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令目瞪口呆:“啊?”
“是的。”手冢点头,很满意清令此刻大为震惊的反应。
“但你怎么会有当时的视频?不对,我记得学校好像是有录像的,而你当时是学生会的会长,难不成……”清令眼珠一转,大脑飞速旋转,若有所思,手指指着手冢坏笑道,“啊哈,我明白了,原来我们正直的学生会会长手冢国光大人也会有以权谋私的时候啊,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呢。”
两手托着心上人的后脑,手冢俯身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我也是人,也会有私心的时候。”
“说起来,当时我们演的什么样子我都不太记得了,唔,今天也晚了,要不等你明天训练回来,陪我看一次吧。”
“好。”
退出到桌面,清令正准备关机,再一次看到了趣站的图标,遂转头看向手冢:“我似乎没见你刷过趣站。”
“嗯,现在不怎么用了。”
瞬间捕捉到“现在”这个关键词,清令笑问:“那就是说你以前经常用咯?”
“嗯。”
对手冢以前会看什么类型的视频,清令的好奇心猛然陡增,她眉眼弯弯:“可以看看你的账号吗?”
手冢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随后坐回先前坐在清令旁边的椅子:“我的东西你都可以看。”
看到手冢有些害羞的反应,加上她对面前这个人的了解,清令心下有了几分了然。双击点开趣站,进入用户界面,里面只有一个默认收藏夹,其封面正是她和江月姝共同录的最后一支舞的封面。
点进收藏夹,里面全是她这些年录得所有舞蹈视频。
而他唯一的关注人,是她的账号。
右手搭在他肩上,清令笑盈盈的和手冢对视:“吶,国光。”
“嗯,在。”
“这些视频你是不是都看过很多遍。”
左手覆上搭在肩上的手,手冢眼尾上扬,声音柔和:“嗯,很美,我很喜欢。”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现在’的?汉堡那次?”
“差不多,”手冢点头,“在那之后我看视频的频率慢慢就下来了。”
清令眼里闪着别样的光彩,她笑着凑到手冢耳边,语调轻盈:“有个舞迷弟弟还真是好。”
说完,她收回手,又凑到手冢唇边亲了一口,随即乐呵呵的跑回到卧室里。
抚摸刚刚被清令吻过的嘴角,手冢眼神温柔的如同汪了一滩春水,若是有其他人在场看到这一幕,定会大跌眼镜——
平日里那个沉默寡言、又整天面无表情的人竟然也会有这么温柔的模样。
翌日傍晚,柔软的沙发上两人依偎在一起,屏幕里,由菊丸饰演的奶妈正劝告清令扮演的茱莉叶,让她在舞会上和帕里斯伯爵共舞:“小姐,爱情不是婚姻,婚姻也非爱情,就像两双鞋一样。”
清令百无聊赖的玩着手冢的指头:“这么看英二演的还不错,说起来,莎翁笔下的茱莉叶好像也才13岁吧?”
“是,罗密欧只比她大四岁。”
“大四岁啊,啧啧,一个13,一个17,都还是个半大孩子呢,就要谈婚论嫁,真是可怕,”清令不由得叹息了一声,感慨道,“说起来,咱们两个第一次见好像也是十三岁吧。”
“嗯,国二第一学期的第一天。”
清令长吁一声:“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一眨眼都过去十来年了。”
“嗯,和你第一次见面似乎还是发生在昨天。”
“是啊,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和当年的手冢小弟弟谈恋爱。”语毕,清令凑过去对着手冢的脸蛋上啵了一口。
罗密欧:“我听到天使的歌声,这是神指引我们相遇。”
茱莉叶:“我听到天使的歌声,这是命中注定的相遇”
罗密欧:“你是否愿意爱我?直到天荒地老。”
茱莉叶:“你是否愿意爱我?直到海枯石烂。”
“国光。”
“嗯。”
“那时候你说的是台词?还是真心话?”
手冢空出的另一只手慢慢绕着清令的长发:“是借由台词说的真心话。”
清令拍了下手冢的大腿:“你这家伙,还真够早熟的,以前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如果看出来呢?”手冢明知故问,“你是不是就会立刻疏远我。”
“我的小光还真是聪明。”
手冢摇摇头,一声“你啊”里饱含了满满的无奈。
电视里,罗密欧走向茱莉叶:“是哪颗星星,哪支爱之矢,将我送入云霄?爱可以无所不能,罗密欧爱上了茱莉叶。”
阳台上的茱莉叶大惊:“罗密欧!”
登上梯子,罗密欧站在茱莉叶身旁:“把我称为你的恋人,这就是我新的名字,我不再是罗密欧,只是一个爱着你的人。”
“吶,国光,”清令开口,“我问你。”
手冢疑惑的看向清令。
“你是不是已经看过很多遍了。”她没用疑问句,而是直接用的肯定句。
“是,那时候看,就好像自己回到了舞台上,得以与你相见。”
“你还真像是一粒种子。”清令叹了口气。
“什么种子?”
