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逢美人》作者:春月秋星
文案
纪南珠外出时被贼人所虏,辗转落入了京城最大的百翠楼。
无意风月的侯府世子裴之烬应好友相邀而来,正好遇见了那被老鸨调训的纪南珠,小姑娘玉冰肌,芙蓉颜,一双盈盈水眸哭得水汪汪,可怜得像只被捉了的兔子。
当夜,百翠楼走水,老鸨花大价钱买来准备调训了当花魅的小美人也不见了。
而京城一处四合院里,裴之烬坐在太师椅上,一双细长的眸子落在小姑娘脸上,问了一句:“侍候人,可会?”
本以为是逃出生天,却不想是从一处贼窝落入另一处贼窝的纪南珠咬着唇,死死地盯着他,紧紧地捉着衣襟。
“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侍候我,一是我送你回去。”
纪南珠两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终是缓慢地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了他,一双莹白的柔荑,似无骨一般,轻轻地搭在了男子的肩上。
***
纪南珠被迫委身成了裴之烬的娇妾,她唯一所求便是日后他厌了她便放她回去。
可忽有一日,他竟说他对她动了真情,纪南珠吓得不轻。
她绝不愿一辈子为妾,于是她趁着他出去办差之际,悄悄带着细软逃之夭夭。
***
裴之烬对纪南珠动了真心,决意扶她为正妻。
那一夜他正好因公要出去办差,于是找到了她,告诉她他对她动了真心,让她等他回来。
可当他办差回到院子,看着空落落无一人的院子,才发现,那口口声声说着‘世子爷我不能没有你’的小姑娘,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见面时,就见她牵着一个男子的手,望着他,用着陌生的语气说道:“这位公子,你怕是认错人了!”
裴之烬冷笑,她便是化成灰,他也认得!
(强取豪夺世子V外娇内慧小宝珠)
(后期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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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色谋君心》
纪黛嫁入侯府两载,却始终不得夫君欢心,夫妻二人相敬如冰,直至那日裴尉摔伤头失忆了。
看着忘记一切的夫君,一咬牙扑到他怀里哭得悲天感地。
“夫君,幸好你醒了,我差点儿就追随你而去。”
裴尉大为动容:我家夫人竟对我如此深情!
“夫君,你说过要一辈子疼我爱我,你说过要一辈子听我的话,我说东你必不往西,你还说过,我便是你的小心肝。”
裴尉大为所惊:这真是我说出的话?
“夫君,可还记得那年花前月下,你拥我于院中转圈,对着明月大喊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卿绝。”
裴尉大惑:我竟爱她如斯,这般丢脸之事也做得出来?
“夫君,今夜月光极好,可再抱我旋转一次?”
“这不大合……”裴尉在小姑娘那委屈无助的目光下,到了唇边的字生生地成了:“可。”
纪黛终于如愿过上了恩爱的夫妻生活。
某日,纪黛在话本里看到了一段极为缠绵悱恻的表白书,大为心动,立时找了精于仿字的秀才以裴尉的笔迹仿了一封。
“夫君,您去年为我写的表白书当真是太好了,可惜只这么一封。”
裴尉看了一眼那拙劣的仿写笔迹,神色复杂地看了看纪黛,思虑几息间后,默默地拿起了笔。
【失忆夫君,你真的爱我】
内容标签: 天作之合 阴差阳错 甜文 爽文 轻松
主角视角纪念珠裴之烬配角ABCD
一句话简介:我终究还是被世子爷惦记上了
立意:身处困境之时,当不气馁,努力战胜一切,终能获得幸福!
第01章 心头娇珠
夜幕沉沉,霞光碎金,夏风拂过柳杨河,盛京一隅的长欢巷,渐渐热闹了起来。
装潢奢华流媚的的朱楼兰阁上挂着的一盏盏七彩流光的灯笼被人点亮,莺莺燕燕嬉笑声,丝弦乐器轻打声,随着那浓郁得叫人心乱的脂香之中,缓缓飘散,处处弥漫着骄奢淫逸。
老鸨张妈妈推开了百翠楼二楼尽头一间厢房的门,走了进去,“还是不愿意吗?”
