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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气越想越不开心，等到空闲的时候，他找到张蔻蔻要手机。
此时，张蔻蔻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对账单，没空搭理他。林气坐在她对面，遣词造句用词委婉，向她表示了一番想要手机的想法。
等他长篇大论完，张蔻蔻抽空抬眸瞥了他一眼，茫然道：“你说什么？”
林气：“......”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我想要手机。”
张蔻蔻噼里啪啦快速按着计算器，敷衍问：“你想干嘛？”
“我想要手机。”
“啊？要什么？”
“手！机！”
张蔻蔻听到手机两个字，总算放下手中的工作正视林气。
“手机？你想要手机？”
林气点头：“对！我看店里同事都有手机，我问了小兔，她说工作手机是老板发的，不是自己买的，我也想要。”
张蔻蔻双臂抱胸，靠到椅背上：“你为什么想要手机？”
林气昂首挺胸道：“工作手机，自然是因为工作。”
张蔻蔻笑眯眯看着他：“因为工作是吧，那你说说你现在是什么岗位？”
“上菜服务员。”
“嗯，上菜服务员的工作职责就是好好上菜，为什么需要手机？难道你想一边玩手机，一边上菜？耍杂技吗？”
林气成功被噎住，因为张蔻蔻说的话有道理，让他一时之间想不到反驳的话。
他硬憋出一句：“问题是大家都有，我也是张记饭店的一员，这不公平。”
“你这才工作多久就想要手机了，你现在不是应该上班好好工作，下班好好修仙吗？手机这事以后再说，现在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张蔻蔻严肃敲打他：“注意你的工作态度，小心过不了试用期。”
林气心中不满却又讲不出道理，只能闷闷不乐站起来，在心里疯狂吐槽张蔻蔻是小气的铁公鸡。
张蔻蔻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来“为爱下跪”的乌龙。
“喂，小气。”她叫住林气。
林气身体抖了抖，面色惊恐转身。张蔻蔻是会读心术吗？他刚在心里骂她小气，下一秒她就敲打他叫他小气！
张蔻蔻轻咳了声：“林气啊，你是来这里工作的，你知道的吧？”
“知道。”
“嗯，好好工作。手机以后会有的，现在不要想着用歪门邪道走捷径。”
林气一脸茫然，什么意思？他只不过想讨要个手机而已，这就变成歪门邪道走捷径了？？？
张蔻蔻意味深长地说：“不要对我抱有非分之想，没结果的。”
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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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斗虽然听话，但也有调皮的时候，和大部分狗狗的爱好一样，祸斗也喜欢狗狗祟祟乱咬东西。
白无常和黑无常一进门就看到张蔻蔻站在院子里，左手揪着祸斗的耳朵，右手拿着被咬坏的披帛，在对它进行“爱的教育”。
祸斗耷拉着脑袋乖乖坐在地上，时不时呜烟几声，表示很委屈。
白无常拢着袖口啧啧啧几声，转身对身后的黑无常打趣道：“哎呀呀，这可是妖兽祸斗啊，怎么变得这么老实了？”
黑无常冷冷斜了他一眼：“你也不看看教训祸斗的是谁。”
张蔻蔻教训完祸斗，放开狗子站直身体。祸斗忘性大，挨揍时委屈不服嘤嘤叫，挨完揍又一秒变成开心大狗，摇头晃脑咬起张蔻蔻腿边的竹篮自觉送到收银台。
张蔻蔻转过身看见一黑一白两位穿着宽袍大袖的年轻男人，正站在不远处盯着她看。她快速折叠好披帛，笑脸迎上去：“两位吗？”
国风文化节不仅到处可见穿汉服的游客，玩cosplay的coser也很多，所以张蔻蔻看到眼前两人装扮成黑白无常的模样，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白无常笑眯眯道：“对，两位。”
