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坐下来,撑着下巴看他:“你反抗啊,为什么不反抗?”
陌子徐像是被她点醒了一样:“你说的确实没错……反抗……”
他看着她,眼底带着几分不明所以的笑意,看的白姣姣心里发毛。
她觉得陌子徐的眼神望着人时是温和无害,但眼底却像是望不到的深渊。
她下意识地想要远离,便说:“我回去看一下我哥哥怎么样,你带着子昊玩会吧。”
说着想起身离开,却不知道为什么刚站起来,感觉脚下一软,一只手先揽过她的腰身将她扶住了。
“小心些。”陌子徐温柔关心地看着她,“是不舒服吗?”
白姣姣后背一紧,急忙站直了身体,匆匆说道:“我没事,我先回去一趟了。”
她说完就快步离开。
心想,陌子徐这人有点危险。
陌子徐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看向自己刚才碰了她的掌心,低声说:“子昊,她是这些年来最合适的身体了。”
子昊一听急忙摇头,呀呀地叫声,走到陌子徐的身边。
陌子徐笑着伸手碰上他的脖子:“别坏哥哥的好事哦。”
子昊脸色一白唇瓣都在颤抖。
*
白姣姣迅速地回了自己的住处,去敲沈自寻的房间,发现还是不开。
“沈自寻你在干嘛?”她朝里面喊了声,但没有回应。
她不得已直接将门踹开,但是踹开口屋内便是铺天盖地的黑暗。
脚刚踏进她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门被关上。
还没来得及喊,腰间就被一只手蛮横地圈住。
她想看困住的自己的人是谁。
眼睛被另一只手遮挡住。
黑暗笼罩,感官比眼睛先认出黑暗之中的人是谁。
第42章
白姣姣心跳不受控地快了起来。
手抓住捂着自己眼睛的手, 低声唤了句:“妄淮。”
妄淮胸膛也在起伏着,他看到了陌子徐的手碰到她腰间。
那一刻他心里积攒的怒意完全控制不住,先一步到了沈自寻的房间。
现在她就在自己怀里, 发丝被他掌心压住,连带着她的人都被他彻底掌控。
他盯着她没被遮住的半张脸下张合的唇, 想到她说的那句不喜欢。
“你喜欢陌子徐?”他声音冷的让人心颤。
时隔几日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白姣姣的担心落了下来, 只是他的问题让她有点愕然:“什么?”
“你喜欢他?”他再次重复, 语气跟着更冷了几分。
“陌子徐?”她眼睛被遮住, 完全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茫然地抬起头想隔着黑暗看到他的存在, “你是说我喜欢他吗?”
妄淮没应, 两人就这样在黑暗里僵持着。
白姣姣的手握紧了他的手腕:“我当然不喜欢他啊,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妄淮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 像是在质问一个出轨的妻子, 为什么要跟旁的男子卿卿我我。
可他们两什么关系也没有。
他盯着她微抿的唇:“你谁都不喜欢。”
他说完松开了禁锢她的手, 到底是想清楚了自己和白姣姣的关系也不足以让他质问她什么。
他转身就想走, 白姣姣还没适应黑暗, 下意识地伸手把他抓住。
掌心抓到一抹衣袖,下一刻她感觉手腕就被扣住, 还没反应过来,后背撞在门上,接下来便是他落下的呼吸, 直直地逼近。
“白姣姣。”他声音很低, 呼吸却很烫人, 她茫然地看他,碰到他的眼神,
下一刻他的吻便压过来,汹涌的让人无法呼吸。
他以为自己能克制住,可还是被她这么抓一下就失控。
现在他只想告诉她,她被他吻过,所以她应该是他的。
两人身高有点差距,这样接吻白姣姣不得不仰着头,脚尖都跟着踮起来。
腰间被他宽大的掌心握住,掌心炙热的温度隔着单薄的衣服穿到肌肤之上,她全身的肌肤都在颤栗。
她的手紧紧地扣着他的手臂,呼吸地喘息,唇齿间都被他侵占,尖锐的牙轻咬上她的上唇。
“你最好是谁都不喜欢。”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朝她说。
她眼中都是水光,眼尾是被他吻出来的红晕,像是勾人的妖精可怜巴巴地冒出一句疼。
妄淮微微抬头,还是结束了这个冲动而热烈的吻。
白姣姣抿着热麻的唇,踮起的脚踩平到地,有点忐忑地问:“妄淮,你还生气啊?”
