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挺勇敢的,命都在我手上了,还有胆子编派我的不足?”狂沙扬起冷然的笑。
“哼!你这回碰到她,倒堤全变了个人,让我得以找到机会杀掉你们两个。”莎妮还有心情笑着。
她知道自己一定会死在狂沙子上,反而肆无忌惮了反正终究要儿,况且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可惜,先被逮到的是你。”狂沙阴狠地笑道。“你果然不辜负我的怀疑。”
“你早就怀疑我了?”莎妮惊骇着,不敢相信。
“你是那么让人无法不怀疑,不是吗?”太多太多不该出现的巧合,让狂沙很早就开始怀疑她。
“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莎妮想知道他的能耐有多大。
她发现这个男人不只是冷漠而已,还令人感到可怖。以及拥有不容小观的力量。该死的!她倒迫他时怎么都没有发觉?
会不会是之前的她满脑子全是钱,忽略了他的危险性。
“开始就怀疑你了。”狂沙一只手仍扭着她的腕,另一只手则持了一把枪对着她,“你的手既嫩又自,说是之前没受过苦倒还说得过去。但是,如果你在怀中藏匕首想自殿,为什么不在之前拿匕首自救或是对付别人呢?如果我猜得没错,那必定是要来杀恋恋,却因为提早被恋恋发现,而不得不演出来的戏吧?”
他想看看她的冷静能维持到何时?他要一步步地让她知道她的愚蠢。
“没错。”莎妮的脸色微变,却还不认输地与他对峙。“只恨我那时没一刀刺进她心窝。”
她的话正中狂沙心头的痛处,因为他的恋恋现在还躺在病床上。
“你尽可要嘴皮子。”狂沙以消音枪射落她乌黑的发丝。“她所遭受到的苦,我也会让你一并尝到。”
“随你。”莎妮咬紧牙关,拚命阻止自己发抖。
她不会承认自己惹上何恋恋是个错误的,不会!
“还有,那回你在门。就是在偷听我和恋恋说话吧?”狂沙不把她的强撑当一回事。“而那些食物想必是下过毒的。“
老天!她费心苦思的伎俩居然都被他看穿了。莎妮的脸色愀然大变,“你知道了?”
他应该是事后回想时才猜出来的吧?
“我那时只是在猜测。”
“你还真是挺聪明的嘛。”莎妮佯装轻松地称赞他,暗地里已经开始担心自己的死法。
不过,她还是不怕死的继续逞嘴上功夫。
“可是,你既然一开始就怀疑,为何不先提醒何恋恋?”
“我怕吓着了她。”狂沙沉着脸。他最恨自己的也就是这一点,要是他能够早一些提醒恋恋,恋恋也就不必遭受这种苦。
“是吗?”莎妮想扬声大笑,却在他一再逼进的枪口下害怕地改口。“你猜得都没错,早上歹徒闯进旅馆也是我安排的,蝎子是我放的。”
她现在只恨没有寻找到能致人命的蝎子,一口将何恋恋给咬死。
“单单是你安排的吗?”狂沙质疑着她的回答。“我看不见得吧?我想你不是那种誓死都不会将同谋说出来的人。”
“你怎么能够知道还有别人?”莎妮不敢置倍地望着他。
她之所以没有招供是因为至少还有人能替她报仇,可是他居然知道。
“凭常理推测罢了。”狂沙森冷地笑着。“你以为一个女子在这里能有多少权力,做多少事?”
她不会那么轻易就被他套出来的。“我死也不会将另外一个人透露给你知道。”
她要狂沙陪她一块儿下地狱。当然,何恋恋也不能幸免。
“你不说也没关系,不过,你则以为弗雷德会为你报仇。”狂沙大胆地猜测她的同伙。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莎妮傻得落人了圈套。“既然你早就知道,何必寻找开心?”
“谢谢你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狂沙唇畔逸出了致命的笑容。“果然是弗雷德没错。”
“你——”莎妮一咬牙,别过头去。“好!算我傻。”
“你以为弗雷德会来救你?会为你报仇,”狂沙甚是可惜地摇了摇头。“你以为他为什么跟你在一起?你也不过是他寻求财富的跳板而已。”
事实上,弗雷德私自窃取黑氏企业的财富早巳不是一、两天的事,狂沙原想辞退弗雷德,问题是狂沙的父亲尊尼不肯。理由是因为弗雷德的父亲是尊尼的左右手,尊尼要狂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那些金钱当作是送弗雷德父亲的感谢金。
狂沙本来也以为弗雷德应该能够满足,毕竟那些钱不是小数目,没想到弗雷德动的竟是这样的脑筋!