“这贱蹄子倔得狠,都晕了两回了,可就是不服软。”回话的是百翠楼里负责行私刑的杨婆子。
地上,已经用了几轮私刑的纪南珠趴在那儿一动不动,一身轻纱雪衣,掩不尽那一身玉姿柔骨,瓷白的小脸上,冷汗湿了发鬓,顺着脸颊滑入那秀长的脖颈。
一双圆亮的眸子不复清明,布尽血丝,樱唇因着忍痛,咬得遍布齿痕,呜呜低鸣从唇齿间溢出。
一旁另一个刘婆子手里拿着一根锈花的针子,正用力地往小姑娘那嫩白的指尖上刺进去。
都说十指连心,这针虽细,但从指尖这么插入,便是壮实大汉也熬不住的。
百翠楼里调驯姑娘手段极多,但是这种针刑平素是极少用到的,只有遇上那怎么也驯化不了又不舍得伤到那一身细皮嫩肉的时候,才会用上,往往也是一两针下去,小姑娘就会哭着求饶服命了。
可眼前这小姑娘,瞧着娇娇弱弱,动不动就掉金豆子,却偏生是个硬骨头,这十个手指头都扎了八个了,一般人早早哭着妥协了,可她却愣是咬破了唇儿,就在那儿泪如泉落,可偏是怎么也不肯答应。
看着那两片咬得血肉一片的樱唇,还有那因为疼痛白得发青,冷汗与眼泪交错的小脸,杨婆子虽是做惯了这种事情,此时也是生出了几许不忍,便询问道:“张妈妈,这……还接着扎吗?”
说实话,这针刑张妈妈看着头皮都发麻,也不知道面前这个看着娇弱得像只雨水中的花儿般的姑娘是怎么生生熬下来的。
纪南珠是张妈妈在两个月前花了重金买下的,这小姑娘生得妙,芙蓉面,玉雪肌,一身软骨媚态,偏生那眉目里流淌着却是一股子娇纯,正是男人最爱的那种。
张妈妈捡了宝了,就盼着把这小姑娘给驯服了,好当她们百翠楼的头牌。
可偏偏这小姑娘看着娇软却是个烈性子,好说歹劝都不听,任是她用尽了手段,又是打骂,又是关她黑屋,又是不给她吃喝,又是金钱诱惑,可她皆是不为所动。
若是寻常的姑娘,张妈妈也懒得费心思,早早就用了老法子,要么强行让她去接了客,要么直接便宜楼里的打手们,这些正经姑娘们都一个样,毁了她们的清白身,慢慢也就认了命。
可是张妈妈太看重她,还等着将完整的她卖得好价钱,自是舍不得便宜了楼里那些蛮汉子。
可舍不得用那最后一招,也就只剩下这酷刑了,她倒不信她能一直忍着,
“扎!不行就换根粗的扎!扎得她愿意为止!妈妈我什么姑娘没驯过,咬着舌根寻短见的,扒了窗子要跳楼的,哪个最后不是被我驯得服服贴贴!倒看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
做这种事情,都是软硬兼施,张妈妈发了狠,一旁的婆子就一副心疼地开始劝说起来:
“姑娘你就别再倔了,进了这儿,你还指望能清清白白出去不成?你说你这会儿吃这么多苦头,最后还是得走接客这条路,你说你这苦头不是白吃了?
倒不如现下爽快答应下来,你长得花容月貌,再好好学着点儿勾男人的本事,往后成了咱们的头牌,求着张妈妈给你挑些好的恩客,往后也是所有人捧着的,好吃好喝,有何不好?”