“生气?”他勾了下唇,“生气什么?”
这话问的白姣姣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仰头看他,两人离得很近,她几乎是贴在他的怀里。
“我也不知道你生气什么啊。”白姣姣无辜地看他。
妄淮一口气闷在心里有点上不去,下不来的感觉,盯着人看的眼神都跟着凌厉:“你不知道的事情可真多。”
她的眼睛已经适应黑暗,看他的神情,预感到他更不开心,苦恼地蹙着眉心:“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生气什么?”
可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吗?
他沉默地看她皱起的脸,松开手,转身就要离开。
白姣姣伸手紧紧地抱住他:“不许走。”
她低头不敢看他:“不生气了才能走。”
妄淮看她跟条八爪鱼一样抓着自己,心里那点情绪好像也别抓着在一点点耗尽。
“妄淮,那天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她急忙解释,“而且之前我说那么多次喜欢你,你自己也不相信的,你最开始自己也知道我那是开玩笑。”
妄淮想着之前的总总,确实是这样,可现在他知道自己心境不一样了。
“我只是不想骗你。”她认真地望着他,“我觉得我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真诚相待是应该的。”
“真诚相待?不想骗我?”他笑了声,最后松开了她,连带着脸上所有的情绪都变成了寒意。
妄淮没有再说,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告诉他,他在一厢情愿。
他跟她隔开最疏离的距离,只是叮嘱了一句:“陌子徐心怀鬼胎,我会要沈自寻今天带你离开这里。”
他说完就直接转身离开,白姣姣跟在他身后问:“那你还生气吗?”
妄淮一言不发地走出去,把门一关,隔绝了白姣姣的声音还有她想追上来的步子。
白姣姣在屋内有点傻眼:“这是生气还是不生气了?”
她手扶着门觉得脚软,刚才妄淮真的恨不得亲死她一样,她脚都跟着发软。
缓了会她才能打开门,但是妄淮已经没了踪迹了。
她站在门口想着刚才妄淮说的话,心想,陌子寻心怀鬼胎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也能感觉到陌子徐这人看着无害,但靠近总能让她有点紧张。
她思索着就听到走来的脚步声,她抬眸就看到了沈自寻。
“你在我房间门口做什么?”沈自寻一大早就被妄淮叫出去打探北慈的事情了。
“刚才妄淮在里面。”白姣姣指了指屋内。
沈自寻瞧她发丝凌乱,唇上红了一片,就知道这两人在自己屋内干了什么。
但他还是假装不清楚好奇地问道:“那你们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白姣姣有点尴尬,“他就叮嘱我们小心陌子徐。”
“是吗?”沈自寻丢给她一面镜子,“瞧瞧你现在的样子。”
白姣姣拿过镜子一看,只见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泛红,尤其是唇能看出红的不正常。
她轻咳了声,装作镇定的样子:“没什么不一样啊。”
说着抿了抿唇:“吃东西辣到了。”
沈自寻啧了声,心想,原来死鸭子嘴硬也会通过口水传染。
这两人在自己房间也不知道亲成什么样子了。
“行行行,你这辣的也够呛,那妄淮人呢?”他没看到人影。
“不知道,走了。”白姣姣说完,又问,“你一大早去干嘛了?”
“打探消息去了。”沈自寻还想着昨晚妄淮叮嘱自己的事情,说道,“带你去个好地方怎么样?”
白姣姣瞬间就想到刚才妄淮说这里很危险,会要沈自寻带自己离开。
顿时摇头:“我不去。”
“那你想干嘛?去找陌子徐?”
“我找他干嘛,找妄淮啊。”白姣姣白他一眼,“我们来这里不是找他吗?”