莎妮已经被狂沙的话激得无法言语,久久才道:“你有什么立场说这些话?你又不是弗雷德。”
“那你就傻傻地等他到无人烟的沙漠来救你吧。”狂沙伸手招来已经赶到的手下。“带走她!”
“你想做什么?”莎流终于无法忍受地喊出声来。
这个可怕的男人,究竟会用什么方法来折磨她?
狂沙轻轻笑了。“我能做什么?我想,将你和弗雷德两个人一块儿送到广大的沙漠,去接受我曾经遭受过的挑战,应该是件挺有趣的事吧!”
兄莎妮似乎松了口气,他微笑地补充道:“还有,衣服会是我唯一允许你们带去的身外之物。”
“你——”天哪!这样她不死在沙漠,也算是奇迹一件了。
“对了,我还得谢谢你在这里出手,让我不必到外面去跟你摊牌。”狂沙对被架着而渐渐走远的莎妮说道。
本以为跟恋恋要短暂分离的,这下子,他可以一直守在恋恋的身边了。
第十章
“恋恋?恋恋?”狂沙低声轻唤着何恋恋,不明白她为什么至今还在沉睡着。迅雷都已经说了那只蝎子的毒性并不强,而且医生也说她的手可以同往常一样活动自如了,那为什么她还不快快醒来?
只要她还睡着,他的心就无法片刻停止担忧。
狂沙的手指轻抚着她细长浓黑的睫毛,沿着她柔美的线条往下滑,十分心疼她的脸色还是苍白得像张纸。
“幕后的人已经掀出来了,你怎么还不肯醒呢?”他恨不得自己和她交换身分,恨不得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
这种对所爱之人束手无策的感觉,实在难受得令他几乎濒临疯狂。
“恋恋、恋恋……”狂沙一遍遍地唤着她的名,仿佛这样喊着她就会听到,就会笑着回应他。
奇迹似的,何恋恋真的稍稍动了一下,虽然双眸仍然紧闭着,但她唇边却浮起了一抹微笑。
她没死吗?为什么她听到很狂霸的声音执意地喊她的名字?而那个声音让她觉得好温暖……
“恋恋!” 狂沙心中涨满狂喜。“你听得到我,对不对?你一定听得到我!恋恋。”
他伸手握住她歼软的柔美,期盼她张开双眸。
她的手被厚实的大手包覆着,那是唯有活生生的人才感受得到的温度。
啊,她真的没死!
而那个声音……是狂。只有狂沙会那样霸道,从一开始摘掉她眼镜的时候就是那样。
她要张开眼睛来骂他,居然吵她睡觉。
“恋恋,你快点醒来啊!”狂沙唤着她,希望这样可以带她脱离幻梦。“你要是不起来的话,那第三个条件就不让你兑现了喔。”
威胁一个病人,而且还是处于睡眠状态的病人,不知道有没有用?不过,心急如焚的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更重要的是,激将法对她非常的有效,就不知现在会不会失效了?
不行!怎么可以?他自己答应过她的,怎么可以趁她还张不开眼睛的时候想毁约?不行,她不允许。
她非得张开眼睛教训他才行!
但为什么她的眼皮有如千斤重呢?真是讨厌。
何恋恋翻了个身,使劲吃奶之力地想把眼皮张开。
狂沙见这一招似乎奏效,连忙继续对她说:“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醒来,你那第三个条件,就则想跟我要了。”
啊,他怎么那么坏?分明是趁人之危。
不行!她不可以让他的诡计成功,她必须阻止他。
偏偏她眼皮好重好重……
”我要开始数了喔。”狂沙数道:“一……”她怎么还不醒?
怎么办?他开始数了。
该死!她要努力才行。
“恋恋,我数到二了喔。”
数到二了,该如何是好?
只要再加把劲就好,她就可以睁开眼骂他。
“恋恋,你再不醒来的话,我就要数到二了喔!”狂沙强调着。“这下子,就是你自己失去机会,可别怪我。”
这个大坏蛋!她再不起来骂他,她就不叫何恋恋!
