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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纳在一旁看的咂舌，“你们在表演什么？哑剧吗？”
卡莉斯塔沉默了半晌，“我也不知道。”
好吧——别人看他们是这样的想法吗？她真担心某一天有人会联系圣芒戈的医师来给她做检查，理由是看起来精神异常脸部抽搐。
饭后，卡莉斯塔找到机会问西奥多到底是想说什么，后者噎了一下，缓缓道：“没什么。”
这不是什么能拿到明面上来说的话吧——西奥多没办法直接询问女友是否喜欢他准备的礼物，此刻的他矜持的过分。
他还是喜欢旁敲侧击——眼下的情况好像不太适合。
“又下雪了。”卡莉斯塔踩上铺满雪的地面，回过头认真地对西奥多说：“人最好不要到雪地里去。”
“为什么？”
“站在雪地里比较显黑。”
第53章 帕迪芙夫人茶馆
圣诞节期间并没有什么特别新奇的事情发生，厄尼和贾斯廷偶尔会在公共休息室玩高布石，卡莉斯塔时不时会去看两眼打发时间。
诶，相比起抱着一堆书去图书馆学习，盯着窗外的银喉长尾山雀发呆都有意思多了。
她不情不愿地出了公共休息室，连厄尼喊了一声“你现在出去干什么呀？”都没听见。
西奥多正站在休息室不远处的转角等着她，赫奇帕奇的休息室有个缺点就是你最好离门口远一些等人，因为他们是敲桶进去的。
见卡莉斯塔过来，西奥多上前几步接过她手中的书，怀里抱着的东西太多，让他没办法腾出一只手来牵她。
“我差不多看完了。”他突然说。
“什么？”卡莉斯塔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究竟是什么，下意识问道。
“你送我的那些书。”
卡莉斯塔因为震惊微微张开了唇，她实在没想到西奥多能接受的那么快…还以为至少要到毕业前他才会翻开封面呢。不过这算是个好消息吧？他迈出了第一步。
西奥多静静等着卡莉斯塔说话，但她显然还需要一会儿来反应。
那些童话和《诗翁彼豆故事集》没什么区别，都是给孩童的启蒙故事，他也尝试读着，试图去描绘卡莉斯塔幼时的模样。她听到这些故事时是什么表情呢？是会捂着嘴巴笑？还是耷拉着脸？
麻瓜科技的书…他只翻了一半，要他现在就承认巫师比不上他们那是太艰难的事情了。西奥多从没有和麻瓜打过交道，那是被他和父亲所“不齿”的事情。也许…他们也并没有那样不堪，即使没有魔法，也创造出了崭新的奇迹。
偏激的巫师想把麻瓜屠杀殆尽，大概他之前也冷眼旁观，屠刀不会落在他的脖颈处。神秘人做的也不过是这些事了…如果把麻瓜和巫师之间的隐形屏障撕开，让麻瓜知晓魔法的存在，真正的麻瓜与巫师大战…
巫师真的能胜利吗？西奥多不得不承认，巫师的内部就会分裂。亲近麻瓜的巫师不在少数，他们会是力保麻瓜的那一派。
“我小时候接触最多的就是麻瓜的童话了，白雪公主和小美人鱼……”卡莉斯塔的话终止了西奥多的思绪，“巫师的童话故事还是后来才读的。”
因为祖父坚称“麻瓜的后代怎么能不读麻瓜的书”，彼时她还没有显露出魔法天赋，看起来和麻瓜无异。克莱尔还担心她会不会是个哑炮，于是她的父母开始研究起了一个麻瓜出身的巫师和一个纯血巫师生出来的孩子如果不会魔法算是麻瓜还是哑炮。
“和诗翁彼豆的故事没什么不一样的，不管是麻瓜还是巫师，写出来的童话都是给孩子看的。”她说，“孩子能有什么不同呢？他们不会拥有一根魔杖。”
圣诞节过后，大家陆陆续续返校，同时也带来了假期结束后的第一个爆炸新闻——多名食死徒越狱。
十名重刑犯从阿兹卡班越狱……一些定时会看预言家日报的学生把这个消息分享出来，有人说这些家伙会跑到霍格沃茨来，也有人说逃犯躲在尖叫棚屋。
食死徒犯下的罪行众所周知，霍格沃茨的学生里也不乏有家人被他们所害的。苏珊·伯恩斯就因此备受困扰，总有人对她投来自以为隐蔽的探究的眼神，如芒刺背。
在草药课上，她烦躁地询问哈利，他是怎么受得了这些的？
哈利没有笑，也没有说些深有同感的话。他最近心情一直很低落。
汉纳忧愁地望向苏珊和哈利，除此之外，她再也不能做什么了。
十名犯下重罪的食死徒越狱，似乎也昭示了一个可能性，让那些原本坚定认为神秘人不会回来的家伙也开始动摇了。卡莉斯塔不由得担心起父母的安危，即使他们是有自保能力的成年巫师——她倒不怎么担心自己，因为邓布利多在霍格沃茨呢。
不过出了这样的事情，乌姆里奇对霍格沃茨的掌控欲反而上升到更窒息的地步了？
卡莉斯塔选的两门选修课上都能看见乌姆里奇的身影。教授在这种压力下越来越歇斯底里，授课也愈发胡涂了，就像被太阳灼烤的八爪鱼。
她想自己的这两门课要完蛋了。
教授的压力大，学生的压力也大。
