秘地将那些粉末攥在了手心,微汗的掌纹里睡着花粉。
他撑着笑说:“怎么,给自己女朋友准备礼物还要躲着闪着吗?”
詹姆的嘴唇动了动,看上去想说些刻薄的话,但是西里斯已经提前把脚步抬高,大踏步着往前走了好几米。詹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其实,这都是显而易见的,詹姆一边追上他一边心里想到。
这都是显而易见的——就像莉莉还没喜欢上自己一样,辛西娅最讨厌大脚板。
01
辛西娅和西里斯是青梅竹马,照理来说这种前提下压根生不出什么罅隙,事实上这话也大部分都对。在他们上霍格沃茨之前,他们是关系极好的。
那时候辛西娅就已经很漂亮了,金色的头发相对普通的金黄色偏淡一点,但是在阳光下总是流转着漂亮的银光,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她的眼睛是蓝色的,睫毛也是浅金色,脸又小,整个人看上去就是那种让人想要好好对待的妹妹。至少对她你是说不出什么重话的,她拿泫然欲泪的眼睛扫你一眼,你就恨不得鞠躬下跪让她开颜。
西里斯十岁时不赞同这个观点。
那时候唯一制得住辛西娅的就是西里斯,西里斯不管说什么干什么她都应和,会用蓝眼睛眨巴着抬头看他。西里斯说要拿叉子砸家里祖先画像的脑袋,辛西娅就会钻到厨房帮他找叉子。真的,雷古勒斯亲眼见识过辛西娅对西里斯的偏爱。如果有家族聚会,辛西娅总是穿着漂亮的小礼服,牵着南汀格尔夫人的手,一边给每一个宾客发马卡龙小蛋糕,一边小声地问各种人:“西里斯来了没有啊?”
因此西里斯很有底气,即使他远没有辛西娅重视他来得那么重视她。换言之,这对青梅竹马是有点不对称的,辛西娅有点仰望的姿态在,而他则是气定神闲地受着,从来不用担心她的偏爱会消失。
偏爱是会消失的。
十岁的一天,外面下起了大雨,雷古勒斯转头对西里斯说:
“辛西娅姐姐今天说要一个人来,你不去接一下吗?她一般坐麻瓜的交通工具呢。”
西里斯在聚焦会神地研究飞天扫帚,闻言确实抬起脑袋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然后慢吞吞地问:
“母亲有说过我的横扫六号扫帚什么时候到吗?”
“已经到了吧。”雷古勒斯说,“好像送到南汀格尔家了,不是给你和辛西娅姐姐各买了一把吗?”
西里斯“哦”了一声,立刻跳了起来。
“等一下!”雷古勒斯惊讶地说,“你去干吗?不是接辛西娅姐姐吗?”
“接她干嘛?”西里斯摆了摆手往前走,然后兴冲冲地抓了一把飞路粉钻进了壁炉。
雷古勒斯皱着眉看着哥哥消失在火焰里,模模糊糊地忽然有点替辛西娅伤心。
他对辛西娅姐姐很有好感,也很有印象今天过来前辛西娅很是强调了一番想要西里斯亲自去接她。
“来接我的话我会很高兴的。”她当时这么说,“而且你也可以看看麻瓜的交通工具,很好玩的……”
当时哥哥是怎么说的?雷古勒斯慢慢地回想起一张不耐烦的脸。
他想起来了。
西里斯不耐烦地挑着眉毛,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几分烦躁,但是他确凿无疑地说了一句:“嗯。”
然后辛西娅的眼睛一点点亮起来,微笑到露出一颗虎牙,有些发蠢地对着西里斯笑起来。
“你真好。”她说。
西里斯不是不喜欢辛西娅,他其实觉得她还凑合——还行——很不错——也挺可爱的……但是,但是,有什么必要特地去接她呢?
又费时间,又有很大可能淋雨,甚至有可能被母亲大骂不守规矩的事情,为什么要费心费力的干呢?
