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他竟让她一个人承受那么多。
“对不起。”何恋恋胡乱地擦着泪,对狂沙绽出了微笑。“我有些歇斯底里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真的很怕投入太多,会完全无法自拔……我想,我其实一直在忍耐,只最压抑的心情累积到一定的程度,就一触即发了。”
“恋恋,是我对不起你。”狂沙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我不该让你一个人承受那么多,我以为身分的事对你而言并不重要,因为我明白那不是你跟着我的理由,但我忽略了那意谓的是一种信任,忘了你的焦急催促是一种誓讯。虽然你总是以一种在与我闹的方式表现着。”
也许就是因为他太习惯于逗她,才会忘了这一点吧!
“狂沙。”何恋恋的手轻绕过他的颈项,感动地柔声低喃。
他竟然能如此了解、宽容她。
金属的硬物随着她柔软的环饶一起碰触到狂沙的肌肤,他心一动。“恋恋,知道这是什么吗?”
狂沙执过她的纤葱玉手,指着他为她亲自戴上的镯子。
“我跟你要的礼物啊。”何恋恋想起当时的情境,不由得娇俏一笑。
如果事情再来一遍,她还是非要这只镊子不可。
“你知道骤风为什么叫你大嫂吗?”狂沙笑问着她。
“他闹我啊!难不成还有什么原因?”何恋恋扬起歼秀的眉,不解地问道。
该不会是像小说写的,这东西是他家的传家之宝,由男方给媳妇的订情物,一旦女方戴上之后就是他家里的人了?
“这是我家的传家之宝。”狂沙说出何恋恋猜疑着的答案。“这是千古年前流传下来的,据说黑家曾经在许久以前统治过这片广大的沙漠,而这手锅就是代表着统御和一种崇高无上的权力。知道吗?至今在沙漠中,还有不少民族视它为神物,因此它也意谓着诚倍。传闻,在它面前说谎的人,都会不得好死。”
“啊?”何恋恋惊讶地望着手上那圈亮晃晃的光芒,没想到它意谓的竟比她所能想到的还多。她愣了一会儿,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不禁大呼小叫了起来。“你怎么会在那时候就把它送给我。”那时候她只是存心要和他作对,他感觉不出来吗?
为什么会由着她孩子心性地乱玩?
“不为什么,因为我要你。”狂沙轻笑着,眼中有着无庸置疑的深情。“因为那时……不!是在更早之前,我就已经认走你了。恋恋,你明白吗?”
“我……你……”何恋恋真的没有想到他的心意竟是在那时就如此坚定。“难怪你叫我不可以拨下来。”
“因为我没有办法看你离我远去,我没有办法接受没有你的日子,恋恋……”狂沙搂着她,很紧很紧。
是的,他生命中属于欢笑的那一面是由她所挖掘出来的,不同于事业、不同于争权夺利,是她将真心真情带给了他,让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单纯感动和情爱。
“狂……”何恋恋柔柔浅浅地笑开了。原来他承受的不比她少,只不过他总是以霸道的方式来吸引她的注意,让两人一同志却掉那些烦人的困扰。
“你可能不知道吧!”狂沙开始述说着他的身世背景。“黑家其实有着蒙古人的血统,在元朝的时候就已在此生根,而且混过不少民族的血,最奇特的还是代代都有,而且都不一样,所以也承袭了许多家族的势力,尤其在中亚、北非这一带,黑家更是幕后的大老板。”
“这……”何恋恋听迷糊了。她知道他的背景必定不凡,但是她从未想过是这样的显赫。
不过,她当时猜测他是个混血儿果然没有错。
“由于根早的时候就开始居住在这片沙漠上,所以黑家拥有的土地广大。”狂沙解释着,“遥控制着这一带极大部分的油田,左右着各国的经济。”
何恋恋惊愕地说不出话来。“那你怎么会没事在这里流浪?”
他应该坐在大办公室里,舒舒服服地吹着冷气,而非在这里遭人追杀、受尽苦难。
“因为黑家是来自于沙漠,所以,想要成为黑家的继承人,必须在沙漠流浪一年,不过问黑氏企业的事。若是在这一年中横死于沙漠,等于通不过考验,而黑家的继承人自然也会换人。这一代除了我之外,就只有骤风、迅雷、疾雨三个人有继承的权利。”
“是吗?”何恋恋猜测道:“那该不会是有人在你开始流浪的时候,就暗中派人谋杀你了吧?”