她眉眼含笑:“痴情种子。”
“不好吗?”
“怎么会不好,我很喜欢,很喜欢你这么一直坚定的爱我,”清令笑道,“等会儿看完,有个小惊喜给你。”
“什么惊喜?”
顺势倒在手冢温暖的怀里头,清令懒懒的枕着他结实温暖的臂弯,闭目养神:“要不要猜猜看?”
电视正响着罗密欧和茱莉叶的专属婚礼曲《Aimer》。
“有什么奖励吗?”手冢低眉看着怀里的人问。
“我想想,”清令顿了一顿,说,“就奖励你一个吻吧。”
“或许不用猜,也可以。”手冢笑着俯身,轻轻吻上爱人那双柔软的红唇。
茱莉叶:“就算这生命。”
罗密欧:“迎来死亡的结局。”
茱莉叶:“你我的灵魂。”
罗密欧:“唯有灵魂。”
罗密欧、茱莉叶:“生死相依,就算这个世界化为虚无,你我的爱也会永存不朽。”
……
“摘下吧,国光哥哥。”
上楼准备前,清令特意给手冢戴上一块眼罩,并告诉他不可以提前摘下来。
此刻听到清令的话,手冢满怀期待的摘下遮住眼睛的那一小块布料。
眼前,女人一身白色长裙,坐在地上,一头乌黑的长发编成漂亮的麻花辫,未施粉黛的面容别具一种独特的美。
按下播放键,舒缓婉转的异域音乐从手机里流淌出。
“潋滟美目几风流,沉溺其中千千万,沉溺其中千千万,脉脉秋波不胜流,因此双眸而起的,风月篇章千千万,风月篇章千千万,于此醉人的眼波……”
这支mujra舞,她跳不出瑞卡姬那般的妩媚慵懒,但面对爱人,面对那双漂亮的茶褐色眼睛,她跳的万种柔情尽显,也是只有她才能跳出的情味。
“远不止你一个啊,远不止你一个啊,为我倾倒失魂魄,为我倾倒失魂魄,这座城市亦如你,这座城市亦如你,痴恋我者千千万,痴恋我者千千万,潋滟美目几风流,沉溺其中千千万,于此醉人的眼波……”
这支曲子的歌词是印地语与乌尔都语的结合,手冢完全听不懂,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她跳的舞,而且是他从未看过的舞。
“有酒一种我独酿,我独酿,有酒一种我独酿,由此双眸为你斟酒千杯,由此双眸为你斟酒千杯,纵使道这世间,纵使道这世间,大小酒馆千千万,大小酒馆千千万,于此醉人的眼波,沉溺其中千千万,潋滟美目几风流……”
素净的长裙如同一朵洁白的芙蓉花在这个夜晚绽放,她面容沉静,一颦一笑间若冬日暖阳,明亮的眸里盛满了甜美的甘露,令观者迷醉。
“见这通明的烛火,点点烛光细细燃啊,你欲做狂风惊扰,你欲做狂风惊扰,奈何明烛依旧,奈何明烛依旧,引来飞蛾千千万,引来飞蛾千千万,潋滟美目几风流,沉溺其中千千万,因此双眸而起的,万种风情欲语羞,风月篇章千千万,于此醉人的眼波。”
无论曲,还是舞,清令都是及其喜爱的,更是从未展露在他人眼前。因为喜欢,因为爱,所以她只为她的爱人、为她的手冢国光跳这支舞。
而这是只有他才有的专属待遇。
“惊喜吗?国光。”
“很惊喜,”起身走到清令面前,手冢伸手拉起坐在地上的爱人,将她拥入怀中,“我很喜欢,能做你的观众,我真的很开心。”
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氛。
“国光,我爱你。”
手冢语气坚定,轻声笑道:“我也是,令,我真的很爱很爱你,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永远。”
双目对视,清令唇角上扬:“说话算数。”
他应了声“好”,在清令的邀请下,手冢横抱起自己心尖上的爱人,疾步回到卧室里,一夜春色。
第一百一十四章 如果有来生
卧室里,在明亮的灯光下,清令坐于桌子侧边,两只臂肘支在桌上,双手托着下巴静静看着正在写日记的手冢。
他专注的在白纸上落下文字,脸上认真严肃的模样和他打球时别无二致,极具个人魅力,看的清令着实移不开眼,甚至萌生出要按下时间的暂停键,永远留在这一刻的想法。
写下最后一笔,手冢安上笔帽,合上日记本,看向清令:“我写好了。”
“国光,”清令嘴角上扬,“我想吃舒芙蕾,法式的那种,两个。”
……
黄油加热融化,倒入面粉搅拌,煮开牛奶砂糖,倒入黄油面糊搅拌,过筛小火搅拌……
厨房里,手冢游刃有余的进行着每一步,动作行云流水的如表演般赏心悦目,清令照旧站在门口,等待这份她的专属甜品。
“国光,你是什么时候学的这个?”清令问。
手冢搅拌着碗里的蛋黄糊,回应道:“来德国后,很想你,所以抽了点时间学习了几种甜点。”
清令疑惑:“啊?所以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你说过喜欢慕斯和舒芙蕾,所以那时候我会通过食物来缓解自己的思念。”
“啊?”清令再次疑惑,“我什么时候和你说的?我怎么没这个印象。”
“国三文化祭的时候。”
“……”清令抓了抓头发,想来想去着实是没什么印象。
“你是以为我喜欢吃才去学的吗?”