西奥多只能安慰她海格的考试内容一般很简单，不是吗？之前的两次也是这样。
卡莉斯塔垂头丧气，“我看乌姆里奇想让海格辞职——好吧，特里劳尼也是，她简直要疯掉了。”她都忍不住同情特里劳尼了。
他们俩本身的授课水平先抛开不谈，乌姆里奇这样刻薄挑剔的评价方式就足够击溃一个人的心理防线了。
西奥多沉默了一瞬，“情人节要去霍格莫德吗？”
她奇怪地瞥他一眼，“你转移话题也太生硬了吧！”
“你如果担心那两门选修的课程——放心吧，我会帮你的。”他拉长了声调，“诺特教授的课后辅导。”
“才不要。”
情人节的当天他们还是来到了霍格莫德，不同于小天狼星越狱那次有摄魂怪把守，现在的霍格莫德连它们的影子都看不见，让人怀疑食死徒越狱究竟是真是假。
卡莉斯塔在帕迪芙夫人茶馆里看见了哈利和他的女伴——真稀奇，她挑起眉来。虽然之前就有些传言就哈利喜欢秋·张，但没想到他们发展的这么快，已经开始约会了。
她示意西奥多去看那边，后者忙于躲开金色的小天使撒过来的纸屑并没有给予回应。
“他们没什么好看的。”西奥多语气平平，谁会在约会的地方去关注另一对情侣？
卡莉斯塔看的津津有味。秋·张怎么盯着另一对接吻的情侣？他们俩为什么不接吻？他们俩怎么不说话了？秋怎么掉眼泪了？
茶馆的面积不大，足够让她看清秋·张面庞上流下的泪。
太尴尬了——他们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哭了呢？
她收回视线，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西奥多好笑道：“这出戏怎么样？”
察觉到他话里的刻薄，卡莉斯塔不满地瞪他一眼，“你最好祈祷没有人听见。”
他耸耸肩，“你看谁在注意我们？”
连接吻难舍难分的情侣都停下来盯着波特和张看，谁知道他们在吵什么——总之张丢下波特冲进了门外的瓢泼大雨中。
外面在下雨，他都有点好奇波特究竟说了什么才会被约会对象不顾大雨抛弃了。
他轻轻敲了敲桌子，好让卡莉斯塔回神，“他们已经走了。”
“好吧。”她谨慎地环顾四周，确保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约会里，然后飞快地啄了一下西奥多的鼻尖。
“只是这样吗？”
“这儿人太多了！”
他们会选择进帕迪芙夫人茶馆，选择忍受满是粉色蝴蝶结和蕾丝的装潢和会撒彩纸的小天使是被逼无奈——外面的雨下的太大了，就算学会了水火不侵咒，在雨中站着也够傻的。
第54章 《唱唱反调》
星期一的早上猫头鹰照例飞进礼堂给大家送信，有的人迫切期待今天早上的《预言家日报》能告诉他们那些越狱的食死徒已经被傲罗抓回阿兹卡班。
格兰芬多的长桌上围满了人，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厄尼伸长脖子想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看起来很热闹。
卡莉斯塔也好奇地站起来，想过去一探究竟。“他们在讨论什么？”看起来收到了非常多的信件。
汉纳急忙拉着她坐下，气若游丝，“乌姆里奇来了！”
乌姆里奇正挤过围成一圈的学生，来到哈利面前，掐着甜腻的嗓子问：“这里在干什么？”
剩下的事情在赫奇帕奇的长桌上就看不见了，他们只知道乌姆里奇很生气，并且给哈利扣了五十分加一周的禁闭。
贾斯廷：“我们不是倒数第一了？”
厄尼白他一眼，“不出意外我们学院杯最后还是倒数第一。”
“我上学的时候估计看不见我们学院夺冠了。”卡莉斯塔摊手道，“你们真的不好奇发生了什么吗？”
中午的时候每个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乌姆里奇又贴了巨大的告示，教室和走廊上都有。“‘任何学生如被发现携带《唱唱反调》杂志立即开除’——《唱唱反调》是什么？”卡莉斯塔逐字念出告示上的内容，天吶，她一定要看看这唱唱反调写了什么！
乌姆里奇讨厌的，那就是学生们拥护的。
厄尼忙活了一圈小跑过来，告诉他们他知道唱唱反调是什么了。
“上面刊登了哈利的专访报道。”厄尼小声道，他还抬头看了一眼卡莉斯塔，“上面写了他见证神秘人归来的经过…还有食死徒。”
她心里一咯噔——厄尼这个眼神绝不是偶然，“食死徒”这个称呼也异常敏感。
“老诺特被指控为食死徒。”厄尼吞吞吐吐道。
贾斯廷出来打圆场，“他父亲是，他又不是。别那么紧张，厄尼。”
“我没有。”厄尼说，“我只是担心…”
“坦白说，我现在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卡莉斯塔说着摇了摇头，“让我想想吧。”