“没错。”狂沙点了点头。“其实,继不继承黑家的事业对我而言并不重要,我当初之所以只身跑来沙漠,只不过是想来度假,并没有预测到会有人真的追杀起我来。”
“应该……应该不是骤风吧?”何恋恋以颤抖的语音问着。
“等等。”狂沙突然悄声说道。他放开何恋恋,步向房门口,碎不及防的打开房
只见妮儿捧着食物趺了进来,食物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妮儿?”何恋恋疑惑地看着她。“你在房门外面做什么?”
“我……”妮儿害怕地咬着下唇,拾起地上打碎的盘子以及散落一地的食物。“我想先生和夫人肚子可能饿了,所以送食物过来。”
“那你可以敲门啊!”何恋恋看她吓成这样,便不忍给她坏脸色看。“而且我们也没有意思要把你当女奴看,只是相伴着一块儿走,你没有必要服侍我们。若是我和狂肚子饿了,我们自己会想办法。”
“我……”妮儿还是畏畏缩缩的,似乎是想解释自己为什么伫立在门口,可她却又不敢开口。
“我知道了,你怕狂沙对不对?”何恋恋望向一旁默不出声的狂沙,直觉认为是狂沙吓坏了妮儿。“我知道他沉默的时候根恐怖,但他的人其实不壤,你用不着那么害怕,而且他还会笑着逗人呢!你跟他相处久了就会发现的。”
闻言,本来若有所思的狂沙给了何恋恋一个微笑。
她难道忘了他们两个也没相处多久吗?
有时候,感觉是说来就来的,并不是相处久了就能够发现的。
他几乎是在他们俩刚见面时,就兴起了逗弄她为乐的念头,而且还乐此不疲。
但是对这个妮儿……
“你看嘛!”何恋恋捕捉到狂沙对她微笑的瞬间,藉以向妮儿证明。“你看,他是会笑的。”
她对着还蹲在地上捡拾的妮儿微笑,这才想到自己顾头不顾尾的行为,连忙拍了拍头。“你看,我都只在跟你强调狂沙的好,竟然忘记耍叫你别捡了。还有,你要叫狂沙什么我不管,但是你别再叫我夫人了‘”
“夫人……”妮儿迟疑了下,望了望何恋恋,手上的动作仍不停止,称呼也没改。
“我都叫你则叫我夫人了。”何恋恋友善地牵起妮儿的手,顺势带她起身。“叫我恋恋。”
想想,她跟这个妮儿真不是普通的有缘。原来妮儿是华人,也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她家是移民到这里经商的,没想到却全家被劫,实在太可怜了,她不能再让妮儿受到一丝的惊吓。
“夫人。”妮儿还是不敢贸然改口。
“都叫你称呼我恋恋了,你还不叫?”何恋恋故意板起脸来。“你再不叫的话,我会根难过,这样的话狂沙看不过去,就会帮我出气喔。你惹到他的话.你就糟了。”
这样破坏狂沙的形象,不知道狂沙会不会生气?她偷偷瞄了狂沙一眼,发现他正以纵容而带着笑意的眼光注视着她。
那就代表她可以乱玩罗?
“恋恋。”妮儿怯怯地对她绽开一抹羞涩的笑容。
“这才对嘛。”何恋恋开心地笑了。
妮儿是吃硬不吃软的啊?居然害怕狂沙的恶势力。她在心里偷偷嘀咕着。
还是自己比较勇敢,从一开始就不把狂沙当一回事。
不过,到头来还不是让狂沙掳获了她的心?
“恋恋,在偷笑什么?”狂沙望着笑得灿烂的何恋恋,觉得自己快要醉在她那令人目眩神迷的俏姿态里。
“没有啦!”何恋恋摇摇手,连忙转移话题。“对了,食物都撒在地上,没得吃了,我肚子也饿了,出去吃饭好不好?”
有些事,是要两个人关在房内偷偷说的。
“好。”狂沙无法拒绝她的要求。
“对了,妮儿,你也一起来吧!这一地的脏乱,让服务生整理就好。”何恋恋笑着招呼她。
希望妮儿可以改掉那畏畏缩缩的性格,不如就让自己给她多一些温暖吧。
“狂沙,妮儿真的好害羞。”何恋恋在回到房间之后,还是记挂着妮儿。“她一定受到很大的伤害,才会迟迟不敢敞开自己的心扉吧?”