听出手冢话音里的抱怨,清令讪讪笑道:“还真是,我第一次知道你会做这个的时候,还挺意外的。”
将装有面糊的杯子放进烤箱里,定好时间,手冢无奈的站在清令面前:“舒芙蕾和慕斯都很好吃,但更重要的,它们曾经是我很长一段时间的情感寄托,对我有着很不一般的意义。”
“国光,”轻吻手冢的嘴角,清令吟吟笑道,“愿意这么长久的惦念着我,我很开心,谢谢。”
手冢没有说话,他展开双臂,拥住眼前人,将头埋在清令的脖颈间,过了半晌,他忽然开口:“我真的很幸福。”
面对手冢不时直白地表白,清令相当受用,她笑着在他的耳边回应道:“我也是,很幸福。”
若不是烤箱“叮”了一声,两人一时半会儿是分不开了。
戴上耐高温手套,手冢小心翼翼的从烤箱中取出两杯舒芙蕾放在餐桌上。
食物的甜香味充斥空气里,清令撒上些许提前准备好的可可粉,然后擓了一勺,送到手冢嘴边:“这第一口就慰劳我的大厨师啦。”
手冢没有推辞,张嘴吃下勺中蓬松的甜点。
“对了,国光,”清令尝了一口,问,“不二的结婚请帖你收到了吗?”
“嗯,收到了。”
“怎么样?好看不?”
“嗯,很好看。”她这么一问,手冢就知道清令肯定有参与设计。
“那当然了,我可是给阿姝出了不少点子呢。”清令洋洋得意,“你到时候有空去吗?”
手冢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问道:“你去吗?”
“瞧你说的,那可是阿姝的婚礼,别人的婚礼可以不去,但阿姝的我肯定得去。”
“我会去的。”
将第一杯舒芙蕾吃完,清令把另一杯移到面前,说:“阿姝他们计划这次婚礼也不弄什么大场面,就是搞个小派对,宾客请的都是些朋友,我估计你到时候应该也会遇见以前的老朋友。”
“嗯。”
“你说,要是英二到时候知道我们两个的关系,会是什么反应,毕竟以前国中的时候,我看他还是蛮怕你的。”
手冢疑惑:“怕我?有吗?”
“难道没有嘛?”清令伸出空着的左手轻轻戳了戳手冢的脸,反问,“手冢部长,难不成你以为自己会让人感觉很亲切吧?”
“没有。”对此手冢很有自知之明。
清令咂咂嘴:“不行,我得先给我爸妈透露点,不然到时候还不知道给英二说成什么样子了。”
清令和手冢两个谈恋爱的事,除了最开始根本瞒不了的公仪钰、梁文策、牧星言三人外,也就只有江月姝和经纪人鲁道夫·施耐德知道,除此以外,根本没人会想到他们两个有什么交集,更不用说谈恋爱这种事情了。
再三犹豫,手冢忍不住问道:“你明天真的就要回去了吗?”
“嗯,毕竟我都拖了好几天了。”
清令心里也很清楚,自己这第一次参加无国界救援组织的任务就付出了七个月的时间,这也意味着他们两个是相隔了两千多天的时间才终于见面。
甚至于原定回去工作的时间也是一拖再拖。
可无论有多不舍,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做的事她总归是要去做的,她已经让江月姝承担了太久两个人的工作量了。
“我明白了。”
“国光,”清令放下手中的勺子,起身坐到手冢大腿上,手臂环住他的脖子,笑道,“短期内我不会出任务的,所以我们下一次很快就能见面,要不了多久的。”
“温网的比赛你会来吗?”
“那你希望我来吗?”清令明知故问。
手冢毫不犹豫地点头:“嗯,我希望能在观众席上看到你。”
“好,我会见证你拿到冠军的,”清令笑着点头,“但先说好,比赛完我就离开。”
手冢不解:“为什么?”
“一旦你公布了,媒体会如飞蝇寻找任何可疑的痕迹,所以我会在温网比赛之前来找你,起码那个时候,会相对安全一些。”
“好,我知道了。”
“那个,我……”这时,清令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来,“国光,你的父母有催你结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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