“那坐院子里吧。”张蔻蔻将二人带至位子上，把菜单递给白无常，“看看吃点什么。”
白无常想逗逗张蔻蔻，便把菜单递给黑无常让他看。他半眯起邪气的眼睛，勾起唇角阴测测笑道：“张老板见到我不害怕吗？”
啊，害怕？
张蔻蔻和他对视了几秒，只觉得他问得莫名其妙。对方五官英挺眼眸狭长，是美男子的长相，只不过脸过分白了点，也可能是晚上光线比较暗的原因？
但是这有什么好怕的？这位客人该不会是角色扮演入戏太深？
不过人嘛，多多少少都有点奇怪的癖好，张蔻蔻理解的。为了更好的客户体验，张蔻蔻沉默片刻，忽然用手捂着脸，浮夸惊呼了声：“啊，我好害怕啊！”
下一秒手放下，表情瞬间切回微笑服务脸：“想吃点什么呢？需不需要为您推荐张记的招牌菜？”
白无常活了这么久，在人间冥府见惯各种各样的人类以及鬼魂。现在看什么事几乎都波澜不惊的他，却被张蔻蔻刚才的变脸表演弄得一时愣怔住。
第108章 酱牛肉
除了死去的人能看到冥府阴差, 极少数活人在阴差阳错的情况下也能误撞见无常。但从没有人像张蔻蔻一样，不仅不怕还反过来对无常开玩笑。
白无常觉得有趣，扬了扬眉, 突然咧嘴笑起来。嘴唇里腥红的舌头从口中慢慢延长出来, 直至垂钓在胸前。
周围阴风阵阵，温度和光线骤然下降。
他对张蔻蔻说：“这样呢？”
手臂上起了密集的鸡皮疙瘩，张蔻蔻无声盯着眼前瘆人的一幕。
收盘子的林气余光看到黑白无常和面色呆滞的张蔻蔻, 忍不住暗暗幸灾乐祸偷笑起来。哈哈哈, 这下铁公鸡碰上真铁板, 收不到钱了吧！
这两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冥府七爷八爷，就算是再厉害的厉鬼, 在他们面前都要乖乖伏罪。普通人类看到他们，怕是会直接吓昏过去。
林气心想着要是张蔻蔻答应给他手机，他肯定上前帮忙解围了。现在嘛, 他也得让她吃吃苦头才行！
白无常露出袖子里的锁魂链, 诡异笑道：“我是真的白无常，不是来吃饭而是来带你去冥府的哟。”
张蔻蔻不由自主攥紧拳头, 强装镇定看向白无常邪气上扬的眼睛，一口气四连问：“什么意思？我死了？什么时候？怎么死的？”
白无常刚要回答, 就被黑无常不耐烦呵斥了声：“谢必安！”
黑无常看不下去白无常的幼稚举动，用警告的眼神瞪了他一眼。他真是闲得无聊, 要是真吓坏了张蔻蔻, 灶神一定会出面降罪。
白无常叹了口气，有些惋惜的收回舌头, 他难得可以逗逗天界的仙子, 机会难得呀。
黑无常合上菜单，对张蔻蔻报菜名：“两份酱牛肉, 两份奶酪柿饼，一份麻辣小酥肉，一壶九品香莲花茶。”
张蔻蔻深呼吸了一口气，平静问道：“所以你们真的是白无常谢必安，黑无常范无咎？不是假扮的？”
白无常右手托着下巴，歪头笑看着她：“如假包换，就是本人。如果不相信，跟我们去冥府走一趟体验体验也不是不可以，说不定张老板还能想起什么呢。”
张蔻蔻呵呵干笑：“不必了......体验这种事情，八十岁以后再说。”
他慢悠悠说：“张记饭店大名鼎鼎我们冥府早有耳闻，今天总算有机会来这里尝一尝味道怎么样。”
张蔻蔻微微笑：“来吃饭可以，你们有钱吗？冥币不收。”
白无常语气自然回道：“钱？没有。”
没钱？
没钱来吃什么饭！道上的规矩不懂吗？！
张蔻蔻皮笑肉不笑利索收起菜单，指尖指了指饭店大门口说：“本店拒绝霸王餐，慢走不送。”
她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白无常嘻嘻哈哈笑起来，扬声说：“张老板别着急，钱虽然没有但是有金子，黄金也是流通的货币，用来抵饭钱不可以吗？”
金子？
张蔻蔻停住脚步，折回白无常身边。
他从宽袍大袖里摸出一个小巧玲珑的金元宝递给张蔻蔻，她狐疑接过在掌中掂了掂，有点份量颜色金灿灿的，就是不知真假。
张蔻蔻举着金元宝，扬眉说：“稍等，我需要验证是不是真的。”
白无常笑眯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张蔻蔻回到收银台，让小兔拿着金元宝到隔壁金店去验证真假，顺便称下克重看看能卖多少钱。