“她不是重点,恋恋。”狂沙沉下脸来,“别谈她好不好。”
“咦?”何恋恋转了转晶亮的眼珠子,一脸狐疑。“我总觉得每回有妮儿在场的时候,你都怪怪的。”
情和唯桀在的时候,她就感觉不出来狂沙有什么异常啊!真是奇怪。
“有吗?”狂沙不置可否。他话锋一转,“恋恋,你不想谈谈我们之前通没有说完就被打断的话吗?”
“对喱!”何恋恋敲了敲头。“太认真想妮儿的事,我都忘记这件事重要好多倍。”她紧张兮兮地靠近狂沙。“你说,到底是不是骤风?”
“你觉得呢?恋恋。”狂沙面带微笑地询问她的见解。
何恋恋沉吟了一下。“我觉得不是他耶。”
“怎么说?”狂沙唇畔的笑意愈来愈浓。
“虽然你们见面总是没什么相亲相爱的镜头,甚至就像我上回说的一样,有些像仇人。可是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我感受得到,而且是根深刻的。”何恋恋坦白地说出自己的感觉。
“你的观察和感受真是细微。”狂沙笑了。
“我有说错吗?”何恋恋反问他。“我的感觉应该不会错吧!因为我觉得他很关心你,你也对他很不错。”
只是友爱的方式迥异于常人而已。
“没错。”狂沙点了点头,回答道:“不是他,同样的,也不是我另外两位兄弟。事实上,我们相处的方式就是那样,没什么兄友弟恭的画面,所以常常会给外界错觉,以为我们四个人的感情濒临破裂,只是维持表面的平和。”
“所以,就有人利用这一点,想要制造出能够让你们兄弟自相残淀的陷阱.然后从中夺取黑家的企业?”何恋恋会意地猜道。
“没错,”狂沙证实她的猜测无误。“所以,我才会继续在沙漠流浪下去,好让骤风他们有时问去暗中查出究竟是谁搞的鬼。”
“原来如此。”何恋恋想到第一次见面时他的逃难。“那……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场追杀,该不会就是你故意演出来的吧?”
否则,以他的能力,要对付那班人其实是绰绰有余的。
“你的猜测没有错,那是我为了要揪出幕后主使人,而演出来的戏。”
“叼!”何恋恋想起自己鲁莽救人的行径。“难怪你那时候会叫我别理你,还那么生气。”
“因为那是我刻意演出来的啊。“狂沙笑着说。对于她的举动,他至今只有感谢。
“所以我那时候才会没有理你,而且还对你的态度奇差无比。”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何恋恋愈想愈觉得自己欠他许多。“都是我破坏了你的计划。”
“别说对不起我,恋恋。”狂沙摇了摇头,不想她再自责着。“你知道我多感谢你出手救我吗?”
“为什么?”答案已隐隐约约在脑中浮现,何恋恋还是忍不住傻气地问他。
“因为那让我遇上了你啊!”狂沙轻吻着她。
“你……”何恋恋心小盈着满满的感动,几乎不能成声。“那另外那次我们遭劫,是不是也是……”
“没错,那也是敌方派来的,只不过他们是受雇于人的游牧民族,并不是直接受幕后干使人差遣的。因此我以金镯为凭证,应允给他们更好的生活,而他们也不是真的有心想杀人,所以就离开了。”
“原来是这样。”何恋恋霎时明白了。“可是,那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她没头没尾的话让狂沙不知道该如何答起。
“我害你找不出幕后的主使人啊!”何恋恋禁不住担心着。
“你不用担心。”狂沙笑着安抚她不安的情绪。“他们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我的。他们还是会再出现,况且他们也会急的,因为日子拖久了,他们的行迹自然也就瞒不住,所以我预料他们的行动大概快开始了。”
“喔。”还好,这下子她可以陪狂一起面对危险了,这样相偎相依的感觉真好。
“恋恋,你怕吗?”见她只应了一声,狂沙不禁担忧地问道。
“我怎么会怕呢?”何恋恋泛出一抹无惧的微笑。“我只想陪着你,度过所有的困难。”
心念一动,狂沙突然想到有件事还没有告诉她。“你知道吗?其实你也同样是他们的目标,所以,对不起……”
“我也是他们的日标,”何恋恋还不太了解他的话。“因为我们在一起,是这样的吗?”
“因为你已经被视同为黑家的长媳。若是我死了,你将可以无条件继承所有我能得到的一切。”狂沙还是觉得对不起她。这只镯子要是晚些再送你,你也许就不用遭遇到即将来的危险,可是我足如此想证明我的心。”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嘛,”何恋恋娇嗔道。“害我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狂,你知道吗?能这样伴着你,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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