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哈利说。他刚想跟她说说多比的事,但一转眼看见卡卡洛夫正注视着自己。几个裁判中,唯有他没有离开桌子,也唯有他看见哈利、罗恩和芙蓉的妹妹平安回来后,没有露出喜悦和宽慰的表情。
“是啊,没错。”哈利改口说,并故意提高一点儿声音,好让卡卡洛夫听见。
“你的头发里有一只水甲虫,赫—米—恩。”克鲁姆说。
哈利感到克鲁姆是想把赫敏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自己身上,也许是为了提醒赫敏刚才是他把她从湖底救上来的。
但是赫敏不耐烦地拂去水甲虫,说道:“可是,哈利,你超过时间了……你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我们吗?”
哈利注意到赫敏并没有理睬克鲁姆后,克鲁姆的表情逐渐阴沉了下来,他在哈利与赫敏之间上下打量着。
哈利有些想笑,他努力的憋笑别开头不再去看赫敏和克鲁姆,转而和罗恩说着话。赫敏后面几日过的实在是糟糕。自从和克鲁姆参加那次圣诞舞会后,赫敏便感觉不论走到哪处都有克鲁姆那群狂热的粉丝盯着,而且这次她又成为了克鲁姆最心爱的宝贝……
赫敏的心情很复杂,有种喜忧参半的感觉。她自己也清楚自己对克鲁姆的感觉,但是自己与克鲁姆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正如今天下午最后一节的魔药课,以潘西·帕金森为首的那帮斯莱特林们聚在一起。他们都在看什么东西,一个个笑的开心极了。
“你在里面会找到你感兴趣的东西,格兰杰!”潘西大声说,把杂志扔给了赫敏。赫敏伸手接过,显得有些惊慌。就在这时,地下教室的门开了,斯内普招呼大家进去。
赫敏、哈利和罗恩像往常一样走向教室后面的一张桌子。斯内普刚转身在黑板上写出今天要制作的魔药的配料,赫敏就急忙在桌子底下翻开那本杂志。终于,赫敏在杂志中间发现了他们要找的东西。哈利和罗恩也凑了过去。在哈利的一张彩色照片下面,是这样一篇短文:
《哈利·波特的秘密伤心史》
赫敏有些嘲讽的看下去,丽塔那些胡说八道的水平赫敏不是不知道。
果然,赫敏在文章里看到了这样一段——
格兰杰小姐是一个长相平平但野心勃勃的姑娘,似乎对大名鼎鼎的巫师情有独钟,但哈利一个人满足不了她的胃口。自从保加利亚队找球手、上届世界杯赛的英雄威克多尔·克鲁姆来到霍格沃茨后,格兰杰小姐就一直在玩弄着两个男孩的感情。克鲁姆显然已被狡猾的格兰杰小姐弄得神魂颠倒,他已邀请她暑假去保加利亚,并坚持说他“从没对其他女孩有过这种感觉”。
“我告诉过你!”罗恩小声对低头看文章的赫敏说,“我告诉过你,别去招惹丽塔·斯基特!她把你丑化成了那种——那种□□!”
“如果丽塔充其量就会玩这一手,那她可没有显出多少本事,”赫敏说,仍然咯咯笑着,随手把杂志扔到旁边的空椅子上,“整个一堆破烂儿。”
“不过,事情有些古怪,”十分钟后,赫敏举着捣锤,停在一碗圣甲虫上,说道,“丽塔·斯基特怎么会知道……?”
第12章 挑明
“知道什么?”罗恩迅速问道,“莫非你真的在炮制迷情剂?”