小兔很快回来，告诉张蔻蔻金元宝是真的，克重二十克左右，按照现在的金价能卖大几千。一听到能卖大几千块，张蔻蔻立马笑容满面。
心情舒畅的她阔步走到白无常那桌，绽放笑容核对菜单：“两份酱牛肉，两份奶酪柿饼，一份麻辣小酥肉，一壶九品香莲花茶，别的还需要吗？”
白无常：“暂时不用。”
“好的。”张蔻蔻笑眼弯弯，看向白无常，“还有一件事要和顾客你说下，刚才你的恐吓行为让我受到了严重惊吓，按道理你应该赔偿我精神损失费。鉴于你没有钱，那么你给的金子就当抵扣饭钱加上精神损失费，毕竟我是张记饭店的老板，身价很贵的，没有异议吧？”
白无常意味深长笑起来：“自然没有，天上仙子的确身价贵。”
张蔻蔻微微皱眉：“你说什么？”
黑无常又警告瞪了白无常一眼：“没什么，谢必安在胡说八道。”
酱牛肉是饭店里的畅销菜品，是每天都要卤一大锅还不够卖的畅销程度。虽然不够卖，但王建国对张蔻蔻说不需要多做，有时候饥饿营销更好。
原本酱牛肉是和卤菜一锅做的，后来为了更好的口感，张蔻蔻就把酱牛肉单独拎出来制作。
做酱牛肉用的是牛腱子肉，腌制的时间要更久些，下的香料炒的酱料也和卤菜稍有区别，总体上会更为复杂。
要是平时这个点，酱牛肉早就卖光了，只不过这个月是国风文化节人流量巨大，因此张蔻蔻特意让后厨准备比平时多一倍的份量。
等小白在后厨把麻辣小酥肉现炸好后，看在金元宝的面子上，张蔻蔻服务到位亲自给黑白无常上菜，还大方多赠送了一道甜品杏仁豆腐。
被切成薄片纹理漂亮的酱牛肉，整整齐齐码在盘子里，盘子中间放了一小碗佐料，小酥肉则被堆成金字塔状放在竹筐中。
黑无常好奇观赏着张蔻蔻给九品莲花浇开水，白无常朝店内瞥了一眼，随口问道：“灶神大人在吗？”
张蔻蔻摇头：“不在，你们找他有事？他月末很忙。”
白无常长叹：“我们哪敢找灶神大人，只不过我们冥府的大领导北阴大帝，可是对灶神大人很是想念啊。”
北阴大帝掌管冥府，是冥府的至高神祇，任期三千年。想当初整个冥界一度传闻，天界三殿下圻胤要下界接替现任任期早已到期的北阴大帝。
没想到三殿下临时跑路，偏要去做小小芝麻官灶神，被放鸽子的北阴大帝又怨又气了很久。
说好任期三千年，结果三千年又三千年！好不容易等来一个接班人，结果随随便便反悔不干。他到底还要在冥府工作多久，才能退休？！
鬼神口腹之欲很淡甚至没有，他们不需要像人类一样频繁进食，并且进食只需要摄取食物的气味即可。
黑白无常在世间供奉的信徒并不少，他们尝过不少贡品，但贡品毕竟是贡品，食物的色香味以及新鲜程度都无法和饭店里现做的食物相比。
而且这还是前任灶神张蔻蔻做的菜，白无常当然想过来尝尝了。忙里偷闲，白无常把不太情愿的黑无常拖过来一起吃饭，所谓工作时间摸鱼，要死大家一起死嘛。
白无常拿筷子，优雅夹起一片酱牛肉放入嘴里。牛肉被卤的色泽红亮，颜色很漂亮，吸饱秘制卤汁的牛肉酱香入味，鲜味醇厚肉香味十分浓郁，牛肉的口感软糯湿润，完全不柴不硬。
这么好的下酒菜，要是再配上美酒就更完美了。果然灶神就是灶神，一出手就非同凡响，做的菜味道是真不错。
白无常又夹了块桌上香气最浓的麻辣小酥肉品尝，小酥肉外层的面衣被炸的色泽金黄无比酥脆，咬下去嘎嘣脆响。
面衣里的里脊肉口感依旧软嫩，腌制的很入味，张蔻蔻在酥肉上撒了咸香的椒盐和辣椒粉，口感椒麻酥香，白无常越吃越上瘾。
他悠哉靠在椅背上喝茶吃肉，时不时瞧一眼周围人来人往的食客，真是久违的人间烟火气啊。
白无常瞄了眼不动筷子只喝茶的黑无常，笑眯眯劝道：“范无咎你别光喝茶，来都来了就别端着了，该摸鱼时就好好摸鱼。”
劝说之下，略犹豫的黑无常最后把手伸向奶酪柿饼。比起酱牛肉小酥肉等肉食，他对这道甜品更感兴趣，摆盘很好看，模样也是从没见过的样式，他还挺好奇。
外层的流心柿饼软糯甜蜜，中间夹着油润酥脆的核桃仁和奶味浓郁的咸香奶酪条。奶酪柿饼软糯有嚼劲，是甜中带咸的新奇口感，意外的好吃。
这让黑无常觉得很新鲜，他从来没有吃过这种味道的甜食。
白无常扬了扬眉稍，问他：“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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