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达海,你的月牙儿来找你了!”话音刚落,新月一脑袋撞在了旁边的柱子上,血花四溅,曾经娇艳的面庞失去鲜活劲,瞬间就没有了生息。
博果尔看着死在一处的两个人,目光里有消失不掉的厌恶,还有掩盖不住的惊讶,他倒是没料到努达海会为了保新月格格的性命自杀,而新月格格会触柱而亡……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死就死吧,反正追根究底也是两个自私自利的贱人。
“既然人都死了,把他们拉出去埋了吧。”博果尔吩咐完就转身回了刚搭建好的自己的营帐里,喝了杯茶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对着帐内的地图重新仔细推敲和完善作战的计划。
这是他带兵出征的习惯,当了主帅身上承担的责任就重多了,他的一思一想都跟他带过来战场的十几万的士兵息息相关,能不能完美的打赢这场仗,就看他这个总指挥的作战计划了。
叛军打败了努达海带领的军队后顿时觉得自己神威大显,洋洋得意于他们兵强马壮,对新派过来的这个从来没有在战场上立过什么功劳的亲王不屑一顾。
不过是一个纸上谈兵的王爷,连身经百战的努达海都打不过他们,让一个从没上过战场的王爷来担当主帅,哼,怕不是清兵无人可用了吧?既然这样,那他们还有什么畏惧的,看来,攻入京城的日子也指日可待了。
不知道被小看的博果尔按自己跟着梅盛从纸上学来的兵法现学现卖,发现对战的套路和梅盛教导自己的一、二、三、四等几种战略方针中都可以窥探到,他心中立刻大定,指挥着军队如入无人之境,意外的一举把十三军的叛军全部歼灭。
搬师回朝后参加的第一个朝会,就有御史参了他的本,指责他贪功冒进,陷杀良将,残害朝廷遗孤等数条罪名。
顺治坐在龙椅上,俯视着站在亲王列的博果尔,语气听不出阴晴的询问,“博果尔,你说说,为什么危害了他他拉.努达海和新月格格?”
“努达海身为一军主将,在连打数次败仗之后不说尽力整治军营军营军纪,救治伤兵重整话旗鼓,反倒不顾军务和将士们,和女人在营帐内厮混,白日宣/淫,我按军律砍了他的脑袋,又有哪里做的不对了?还是说,有哪位大人觉得这种混帐配与我等同朝为官?”言毕,博果尔四处扫视着朝堂上的大臣们,他倒是想看看有谁愿意与努达海成为一丘之貉。
顺治心里也明白努达海死了也是他咎由自取,死了也不可惜,“那新月格格呢?难道说她也该死不成?”
“臣弟并不知道谁是新月格格,何来杀害之说。”博果尔一脸无辜的看着顺治。
“博果尔,你不要一直混肴视听,当日在军营里撞柱而亡的就是新月格格本人!莫不是你不识她的身份?当初她初入被努达海接入京城时,皇额娘还亲自照料过她数日,为了安抚端亲王的一片爱国忠君之心,朕不亲封了她为新月格格,我记得当日你还是见过她的,现在又怎么装做不认识了?莫不是有什么别的缘由?”
“哦?原来皇兄说的是教养在他他拉.努达海家的新月格格啊?那我有印象。可是,如果臣弟没有记错的话,这位新月格格应该是在他他拉府上守孝了呢吧?我记得端亲王一家子现在可还没有出孝呢?她一个应该在家里守孝闭门不出的格格,又是怎么到的战场,还和努达海混到了一张床上的被窝里?这教养,可真叫皇弟不敢苟同呢。”博果尔似笑非笑的盯着顺治恨声道。
“不管新月格格犯了什么罪,看在她遗孤的份上,都不应该要了她的性命,博果尔,朕从来没有想到,你现在竟然冷血残酷到这种地步,你的手段残忍的真让朕感觉毛骨悚然。”顺治仿佛从来没有想到博果尔会变成这种浑身血煞之气的样子,让他有些胆寒惧怕。
“不过就是一个不守妇道的格格,死都死了,还想怎么样?就这种不知道羞耻为何物的狗男女即便死了也是死有余辜,难道我哪里做的不对吗?”博果尔口口声声都是对奸/夫/淫/妇的恨意,“这种乱勾搭的渣男贱女死千百次都不足以消除我的心头之恨!”