“别说傻话,”赫敏不耐烦地说,又开始捣她的甲虫,“不对,真奇怪……她怎么会知道威克多尔邀请我暑假去拜访他呢?”赫敏说这话时,满脸羞得通红,而且打定主意避开罗恩的目光。
“什么?”罗恩说,当啷一声,他的捣锤重重地掉在桌上。
德姆斯特朗那边其实并不关注《巫师周刊》,他们有属于自己的巫师杂志,但消息灵通的波利阿科却不知道从哪搞到这样一份杂志。
“威克,你要不要看看?”波利阿科难得地收敛了平时的嬉皮笑脸。
克鲁姆看到波利阿科这副严肃的样子,心里也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他皱起了眉头,伸手接过那份薄薄的《巫师周刊》,开始翻阅。他并非没有听说过外界对赫敏的各种传言,但他从来都不相信那些流言蜚语,只觉得传播这些的人十分无聊。
“你的那个漂亮姑娘和霍格沃茨的勇士哈利·波特……”
克鲁姆的眼神变得深沉,想起他时常在图书馆看到两人并肩学习,赫敏似乎对哈利的事情总是表现出异常的关心。回想起他们一起散步时,赫敏总是不时地提及哈利·波特的名字。
或许,他应该找个机会去询问哈利,如果赫敏真的和他……那么他好像在无意中给赫敏带来了困扰。
克鲁姆的内心充满了内疚,他总是担心自己的情感会让赫敏陷入困境。赫敏这几天对他的回避,似乎也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波利阿科察觉到了克鲁姆的情绪的波动,他默默地拍了拍克鲁姆的肩膀,然后静静地离开了宿舍,细心地带上了门,为克鲁姆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随着年级的上升,功课的难度也愈发加大。
当日魔药课后。
由于魔药课的作业实在是超过了哈利的理解范围,哈利难得的跟着赫敏来到了图书馆,然而,在他匆忙完成作业后,发现克鲁姆正朝赫敏的方向走去。
哈利抿嘴笑了笑,克鲁姆对赫敏也算是深情,听闻他在德姆斯特朗时从不涉足图书馆,如今却愿意为了赫敏在图书馆驻足数月。
哈利微微颔首,向克鲁姆示意了一下,随后整理起桌上散乱的书籍和作业,打算离开,为他们两人留出独处的空间。
可就在这时,克鲁姆拍了拍哈利的肩膀。
“可以跟你说句话吗?”
“可以,没问题。”哈利说,微微有些吃惊。
“你跟我来,好吗?”
“行。”哈利好奇地说。
哈利和克鲁姆一起离开了图书馆,但克鲁姆并没有朝德姆斯特朗的大船那个方向去,而是走向了后面的塔楼。
“我们为什么走这条路?”哈利问。
“不想被人听见。”克鲁姆简短地说。他们终于来到一片幽静的空地上,离布斯巴顿骏马的马厩还有一段距离,克鲁姆在树下停住脚步,转身望着哈利。
“我想知道,”他沉着脸,说,“你和赫—米—恩是怎么回事。”
哈利刚才看到克鲁姆那副鬼鬼祟祟的样子,还以为他要说什么非常严肃的事情呢。他惊愕地望着克鲁姆。
“没有什么。”他说。但哈利感觉克鲁姆仍然虎视眈眈地瞪着他。哈利一下子又觉得克鲁姆的个头真高啊,便赶紧把话说得更明白些:“我们是朋友。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从来不是。都是斯基特那个女人胡乱造谣的。”
“赫—米—恩经常谈起你。”克鲁姆说,将信将疑地看着哈利。
“是啊,”哈利说,“我们是朋友嘛。”
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竟与威克多尔·克鲁姆谈论起这个话题,克鲁姆可是大名鼎鼎的国际魁地奇球员啊。十八岁的克鲁姆似乎把他,哈利,看成了一个旗鼓相当的人——一个真正的对手——
“你们从来没有……你们没有……”克鲁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没有。”哈利很快便理解了克鲁姆的意思,非常肯定地说道。