纪南珠此时早就疼得人迷迷糊糊了,浑身也无几分力气,能撑着,不过是全凭着那一口气儿,闻声,那鸦黑的睫毛微微颤了颤,一滴滴泪水夹着从额鬓滴落的冷汗,大滴大滴地往脸颊滚落。
原来疼到了尽头,却是麻木了。
纪南珠都没有想到原来自己这么厉害,这般苦头都能硬咬住。
就在数月前,她还是平州商户纪家娇养着嫡小姐,就在她外出赏灯的时候,街上大乱,她被贼人掳了,辗转间换了好几次,然后就被卖到了上京这百翠楼里。
虽说家中父亲宠妾灭妻,但身为家中嫡长女,又有母亲庇护疼爱,她自幼也是金尊玉贵娇养着长大的,从前那指头叫绣花针轻轻地刺破了点儿皮,她也能委屈得掉下大把的金豆子,把自己哭成个泪人儿。
可现在这么长的针从她的指尖刺进去,她却是能死死地咬牙撑着不妥协。
她也想过死了罢了,可是她舍不得家中阿娘,这么多年来,阿娘只有她这么一个盼头了,这会儿一定还在焦急地找着她,若是她死了阿娘怕是也跟着活不成了。
可这些人的手段实在是厉害心又狠,那折磨人的手段一次比一次厉害,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下去了,可她也绝不能让自己沦落得一双玉臂万人枕,那还不若死了。
想到此处,那眼泪便是流得越发凶了。
看着那婆子换了一根更粗的针走过来。
灯烛下,那针映着寒光,纪南珠那寒意从脚底,一点点地冲了脑门。
她身上已经没力气了,冷汗一滴滴往外冒着。
那一刻,她就想不如这样死了才好,可是她也知道,这会儿,她是连死也做不到的。
不能死,就忍吧。
杨婆子干多了这样的事情,虽心底有那么一丝不忍,可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同情,更不会下不去手,只见她手里拿着针,捉起纪南珠的手,那针就从那只纤玉如葱白的指尖上,一点点地推下去。
钻心般的痛,再一次从指尖一下子漫延到了全身,额间冷汗,眼中泪珠齐齐拼了命般大滴大滴地落下。
“唔……”咬破的嘴唇,血珠浑着泪往下流着,剧烈的痛叫她再一次溢出了声。
张妈妈正想要再哄她求饶,便在这时,一个小丫头匆匆地跑了进来,在张妈妈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张妈妈那眼神当即一变,随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纪南珠。
见一旁的杨婆子又拿起一根针要接着行刑,她挡了下来:“好了,今天就先到这儿。”
说完她又看向了地上的纪南珠:“你自个儿好好地想清楚吧,若还是想不通,明日就别怪妈妈下更狠的手了!”
说完,张妈妈便把两个婆子都带了出去。
听到房门合上的声音,纪南珠身体一松,人就整个软在了地上,可那双受了刑的手却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一直躲在一旁不敢吭声的丫鬟玉娟这时才敢凑上前扶她:
“姑娘,您何必强倔呢,其实杨婆子说得没错,既然逃不出去,不如妥协了,至少能少吃点苦头。”
纪南珠轻轻地松开了贝齿,早被咬得全是齿痕的唇上,一滴血珠顺着嘴角溢入,她的舌尖,尝到了铁锈的腥味。
“我听楼里的姐姐们说,如果所有的法子用了您还一直不肯听话,张妈妈可能就会用最后一招了。”
听到最后一招,纪南珠看向了玉娟。
玉娟是十年前被父亲卖进来的,她比纪南珠还大了五岁,只因为生得不好看,脸上有一块大胎记,是以一直在百翠楼里当个粗使丫鬟,懂得也多,自然,这心思也并不纯,“就是使了法子强迫您接客,如果接了一个客人两个客人您还是如此顽固的话,张妈妈就会安排楼里那些护卫汉子们折磨你,过了这两遭,甭管多烈性的女子,也会彻底认了命。”