“博果尔,你大胆!”顺治震恨的从龙椅上跳了起来。
自从他从博果尔手中抢夺了乌云珠之后,在面对博果尔的时候就很心虚,现在被博果尔声声不停对奸/夫/淫/妇的诅咒时,却突然心生烦躁起来,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倒霉,这一生都没过过几天顺遂的日子,好不容易结识了一个知音,居然还嫁给了博果尔!
但是这也不能怪他做的不对,都是博果尔的错,秀女本来就是给他挑选的,只有他挑剩下的才会赏赐给别的皇亲国戚,博果尔当初不管规定硬是让他额娘求娶了乌云珠,给乌云珠造成了一场悲剧的婚姻。
现在乌云珠和他在一起才是物归原主、明珠去尘,他和乌云珠是天造一对,博果尔插在他们中间本来就不对,现在更是对他越来越不满,可他手里的兵权却也让顺治忌惮几分。
博果尔毫不畏惧的迎上了顺治的目光,“皇兄说的对,我博果尔什么都不大,就是胆子大的很,要不然当初怎么会娶了那么一个女人,给我戴了一顶全大清朝都知道的绿帽子!”
“博!果!尔!!!”顺治出离的愤怒了,他快步走下台阶,抽出御前侍卫的刀就要砍博果尔,“朕杀了你!”
博果尔常年习武的身手又怎么会被顺治伤到,他一把抓住了顺治的手,阻止了他想伤害自己的行为,“怎么了,皇兄?看到本王被抢了老婆还没有羞愧死掉是不是很碍眼啊?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的,我会睁大我的双眼,看看你和乌云珠会过上什么样的好日子!”
满朝堂的皇亲国戚和朝廷大臣们都一脸懵逼的看完了皇帝和王爷上演的兄弟阋墙的年度大戏!
博果尔带给了顺治一生最大的人生阴影,因为博果尔的存在时时都会提醒他,他做了什么好事儿,而且丝毫没有掩盖他带了绿帽子的事儿,反倒是让全大清的人都知道他这个做皇帝的抢了自己兄弟老婆的事儿!
顺治帝本来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敏感小男人,因为这件事情常年压在心口,沉甸甸的像块大石头,朝堂上说的话大臣们也不怎么放在心上,看到乌云珠一时高兴一时悲伤的,有时候觉得整个皇宫就像个笼子,把他关在里面丝毫没有自由,胡思乱想之下,没过几年就抑郁而死亡,乌云珠随后也服毒自尽,跟在他后面前后脚离开了人世。
由于顺治帝死亡的太早了,他的儿子个个都小的可怜,孝庄太后权衡敌我双方实力后,默默妥协了,和博果尔讲好了条件后,带着顺治的儿女们离宫居住。
成王败寇,博果尔这个大权在握的亲王登上了皇帝的宝座,成为这天下之主。
梅盛在新皇登基之后她把生意做到了海的另一边,还经常怂恿博果尔派兵巡视海域,顺便占领了她路过的一些无主之地,给大清的版图增加提供了不少的好助力,博果尔感念她的好,对她颇多照顾,让她和雁姬这一辈子的日子过的别提多逍遥自在了。
第156章
梅盛刚恢复意识就感觉到身上一处处的抽痛, 这TMD到底给她整到什么奇葩的地方了?
睁开眼睛看世界的时候,刚好看到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挥舞着马鞭向她劈头盖脸的打来,嘴里还说着义正言辞的冠冕堂皇之语,“今天不打你死,我就不叫陆振华。”
梅盛是你想打就能打的吗?
事实证明, 不管降临到哪儿, 你女王大人永远都是你女王大人!