克鲁姆显得开心一些了。他哈利看了几秒钟,说:“你飞得很棒。我看了第一个项目。或许有机会我们可以一起打一场魁地奇。”
“谢谢,”哈利说,他轻松地笑着。这一刻,他意识到,即便是闪耀夺目的国际魁地奇球星,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或许,就如自己背负着救世主的名号,便再难拥有平静安宁的生活了。
在问完哈利详情后,克鲁姆明显轻松了许多,仿佛卸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他很庆幸,自己对赫敏的情感或许并未给她带来过多的困扰。
克鲁姆回过头,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霍格沃茨图书馆的方向。好像是下小雨了,天空有些雾蒙蒙的。
自克鲁姆踏入霍格沃茨的那一刻起,已过去了好几个漫长的月份,克鲁姆明显感受到与德姆斯特朗那简单明了的天气相比,霍格沃茨的气候显得变幻莫测——就好像,他根本猜不透赫敏的心思。
哈利的离去并未引起赫敏的注意,这对她来说已习以为常。哈利素来就不是个能在图书馆久坐的人,过去他也总是没坐多久就找各种借口匆匆离去。
赫敏抬头看向图书馆窗外。外面下雨了,雨滴不断地滑落,留下一道道水痕。不比外面一月的雨天,图书馆内有着丝丝暖意,或许是温差过大,窗户早就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隔着雾气,外面的风景倒是朦胧了不少。
赫敏凝视着雾蒙蒙的玻璃窗,小水滴顺着窗顶缓缓滑落。她鬼使神差的伸手,温热的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玻璃,感受着水雾带来的湿润感——
“Viktor·Krum.(威克多尔·克鲁姆)”
指尖沾染着玻璃窗的水汽,留下了赫敏这几日在心里念过无数遍的名字。
赫敏却突然反应过来,慌乱的随意抹掉了这串名字。默林!她多半是学疯了!赫敏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她的举动后,故作镇定的整理了桌上的书籍和作业,昂首挺胸的离开了图书馆。
第13章 歉意
“嘿,赫敏!”金妮远远的朝赫敏挥了挥手,但声音却显得有些支支吾吾,金妮紧张得挠了挠头。
赫敏抱着书穿过人群挤到金妮身边,“怎么了金妮?现在还早,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当然!”金妮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赫敏,你周末愿意陪我逛逛吗?那几个高年级男生让我很是烦恼……”金妮微微有些尴尬地开口,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仿佛在思考如何向赫敏吐露这些心事。
金妮本就长的标致,五官姣好,再加上她讨喜的性格,边上总有男孩子围着。那几个高年级男生追求金妮的事情,赫敏这几日也略有耳闻。赫敏简直可以想象等金妮毕业后会有多少男生前仆后继。对于金妮来说,这或许也是甜蜜的烦恼。
周末的天气还算不错,不像前两日的保护神奇动物课,因为大雨被迫转移到室内。赫敏刚喝完最后一口南瓜汁,正准备和金妮一同出餐厅。然而,金妮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急切地说:“赫敏!我好像把东西落在宿舍了,我要先上去。你能不能先去湖边长椅那里等我一下?”