西里斯已经站在了壁炉里,但这时昨天辛西娅仰着脸含笑说“你真好”的样子忽然窜进他的脑海里,一时间周遭火焰的影子也逐渐扭曲,他后知后觉地想到辛西娅好像就是那种会蠢到在原地等到天黑的人。
但是自己已经和雷古勒斯放过话不会去接她,现在去接她大概会被雷尔嘲笑吧?而且去拿完扫把再走也不是来不及,她也不过就是等一会儿而已……那么多的想法愉快的冒出来,他顺理成章地安抚了自己略有愧疚的心,再次雄心勃勃地向飞天扫帚进发。
“西里斯?”南汀格尔夫人奇怪地看见从壁炉里钻出来的西里斯,“辛西娅呢?她不是去找你玩了吗?”
西里斯忽然嘴巴有点干,略有些颠三倒四地说自己是来取扫帚的。
“取扫帚?”南汀格尔夫人顿了一下,“辛西娅没告诉你吗?她给你带过去了呢。”
“带过去了?”西里斯大叫到,“她带过……淋湿了怎么办!”
他想说的是扫帚淋湿了怎么办,但最后一刻转了话头,南汀格尔夫人以为他担心辛西娅,掩着唇低声笑了起来。
麻瓜街头比西里斯想得大得多。
找辛西娅很不容易,虽然西里斯身上被南汀格尔夫人施了水火不侵咒,但还是可以感觉到冰冷的风擦过脸颊时带来的冷涩。就这样平静的寻找之中,他心中模糊的形象逐渐从一柄飞天扫帚变成了一个纤瘦的人形。
她有一头金色的头发。
她有一双湖蓝色的,比星空还漂亮的眼睛。
她笑起来有一个酒窝,像盛着蜜糖。
……
他的步子越来越快,好像终于在寻找中找到了自己的心之所向,于是一切的尘埃与雨丝都不再能遮挡视线,他终于看见了她。
她站在麻瓜的街边,街头的小店上面有一排细窄的雨檐,连续不断的一片雨帘从上面倾盆而下。雨檐太窄,她几乎还是被淋得透湿,长长的金发打着结,湿漉漉的和衣服一起团着。西里斯深吸一口气,大踏步着朝着她走去。
她抬起头的那一刻,向他露出了一个带着酒窝的笑。
“西里斯——”
西里斯感觉很愤怒。他想骂她不知道躲雨,不乖乖用飞路粉过来,偏偏要尝试麻瓜的新奇玩意,甚至到了这样的时候还要打着喷嚏对他笑。一切的一切他都愤怒,却自己也不知道在愤怒什么。说是生气,说到深处可能还是自己的一丝愧疚。
这种生气和愧疚交错的情感几乎让他口不择言,他也说了大概一辈子里能排的上后悔榜前三名的一句话:
“你——你搞什么啊!淋湿我的扫帚——你能不能别老是这样自以为是!”
辛西娅的笑容渐渐消失了,然后一种堪称茫然的表情出现在了她的脸上,衬得她平日里笑靥如花的脸有点苍白。
“西,西里斯?”
西里斯已经开始后悔了,他微微退了一步,但就是不肯道歉,还是倔强的抿着唇,高高在上的瞥着她。
辛西娅很久没有说话,等到她再次说话时,声音已经带了一点哭腔。
“西里斯……我没有弄湿它……”
她侧过身子,他的飞天扫帚在雨檐之内,完好无损的、干干净净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而辛西娅湿着半个身子,固执的昂首看他,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
大概那么窄的雨檐其实也本也足够遮住辛西娅瘦弱的肩膀了,如果没有他的飞天扫帚的话。
辛西娅昂首固执而坚定地看着他,最后一个人决绝地转身,走向了大雨倾盆的没有他的远方,而他干爽漂亮的扫帚依然在雨檐之下,使得他一个人的水火不侵咒显得这么可笑。
而这就是他们二人一生的第一次转折点。他们俩的命运不是路口,说转就转。其实更像是一把扇子,命运的狰狞面目总是随着那些他悔不当初的选择逐渐转出。而这就是第一次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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