看着准备再次朝她身上落下来的鞭子, 梅盛眼疾手快的抢了过来,顺便还把敢对她动手的老头拽的趔趄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还是脸朝下、五体投地的那种, 发出了痛快的“砰”然响声,让她为之怦然心动。
“敢打我,你生了几个胆子?”梅盛身手利索的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 还顺便踢了自称陆振华的男人一脚,一手拎着抢来的马鞭环视四周。
看到眼前木制为主装修出来的奢华屋子, 大厅有个几十平米, 家具摆设处处精致优雅,头顶上吊着明亮的水晶大灯把大厅映照的光华四溢, 粗略一看就是家底殷实的富贵人家。
地上趴着一个暮色沉钟的老头子,还有一个身段妖娆的半老徐娘,一个身板瘦弱书生气的小白脸,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 还有一个满脸骄横之气的少女, 旁边还站立了一个半大的小胖墩正朝她做鬼脸, 个个衣着光鲜亮丽,首饰耀眼的反光,真是别的特色的一家人呐~~~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鞭子抽出来的斑驳痕迹,破掉的衣服里露出来的红肿伤痕,梅盛怒了,一屋子男女老少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少女被打,都没有一个出来劝架拉架的,一定都不是好东西!
“陆依萍,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从我黑豹子的手里抢鞭子,快点给我,不然今天我一定打死你这个不肖的女儿!”趴在地上缓过那股疼痛的陆振华辛苦的撑起上半身瞪着梅盛,强硬的命令道。
什么?
这个往死里打人的老头竟然是这个身体的父亲?
扯蛋呢不是!
她见过各种类型的父亲,好父亲各有各的表现方式,但渣爹大体是相同的。
不屑的撇撇嘴,梅盛掂着手里的鞭子斜眼看着自称陆振华的老头子,“把鞭子给你,让你继续打我吗?”
陆振华眯起了眼睛,他可没把自己这个女儿当回事儿,只是惊讶了一下这个女儿被他抽了好一顿鞭子还有力气从他手里抢走鞭子,还敢把他扯的摔倒在地上,他黑豹子纵横江湖几十年,今天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打了脸,这事儿可不会这么轻易的完结。
陆振华面色不善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抖衣襟轻蔑的看着比他矮的梅盛,“那你以为,不给我鞭子,我就打不死你了吗?”
“你能不能打死我,我不知道,但是我今天倒是想过过用鞭子打人的瘾。”梅盛露出了恶魔的微笑,“我看你们几个人就挺合适的,男女老少都有了,我想打哪个就打哪个,太贴心了,简直就是为我准备好的呀!”
“陆依萍,你说什么胡话,你还想对我们动手,不会是被老爷子一顿鞭子打傻了吧?”半老徐娘王雪琴哼笑了一声,扭着腰走到陆振华身边,路过梅盛身边的时候还敢抛白眼给她看。
“老爷子,你这个女儿可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她竟然敢抢夺你的鞭子!不是我话说的难听,今天她敢从你的手里抢鞭子,谁知道明天她又会从你手里抢走什么呢?要说,她也不是一个小孩子了,该有的道理必须让她明白,这个陆家到底是谁在当家做主!”
王雪琴火上浇油的挑唆着陆振华心中的怒气,她和陆振华共同生活多年,对于他把面子看的有多重心知肚明,有给看不惯的女人生的更碍眼的女儿落井下石的机会,她这么精明的人当然得抓住使劲扇风点火,把事儿挑的越大越好,最后两人直接断绝关系她心里才更痛快。
陆振华听得小老婆一席话,心里的念头也转变了,目光森然的看着梅盛,和很多不愿意服老的下岗领导一样,他老了越发的贪恋权利,不喜欢别人忤逆他,更不乐意看到自己手里的权柄被人分走,每一个试图挑战他的人都是阶级敌人。
陆振华瞪了王雪琴一眼,转而用眼睛去瞪梅盛,口气里带着对敢反抗他的梅盛的看不上,“不用你说,我自然会教训她!”