赫敏并未过多思考,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对于平日里偶尔显得有些粗心的金妮而言,这样的事情是常有的。
湖边白蜡树的叶子依然坚韧地挂在枝头,尽管近日气温骤降,却未曾迎来一场纷飞的雪。湖面宁静无波,宛如一面镜子,透过它,可以隐约望见远处德姆斯特朗的大船静静停泊在湖面之上。
赫敏抬头凝视着身边这棵白蜡树,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斑驳的光影在她脸上描绘出树叶的独特轮廓。她仍然清晰地记得,上一次踏上这片湖边的时候,是几个月前与克鲁姆并肩同行。那时候,霍格沃茨刚刚迎来了初雪,银装素裹的霍格沃茨美得如诗如画。遗憾的是,那日的夜晚,虽然能感受到雪花飘落的浪漫,却无法亲眼目睹霍格沃茨在初雪中的壮丽景色。
“赫—米—恩。”
听见熟悉的声音,赫敏意外的回头。赫敏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见克鲁姆,有些拘谨的朝克鲁姆招了招手。她能感受到克鲁姆灼热的目光,这让她有些不自在。赫敏眼神游移不定,最终只能无奈地望向地面。
“我……我答应了今天要陪金妮,我还在等她。”赫敏咬了咬嘴唇,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她的心情其实很复杂,有点期待见到他,却又害怕见到他,可惜克鲁姆不会知道。
前段时间克鲁姆应该是注意到自己在躲着他了。不过出乎赫敏的意料,克鲁姆并没有主动找她,反而顺应了她的选择,给予了她渴望的时间和空间。这让赫敏在内心里对克鲁姆充满了感激。而第二项项目后,赫敏却发现自己更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
如果说自己是他最心爱的宝贝……
赫敏在内心深处不自觉地摇了摇头。这可不行,克鲁姆身后那一大群热情的粉丝肯定会让她无法承受的。
“其实……是我拜托了金妮邀请你出来。我最近一直没有找到什么机会和你单独相处。”克鲁姆坦诚的全盘托出,他并不打算对赫敏有什么隐瞒。
赫敏自己也很诧异,她没有想到对于这个应该意外的消息并不觉得意外。难怪金妮最近总是显得有些紧张兮兮,时常出现在赫敏的周围,却又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开口。现在,这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她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与克鲁姆一同漫步于湖畔,但白天的湖边之行却是首次。白天的景致与夜晚大相径庭,如果说夜晚的湖畔笼罩着一层朦胧的神秘面纱,那么白天则展现出一种清新脱俗的韵味,与夜晚的氛围截然不同。
赫敏深吸一口气,终于打破了沉默,“你……你手上人鱼长矛造成的伤口,现在怎么样了?”虽然是比赛项目,但终归是为了她才受的伤。
“三强争霸赛会保证勇士们的安全,而且霍格沃茨校医院庞弗雷女士的医术很精湛。”克鲁姆微微低头,目光停留在地面,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克鲁姆突然停下了脚步,语气温柔却有点严肃:“赫敏,我是不是有点唐突了。”“啊?为什么这么说。”赫敏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克鲁姆说的是什么事情。
“我是说,圣诞舞会那夜。”克鲁姆补充说。
那晚的记忆再次浮现在赫敏的脑海中,克鲁姆长袍下的温度、他精壮的腰身,还有落在赫敏额间的那一吻,一切都历历在目,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也许,我应该和你道歉。”克鲁姆的手轻触赫敏的肩膀,目光凝视着眼前这位默不作声的女孩。向来沉稳的他,在万千瞩目下都不曾失态,但此刻却有些心乱如麻。
湖边,赫敏的衣摆随风轻轻飘动。她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努力从中汲取一丝安慰。赫敏好似鼓足了勇气,突然向前迈出一步,紧张的情绪让她的脸色微微泛红,胸口起伏不定。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她还是清晰地说出了那些藏在心底已久的话:“我,我和你的差距太大了,威基。你是国际魁地奇球星,而我只是霍格沃茨格兰芬多学院的一个普通学生。你有万千喜欢你的人,不论你去到哪里,你身后都会有一群追随你的人,你永远闪闪发光。而且,你三强争霸赛结束后就要离开了,我们之间会有很远的距离……威基,我……”憋了好些天,赫敏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赫敏知道,自己也许成绩不错,但是这个只是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每个年级都有出类拔萃的人,就更不要说还有其他的魔法学校了。赫敏明白,赫敏毕了业大概率也就只是英国魔法部的一个职员,会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完自己的一生。
但是克鲁姆不一样,他只有18岁就是国际魁地奇球星,他是耀眼的、远在天边的存在,他或许能在三强争霸赛里拔得头筹。或许,赫敏未来还会面对许多的未知。尽管魔法部目前保持缄默,霍格沃茨的教授们对伏地魔的事情也三缄其口,但赫敏深知当前形势并不容乐观。她不知道她未来面对的到底是什么,她并不害怕这样的未知,但是她并不想把克鲁姆也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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