“你好坏!”何恋恋奋力地张开眼来,声音却细如蚊岫、沙哑。“为什么……我的声音……还有你……“
她的视线对上他的眸子,才发现他的黑疃中闪着流星般的水光。
他在哭?
“恋恋,你睡了好几天了!”狂沙激动地亲吻着她的眉、她的眼……终于放下他这些日子以来的焦心烦忧。
她醒来了!她宴的醒过来了。他的心魂都为了这个认知而激烈撼动着。
稍稍冷静之后,狂沙才开口回道:“那么多天没说话了,你的声音会这样是必然的。”
何恋恋怜惜地凝望着情绪激昂到几乎不能自己的狂沙。“你说我睡了很多天,那……你一定受了根多苦吧?对不起。”
着着狂沙消瘦的面容和身形,内疚迅速占满了她的心房。是她累得他如此。
狂沙摇了摇头。“是我没有把你保护好,恋恋。”都是他的错,都是他不好,怎么能够让恋恋反过来跟他道歉?
“是我自己不小心才会被蝎子咬到。”何恋恋的声音还是细细的。
“不!”狂沙摇头。“事情不是这样子的,恋恋。”
都是他没有早些向恋恋说,才会铸成这般错误。
“不是这样子?”何恋恋不解。“那是怎么样?”
“事情是这样子的……”狂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何恋恋听得震惊莫名。
“是食的吗?”她还不肯相信妮儿是那样子的人。“怎么会这样呢?我还想要让她快乐一点……”
“是真的。”狂沙知道伺恋恋只是暂时无法接受事实的真相,他会给她一些时间消化。
“那也不是你的错啊!”何恋恋沉默了半晌,再度开口。“既然她的心那样坏,无论怎么防,我看我都防不过她。”
“莎妮就是聪明在这点,知道你心地好又心软,才以柔情攻势让你对她全无心防。”狂沙评论道。“问题是,要是我早一些告诉你,你可能就能避过一动。”
他还是无法避免地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才不呢!”何恋恋露出了个俏皮的笑容。
“如果你早些告诉我,我可能会说你是藐视人性,搞不好会因妮儿的事和你大吵一架也说不定。”
其实正如狂沙所说的,她至少会稍作提防,可是,她怎么能够再增添狂沙的心理负担呢?
她不要他再继续自责下去了。
“恋恋。”狂沙回以一笑。“你就是那么善良。”
“反正我又没有死掉。”何恋恋吐了吐粉舌。
“所以你就不要再责怪自己了,不是你的错。”
狂沙心有余悸地搂她人怀,“答应我,你一定会过得好好的,不再让我承受那种差点失去你的心痛。”
当然,他也会誓死保护着她。
何恋恋动情地回搂他,让他感受自己的娇软。“好!我答应你。我说过要陪你一辈子的,我怎么会背信呢?”
她轻轻地在他额上印上一吻,作为誓言的印记。
“峦恋……”狂沙紧搂着她,深怕他一松手,她就会再像前几日一样熟睡不醒。
“对了!”何恋恋想起一件事。“我的右手能动了。”她兴奋地漾出灿笑。
“那就好。”狂沙无比爱恋地磨蹭着她细嫩的颊。“只要你平安无事,什么都好。”
“你知道吗?”虽然力气还没有恢复,何恋恋还是忍不住叽叽喳喳了起来,她有好多话想对他说。“我右手不能动的时候,真的好沮丧。想到不能用右手触摸你的脸,内心就满是无力感。”
狂沙怜爱地执起她的右手,亲吻着她柔若无骨的手背。“恋恋,如果你的右手真的没办法动,我就一辈子当你的右手。只不过……”顿了下,他轻笑着,“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何恋恋感动地笑开了。他还是那样狂,那样令她挚爱的狂。
“谢谢你。”她满是浓情地凝娣着他,开朗的致意。
狂沙的心因为她的喜悦而欣喜着。
“还有,狂……”何恋恋的眼光怎么样都不愿意离开他。“我那时候真的以为我会死掉。”
当她四肢愈来愈虚软无力,头脑愈来愈昏沉,他的影像愈来愈模糊时,她真的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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