王雪琴娇笑着又扭着身子看向梅盛,讥讽的说道:“陆依萍,你也不要怪我说话难听,你母亲生了你却不知道教你礼貌,尊敬长辈,你可是要弄明白,老爷子是你的父亲,当年要不是老爷子把你和你妈从东北带到了上海,给了你们母女俩安稳的生活,虽然你们不住在陆宅了,但每个月也有给你们生活费,你们吃老爷子的喝老爷子的,他有资格教训你,你这个做人女儿的,敢从老爷子手里抢鞭子本身就不对,可你呢,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居然还想对我们这些人动手,你怕不是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
“我娘什么样我不知道,但我现在就让你们知道,我会把你们变成什么样。”梅盛向来都是能动手就不瞎逼逼的人,话音一落,一鞭子就落在了面前这个半老徐娘的身上,打的她惨叫着往一边跑着躲避连绵不段、准确无比的落在身上的鞭子。
梅盛也不追她打,反手就把鞭子挥到了原地站着不动脸色变幻莫测的陆振华身上,啪啪几鞭子把自诩硬骨头的陆振华铁青着脸往一边躲去,我儿叛逆,鞭打我身,痛在我心,腿随我心,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赶紧躲躲吧……
老的躲了也不怕啥,那楼梯口不是还站着四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吓的呆立当场的年轻人和少女、儿童呢……
闪烁着邪恶光芒的眼睛落在四个人身上,梅盛挥舞着鞭子像大魔王一样冲了过去,原本还躲在一旁的王雪琴看到梅盛朝自己的孩子冲过去的凶残模样,也顾不得身上被打出来的痛了,甩了脚上的高根鞋子朝自己的孩子扑了过去,想帮她的孩子们挡鞭子……
梅盛也不在乎王雪琴的做法,她想打谁就打谁,也不在乎是不是多一个来找打的人,一段经典的鞭子伴随着一阵阵男女惨叫声在陆宅里上演了半个时辰才落下帷幕。
眦仇必报的梅盛打够了这一家子的老老少少,打舒心之后依靠本能找到了陆家的保险柜,洗劫了陆振华藏在保险柜里的金银珠宝和现金,用床单兜了好大一包呢,心满意足的梅盛拎着床单走出了陆家大宅。
刚走出陆宅的大门,迎面一辆自行车冲过来,差点儿撞到她身上,幸好她身手矫健才没有再次受伤。
“小姐,你有没有事啊,不好意思啊,雨太大了,我没有看清楚,差点儿撞到你了。”骑车的年轻男人跳下车子向她道歉,看到她拎着那么大一个包袱,提议道:“小姐,你是这陆宅的客人吗?天色这么黑了,你要去哪里呀?我看你拿的东西挺多的,不如我骑车带你过去好了。”
梅盛看着他的车子,又看了看他的小身板子,“把车和雨伞都给我。”
听到这么直白的要求,何书桓皱起了眉头,他刚才看这女孩子长的漂亮才多献了一下殷勤,怎么她倒是不客气的张嘴向他要车子了,“你说什么小姐?这车子和雨伞都是我的。”
梅盛想到刚才他直冲陆宅而来的样子,一看就是和陆家是熟人,蛇鼠一窝,不打劫都对不起他今晚专门撞上来的巧合,“让你给我就给我,废什么话,是不是找打啊?”
这么不知道客气的人,真是让人生气,何书桓突然失去了搭讪的兴趣,“小姐,你可不可以讲点儿道理,哪里有抢别人东西的事情?”
“瞎逼逼什么,话多死的快,知道吗?”梅盛一拳捣在他心口,疼的年轻男人失去了行动能力,倒在地上看着梅盛接手了他的车和他的伞,把硕大的包袱挂在车把上,一手撑伞一手骑车潇洒远走的身影消失在雨夜深处。
深深的懊悔从心里升了起来,他干嘛非要今天晚上出门?干嘛要和这个女人打招呼?他直接骑着车子离开也不至于招到如此祸端。
等他踉跄着走到今晚的目的地,推开客厅大门看到的惨死景象更是让他大吃一惊:“如萍,豪,你们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啊,还有陆伯父、陆伯母,梦萍,尔杰,为什么你们都这么狼狈?天呐,难道你们是被打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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