“妄淮目前应该不会走。”沈自寻给她使了个眼神,说道,“你自己去玩,我没事。”
说完他就自己进了屋内,递了个眼神要白姣姣自己回去。
白姣姣点了点头,她也发现了有一道不知道哪里来的目光在盯着自己。
她回到自己屋内,心想,这陌府到底有什么秘密啊?怎么感觉奇奇怪怪的?
沈自寻直接从隔壁过来,设了结界,坐在她的对面。
“感觉到危险了吧。”沈自寻指了指外面。
白姣姣不解地问道:“陌府的人想监视我们?”
“我们现在就是进入圈套的羊,昨天晚上妄淮跟我说了下这里的情况,要我尽快带你离开。”
“那他自己知道这里危险,为什么不走?”她拧起眉心,刚才四周太黑了,她都没注意他有没有受伤。
“他要找到天泉水。”
白姣姣撑着下巴,想着刚才他看自己的眼神,明明这么生气了,为什么还要为了自己涉险。
她感觉到妄淮对自己的感情好像有点复杂矛盾。
他会生气,却不会不管她。
这样的感情她从来没在别的人身上感受过。
沈自寻看她沉默地深思:“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她下意识地遮挡自己的想法,唯恐自己是自作多情。
“你不走,陌子徐可能会对你下手。”沈自寻直接点明。
“他对我下手做什么?”白姣姣不解,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
沈自寻笑了声:“让你给他生孩子吧。”
白姣姣震惊:“什么?”
“你应该不知道北家和陌家一直都是近亲成婚 ,陌子徐大概想找人帮他生孩子来掩人耳目。”这也是他的猜测。
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沈自寻最清楚,陌子徐看白姣姣就好像是看着猎物的眼神。
难怪妄淮昨晚叮嘱他将白姣姣带走。
这个消息倒是让白姣姣有点诧异:“真的是近亲成婚啊?”
方才她听到陌子徐说两家长年联姻的时候就想到这个可能。
“要不然那个小胖墩为什么是小哑巴,这个府内多的是夭折畸形孩子。”
这么一听,白姣姣心里涌上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所以我先带你离开,这里的确实是危险的。”沈自寻对这些向来是不隐瞒的。
“带我去哪里?”她问道。
沈自寻大概直接送她回去,这时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陌子徐的声音:“白姑娘,子昊哭闹着要找你玩,你在屋内吗?”
沈自寻知道带走白姣姣的计划大概是行不通了,陌子徐已经盯上了这块肥肉,绝对不会轻而易举地让她离开。
白姣姣自己也意识到了,朝他低声说:“既然你都知道他的目的,那就以我为诱饵将天泉水引出来,行吗?”
“可行,但你也是危险的。”
她无畏地摇头:“我相信妄淮能救我的。”
沈自寻倏地笑了,不是之前吊儿郎当的笑,而是舒朗真诚的笑:“你想过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这么相信妄淮?”
她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可现在已经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陌子徐再次敲门,似乎在确定屋内有人。
“没想过。”她说着起身,指了指墙,“你快回去,跟妄淮说我们的计划。”
沈自寻起身离开去了自己的屋内,白姣姣掏出之前能让人难受药,塞了一颗到嘴里,这才打开门,看着门前牵着小胖墩的陌子徐:“我刚才找了个发饰,怎么了?”
子昊直接过来抱着她的双腿,仰头看她,一双眼睛黑灵灵的。
“他很粘人,看你不在就想找过来。”陌子徐温和地笑着说,还伸手摸了摸子昊的头。
“你不是想带姐姐去看荷花吗?”他说着,子昊就点了点头。
小胖墩伸手拉着她走,白姣姣却能遇到不能去。
只能捂着唇装模作样地打了几个喷嚏,然后吸了吸鼻子:“抱歉,有点难受。”
陌子徐看她这样子还关心了句:“白姑娘昨晚着凉了吗?”
“有点吧,我爱踢被子。”她又是吸了吸鼻子,朝子昊说,“去哪里看荷花啊?远不远?我好像有点头晕,太远了就不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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