哈利很高兴学生们都看了《唱唱反调》并且相信他在采访中说的话——无论是在教室上课还是在吃午饭，他总能听到有人在讨论。甚至他和秋·张也和好了——自情人节在帕迪芙夫人茶馆不欢而散，秋·张就再也没找过他了。
《唱唱反调》被施了魔法，只要别人看的时候上面就会是空白的，乌姆里奇为此扑了好几次空。哈利正在图书馆找关于局部隐形的书，用在这上面——那就有更多人看到了。
他正要回头时，就发现四个斯莱特林正盯着他看。马尔福、高尔、克拉布、诺特…
他们的父亲，都在《唱唱反调》中被自己指控为食死徒，怪不得马尔福他们看起来脸色很差，高尔还威胁般地把手指关节捏的作响。除了诺特——他到底是个什么立场？
哈利承认他感到好奇了，诺特参加了D.A…学的也还算不错，训练的时候也很配合。他没办法去想作为儿子，诺特会和父亲背道而驰。其实早该发觉的，不是吗？他早就在墓地见到那群食死徒了，却没有阻止诺特加入D.A。也许是看在卡莉斯塔的份上…那样不错的人约会的男孩也差不到哪里去。
诺特看到自己时并没有像高尔他们那样露出威胁性的和惊恐表情。他很平静，像是与他无关。
赫敏小声说：“他们一定看不惯你。”
“斯莱特林一直都这样。”哈利抱着书说。
“他们不能反驳你——除非承认看过那篇文章！”赫敏显得有些高兴。承认了就是和乌姆里奇背道而驰。
德拉科和克拉布依旧在说哈利的坏话，西奥多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食死徒就食死徒吧——和他有什么关系？
“西奥多。”德拉科见他愣神，喊道：“你有在听吗？”
“有。”
“你不着急吗？”德拉科不可置信。
“着急有什么用？”西奥多吐出一口气，“他非要去当食死徒——在我出生前就是，现在神秘人回来了更不用提。”
说完他起身准备离开图书馆，“我先走了。”
他得去找卡莉斯塔……
卡莉斯塔想了两天也没想明白，西奥多为什么不主动来找她？他明明知道《唱唱反调》上写了什么！
如果他愿意说清楚，她会接受的，不管是怎样的答案。
这时候汉纳走进寝室，告诉她：“诺特在休息室外等你。”她想还是让他们俩谈谈吧，万一事情有转机呢。
那些食死徒越狱之后，“食死徒”成为了学生们讨论的焦点，他们跟随神秘人犯下的罪行就足以让大家忌惮。谁的父辈被冠上“食死徒”的名号…在斯莱特林以外的学院中，这样的学生一定会被指指点点。
卡莉斯塔别扭地出了公共休息室的门，他们并肩走在走廊上，沉默了好一会儿。
最后是西奥多先开的口，他说：“我和他不一样。他是食死徒……我也能猜到他离开家是做了什么。”
“你应该听说过那些食死徒是做什么的…奉神秘人的命排除异己。他是我的父亲，我尊重他，担心他的安危——但不代表我跟他站在一条在线。我不会成为神秘人的拥趸，杀戮绝不是实现理想的方式。他们主张纯血至上，我不可否认我现在不能完全抹除这样的想法——可我绝不认同他们打着这样的旗号去滥杀无辜。”
卡莉斯塔听他说了这么一长串话，尚未清楚的脑子转了好一会儿才运转成功。
“我知道…不能把你们划等号。”她说，“你会站在我这一边吗？我……我一直相信邓布利多说的话。”
你一定会选择我吗？
就像有些孩子努力攥紧手中的糖果，害怕被别人夺走，因为他们无法保证那属于自己。究其根本是缺少安全感与爱。倘若她真的笃信西奥多是喜欢着这样的自己，就不会摇摆不定了。
“我当然会。”西奥多这么说着，可卡莉斯塔却想一句轻飘飘的肯定不能带给她安定。
“我们能预见到之后会发生什么，哪怕只是浅薄的。神秘人已经回来了……他的食死徒队伍逐渐壮大，到时候霍格沃茨也不能独善其身。”西奥多缓声说，“我快成年了，大概有独立意识的资本吧，我选择的道路不是由父亲、家族代表的，我只是我自己。”
就让他存一点私心吧，在诺特之前，他是西奥多。这种想法固然自私，但要他怎么做呢？与父亲一样走上食死徒的道路？不，父亲不会允许，他也不愿意。冷眼旁观置身事外？他现在做不到。
嗅觉再不灵敏的人也能发觉局势愈发紧张。他想在这之前告诉卡莉斯塔，他不是形势所迫，而是真正的选择如此。
“我想你知道我要走的路了……所以，不要抛弃我，可以吗？”
第55章 论平等和不平等
“外面是什么声音？”贾斯廷耳朵尖，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门厅的动静，紧接着其他学生也都注意到了外面的骚动，因为噪声越来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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