纪南珠本就疼得头嗡乱着,此时一听,心头颤得厉害,本就已经刷白的脸色,当场更白,这人一惊,手指头也跟着动了动,钻心的痛袭来。
纪南珠一个人坐了一个时辰,直到手指头的痛意消褪,今日有些意外,张妈妈竟是发了慈悲,叫人给她送了一大碗的鸡丝粥。
纪南珠被饿了一天一夜了,又受了针刑,这一大碗鸡丝粥下去,身上渐渐恢复了力气。
原本片刻不离盯着她的小丫鬟玉娟正好让张妈妈给唤了出去,屋子里只得了她一个人。
这一刻,‘逃’这个字,在纪南珠的脑海里放大。
她的屋外一直有人守着,唯一的机会就是窗,她前些天看过,窗下是一个小池,这处是二楼,她儿时曾跟着姨母曾粗浅地学过两次憋气凫水,虽说当时并未学会,但这会儿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便是淹死也比在这儿强。
心念一动,她已经站起来走向了珠窗,小心翼翼地推开了窗,往下一望,池边几盏琉璃花灯照得池中荷叶翠油,池边倒是没见着人。
她忍着痛,双手紧紧地捉着窗骨子,撑着身子,深憋了一大口中气,跨了腿就往下跳。
耳边风声呼呼,她用力地咬住了牙,不叫自己因为害怕而发出半点声响。
砰!
她的人,狠狠地撞向了池面的荷叶,而后很快冲破了水面,落入了水里,身子传来的痛楚唯有咬紧牙根才不哭出来。
耳边隐约听到了池外传来的声音:
“什么声音?”
“好像有东西掉入水里了?”
“看那儿水花,像是掉东西入池里了。”
“管他什么东西掉了,来来来,梁公子,奴家继续喂您……”
纪南珠吓得不行,不敢出声,不敢挣扎,脑海里记得姨母当时说过越是掉水里越是要冷静,她屏着跳下来时纳的那一口气,逼着自己一动不动,让自己慢慢沉到了底,幸好这池子水不深,仅没到了头顶,脚下便踩着了泥地,脚下一实,人也就有了踏实感。
在危机面前,她异常冷静,在肺就快要撑炸的时候,她脑海里已经寻好了方才看的方向,她在水里摇摇晃晃地在水里走起来,扯着荷杆向着出口那一方的池边缓缓地走去。
透过池水,薄薄的光线,她小心地钻出了水面,小心地伸出了手,捉着池边的石块,用尽全力爬上了岸。
可迎面就看到两名喝得半醉的男子被两名姑娘扶着往这儿走来,她想躲也躲不及了。
那喝得半醉的男子一见到纪南珠,只惊艳得手里的酒壶都掉了。
面前那姑娘,乌发如瀑,垂了一肩,池水浸湿了她的衣裙,本就单薄的纱裙,紧紧地贴着她的身子,勾勒出那仙姿玉骨,端是峰峦起伏,惹眼之极,每一处都是恰到好处,妙不可言。
“小娘子可真的是太美了,来,给爷抱抱?”
那醉汉说着,直接甩开了扶着他的姑娘,直接就扑向了纪南珠。
纪南珠哪见过这仗势,吓得撒腿就是跑。
纪南珠满脑子只余这个字了,一定要跑出去,跑出这个地狱般的地方,她顾不得身上衣裳薄湿,只想逃命。
这条路,直通向大门,这是她这段时间观察到的。
只要逃出大门,她就有机会了……
那醉汉扑了个空,却是不甘休,摇摇晃晃着就追着纪南珠跑了去:“小美人儿……”
两个姑娘这时也回过神来,撒着手帕就喊起来:“快来人啊,有姑娘要逃跑啊!”
百翠楼这种地方,到了夜里,喝醉了的恩客多爱闹事,所以雇了许多护卫打手,四处都有人,那姑娘才喊出声,便有护卫打手四面八方大吼着朝这儿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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